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调查线索
“所以说, 您的儿子是在昨天晚上才被发现死亡的吗？”
在我跟着布加拉提来到了目的地之后, 看见的便是一直在哭泣的一位白发老人。那位老人看上去似乎有七八十岁了，皮肤像是老树的树皮，饱经了沧桑。
不过稍微让我有些注意的是那个老人的脸上, 隐隐约约的似乎有块淤青, 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过，而且看着也不像是新的伤口, 倒是像不久前的淤青。
“是的。”
老奶奶一边用手帕擦着红肿的眼角, 哽咽着说道：
“我只是一个晚上没去看他, 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根据后来的调查, 死者的名字叫做罗利斯，年龄25岁，无业游民有着一头如同枯草一般的黄色短发, 蓝色的, 如同干枯水井一般的眼睛，皮肤蜡黄, 身材消瘦。因为18岁的时候顶撞了上司所以退休刀现在, 一直和自己的母亲住在这条街上。
布加拉提说要带着阿帕基去看一下现场, 让纳兰伽和福葛（就是那位破洞少年）去勘察一下罗利斯家中遗落的家具和东西，让我和米斯达（穿格子露腰的男人）去外面问问相关的人，如果有异常一定要记下来告诉他。
虽然还是很诧异身为黑帮为什么要做这种警察才会做的事情，但是在这种时候我也不好直接问出口，只好乖乖的和米斯达一起离开了这里。那不勒斯的街道上很干净，衣着靓丽的女人和男人来往于街道之中, 笑声和谈吐声混合在一起，却并没有给人非常和睦的感觉。
“新人小朋友跟紧我啊，别到时候走丢了。我说好歹我也是你前辈啊，要懂礼貌知道不？”
米斯达还在我身后絮絮叨叨的说着，而我则侧身看向了一其中一条幽暗的小巷子里，和安宁和乐的大街不同，小巷子中聚集着衣衫褴褛的乞丐，他们看上去都非常的狼狈，眼中沉淀着灰暗，没有对未来的一丝希望。顺着楼梯向下看去，还能看见遗落在街道的几根针管，我正准备弯腰捡起那玩意的时候，米斯达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你捡那个东西干什么？那玩意很脏的，就是毒/品注射器，你知道的吧？”
米斯达皱着眉头看着那条深邃黑暗的小道，抬眼有看了一下一旁标识的数字，脸色顿时刷的白了，直接将我拉出了小巷子。
“别走进去！！这里很危险！！很不吉利的！！”
“啊？为什么不吉利？”我拿纸巾擦了擦手，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看见了吗！！上面的标识啊！！”米斯达皱着眉头指向了墙壁上的标识，我好奇的抬起头来打算看看，却只看见了一个灰暗的4字。
“只是[第四条]小巷而已，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因为是第四条啊！！！”米斯达有些崩溃的强调道：“四这个数字可是最不吉利的！！要知道小时候因为[四]字我可沾染上了不少麻烦——总之你这个后辈快点和我走啦！我们还要去问罗利斯的事情呢！”
迫于前辈的压力，我只好跟着他离开了这个地方，在走之前我还转头看了一眼，恰好和一个流浪汉对上了目光，虽然只有一眼，但是我还是被他的那双浑浊灰暗的眸子惊到了。
——那是一双毫无希望，对未来毫无期待的眼睛。我想就算是布加拉提这样的人，如果对方自己一定要堕落，去沾染上毒/品，那么就算是上帝也没办法拯救他们吧。
布加拉提不是神，或者说，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神，但是他们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信仰了。
在一路踉跄的跟着米斯达来到了罗利斯的一些亲戚和邻里那边之后，我和米斯达也去问了他们有关于罗利斯最近的失去，不出我们意料的是，所有人几乎提起罗利斯都是一脸嫌恶，语气之中充斥着想要和他完全撇干净关系的意思。
“罗利斯？那个堕落的啃老族，没用的废物，谁会去关心他怎么样啊！”
“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嗨，那种废物死了才最好，佩拉婆婆因为他可受了不少苦！据说那家伙私底下还拿婆婆的养老金吸/毒哎......”
“罗利斯警察家暴他的奶奶吧？活该死了，死了最好.....别问我，我是真的不关心他的事情啊.....”
在问了一圈之后，我和米斯达获得的消息大多都是罗利斯的各种负面消息，比如说啃老，吸/毒以及家暴之类的，每一条都让人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几分，我和米斯达有些疲惫的靠在墙上，两人都在无奈的揉着太阳穴，一种[真难搞]的情绪也随之涌了上来。
“那家伙也真是做了很多该死的事情啊，要我说，凶手说不定就是看不下去那家伙的这种行径，所以才除恶扬善的吧？”
米斯达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是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们调查了附近一共五十多个疑似和罗利斯有关系的人，其中四十多人左右都表明自己和罗利斯没有关系，剩下十几个人则透露出了些许罗利斯平日生活习性恶劣的消息，这也侧面说明了罗利斯的确有被人憎恶的理由，不过应该不是这些人。”
“啊？你怎么就知道不是这些人啊？是你的替身能力？”米斯达好奇的问道。
“不是替身能力。我是指他们提供的消息，大多数都很模糊，他们甚至有的都不知道罗利斯的名字，只是单纯的知道有这么一个品行恶劣的家伙，有的甚至夸张化了很多。”我合上手札，继续说道：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无用是呼吸还是脉搏都异常平静，眼睛也没有刻意移开或者是表现出细微的恐惧或者不安，虽然这只是初步判断，但是名单上不是还剩下三个人吗？调查完这三个人之后再说其他人的事情吧。”
我将手札翻到最后，用笔在上面划了几道，
“这三个人分别是花店老板，花店打杂的姑娘玛利亚，以及一个叫做卡罗的男人。”
“卡罗？”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米斯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拍住了我的肩膀：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那个卡罗的全名是不是叫做江·卡罗？”
“怎么？你认识他吗？”我惊了一下，继续低下头在本子上写着，“那么米斯达你也要纳入嫌疑人的范围内了....”
