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上一世经常出差的毛病，只要上飞机牧安怡就有点犯困，他将之前籍星宇给的毛毯展开，正准备同黎山说一声，便看到对方紧皱的眉头。
牧安怡问：“怎么了？”
黎山的眉头松开，轻描淡写地开口，“没什么，就是在来水桦市的之前，我看到籍星宇也有你这条样式的毛毯。”
牧安怡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黎山，心里暗自嘀咕：不会是吃醋了吧？
但是牧安怡明明记得，黎山喜欢顾飞轩，怎么现在又吃起籍星宇的醋？
牧安怡异常不舍地将暖和的毛毯卷巴卷巴起来，递给了黎山，“黎总这毛毯吧，籍星宇原本想让我转交给你。只是之前看你那么生气，我就没敢，后来就忘了这件事情。”
黎山不爽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沾上其他人的味道，不过看在牧安怡这么懂事，也没戳穿牧安怡的谎言。
他伸手将毛毯接了过来，“是吗，谢谢了。”
正巧空姐推着车走过来，黎山让她拆一条新的毛毯送过来。
见识短见的牧安怡战战兢兢地享受着黎山亲手盖毛毯的待遇。黎山的手指微凉，不时蹭过其脸颊，牧安怡被吓得大气不敢出。
不过没过多久牧安怡便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他睁开眼时才发现飞机上的人已经走光了。
牧安怡瞬间有些受宠若惊，“黎，黎总，我们这是到了吗？”
“睡醒了吗？”黎山温温柔柔道：“睡醒了就到了。”
牧安怡忙不迭地点头，突然又觉得书里写的真是分毫不差。
黎山只是得到了籍星宇的毛毯，自己居然就能受到其这么温柔的待遇？
下了飞机，黎山得知有人来接牧安怡，便没强求与自己同行。
黎山上车之后，司机很快将新的一件西服和领带递给了他，“黎总，这是您之前要的衣服。”
黎山将黑色的西服扣上，领带直直勒向喉结，这才感受到一丝的安全感。
……
牧安怡一出机场，便看到等待着的关沈雅和龙蔓语。
关沈雅平日里是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女强人，此时却像个老妈子一样，左看右看心疼不已。
“我打听过，这综艺是不是改剧本了？后面到底拍了什么？怎么出了这么多的状况？而且后面明明到时间，你却单独被延长合约？”
牧安怡哭笑不得，“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多了单独拍摄的时间。其实也算是好事，沈雅姐你知道吗，后面的一段时间几乎都是单组综艺。”
关沈雅松了口气，“那就行。”
这温馨的时间很短，刚上车，关沈雅便有甩给牧安怡一个剧本。
牧安怡哀嚎：“沈雅姐，我这才回来呢！”
关沈雅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看看你都多少岁了，老娘好不容易给你挑本子你还嫌东嫌西的。就这剧，想试镜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龙蔓语小声地劝道：“牧哥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影视剧本是沈雅姐好不容易找来的。听说这名导演拍了不少的影视佳作，一般人都没有试戏的这个机会。”
剧本的封面写着两个加粗大字《楠桦》。
《楠桦》？
这剧本牧安怡熟。
不就是那部著名拍到一半结果导演暴毙的电视剧吗？
这个项目后来发现所有资金早便被用完了，甚至还暗地里欠下了债务，这导致没人敢接受。
这倒霉剧一拍完，那解约妥妥的！
牧安怡感觉自己已经走向了阳光与沙滩，各色美食珍馐排着队等他品尝！
牧安怡赞叹道：“沈雅姐，可真有眼光！”
回去之后，牧安怡打开手机准备找人出去嗨，一翻通讯录，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来——原主是个注孤生的孩子。
虽然助理龙蔓语随叫随到，但毕竟是上下级的关系，牧安怡想了想还是将其剔除名单。
正巧这时，顾飞轩给他发来了信息。
【顾飞轩：我听说今天剧组所有人都回来啦！[转圈圈]】
【顾飞轩：安怡哥回来了吗？[星星眼]】
顾飞轩的每句话后面都带着花里胡哨的表情包，牧安怡一想到顾飞轩平日里的那张冷淡脸做出那些表情，就有点想笑。
【牧安怡：回来了，你最近怎么样？】
顾飞轩并没有马上回复，牧安怡索性放下手机去冲个澡。
等牧安怡回来的时候，又多了一堆花里胡哨的表情包。
【顾飞轩：刚才在练习，我后天要去试镜一个武侠剧的主角。[狗头]】
【顾飞轩：最近天天都在排练室学台词，学站位，我好惨的。[哭唧唧]】
牧安怡擦着头发回道：“加油，加油，说不定过两天我们就能见面了！”
下一秒，顾飞轩的消息便跳了出来。
【顾飞轩：但是现在就好想见见安怡哥啊[委屈][流泪]】
【牧安怡：你现在不是在练习吗？】
【顾飞轩：今天课程的已经完了！[猫咪星星眼]】
