第44章
告别了要回东京的工藤新一, 岛侑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对方。
不过对方的脑中戏真的很多，自己可能在他脑中扮演了什么逼不得已的剧情角色，他也索性懒得多解释。
开玩笑, 他怎么可能会要脱离港黑，也就只敢想想而已, 还是在梦里。
现在更重要的是, 无论是他还是太宰治，都有被山姥盯上的可能性。
岛侑寻找了一下太宰治的身影, 发现他人还没有出来, 这是没去过警局还是怎么着, 非要参观个爽才肯回去？
他还想把这件事告知太宰治，两人好提前做个准备。
“中也，你要不然先回横滨去吧？”岛侑小声地说道：“我和太宰还有点事情要留在这里。”
“嗯？”一听到岛侑要和太宰治单独行动, 中原中也有种莫名被两人排斥在外的感觉，他语气不善道：“为什么？”
岛侑咬紧了下嘴唇，如果告诉中也他们两个人妖怪盯上了, 中也说什么也要留下来，中也的异能力固然强大, 但是对象却是他们前所未闻的妖怪。
“不说吗？”中原中也端详着岛侑的神色, 知道铁定有事情瞒着他，他认识岛侑五年, 对方撒谎时的小表情与小动作都清楚的很，“早上奴良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什么。”岛侑低头去看脚下的台阶, 就是不敢直视中原中也的脸。
中原中也定定地望着岛侑的侧脸, 忽然开口说道：“是关于妖怪的事吧？”
猝不及防被说中了心事，岛侑整个人反应之大的一抖，发现自己说对的中原中也不满道：“这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因为对手是妖怪。”岛侑心虚道：“我只是有一点点担心。”他在一点点上下了重音, 生怕中原中也误解他瞧不起对方的武力值。
“我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中原中也轻嗤道：“无论是妖怪还是神，轻轻松松都帮你揍过去。”
“中也……”岛侑欲言又止道：“说大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嘁。”中原中也粗鲁地摸了把岛侑的脑袋，他手上还戴着岛侑送的黑色手套，皮质的手套在柔软的发丝中穿梭，舒服的岛侑微微眯起了眼，不禁回蹭了蹭。
看到岛侑与日和如出一辙的表情，果然物似主人型，中原中也轻笑了一声，“小孩子吗？”
“中也和我一样大，却说我是小孩子。”岛侑不满道。
“说不定我不是15岁。”中原中也想到了什么，“你不是觉得我在说大话吗，其实我不是人。”
岛侑一愣，“中也，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之前遇到太宰那时候的事情吗？”中原中也拉着岛侑，两个人像是个流氓一样，干脆在警局门口的阶梯坐下了。
“我们调查的案件，关于荒霸吐的事情。”
岛侑觉得他的手里还缺少一根烟，就完美符合了那些街边混混的特征了，只不过他们蹲的是警局门口……
……某种意义上来说，比那些街头混混还要厉害。
“还不是你一直问我。”中原中也的双臂架在双腿上，他眺望着远方，岛侑却认为不论是蓝天白云还是那些建筑物都没有入他的眼中。
“其实我就是荒霸吐。”
……
……沉默。
……还是沉默。
过了良久后，岛侑才问道：“荒霸吐是什么？”
这个词汇，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了，但确实是个陌生又弄不清含义的词汇，好像是个完完全全的虚无概念。
中原中也早就习惯岛侑除了日常用语以及医疗用词以外的词汇都抱有着一知半解的态度，耐心为他解释道：“该怎么说呢……荒霸吐是神明的一种吧，好像在关东那边的人都信奉这个神。不过到我这里，大概也只是一种能量的结合体。”
“……等等！”岛侑觉得自己的脑回路都快转不过来了，“中也你说，你是神明？！”
“才不是！”中原中也烦躁地扯下了头顶的帽子，“我是说，我的身体内可能封印着神明的力量。而我……大概神明的寄宿体之类的吧？”
“才不是！”岛侑极为认真地辩驳道。
中原中也的话止住了。
“我不管你是人类还是神什么的。”岛侑的手按在中原中也的胸膛，手掌之下是橘发少年的呼吸时产生的细微起伏，以及心脏鲜活的跳动声。
“你只是中原中也而已。”
“我很高兴。”岛侑微笑道：“中也愿意告诉我这件事情。”
“抱歉。”中原中也别过头去，“本来想早点告诉你这件事，但是我一直没办法开口。”
“这么一想来，我是妖怪这件事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岛侑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到的灰尘，“也有信心去面对山姥了。”
他眨眨眼道：“毕竟我有中也在保护我。”
中原中也仰头望他，黑发少年的身形在阳光的直射下看得并不真切，以至于有些虚幻。
一想到岛侑也并非人类的存在，中原中也的心腔里充斥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佛被柔软的棉花触到了心房，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比起中原中也和他一样不是个人这件事，岛侑的关注点在于，“这么说来……作为神明的话中也应该很大了吧？”
中原中也不自在地低头看了眼自己，“从我有意识的起……是八年前，不过我觉得我大概是十五岁吧。”
