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店铺就这么磕磕巴巴地开始营业。
牧安怡被安排在了店外拉客，昌燕和舒虹雨则是作为餐厅的服务员，蔡杰负责收钱找零。
牧安怡也懒得进门看蔡杰的脸色，他在门外晃悠着便看到了籍星宇穿着一席墨黑色的唐制圆领袍走了出来。
他的头上并没有戴上假发，只束了两指宽的抹额，俊美的脸上却带着淡淡的不悦。
牧安怡没忍住笑了下，正巧发现籍星宇的视线就这么杀了过来。
他赶紧收了笑容，朝着籍星宇挥了挥手。
籍星宇刚抬起手似乎也想回应，只是那手抬到半空中又放了下去，含蓄地对牧安怡点了个头。
过了一会儿，吃饭的人便多了起来，牧安怡又不是之前装逼的原装货，本身他也放得开，吸引了不少人进了店。
没过一会儿，牧安怡便听到餐厅里像是有什么事情闹了起来，他进门一看才发现原本应该在厨房的穆武居然走到了台前，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是已经忍无可忍了。
牧安怡赶紧拉住了穆武，“到后厨说。”
正是吃饭的时间，将顾客吓跑就得不偿失了。
到后厨之后，穆武哐当直接将东西摆了出来，“先不说我一个人把小工、厨师的事情全部都做了，这菜的数量明显不够。就算是只拿一半的钱买东西，也不至于这点吧？”
蔬菜和肉已经是整理好了，看旁边的一堆厨余垃圾，显然是废弃了不少。
牧安怡早知道蔡杰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但是没想到他完全就没想过在这综艺里好好干。
他摩挲着额头，感到有些偏头痛，“还够多少？”
穆武之前就算过，很快便回答，“就目前上桌的，最多只有一半能够满足。”
“蔡杰刚才怎么说？”
说道这个穆武就有些咬牙切齿，“他说是我的菜单的问题，我自己解决。”
牧安怡突然庆幸自己在发现不对当场进门，否则蔡杰再来两句，保管穆武上手打起来。
然后这组还录什么综艺啊？
先到派出所录个案发过程再说！
昌燕和舒虹雨察觉到了异常，也跟着进了厨房。
蔡杰在收银处乱晃着，不时眼睛往厨房那边瞟。
看着牧安怡像是有模有样地吩咐着事情，蔡杰有些坐不住，他上前准备听听这几个人到底准备怎么解决。
牧安怡站在三人的中心，有条不紊地吩咐道：“现在调整一下，服务员只需要一位，虹雨姐的位置调整为主厨下手，先做点小零食。”
舒虹雨：“没问题。”
接着牧安怡看向昌燕，“昌燕你性子活泼点，你每桌送一份小零食。送的时候顺便询问有没有愿意换菜的，就说这边主厨换了一位更好的，隐藏菜单会在五分钟内送到，点菜后菜品会在十分钟内送到，并且所有隐藏菜品都会在今天享受九折优惠。”
昌燕比了个OK的手势，“保证完成任务！”
“那么穆哥，在我回来之前你还是先尽力将所有菜给做完。这一点可能比较考验昌燕你的记忆力，你得保证每一桌至少有一盘菜，如果是单人的可以先排除在外。记忆有困难的时候，你用手机录音。舒虹雨在做完手上的事情之后，看穆哥和昌燕的情况，有空就给搭把手，行吗？”
话音刚落，蔡杰看着牧安怡就这么偏过头，那张清秀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面容，“至于店长，你就好好站在那里，不要再来添乱了好吗？”
……
菜不够，还得找菜。只是现在去采购，远水救不了近火。本身节目组给的起始资金就不够多，若是贸然去其他组问，肯定吃闭门羹。
牧安怡目标明确，直接冲向在店铺门口晃悠的籍星宇，抓住了他的手腕，“帮我一个忙！”
突然人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籍星宇有些错愕。
“时间紧急，你要不要听我讲一下？”
这种人居然会有有求于别人的时候？
籍星宇看着牧安怡额头上的汗水，拒绝的话在嘴边晃悠了下，“……什么忙？”
牧安怡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是这样的，我这边餐厅菜品有些不足，所以需要你这边救济一下。”
籍星宇理智开始恢复，“救济？”
“对，”牧安怡早便知道籍星宇会这么说，“我需要你们做好的菜。”
“我这边……”
“当然肯定是首先满足你这边的客人，”牧安怡打断了籍星宇的话，“计算好后剩下的再提供给我就行。”
这样一来，对籍星宇的餐厅可以说没有任何影响。
但是牧安怡知道这是完全不够的，“我这边的菜品正在陆陆续续地上，等到厨师全部做完之后，剩下的营业额全部归你。”
等于牧安怡中午辛辛苦苦揽的客，有一半就这么白给了籍星宇。
籍星宇一时之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你……”
