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夜风染上一层妩媚, 半躺在床上的人玉腿修长, 香肩薄削, 一对纤细精巧的锁骨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美不胜收。

  “真的。”陆林钟向后微仰靠在枕上,冲安槐序摊开手, 语气慵懒:“给钱。”

  “???”

  “一千零一万,现结现付,概不赊账。”

  “哦······”安槐序把盒子拿过来,老实巴交把卡递过去,“给你。”

  陆林钟漫不经心地接过卡,捻在指尖看了看, 方才竞价的时候安槐序叫价根本就没多少底气,她才不信卡里有那么多钱。

  陆林钟暗笑道:“你这张卡里有多少钱?”

  安槐序把盒子扣上,握住陆林钟的两只手, 沉声道:“听话, 这个时候聊钱做什么?!”

  “嗯?”陆林钟跟她较真,“到底有多少?”

  “卡里没那么多, 但”我明天会补给你。

  “那可不行。”陆林钟就势翻身把安槐序压在身下, 薄唇浅扬。

  小猎物终于上钩了。

  “说好了现结现付, 怎么能抵赖呢?过时不候,补也没用。”

  安槐序在茫茫的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她说什么来着,事出无常必有妖。

  陆林钟下床翻出一张银行卡,“一千万, 我现结现付。”

  真·一千万?

  一晚一千万,这岂不就是躺赚了?安槐序小算盘打得啪啪地响,如果一晚能从陆林钟这里捞个一千万,等她把陆林钟的小金库挖空,她岂不是能翻身在上?

  她能屈能伸,以后日子还长,谁在上面还说不定呢!

  安槐序忸怩地挣了挣,接过银行卡,“谢谢陆副总。”

  陆林钟纤细手软的手擦过安槐序莹润的耳垂,像带着细细的电流,安槐序颤了颤,含笑想躲:“痒。”

  “痒?”声音沉哑,轻而易举就勾掉了她的魂。

  那只不安分的手,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安槐序在陆林钟的怀里蜷着身子动了动,忍不住攀手箍住了对方瘦削单薄的肩颈。

  真丝睡裙的面料柔软冰凉,她感受到陆林钟微凉的手臂和指尖也渐渐升温。

  夜雨将临,风声听起来比心里的欲望更加燥热,一下一下扑在窗上,叩响两个人的心门,心跳声在彼此的耳畔越来越多清晰。

  陆林钟贴过来的薄唇不再颤抖,带着逼人的气势,柔软的舌尖漫过了她的贝齿。安槐序贪恋陆林钟唇上那抹淡淡的果香,心里开始懊悔,有生之年她竟然因为钱,折了腰?!

  陆林钟霸道的动作和游刃有余的吻技将她压得死死的,安槐序别扭地往后仰了仰,耳边响起了陆林钟从喉咙深处而出沉哑的三个字:“专心点。”

  低音像芬芳清冽的浓酒直接灌入了安槐序的胃里,浮动在两个人周围的气息灼热滚烫,安槐序整个人都开始晕,完全听不清陆林钟如梦呓一般的呢喃。

  直到从窗缝里透进来的一抹风拂过她已经不着寸缕的身体,她忍不住往陆林钟怀里靠了靠。

  窗外的风停了,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勾出一抹斜长的痕迹,一滴两滴······

  滴答滴答声,雨打幽窗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卧室中,一声比一声清晰,先是稀疏地,而后越来越密集。

  陆林钟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让蜷在她怀里的人忍不住轻轻哆嗦。

  “下雨了。”

  陆林钟噙着浅笑的声音妖冶娇软,如窗外不急不缓落下的雨滴,慢慢划过安槐序的耳畔。

  “嗯。”

