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草菅人命307
那么很有可能是大瑶在边关取得了胜利！
这么看来，大瑶在边关挺顺利的，说不定很快就要回来了。
一想到这，姜羽就忍不住高兴。
这一高兴嘛……姜羽转身就去给学生们发了一张卷子。
学生们接到卷子欲哭无泪：姜先生明明教的是实操课，为什么总爱给他们发卷子？
而且卷子的题还越来越难……
正想着，就听姜羽又道：“今天的实操作业也不能少啊，做完之后每人交一份报告上来。”
学生们：“……”
感受到学生的怨念，姜羽苦口婆心道：“你们都是学过医理的，和刚开蒙的孩童不一样，要对自己要求高一点。
让你们做实操，是为了让你们多锻炼，写报告，是为了让你们复盘做的过程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点。
至于卷子……一来是为了让你们夯实基础，而来是为了让你们学会举一反三。
就比如你学包饺子，我教你们和面。
你们就要想：这皮该怎么擀……
教了你们擀皮，你们就要想，这饺子怎么包……
甚至要想到这饺子怎么煮……”
“咳咳。”常百草终于听不下去了。
前面那些都还好，但是越听到后面怎么越觉得怪怪的呢？
听起来挺有道理的，但是有几个人能做到？
现在他也多少有些了解，姜羽需要这些孩子的作业。
让他们多练练也没坏处，但是胡说八道就免了吧？
姜羽这才收敛了一下，最后还给他们灌了碗鸡汤：“努力吧！将来的你们一定会感谢现在努力的自己！”
然后在常百草发飙之前，姜羽脚步轻快地溜了……
一想到大瑶快回来了，姜羽觉得天气都变好了呢！
姜羽嘴里哼着小调，心想：这些日子她要让学生们多做些练习，多攒一些作业，等大瑶回来就可以直接收录了！
不得不说，自从学院开学之后，她的积分跟坐火箭一样涨得飞快。
一来，是因为学生多，收上来的作业量也大。
二来，自然是因为外科这边的作业难度大，含金量高，有时候一篇写得好的报告，能值十积分。
这可是一万步啊！
第四百六十一章 看诊
相较于之前村学里收录上来的练字作业，每份只有一两个积分，多的也就三积分，这十积分简直是天价！
所以姜羽如今的步数余额正在不断地靠近十亿……
下了课的姜羽乐呵呵地收拾了东西带着二石去百草堂，她现在每天学院和医馆两头跑，生活十分充实。
百草堂外一如既往的排着长队，队伍里有不些和姜羽相熟的患者来复诊，姜羽都笑眯眯地冲他们打招呼。
进了医馆，二石默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姜羽则去找常子瀚，“子瀚师兄！我来了，今天又要请你多多指教啦！”
“今日这么高兴，可是捡到钱了？”常子瀚调侃道。
“那可比捡到钱还高兴！不过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姜羽得意道。
常子瀚失笑地摇了摇头，带着姜羽去了诊室。
如今姜羽已经不用天天抄脉案了，而是由常子瀚亲自带着她看诊。
一开始愿意给姜羽看诊的人并不多，但是因为常子瀚在，患者冲着常子瀚的名头，也都愿意让姜羽先诊脉，然后再让常子瀚诊脉。
不过是浪费点时间，却能得“小常百草”亲自看诊，怎么算都不亏。
一开始，常子瀚看诊完之后还会对姜羽开出的方子进行指点修改。
但是没多久，常子瀚就发现姜羽学得很快。
诊断越发准确，还总能察觉到一些不易察觉的细节。
开出的方子不但又准又稳，还能考虑到患者的家庭情况。
若是遇到家境殷实的，她会选择一些药性平和温补，但是价格偏高的药。
若是遇到家境贫寒的，她则会用一些价格实惠，但是药效相近的药代替。
有时还会加以针灸辅助，以帮助患者免去长期用药的花销。
看完上午的最后一名患者，常子瀚笑道：“我觉得你其实可以自己独立看诊了。”
姜羽顿时有些紧张，“别啊师兄！我这前前后后才学了三年……”
“才学了三年……你这话确定不是在炫耀？！”常子瀚挑眉道。
姜羽连忙解释道：“不是……主要是，你不在这，谁会来找我看诊啊！他们都是冲着你来的……”
常子瀚：“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人来？”
姜羽心道：她真不是炫耀！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别看她现在游刃有余，这背后都不知道开了多少挂了……
“可是，我这要是砸了百草堂的招牌……”姜羽迟疑道。
“你觉得我会让这种事发生吗？”常子瀚说着提醒道：“你不想想，以老太爷的脾气，你若是半吊子，他能让你来看诊吗？”
那倒是……师兄把百草堂当做一生的事业来看待，比谁都看重……怎么可能让自己轻易砸了招牌。
常老头那吹毛求疵的性格虽然有时候挺烦的，但是确实一直不厌其烦地在教她。
这次来看诊，也是他安排的……
这么说来，她应该、可能……确实学得不错了？
“那要不我试试？”姜羽试探性地问道。
常子瀚颔首，拍板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从下午开始吧！”
……
因为下午要独立看诊，姜羽紧张地连午觉都没睡着，索性在休息室内取出模型来练习针灸……
这个时候，扎扎针能让她平心静气……
到了下午，常子瀚将诊室外属于他的牌子取下来，挂上了姜羽的牌子。
姜羽惊讶地看着写着“姜羽大夫”四个字的牌子，问道：“这牌子什么时候弄的？”
“一个月前就让人做了，反正你早晚要开始坐诊，就早早备下了。”常子瀚道。
一切准备就绪，姜羽郑重地整了整衣冠，走进诊室端坐着等待病患上门……
结果开诊半个时辰，每每有病患过来，开口就问：“常子瀚大夫今日不看诊吗？”
得知常子瀚不看诊，又都扭头去找别的大夫去了……
