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双更合一
由于手腕受伤,还好死不死伤在右手,蒋明卓一整晚都没怎么休息好。
一闭上眼,就是沈知夏那傻比不管不顾往人群里冲的画面。
梦里,火光冲天,沈知夏推开所有人头也不回地冲进火海,他疯狂地低吼,声音在蒋明卓耳畔萦绕不去。
“蒋明卓,你要是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
梦的最后,沈知夏从废墟里把他抱出来,双臂的力量大得可怕,几乎要将蒋明卓勒断气。
而沈知夏的吻带着火焰般炙热的温度,灼得蒋明卓难受至极。
“滚开…”蒋明卓挣扎着醒过来,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把被子盖过了头,整个人闷在被子里,不憋才怪。
他掀开被子,抬头看窗外,已经是正午时分。楼下的警车呼啸了一晚,那起连环车祸案中受伤的人不少,估计这段时间都不会通车了。
蒋明卓伤在右手,虽然只是撕裂伤,但是对于日常的行动都有很大的阻碍。
现在楼下的路段封闭了,而他的手受伤又不方便开车,国外不像国内那样外卖行业发达,往往只能自力更生。
一时之间,蒋明卓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蒋明卓思索了一会儿,打算煮个稀粥对付对付。
单手打开火,由于行动不方便,洗米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儿,蒋明卓咬着牙将锅子架好,转身时,却不小心碰倒了水池里的米。
水声哗啦啦响成一片,蒋明卓头大地将水关了,又迅速熄灭了火。
在挨饿和炸厨房之间,蒋明卓决定放弃。
期间林清打过电话寻问他的伤势,蒋明卓含糊地敷衍了过去。
他不是一个不喜欢依靠别人的人,要是让林清知道他手伤,怕是要甩了酒吧的生意过来照顾他。
蒋明卓不想那样。对于林清,他一直没有付出太过感情,自然也不想向林清索取什么。
而且,被人照顾的感觉让蒋明卓觉得别扭,就像一个从没吃过糖的孩子,你骤然给他一块糖,他只会觉得奇怪,并不能品尝出其中的甜味。
蒋明卓撕开一包饼干,味同嚼蜡地吃了点。就在他疲惫地躺在沙发上,准备睡个回笼觉时,忽然,门铃响了一声。
蒋明卓透过监视器看了看门口,见外面空无一人,便打开了门。
门外是没有人,但是视线往下,蒋明卓看见了地上大大的保温饭盒。
要不是陆恺远在国内,蒋明卓都要以为陆恺又来投喂他了。
但显而易见,并不是陆恺。
蒋明卓望了一眼对面紧闭的房门,想起昨晚那人几乎疯狂的神情,有些诧异。
他确实没想到,昨晚疯成那个样子的人,一觉醒来,还能化身田螺姑娘照顾他的饮食?
沈知夏这是有两幅面孔呢?
蒋明卓提上保温饭盒,感受到了里面的重量,他顿了顿,还是敲开了对面的门。
开门的时候,沈知夏只从门缝里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蒋明卓。
要说沈知夏卑怯,可他的视线又那样炽热,毫不掩饰眼底的渴望。可要说他死性不改,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儿。
沈知夏回避的态度让蒋明卓有些烦躁,他用脚将门抵开一些,沈知夏不得不完全暴露出来,站在了蒋明卓面前。
看着眼前垂眉耷眼的人,蒋明卓冷笑一声,昨晚不还挺有力气还想强吻他来着,今儿又缩回洞里去了?
装孙子给谁看呢?蒋明卓皱眉,将保温饭盒推到沈知夏怀里,连话都懒得跟他说,转身就走。
身后的人追了上来,急急忙忙挡在蒋明卓跟前。
沈知夏梗着脖子,固执地说:“不是我的,你自己拿去。”
蒋明卓嗤笑一声,“不是你的?”那是谁的?真他妈有田螺姑娘吗?