“喂喂喂，你这样就不厚道了啊。我也只是说认识他而已，又不是和他很熟悉啊。”米斯达很无奈的抱着手臂，“那个卡罗也是我们热情组织的人，不过他隶属其他的组织，如果需要的话，布加拉提有权力可以带他过来的。”
“那就很好办了。”我合上手札，“花店的老板和店员玛利亚也在案发现场吧？我们直接过去就可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犯人很可能就在他们之中.....米斯达你笑什么？”
“啊？啊.....我是说，犯人这种事情，说不定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
米斯达看上去心情似乎很不错，不过我也能看的出来这位打扮很风骚但是好歹还是在我的忍受范围内的小哥挺外向挺好相处的，倒不是我对露腰格子毛衣有什么意见.....但是这么穿总给我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意大利人都喜欢性感风骚的打扮吗.....也不对啊，我看彭格列就很正常，是那不勒斯水土的原因吗？这种说法似乎更有信服力呢。
“为什么这么说？”我有些好奇的问道，“是布加拉提的替身能力吗？”
“不，是阿帕基的啦，不过他可能不太喜欢别人直接说出他的能力，所以我也不好直接说出来.....”米斯达有些头疼的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没事，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我也没说什么，“能找到真相就好了。”
或许罗利斯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是杀人再怎么说也有些过了。现在也算是半个法治社会了，杀人这种事情肯定是犯法的，具体的情况布加拉提还在调查中，但是我倒是真的不觉得罗利斯会是那种随便就自杀的人。
在那些人对他的评价中，有几个还稍稍说了一点罗利斯以前的事情，据说他也有很努力的考上大学，然后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但是因为上司潜规则同事被他发现并戳穿了才被解雇的，结果到了最后也没有人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就连之前被他救下的那位女同事也没有发声，甚至将罪名直接压制道他的身上，就这样才被赶出来了。
“实际上他以前还是很好的啦.....但是之后就慢慢的变成那个鬼样子，还总是借钱不还。”被询问的酒吧小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当年这份工作还是他介绍给我的，所以我也一直记得他的事情。虽然家暴是不对，但是我想他应该有一些自己的苦衷吧。”
不公平的社会总会带来不公平的结果，虽然那是我不能企及的世界，但是听起来也总有种很难过的感觉啊.....
“我已经和布加拉提说了卡罗的事情了。接下来我们也不着急着回去啦，那三个布加拉提已经问了，他说让我带你去吃个饭。”放下电话之后，米斯达便看向了我这边，眼睛笑的弯弯的，带着一股特别的活力和朝气，
“不过没想到梅林你还挺厉害的啊！整理数据的能力和推理能力都很不错，就算至少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啦。之前阿帕基整蛊你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啊，他那个人就是这样的，我们新人来的时候都被他整过.....”
......那还真是无差别攻击啊.....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我摇摇头，继续问道：“对了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一下。”
“哦？是什么问题？”米斯达兴致冲冲的问道，
“为什么出了那种事情，那位老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找警察，而是去找布加拉提呢？”
还是说，已经知道了通过正当手段是无法维护道自己的权益，才会选择求助于黑帮呢？
“啊——那种事情啊。”米斯达想了想，很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
“因为求助于那些吃干饭的警察是没有用的啊，要知道一般像是这样的案件，那群家伙最喜欢判定的就是自杀了。想要他们稍微认真一点的话还得掏钱，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有的犯人真的进牢里也没什么用啊，只要有钱照样可以出来。”
哎，果然还是这样吗......
虽然说这样的行径倒是很符合现在的社会状况，不仅仅是意大利，就算是在日本也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吧。
但是在基本规则之外的黑帮却能做到很多警察都做不到的事情，布加拉提也是那种正义凛然的人，所以大家才会相信他胜过警察吧。
“嘛，那种事情你还小不懂啦，等你长大就慢慢明白了。”米斯达大力揉了揉我的脑袋，嘴角勾起，一手揽过我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道：
“那么就去吃饭吧！我觉得有一家玛格丽塔的披萨不错，不过比起那个，你要不要去尝尝甜品？我记得有一家甜品店的草莓蛋糕超好吃啊！”
——说什么啊你这个混蛋！什么叫做我还小啊！我吃过的菠萝包比你吃过的草莓蛋糕还多好吗！
“哦，好，我会一口气吃四个的。”我看着对方兴致勃勃的黑色眸子，面无表情的捧读道。
“你这家伙别欺负人啊喂！！”
........
作者有话要说：是米斯达主场！
然后两人一起建立了坚定的秧歌友谊（确信）
案件后面会慢慢突破的，实际上也是建立友谊的一种方式啦，毕竟布加拉提小队还是有很多人不愿意相信花呗呗的啦WW（虽然是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