既然顾飞轩这么说了，牧安怡还有什么顾忌的呢？
燥起来！
……
傍晚，商业街，牛排店。
顾飞轩只洗了个澡就匆匆从公司里溜出来。修长的身材和帅气的脸，使得穿白衣黑裤都有一堆人频频有人回头观望。
而牧安怡的打扮更是随性，不过好在他们都不算出名，这时候也就没人认出他们来。
四人桌上只坐了两人，剩下的地方被七八盘牛排所占据。
牧安怡手持刀叉大快朵颐，顾飞轩时不时地抬眼瞧着牧安怡。
那双平日里淡漠的狭长双眼中含着一丝紧张和不安，但是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又透露出他的高兴。
顾飞轩其实就是耍耍嘴皮子，没有想到牧安怡真的会答应，他瞥了一眼窗户上倒映着的模样，虽然看起来还不错，但是又感觉打扮得太过敷衍。
吃了两三盘后，牧安怡有点不好意思，随便找了个话题，“对了顾飞轩，你之前说要试镜一部武侠剧，是哪部啊？”
明明电话和聊天软件里还能放的开的顾飞轩，此时却不安地垂眸，那双略冷情的单眼皮不安地颤了颤，“叫《楠桦》，是小说改编的。听说还是著名郭导亲自操刀。”
一听到楠桦两字，牧安怡后知后觉地想起，确实有顾飞轩试镜《楠桦》的情节。
牧安怡决定自己先给顾飞轩打个预防针，却不料又听到他继续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试镜这么有名的导演的戏，我如果能试镜上就好了。”
应该怎么隐晦的让主角顾飞轩降低对此剧的期待感，同时在此时又不会让男主伤心？
牧安怡惆怅地看着满怀期待的顾飞轩，像是看到了初出校园的自己。
顾飞轩脸一红，赶紧摆手，“我，我当然也有自知知名。只是，只是我一直想要离安怡哥更近一点，所以任哥告诉我可以去试镜的时候真的超级高兴的！”
看看这是多么淳朴少年的心！
牧安怡一点重话都说不出口，在明知道结局的情况下，依然给加油打气，“也不用妄自菲薄，努力去试戏，你肯定可以的！”
顾飞轩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像是里面都塞满了星星，“安怡哥，你那天会过来吗？”
当然会，不过试镜碰面，发现争的还是同一角色……那场面，简直不要太窒息。
牧安怡心虚地移开视线，“到时候看，如果有时间我提前给你说。”
话题一打开，顾飞轩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如数家珍一般讲着牧安怡从出道开始到现在的所有作品，把原主牧安怡吹上了天！他的语速非常快，像是想要将这么多年来的崇拜之情倾泻出来。
让牧安怡都有种幻觉，觉得自己不在各种比赛颁奖中拿个大满贯，简直是因为评委嘉宾眼瞎！
牧安怡心中狂泪，主角你收敛点，你崩人设你知道吗？
书里那个聪明又理智的少年到哪里去了！
但牧安怡表面上依旧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模样，然后看着顾飞轩嘴上一卡壳，红晕从顾飞轩的脸上蔓延至耳朵尖。
牧安怡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谢谢，能被这么喜欢着是我的荣幸。”
牧安怡的话语很轻，但是顾飞轩感觉此刻已经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记忆飘来飘起，又飘回到了那个难熬的过去。
“其实我还是忘不了，您当时在便利店对我说的话。”
“您说，如果想快点赚钱，比起当爱豆靠脸吃青春饭，还不如去试试演戏。虽然同样是没钱，但爱豆是替别人造梦，而演戏是自己做梦。”
——“做一段区别于现在的，狼狈的，人生的梦。”
这一段，顾飞轩在《错爱》中根本不曾说过。
而当时对顾飞轩说出这句话的原主，又是如何想的呢？
书中的牧安怡一开始就死了。
网络上流传的也都是些乌漆肮脏的评判，以及对想要攀附黎山的痴心妄想的嘲讽。唯独顾飞轩一人，在书中从头坚持到尾，立了一个和黎山斗智斗勇，不肯言败的坚韧不拔的形象。
牧安怡鼻头一酸，他更不可能将“你喜欢的那个顾飞轩已经死了”的事情说出口。
“是吗？”他只能轻声回答，“你原来喜欢我这么多年。”
牧安怡的那双桃花眼里溢满了温柔，而温柔的中心只有顾飞轩一人。
“所以，所以我其实心中一直有一个想法。”
顾飞轩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他双手紧紧握着冰凉的刀叉，但是那一点点的冷度根本无法使滚烫的血液凉下，“安怡哥，如果我能够超越黎山，能够证明比他更有才华，更有实力，你就来喜欢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顾飞轩：我聪明，我专一，我觉得我可以。
黎总（皱眉）：嗯？我才离开多久？
问题来了，所以牧安怡上次提着的四人份火锅，请问吃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