  “我说的是······”陆林钟笑得越来越有深意。

  安槐序感觉到身体细微的变化,瞬间意会了陆林钟的意思,抬起一只手遮住脸。

  陆林钟欣赏着安槐序慌乱的动作,带着散漫的笑意轻柔疼惜地吻掉了她脸上的羞赧神情。

  屋外敲窗的雨滴越来越密集,屋里却翻涌着比风雨更激越的海浪。

  密集的雨滴汇成了一股一股的细流,沿着别墅的斜顶不绝地往下滴落。

  安槐序乖顺地蜷在陆林钟的怀里,陆林钟的指尖像是簇了一团烈焰,手移到哪里,那团让人难以忍耐的火焰就烧到哪里。

  庭院外夹道旁的芭蕉,被大雨浇透,浑身上下淌着水,湿漉漉的一片。柔软的床变成了外面漫天的雨幕,仿佛没有边界。

  安槐序意识朦胧中紧绷了身体,紧张地圈住了陆林钟。

  “别怕,小序。”语气缠绵不尽。

  一阵疾风骤雨过后,窗外的雨声渐小,一滴水珠悬在芭蕉的叶尖,随风动摇。

  “嗒。”

  水珠滴落,叶子葳蕤地摇了摇,地上的水塘里泛开一圈一圈地薄漪。

  “疼吗?”

  安槐序幽沉下去的意识在陆林钟轻柔的话里慢慢地上浮,她忍不住扯紧了身上的薄被,轻轻咬住下唇。

  身体里存着旖旎后的余热,她仰头,借着室外透进来的一抹暗光偷瞄陆林钟的神色。

  陆林钟的眼里好像时时刻刻都有细碎的星光,而此时此刻,那些星光里中间,还有自己。

  从此以后,她们就是最亲近的人。

  原来“从此以后”这四个字,也可以让人产生这么多的期待。

  亲热时的狎昵,之后细细回想。安槐序的脸越来越烫,耳根也越来越红。她伸手想掀开被子透气,被陆林钟逮了个正着。

  “又这么热?”陆林钟的手不经意地在安槐序的腰上撩拨,“是不是还想要?”

  “······”安槐序头摇得像拨浪鼓,“没······”

  “嗯?我明白你意思。”陆林钟的身体贴了过来。

  安槐序忍不住扬手擦了擦鼻子,蹭到了一片湿热。

  “???”这熟悉的感觉。

  安槐序大脑放空,手下意识挡住了陆林钟俯身的动作。

  “怎么了?”

  陆林钟抬手按下床头灯的开关,身下的安槐序脸上已经淌了一片红,枕头床单上大片血迹。

  陆林钟讳莫如深地看了安槐序一眼,一回生二回熟,她熟门熟路地去客厅拿了医药箱。

  安槐序手忙脚乱地穿了睡衣,规规矩矩躺会床上等陆林钟。

  菊花茶,西瓜山竹配苦瓜,这都没有用???

  陆林钟沉默着把棉花塞入安槐序的鼻腔,看血流得不怎么厉害了,她把药箱放在床头,从衣柜里拿了一条干净的睡裙,转身要走。

  “去,哪里?”

  “我去洗个澡,你好好躺着吧。”陆林钟叹了口气,语气幽怨。

  陆林钟伸手挑动开关,冷水从花洒里涌出浇在她脸上,驱走了身上的滚烫。身体不再燥热,她心里却无端地烦闷,今晚花了一千万却只买到了上半场,有生之年里,这是她做过最赔本的一桩生意。

  虽说是赔本生意,却也觉得没那么亏。她很喜欢,甚至可以说是恨眷恋和安槐序在一起的感觉。

  可和安槐序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她们之间存在的困难却都莫名其妙被解决了。不知道是职业习惯还是她过于小心,事情进展得越顺利,她就越担心前方看似平坦的大道随时扑出来一只猛兽,打乱她尽在掌控之中的一切。

  这种不安的感觉来自于哪里呢?

  是林氏吗?处理林氏集团的事她已经有几分成算,只要等计划成型,时机成熟,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是安槐序吗?她们之间已经步入正轨,安槐序也愿意将第一次给她,感情会更坚定才对。

  惶惶不安的感觉,她像是陷入了他人布下的一场棋局里,下棋的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操控着整盘棋局走向。

  她没有想出头绪。

  冷水冲在身上太久,夜风拂过越发凉。陆林钟按下花洒的开关,密集的水柱一瞬间收紧,她伸手取下架子上的毛巾,擦拭被溅湿的头发,换好睡裙推门走出去。

  安槐序规规矩矩靠坐在床边,被子和枕套都换成了干净的。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在灯光照射下格外明亮,嘴角一勾,笑容灿烂。

  不笑还好,一笑陆林钟就想起了自己今晚的赔本买卖。

  她掀开被子一角上床,安槐序往她身上靠了靠。

  “你好香啊。”

  陆林钟淡淡挑眉:“所以?”

