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豪门千金破产再就业
“可以吃了。”赵金川把烤好几串蘑菇举起来，准备先给李亦和雁西。
就地取材的树枝很长，大概有50厘米，一根串了四五个蘑菇。大部分无毒菌菇都是白色的，但是经过炙烤，如今都成了黑乎乎的奇怪样子。
李亦一脸纠结，“哥，火是不是大了点？”
雁西没开口，但是对赵金川的厨艺水平有了大致认知，和她妈一样，属于做饭黑洞的类型，任何食材都能搞成焦炭。
“野外求生嘛，这已经很好了。”赵金川把黑暗蘑菇塞进李亦手中，和他分享自己的过去，“我当初拉练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条件，都是吃生的。”
说完他转向雁西，她赶忙摆手，“赵哥你先吃，我自己烤。”
“哦，也行。”赵金川指向旁边的树枝，“那你自己串吧，挺简单的。”
李亦只会弄泡面，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尝尝烤好的蘑菇。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李亦怕出丑，特地用手掌挡住脸。
外围烧焦的部分干硬、像吃灰尘，内里剩余的蘑菇本体却有股自然的清香，这感觉很奇妙，李亦放下手，张了张嘴，没找到好的词语描述。
雁西的位置正好在他对面，一抬眸就看到男人的嘴唇和牙齿都是黑的，看起来格外滑稽。
“脸脸，幸好我没吃，这也太丑了。”
“是的，”系统和雁西在脑内偷偷交流，“主人一会儿我指导你烧烤，我刚刚下载了好多菜谱和教学视频，绝对不让你吃糊掉的东西。”
实际上不需要脸脸这个外挂，雁西早就点亮了厨艺这个技能。
生前她经常和朋友出去玩，烧烤是必不可少项目；穿到这个世界后，和沈雄呆了一阵子，她发现父女俩对做菜的先天敏锐度非常高。
五分钟后，在赵金川黑乎乎的碳化烤串边，多了几串微微焦黄的鲜美烤蘑菇。
“天啊，雁西你好厉害。”李亦眼神亮了，光看外观就知道她的更好吃。
赵金川也点头附和，“确实，没想到豪门大小姐竟然会下厨。”
“没有啦，”被夸奖的雁西非常谦逊，“破产后雇不起厨师了，我爸做饭时，我跟着帮了点小忙。”
“没有学过就这么优秀，那你蛮有天赋。”
李亦好奇的问：“你妈不做饭吗？”
从对方的语气中感受到诧异，雁西轻轻皱眉，碍于镜头没有正面开怼，“嗯，我妈是黑暗料理选手，不过她喜欢整理打扫，所以负责收纳和卫生。”
“那还行，论起家务还是得女生干。”
雁西：你说什么？
沙文主义这么严重还敢在镜头前发言，那么她也不客气了，“你的思想很有问题啊，凭什么家务就要女生做？”
虽然雁西的声音很轻缓，但是李亦的神经紧绷起来，意识到自己犯错误了。他的粉丝基本都是女性群体，刚才的话语很容易让她们不舒服。
努力克制想看镜头的冲动，他的脑筋飞速运转，使劲往回找补，“我没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女生在家务上比较有天赋，是夸奖的意思。”
雁西不答话，只是朝他微笑。
与此同时，直播平台已经炸锅了，弹幕疯狂涌现，把画面都盖满了。
“李亦还是别开口了，后面的解释还不如没有，狗屁夸奖，我吐了。。”
“沈雁西的表情可以化成一句话：呵呵你一脸。”
“糟粕思想露出来了，姐妹们快醒醒吧。”
“羽翼们快逃，等着给你们主子做丫鬟吗？他可等着女人做家务呢。”
“女王行为，雁西在线怼人。 ”
“不许你们骂我家宝宝，女生本来就很擅长做家事，他说的是事实。”
李亦的粉丝年龄比较小，年轻冲动，完全接受不了别人对偶像的负评，于是不约而同的搞起组合拳反击。
先是「我不听、我不听」，随后又抛出「你们都要害我家哥哥」，顺便往雁西身上扑脏水，说她家破产活该、女拳婊...最后在大粉的带领下开始控评。