牧安怡嘴角一扬，瞬间反客为主，“当然这也是有条件的，你这边所有能提供的菜品，需要给我打九折。”
籍星宇想了想，“这是自然，不过我需要和主厨说一声。”
“当然，”牧安怡点头，“不过你知道，客人都还等着上菜。而且我是第一个找上你的，如果等得太久，我就去问问其他的队伍了。”
牧安怡之前谈生意就非常明白一个道理，所谓的白给必须一定的打压才能体现出其一定的价值。
即便是要送到别人嘴边的东西，也一定要让别人伸一下脖子。
要砍得人不疼，同时还要给人以紧迫感。
果然商量没到三分钟，籍星宇便拿着一叠菜单过来交到了牧安怡的手里，“数量用手机发我，菜品目前齐全，到时候会用保温桶送过来，你们自行装盘。”
牧安怡挥了挥手里的菜单，“谢啦！”
没两分钟，籍星宇手机的屏幕便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菜品以及数量。
籍星宇一边用马克笔写着量，一边对厨师说：“我给你打下手。”
厨师一边做着菜，一边用着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籍星宇，“那人什么来头？店长你答应的这么爽快。”
“我师弟的偶像，若不帮忙，回去他知道了肯定得哭。”
……
籍星宇的供给非常充分，虽然理所当然有一部分顾客坚决不肯换菜品，但是在昌燕可爱而又甜美的笑容，送上的小零食的香味、以及所谓的隐藏款九折的Triple Kill之下，这部分的顾客控制在了安全数量内。
在确保菜品供给之后，牧安怡又到附近的打印店打印了一堆饮料券，拿回来的时候让舒虹雨在结账的时候，每个人发一张。
等顾客下次来的时候，便有免费的饮料供给。
送走了所有的顾客之后，便有节目组的人到来，收走了中午的营业票据。
两小时后，排名便出来了。
籍星宇一组的营业额一骑绝尘，营业额比第二名多出了近一倍。
而标注的蔡杰的一组，因为中午菜品量不够，营业额直接垫底，是六组中最低的一组。
不过总归是将危机度过了。
下午，牧安怡他们终于吃上了午饭。
此时蔡杰像是要挽回一点作为店长的威信，他轻咳了两声，“对于今天的成绩，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个总结？”
穆武抬头看了一眼蔡杰，他实在不明白中午几乎就是坐冷板凳的人怎么能够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
舒虹雨轻瞥了蔡杰一眼，温温柔柔的语气中夹杂绵软的刺，“行啊，相信我们的努力店长都看在眼里。看店长该如何总结了？”
“为什么我们这次的成绩垫底，我想了下和店外的人有关，”蔡杰坐直了身子，像是没察觉到舒虹雨话里的刺，“在人流量最多的时候，店外的人却不知道哪儿去了，反倒将我们自己的业绩拱手让人？牧安怡，你说是不是中午确有此事。”
蔡杰这种人，牧安怡在工作中见识得太多。常常有了一点点小权利，便全然不知身处何处。
作为其下属，首先便应该避其锋芒寻求自保。中午事出紧急，他确实也有喧宾夺主的逾越。
牧安怡手上一顿，像是没听到一般默默吃饭。
明明是最大的功臣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到委屈，昌燕实在忍不下去了，她猛得站起身，“蔡杰，中午的时候你不是没看到，店里都那样了还拉什么客！是不是你姓蔡，所以菜不够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拿你充数？”
牧安怡一愣，瞬间想到了关沈雅的提醒。
果然眼中没有胜负利益，只有黑白之分。
蔡杰脸上有些挂不住，“你先坐下。”
昌燕气急，“坐什么啊！你这语气，是要总结的意思吗？”
牧安怡也不愿让这平时唯唯诺诺的小女孩帮自己出头，“昌燕你先坐下，店长点名的是我。”
见被帮的人居然不领情，昌燕略微皱眉，不情不愿的坐了下去。
原本应该回答的牧安怡却在说完这话之后，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夹着菜，最后吃饱了再盛了一碗汤。
酒饱饭足之后，牧安怡终于笑着看向蔡杰。
牧安怡的脸色看起来阴沉吓人，随时的带笑的桃花眼底里像是酝酿着异常的暴风雨。
他的嘴角依旧上扬，“确实有此事，所以店长认为那时候情况应该怎么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蔡杰：我TMD&%￥%￥*#￥%@！@#￥
牧安怡（微笑）：我刚才没听清，可以再说一遍吗？
论谁比谁更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