“嗯。”沈知夏偏过头不看他,撒谎的演技十分拙劣,就跟小学二年级假装肚子疼逃避跑步的小学生一个样儿。
“那就丢了吧。”蒋明卓接过饭盒,就往垃圾桶走。
意外地,沈知夏没有拦他,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蒋明卓把食物都丢进了垃圾桶。
他抿了抿唇,朝蒋明卓紧闭的家门望了一会儿,便低着头回了家。
蒋明卓透过监视器看了看外面的人,见沈知夏放弃后,便定下心来,接着在沙发上咸鱼躺。
只是,事情似乎没有他想得那样简单,大约一个小时后,门铃再一次响起。
蒋明卓打开门,依旧是没有人,往下一看,果然,一个新的保温饭盒出现在门口,并且旁边还有一碗切得整整齐齐的水果。
里头有蒋明卓最喜欢的红石榴,晶莹的石榴果粒被剥得很干净,整整一大碗。
蒋明卓喜欢吃石榴,却很少吃,因为这种水果剥起来太过繁琐,而从前的他又忙于奔波,压根没时间享受。
眼前的红石榴红得有些刺眼,蒋明卓不耐地将东西拿起来,走到垃圾桶边。
可他的手顿了顿,心里想着浪费粮食实在是不道德。
于是,再一次敲开了沈知夏的门。
沈知夏似乎很怕面对他,过了很久才慢慢地打开门。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沈知夏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蒋明卓便推开他,往里走去。
蒋明卓看也不看他,径自走进去,将手上的饭盒水果一股脑放在了桌子上。
他回身离开,瞥见沈知夏指尖因为剥石榴而残留的的殷红,忍了忍,却还是开口:“别再来烦我。”
“好。”没想到沈知夏很快答应,又说,“但是你得吃饭。”
蒋明卓眉间一跳,问他:“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沈知夏,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分手很久。”
“一年二十一天。”沈知夏低声说。
“什么。”蒋明卓不明所以,随后反应过来,他看着沈知夏,忽然有些不认识眼前的人。
从前连他的生日都不记得的人,现在像是数着日子过一般,每一天,都记得这么清清楚楚。
沈知夏转身将保温饭盒拿起来,神色平静,却固执,“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但,你不能不吃饭。”
“蒋明卓,我知道你厌恶我。”沈知夏闭了闭眼,蒋明卓嫌恶他的眼神挥之不去,几乎成了他最大的心魔,“你不想吃我做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去买外面的饭。蒋明卓,你不能不吃东西。”
他知道蒋明卓一定不想麻烦林清,或者去麻烦他的任何一个朋友。
他了解蒋明卓的性子,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儿,蒋明卓的第一反应靠自己承受。
从前,他安心享受着蒋明卓支撑起来的避风港。可时移世易,为他遮风挡雨的人离开了他,他才知道,外面的风雨有多残酷。
他才渐渐被密密麻麻的心痛包裹,日夜被愧疚自责折磨着。他强逼着自己快些长大,他也终于长大,可蒋明卓的强大却不允许他靠近。
沈知夏连个赎罪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蒋明卓根本就不需要他。
蒋明卓:“我不需要你的自作多情,沈知夏,请你看清自己的位置。”
出门前,蒋明卓回过头,看着沈知夏:“我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也没有兴趣了解你的内心世界。我只希望,你可以离我远点。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的生活,”蒋明卓淡淡地说,“没有你,会更好。”
门沉沉地关上,沈知夏抬眼看见蒋明卓的背影又一次消失。
这些日子,他无数次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走向另一个人,看着他走远,看着他在没有自己的世界里继续前行。