  “我能不能······”安槐序手不规矩地勾住了陆林钟的裙角。

  “不能!”陆林钟别扭地背过身,关掉了床头灯,她都已经赔了一大笔钱了,安槐序不知道她不高兴也就算了,居然还想着把她吃干抹净。

  怎么?想让她赔了银子又舍身?!

  安槐序看着背对自己的陆林钟发懵,这是生,生气了?因为她流鼻血?

  她暗暗把那些七七八八的想法塞回肚子里,老老实实去洗澡。洗澡的时候灵光一现,是时候寻求场外求助了。

  洗完澡后,她悄悄躲到隔壁房间给易同学发短信:药还有吗?

  翌日清晨。

  安槐序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身侧,空的。

  陆林钟这么早就加班去了?

  她赤着脚下楼,看见陆林钟在沙发一侧翻阅书籍,“早啊,陆副总。”

  陆林钟敷衍地点点头,语气冷淡,“穿鞋。早餐在桌上,牛奶自己泡。”

  安槐序走到半开放式厨房,边舀奶粉边监视着陆林钟。陆林钟翻着手里的书,不时打开手机回复消息,就是不抬头看她一眼。

  安槐序心里老大不高兴,蹭到陆林钟旁边,想引起对方的注意。

  “泡好了?”

  “水还没开。”

  “早餐满意吗?”

  “我女朋友做的早餐好吃得不得了。”安槐序花式吹嘘。

  “嗯。”陆林钟勾了勾唇,继续盯着手机,运指如飞,回复消息。

  昨晚开了小荤的安槐序,暗戳戳地揪着陆林钟的衣袖:“陆副总,今天是周末。”

  “嗯。”

  “周末!”

  陆林钟把手机锁屏拿在手里把玩,“嗯,我得去加班了。”起身绕过安槐序,去了衣帽间。

  安槐序:“······”

  安槐序眼巴巴地望着陆林钟换好衣服略施粉黛,在玄关换好鞋,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出了门。庭院外很快就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没有。

  陆林钟这个人渣,昨晚又不是她故意流鼻血的,心眼儿比针尖还小,大早上起来给她甩脸子,什么破毛病,给她惯的。

  “叮”短信提示音,安槐序摸出裤兜里的手机,易子曰的来信:还有,我现在在家你可以来拿。

  安槐序:易同学你是个好人,我马上就来,麻烦把地址发我。

  易子曰:朝城区北二街怀熙府9栋2901。

  安槐序:OK。

  回完短信,安槐序衣帽间里随便捯饬一身穿上,上到主卧摸走了车钥匙还有蒋慕给她的卡,易同学的药要是很贵她也能买下来,也正好去银行查查她的母亲大人给了多少钱。

  关大门的时候,多了个心机,揣了陆林钟昨天给她的钥匙,万一指纹识别不灵她也能进来。

  安槐序一溜烟跑到庭院外,启动她的爱车,直奔易子曰家。

  车从怀熙府外高大的广告牌前驶过,开发商已经在筹备第三期工程,广告号称:城区中央,地标建筑,叠景高层,国际人士的美学生活排场。

  安槐序笑了笑,这几句话翻译一下就是,靠近城区,都是高层,小区内道路平坦,车辆摆放有序,植物绿化过得去。

  将车停在靠近9栋的停车位里。安槐序按了电梯,对着电梯理了理领子,抬脚走了出去。

  按响易子曰家的门铃,半天没人开门。

  再按,还是没人。

  易同学不会鸽她吧?安槐序腾出手在裤兜里摸手机准备打电话。

  门“嗒”地一声开了。

  安槐序抬头,易子曰睡眼朦胧,顶着一头乱成鸡窝的头发,震惊地看着她。

  “小区门禁这么严,你怎么进来的?”