经过男团选秀的洗礼，羽翼们深谙饭圈操作流程，不消片刻就扭转了弹幕的局面。她们暗自窃喜，殊不知反而起了反效果。
本来只是一个小争端，经过李亦粉丝的操作，得罪了一大片人。
路人不关心饭圈，她们只是想看节目打发时间。满屏污言秽语和复制黏贴的彩虹屁，引起了他们的反感。同时还帮雁西吸了一波粉，四成路人、六成是李亦的黑粉。
黑粉们很聪明，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且这些人战斗力特别强，不在弹幕上和人吵架，直接截图、转录视频发到微博。
#李亦丑#
#李亦大男子主义#
#李亦说女生就得做家务#
#李亦嘴巴黑#
等到羽翼回过神来，黑粉已经把他家哥哥安排得明明白白，几个负面词条热度被炒得很高，各种奇怪的表情包四处飞。
雁西的名字虽然没有出现，但是截图和视频里都有她。有李亦衬托，反而凸显出她的颜值和三观正，斩获了不少路人好感。
网上的动态没有逃过节目组的眼睛，“总监，舆论用控制一下吗？”
“不用，”总监用手捏了捏下巴，“咱们保持中立，不要掺合。”
更重要的是，黑红也是红，节目组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看着观看人数节节攀升，总监露出老谋深算的笑容。
手机被没收，三个嘉宾并不知道直播衍生的纷争，吃过饭他们开始了一天的奔波。
赵金川拿着柴刀在前面开路，雁西走在中间，最后是李亦。大家的服装都是长袖长裤，脚上穿的是抓地力更好的登山靴。
杂草丛生，山路崎岖泥泞，没走多久，李亦和雁西就开始大喘气了，赵金川不得不找了个地方让两人休息。
“雁西是女孩子，体力比较弱。你是咋回事？身体这么虚？”
被指责的李亦脸色发白，为了面子赶忙解释，“我可能中暑了，头晕。”
赵金川走进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一点都不烫，甚至有点偏低。这情况不对劲，他上下打量李亦，目光停在对方的裤脚。
猜到发生了什么，赵金川直接拉高李亦的裤管，果然看到两条蚂蝗趴在他的小腿上吸血。
“啊！”李亦惊叫一声，身体都软了，如果不是手撑在赵金川肩膀，他可能会坐在地上。紧闭着眼睛，李亦声音有些颤抖，“哥，哥，快给我弄掉。”
看着崩溃的男人，雁西忍住内心的笑容，关心地问：“你怕蚂蝗？”
“谁不怕啊？！”过于紧张，李亦的声音都劈叉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抖腿，”赵金川提醒，歪头观察了一下蚂蝗大小，安抚道：“没吸多少血，放心吧。”
李亦完全听不进去，“求你了哥，快点把他们拿下去。”
听完脸脸的脑内小课堂，雁西对蚂蝗有了初步了解，“不能直接扯下去，你别着急。”
赵金川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为了让李亦轻松点，故意说：“幸亏节目组有人性，这要是钻木取火，你都被吸干了。”
李亦很怕这种软乎乎的虫子，如今听到对方的描述，感觉自己小命不保，克制不住的叫喊起来：“啊啊啊啊！”
雁西满头问号，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脆弱。
发现帮了倒忙的赵金川不再开口，按下打火机开关，小心的用火苗凑近蚂蝗。它感受到热焰，本能的收回吸盘和触脚，从李亦的腿上掉落。
雁西汇报，“赵哥弄掉一只了。”
火焰调转方向，仅剩的一个蚂蝗也被烫掉了。赵金川从背包里掏出急救包，用酒精消毒，考虑到森林环境复杂，即使是小伤口，依旧裹上了纱布，防止感染。
弄完，他评价道：“大小伙子胆子真小。”
李亦低头看向自己的腿，视线触及到地上的两坨软体动物，忍不住身躯一抖。