沈知夏无数次想伸出手,抓住他,留住他。
可他知道,除了远远地看着蒋明卓,他别无他法。
傍晚时分,蒋明卓气馁地从沙发上起来,从冰箱里翻出来一些水果,打算对付一晚上。
好在,水果的味道还是不错的。蒋明卓一边吃水果,一边想就当是减脂了。
只是,不知为何,那一碗红彤彤的石榴在脑海中浮现。
或许是太久没有吃石榴,或许是被唤起了内心深处关于美食的记忆,蒋明卓忽然有些馋石榴的味道了。
他发了信息给林清,约他下个礼拜去当地的一个石榴园摘石榴。
蒋明卓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林清聊天,看着林清发来的木木丑照,不禁一笑。
夜里,蒋明卓是被巨大的拍门声惊醒的,他醒来,才发现自己竟在沙发上睡着了,虽说现在是春夏,可是晚上还是会冷。
蒋明卓要是就这样睡一晚,第二天绝对是雪上加霜。
他爬起来,看了看手上隐隐严重的伤势,穿上拖鞋去开门。
门外的人因为惯性扑了过来,蒋明卓躲避不及,被撞的退了退。
他低头看见沈知夏一双通红的眼。
沈知夏忽然咬牙揪住他的衣领,低声吼起来,“蒋明卓你他妈傻比吗?生病了自己硬熬,饭不吃,药不吃,我他妈还以为你自己在家饿晕了。”
他神色激愤,将斯文的伪装丢在了一旁,“我知道你有骨气,你牛比,成么!你恶心我,厌恶我,我可以消失,可以不来打扰你的生活,可是,你得说话算话啊,你不是能照顾好自己吗?你他妈看看自己的手啊,伤口都不知道处理,你这叫好好照顾自己?”
蒋明卓被弄得莫名其妙,他挡开沈知夏,将人推开。
沈知夏喘息着,双眼通红地望着他,过了很久,才张了张嘴。
蒋明卓以为他又要说什么惊天屁话,没没想,沈知夏只是淡淡地说:“饭,我放在门口,你记得吃。”
沈知夏的目光扫过蒋明卓受伤的手臂,眉间积压着深深的阴郁。
“伤口,记得上药。”说完,他起身,将门口的保温饭盒,水果盘,医药箱一件件放在玄关鞋柜上。
蒋明卓看了看自己一寸不足的伤口,忽然有些怀疑,自己不是轻微撕裂伤,而是骨折?
还是,沈知夏对他一个成年男子有什么误解?
蒋明卓准备在家养两天伤,沈知夏确实没有再出现过,只是第二天,门铃又在饭点响起。
看着门外花样繁多的饭菜,蒋明卓心中是深深的无奈。
那晚蒋明卓的态度堪称恶劣,他能清楚地看见沈知夏眼底的痛苦。
可是,沈知夏却没有因此放弃,甚至,还炖了骨头汤。
排骨的香味透过饭盒飘来,蒋明卓恍惚想起,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每天炖着香喷喷的汤出现在他的办公楼下。
回想起陆恺,总是伴随着各种各样的美食,温热的汤,香浓的排骨,让人心安而踏实。
曾几何时,蒋明卓以为自家追寻的就是那么一份踏实,他渴望家的温暖,渴望安定。
可是,当陆恺出现,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
蒋明卓叹了口气,不打算跟吃的过不去。
看着蒋明卓慢慢拿起了地上的食物,沈知夏微微勾唇,可是,当然看清了蒋明卓的神情,他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那样温柔的神情,沈知夏已经很久没看见过。他知道,蒋明卓心里想起的人,绝对不是自己。
蒋明卓对于他,只有厌烦和不耐。
“你在想谁呢。”沈知夏缓缓靠在墙壁上,仰头,闭上眼时,脑海里浮现出陆恺的脸。
是啊,只有陆恺,才能让蒋明卓露出那样温柔的神色。
他缓缓勾起唇,冷笑一声,心里却是无边无际的苦涩。
原来,蒋明卓的快乐,已经与他无关。
沈知夏嫉妒得发狂,他缓缓抬手将额间的碎发捋开,露出一双阴沉的眼。
是啊,自然是陆恺更合蒋明卓的心意。他那么听话,那么善解人意,还会用那些廉价的温柔打动蒋明卓。
沈知夏痛苦极了,他自虐般地想,蒋明卓抱着陆恺的时候,应该很快乐吧,毕竟,陆恺乖得像条狗,最会迎合主人的心意。
林清好像也不错,同样的温柔,同样的善解人意,同样一张乖巧干净的脸。
还善于用一些小手段,赢得蒋明卓的注目。
明明那么世故又狡猾的人,在蒋明卓面前却乖得像只猫,时而勾引,时而安分,这样的恋人,谁不爱呢?