  “哦,我开车进来的。我家正好在这有房子,我是业主。”

  易子曰:“······”

  “然后跟着一个大叔进了你家这栋,回答完毕。”

  “进来吧。”易子曰耙了耙头发,把门拉开。安槐序走了进去,把手里的早餐递给她:“还没吃饭吧,给你带了点粥。”

  “谢谢。”易子曰心一暖。

  “易,易同学。”

  自己为什么要结巴?来这不就是问药的吗?还这么羞涩干什么!

  易子曰:“嗯?”

  “药的事,咳咳。”安槐序坐得板正,一脸正直道。

  “安同学和陆小姐生活得不□□?”

  “······”安槐序抠着餐桌垫,一本正经地甩锅:“也不是不幸福,就是陆林钟吧年纪有点大了,受不了刺激,一刺激她就流鼻血。”

  易子曰憋着笑,腹诽,那天流鼻血的也不知道是谁,再说你家陆小姐一情场高手要有这毛病早就混不下去了。

  也罢,谁叫她今天被一碗粥收买了,配合安槐序点点头,“年纪大这样也正常,你体谅体谅她。”

  安槐序眨巴眼睛,“是啊,我体谅她。她面子薄所以我来替她求药来了。”

  “哦~我去给你拿。”

  易子曰起身离开餐桌走到房子内间。趁着易子曰不在的空档,安槐序仔细打量了下易子曰家,客厅空间十分开阔,装修白色调为主很是简约。落地窗边摆放着一张深棕色的大书桌,从天花板连到地面上的嵌墙书架,全是医学典籍。学医这么多年,易同学的发量还这么可观也是难得。

  “给你。”身后响起易子曰的声音。

  安槐序转过身,看见易子曰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心想,这么点点大的盒子能装几粒药?一下就吃完了岂不是又要来。她说道:“不如多给几颗?陆林钟年纪大,我怕少了药效不好。”

  “······”易子曰把盒子往前伸了伸,“不要看它体积小,纳百川都不成问题。”

  “纳百川?”

  安槐序将信将疑地接过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U盘,极其精巧别致。

  安槐序黑线:“这是药?”

  “嗯,APTX369。”

  “???”

  什么玩意?

  易同学读书读傻了吧,安槐序掂起U盘伸到易子曰面前,“你看清楚,这是个U盘!”

  易子曰抓过U盘捧在手心里,带着官方宣传式微笑,介绍道:“APTX369,全称为Adult Practice Theory X 369。X是我制该系列药物的第十代。这一代也是现存疗效最好各方面最完美的一代,这一代产品包含了3T视频,60G小说,900本理论教材,所以代码为369。数量上虽不多,但质量绝对是精华中的精华。你能想象的武林秘籍各招各势,它都有。有了它,鼻血想流都会逆回;有了它,陆小姐将会在你手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观,强身健体,夜视,七次不再是梦想······”

  安槐序听得热血澎湃。

  卧槽,心动的感觉,买它,买它!

  “我买!”安槐序嚎一嗓子,抢过易子曰手里的U盘,“多少钱?”

  “不要钱。”

  “不要钱?”

  天下有这么好的好事?

  易子曰:“但是我有个条件。”

  天下果然不会有这么好的好事。

  安槐序努努下巴,抱拳:“兄台,请讲。”

  易老板凑到安槐序耳边,嘴角露出一丝轻笑,小声道:“我要你提前告诉我,陆林钟会搭哪一趟航班去上海,还不能告诉她我知道。”

  “她要去上海?”

  “嗯,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就在不久后。”易子曰把U盘放好在小盒子里,交到安槐序手上,“就这么简单。”

  “不行。”安槐序把盒子还了回去,“万一你有什么阴谋要害陆林钟怎么办?”

  “安同学,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我要害陆小姐还在这大喇叭似的把计划告诉你?”

  安槐序:“······”

  看安槐序一脸不信,易子曰清清嗓子:“她欠了我一大笔钱,到时候她去上海了我就更要不到,所以我得赶去机场在她登机前拖住她,她不还钱我就拖着她不让她走,时间一急她肯定就会还了。对付这种欠债的只能用这种手段。”

  安槐序想了想,“行吧。那我在你这拿药的事你别告诉她。”

  “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小年夜快乐~

  今晚安同学终终终于失身了,抽几个发红包,陆老板说她出钱。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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