注意到他的不适，站在旁边的雁西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该她表演了。雁西摘下一片树叶，用它将蚂蝗盖住，随后朝李亦微笑，“这样就好了，别怕。”
眼睛看不见后，高度紧张的神经有了些许放松，李亦松了口气，“谢谢。”
赵金川：“李亦跟我走。”
“哥？”
“得检查下大腿上有没有，裤腿弄不上去，得去树后脱裤子。”
一听身上可能还有蚂蝗，李亦差点跪下，赶忙拉着赵金川的手往旁边走，“快，赶快。”
留在原地的雁西歪了歪头，总觉得两个男人火急火燎的背影有点搞笑。为了避嫌，她主动转过身。
赵金川很快带着人回到原地，“没有其他的蚂蝗了。”
“那就好。”雁西问李亦，“裤腿是收口魔术带，你怎么解开了？”
“我觉得有点闷，松开散热，没想到会这样。”
“怪我，我想着衣服设计好了，就没有多说。”赵金川主动承担责任，“雁西你呢，有没有不舒服？”
“我没事。”雁西抬腿踩在一旁的树干上，拉开鞋舌头给两人展示，“裤口收紧后，我把它塞进袜子里，保证没有昆虫能爬进去。”
这是脸脸提供的友情提示。
赵金川满意的点头，“聪明。”
大部分人会觉得女生柔弱，野外求生时会成为拖后腿的存在。但是节目进行到现在，雁西完全刷新了观众的认知。
相较之下，反而是李亦的形象接连崩塌，他化身尖叫鸡的样子直接被嘲出圈，落了个“软蛋男”的称号。
雁西不抢镜头，而是不动声色的展示出自己的优点：漂亮、厨艺好、三观正、会关心人、体贴、聪明。
“哇，我西抬腿踹在树上的动作好攻。”
“不瞒各位，我竟然心动了，雁西是什么小可爱呀！”
“沈雁西让我好意外，一点都不娇气，甚至有点酷。”
脸脸注册了一个新的微博账号，名字叫做【主人的087】，专门用来发和雁西相关的视频、照片和表情包。
这是雁西主动交给系统的任务，名气不够，炒作必须跟上。
作为她的独门外挂，脸脸开启了自己的职业粉头兼职工作。饱览各种资源和数据后，稍加摸索，它就制作出许多高质量的成品。
各色可爱表情包，美颜混剪、表白小作文如同雨后春笋般，biu-biu的往外冒。
看着微博更新的速度，关注它的粉丝都忍不住评论，【大大，你的肝还好吗？出资源太快了，我好爱。】
脸脸忙得不可开交，雁西也没闲着，稍作休整后大家又上路了。
“我们先去找盐。”赵金川边带路边解释。
这很好理解，盐分是人体必不可少的元素，雁西和李亦没有异议，耐心跟着他走。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三人才到达目的地。
“看，这个就是。”赵金川指着一块丑丑的石头，露出自豪的笑容。
李亦皱眉，“哥，这不是石头吗？”
“这是盐石，盐巴的「盐」。你们看四周有很多动物的脚印和分辨，就是它们来这里舔舐盐分的证明。”
雁西有不好的预感，“我们也要舔石头？”
“没错。”赵金川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们特种兵训练时可比这个变太多了，舔个石头简直是小菜一碟。
说完他还弯腰演示了一番，凑近脏兮兮的石头舔了几口。
李亦：？？？
雁西：？？？
赵金川站直，招呼两人，“快来，赶快舔，保不齐会有其他动物来，这里不宜久留。”
李亦想拒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直接被赵金川拽到石头旁边。迫于压力，再加上想要挽回遇到蚂蝗时崩塌的形象，他一狠心低头舔了。
“呕，”李亦忍不住发出干呕的声音，“味道好怪。”
又苦又涩，还有动物皮毛和粪便的味道。
雁西往后退了一步，想要立刻逃跑，让她舔石头不可能！就算缺盐而死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