唯独沈知夏,从不是蒋明卓的择偶人选。他任性,张扬,勉强装乖也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曾经的他,满身尖刺,嚣张得不可一世,肆意挥霍着蒋明卓的喜爱,觉得全世界都是围着自己转。
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知道痛了,才开始往伤口上缠纱布。可该流的血已经流尽了,被他辜负的那个人,也已经走远。
现在的他,阴沉,满腹心计,连站在蒋明卓身边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敢看蒋明卓嫌恶的眼神,也不敢听蒋明卓几乎绝情的拒绝,他终日隐藏着自己的爱意,却又怀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想占有蒋明卓的一切,他想将蒋明卓关在屋子里,让他哪儿也去不了了。他甚至,想对蒋明卓用强,绑住他,困住他,然后占有他。
沈知夏幻想着蒋明卓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模样,想象着蒋明卓哪儿也不去,困守在他身边的场景。
他想让所有觊觎蒋明卓的人都消失,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
他靠着臆想,度过了无数漆黑的夜。
沈知夏想得心脏发疼,却只是徒劳地折磨着自己。
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去伤害蒋明卓。他宁愿用旧伤的痛来提醒自己,也不愿伤害蒋明卓分毫。
“陆恺,林清。”沈知夏咬着牙,努力克制着自己骨子里的暴戾。
沈知夏按着隐隐作痛的肩膀,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他克制着自己的本能,靠着一点点关于蒋明卓的回忆,勉强在深渊里保持着清醒。
沈知夏知道自己不会伤害蒋明卓,却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对蒋明卓身边的人下手。
只能一遍遍告诫自己,用疼痛提醒自己,将自己缩在笼子里,给自己套上锁链。
休息了两天,蒋明卓的手伤好得差不多了。
他如约上酒吧去接林清。
石榴园在接近另外一个州的边际,蒋明卓一边开车,一边跟林清聊着最近的事儿。
但是,林清却有些愁眉苦脸的,他好像是有心事,嘴上虽然不说,但眼里隐隐的忧愁藏不住。
“是不是酒吧遇到什么问题了?”蒋明卓记得酒吧刚刚换了供酒商,这对于一个小酒吧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风波,毕竟,要跟新的合作方打交道,很多事情都跟原来不一样。
“唉。”林清无奈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抱着胳膊,有些惆怅地说:“这个月因为要跟供酒商交接,很多生意都耽搁了。你也知道,我们酒吧规模不大,很多时候,客人都认老板的手艺,所以,我不在那儿的时候,生意就没那么好。”
蒋明卓点点头,说:“我可以给你出一笔资,就当是投资…”
“啧,大款啊。”林清笑笑,说,“这就是跟有钱人交往的感觉吗?”