岛侑开始深思他与中原中也到底是谁比较大了，“我有记忆的时候是五年前，至于年龄也是随你的，所以我也是十五岁。”
他又强调道：“我和中也你一样大。”
反正岛侑是没看出来中原中也有几千几百岁的模样。
他又比较了下他与中原中也相仿的身高，高兴的觉得就是这样子没错了。
岛侑总算安下心来了，太宰治当初说过中原中也向他隐瞒了什么事情，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要是换做两天前的岛侑，保不准会吓一跳后……再欣然接受一个非人类的中原中也。
“久等了。”
这时候太宰治施施然从警局大门走了出来，他简直是把警局当做动物园来参观了，从警局出来时，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神情，好像没逛够。
“你这家伙做什么去了？”等了好久的中原中也跳起来质问他。
太宰治看上去心情很好，“就算告诉中也你这个小矮子你也不会懂得的。”
中原中也的心情就恶劣了起来，捏着帽子的手紧了紧，见到此状的岛侑还想伸手提示一下中原中也，别把心爱的帽子给捏坏了，他刚一抬起手，便听到太宰治说道：
“你们两个……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岛侑很莫名，“没有什么事。”
“不对。”太宰治睁大了眼睛，似乎还在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你们两个人的距离变近了！”
岛侑：“？？？”
岛侑打量了眼他与中原中也的距离，没什么变化，他一抬手就能触碰到中原中也的手臂，这个距离还能有什么问题？
“可恶啊！”太宰治愤恨地咬着手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关你什么事。”中原中也很不客气，“多管闲事。”
太宰治摆出了一张嫌恶脸，“你们两个黏黏糊糊的样子看得我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中原中也的拳头距离太宰治的脸只差那么0.1毫米！
好在警局派了车辆将他们送回了温泉旅馆，岛侑尴尬地坐在后座上，继晚上睡觉后，又被两人夹在了中间。
这两个人的关系是这辈子都好不起来了吗？
温泉旅馆里取证的警察们已经尽数撤走，整个温泉旅馆总算只剩下太宰治一名知情人类，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妖怪旅馆。
奴良鲤伴恐怕答应了老板娘帮忙维修男汤与女汤之间的隔断。进旅馆前，岛侑还看到昨夜里那几个身强体壮的妖怪正在搬运着从山上砍伐下来的竹子。
各种奇形怪状的小妖怪在走廊上跑来跑去的情况屡见不鲜，岛侑每次都被吓得半死，比太宰治这个纯种人类还怕妖怪。再次面对老板娘时，岛侑一想到对方的下半身是由骸骨与蛇尾组成，险些一头昏倒过去，太宰治看得津津乐道，直到岛侑听到太宰治请求雪女冰丽一口气把他冻死，要碎碎冰的那种。
雪女冰丽还是个看着与他们年龄一般大的少女，实际年龄肯定不止这些了，她瞪着一双黄眸，声音还很稚嫩，像是个还未经历变声期的小孩，她犹豫道：“鲤伴大人是不允许我们做这种事。”
“哪怕是我的请求也不可以吗？”太宰治亮着星星眼朝冰丽逼近了一步，他握住了冰丽的手，“只要不被他发现就好了，很快就好的，一下……就一下。”
这句话听上去好像哪里怪怪的。
“这……”猝不及防被握住了手，冰丽很为难，目光求救似的四处找寻着可以带她脱离苦海的妖怪。
“太宰先生。”岛侑满头黑线地拖过太宰治，“拜托你不要为难别人了，要死的话我还是让中也帮你吧。”
“吹一口气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太宰治还在嚷嚷，“小矮子才不会让我死的干脆利落，肯定打算狠狠折磨我。”
“你知道就好。”中原中也一想到自己要亲自送太宰治上路的场景，简直要放声大笑，“我会用尽我所学的拷问手法，然后慢慢送你上路。”
“所以我才说这个黑漆漆的小矮子有什么好的。”太宰治嘀咕道，他很快就放弃了纠缠冰丽，转而去寻找下一位愿意帮忙的妖怪。
“真的让人头疼的家伙。”中原中也啐了一口，“真巴不得他早点死。”
岛侑已经分辨不出，中也到底是真心想太宰治死还是嘴上骂骂了。
岛侑将山姥可能会袭击他的事情尽数告知了，可是太宰治完全不当回事不说，甚至还挺期待的……
看着大厅里妖怪们戒备的模样，只要太宰治不跑到妖怪脸上送，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哒宰牌碎碎冰，绷带味嘎巴脆
*
中也一直瞒着岛侑关于荒霸吐的事情，因为知道岛侑怕这种东西，不过现在为了安慰他，直接拿出来说了。
在我的设定里，中也就是荒神了，不存在安全装置可言
只是身体承受不住而已，岛侑奶多了就不会了
好♂兄♂弟之间不用说太多，两个人心里都明白
*
中也希望岛侑遇到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做，可以逃走
但是他自己不会逃，更不会退缩
正如剧场版死苹果的时候（哇的一声哭出来）
战损中也也好棒啊！
*
听说过随你姓的，没听过随你年龄的
过了两年后的岛侑：不不不我才7岁，我还能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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