蒋明卓:“不,我单纯是觉得,你调的酒味道很不错,并且愿意为此买单。”
“那是我的荣幸。”林清收起调笑的语气,正经说,“蒋明卓,跟你相处我很舒服。我想你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沾染上其他的东西。”
说毕,他耸耸肩,又恢复了不正经的模样,“毕竟,跟甲方爸爸交往,我还是很有压力的。”
蒋明卓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选择照顾林清的自尊心,却不知道林清的酒吧问题比他想得要严重。
在某些点上,林清跟蒋明卓出奇地相似,他宁愿关门结业,也不想依靠旁人的捐助勉强维持生意。
林清靠在玻璃窗上,看着远处渐渐靠近的石榴园,低声说:“好多石榴啊,看起来真好吃。”
“嗯。”蒋明卓找了个位置停车,“这里的水果都非常好吃。”
两人一直在石榴园待到了傍晚,直到日落西山,两人才后知后觉,带着新鲜的水果从果园里出来。
由于上次的车祸,蒋明卓一路上都很小心,快到上次的撞树的那段路时,蒋明卓不禁坐直了些。
路上的路灯还是暗沉沉的,只勉强将路面照亮,前路的可见度却不高。
蒋明卓打起精神,留意着四周的车辆。
他缓缓打着方向盘,驶入那条没有路灯的街道。
可是,拐入那条路时,一束束灯光亮起,像道道明亮的行星,拖着闪光的尾巴,将天空照得灿如白昼。
道路两边,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车辆,它们自发亮起车灯,将路面照的清清楚楚。
一道又一道灯光交错相汇,筑起了一条光明的坦途,回家的路清晰可见。
“奇怪,这些车子怎么都停在路边?”林清看着车窗外的景象,“还都开着车灯。”
蒋明卓没有出声,明亮的光线穿透黑暗,照亮了原本漆黑的路面,前路坦途,他不必再小心翼翼。
意外出现的光亮,让回家的路格外顺畅。蒋明卓很快将车停在了楼下。
林清看上去很开心,他跳下车,抱了抱蒋明卓,“jiang,我今天本来很不开心,可是,跟你在一起,我好像什么都不担心了。”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你是不是有什么魔力啊,为什么我跟你在一起,总能忘记所有的忧愁。”
蒋明卓摸摸他的头,说:“明天去你的酒吧,我们喝一杯吧。”
林清神色一动,摇摇头,说:“酒吧要关闭一段时间,下次吧。”
蒋明卓:“要是有我能帮忙的,你可以说。”
林清笑了笑,他也不是毛头小子了,却一次又一次沉沦在蒋明卓的温柔之中。他抬起头,眨眨眼,“蒋明卓,你亲我一下,可以吗?”
蒋明卓想了想,低头在他的脸颊吻了吻。
可林清却忽然偏过头,有些强势地捏住蒋明卓的下巴,一口咬在了蒋明卓唇上。
林清的吻有些焦急,像是怕蒋明卓拒绝。他抱着蒋明卓的腰,心跳加快,他甚至不敢睁眼去看蒋明卓的表情,只一味沉溺在蒋明卓的气息之中。
蒋明卓微微一顿,而后,慢慢地将抬起的手又放下。
如果可以,他想迈出这一步。蒋明卓不知道迈出这一步之后,最后的结果会如何。
他不知道,这段以舒服为基调的感情,会否以一地鸡毛收场,但他想,今夜的夜空很亮,很适合接吻。
蒋明卓拍了拍林清的肩,示意他不要这样焦急。
林清放松下来,他微微睁眼,几乎溺死在蒋明卓低垂的眼眸之中。
他想,生命中能够遇到这样一个男人,是他的荣幸,也是他的不幸。
“蒋明卓,”林清分开些许,又很快贴上去,“我爱你。”
真挚的爱意落入蒋明卓的怀中,蒋明卓不知道该如何伸手去接,只是缓缓地闭上眼,隔绝了炽热的光线,让自己陷入黑暗。
无数的光线背后,沈知夏静静地坐着,他照亮了远方的人,却任意将自己抛入黑暗。
他甚至没有移开视线,就那样看着。他静静地看着自己亲手堆砌的舞台上,上演着别人的爱情故事。
无数的灯光下,有人迎着光,沉沦在爱恋的甜蜜之中。
也有人背着光,缩在一辆不起眼的小车之中,品尝着尖锐的剜心之痛。
作者有话要说: 沈狗:我应该在车底,而不是在车里谢谢大家的订阅,给这章留评的姐妹们发个红包吧。谢谢大家对正版的支持,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