听着周围的诊室里一个接一个的病患，姜羽长叹一声：热闹都是属于你们的……而我只配学习……
姜羽低头翻着医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心里琢磨着：
到底是她资历不足，不能取信于人。
要不包装包装？
回头让小猴子找些人去街上给她打打广告吧？
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必要的宣传还是不能免的……
正想着，突然一个怯懦的声音传来，“请问，常子瀚大夫今日看诊吗？”
姜羽头也不抬，有气无力地挥手道：“是，他不看诊，你换一个诊室看吧。”
谁知那人有些不安道：“啊？你不看诊吗？”
姜羽嚯地抬起头，眼睛铮亮地看着眼前的柔弱妇人，语气坚定道：“看！”
随后十分殷勤地起身相迎，“这位嫂子快请坐，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跟我说。
您别看我年轻，我可是常百草老先生亲自教出来的！
医术绝对有保证！不然百草堂也不敢让我在这坐诊不是？”
妇人被姜羽突然变脸吓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姜羽只觉得心被扎了一下，随后端正了姿态坐回椅子上，十分端庄道：“坐吧，哪里不舒服？”
妇人见状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进诊室。
只见她先把手上挎着的篮子放在地上，又扭头将诊室门口的帘子挂上，最后才在姜羽面前坐定，却踌躇着没有开口。
姜羽的目光从妇人脸上扫过，落在篮子里放着的冬瓜上，随后收回目光，十分淡定地将脉枕放好，“来把手放上来，我先给你把个脉。”
妇人乖乖地把手放好，姜羽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
细腻柔软的触感让妇人安心不少。
姜羽听到她的心率渐渐平缓，一边诊脉一边问道：“平时爱吃些什么？晚上睡如何？”
“皮日里比较爱吃菜，不喜荤腥……晚上睡得还好。”
姜羽颔首：“嗯，喜欢吃冬瓜？”
妇人颔首，“嘴巴里总觉得不舒服，冬瓜用来炖汤很是清爽解腻。”
姜羽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妇人一些生活上的事，妇人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随后姜羽收回手，问道：“上次月事什么时候来？”
妇人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左右看了看，生怕被别人听到。
第四百六十二章 无可替代的存在
好在姜羽说得小声，诊室的帘子也挂好了，小小的空间只有她们俩，这让妇人多了些安全感，于是小声答道：“上次月事是上上个月来的。”
“来了几日？量有多少？颜色是红的还是黑的？”姜羽依旧语气平淡地问道，好似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妇人似乎被姜羽平常的态度感染，也配合着回答了姜羽的问题。
姜羽悄悄松了口气，又问了些问题，终于知道妇人的主诉——不孕。
其实妇人之前也找过一些大夫诊脉，但是也基本仅限于诊脉，像月事之类的问题，就算大夫好意思问，她也羞于启齿啊。
也断断续续吃了一些药，却依旧时好时坏。
这不，听邻里说百草堂来了个女大夫坐诊，她这才来碰碰运气。
如今见姜羽都问到点子上，妇人心里隐隐升起了一丝希望……
一番问诊，姜羽对她的情况也基本了解，她甚至悄悄用异能看了看她的子宫和输卵管，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才开始开方……
“你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平时的饮食习惯导致身体不易受孕，我开个药，你回去调理一段时间……”
妇人有些不解，“我平日吃得挺好的啊……
我家小姑子出嫁前和我吃的一锅饭，可她的月事就很正常……
嫁出去第二年就有孕了……”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从来没想过是食物的问题。
“这很正常，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
你本身体质就是外燥内寒，又爱吃一些寒性的瓜果蔬菜，这才导致你月事不调。
而这月事不调又可大可小，有的人就是受些罪，但有的人却是会影响受孕。”姜羽解释道。
“之前的大夫倒是也说过我体寒，可是平日里我又时常上火、口干，便忍不住吃些凉食……”
姜羽：“这其实也是一个循环，因为你时常吃凉食，导致月事不调，而经血不畅又会让你身体的虚燥越发严重。
所以除了坚持服药，还要调整你的饮食习惯。”
妇人见姜羽说得头头是道，心定了定，不过想到要坚持服药调理，她抿了抿嘴问道：“这药要服多久啊？”
姜羽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妇人身上那洗得有些发白的衣裳上，心中了然，提笔一边写药方一边道：“要看你身体的情况，我现给你开一个月的药，再给你写一份食谱，你搭配着吃。
如果调理得好，那后续就可以只吃食谱。”
妇人有些高兴，随后又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道：“食谱贵吗？”
她是知道的，大夫开出的药都能拿到分成，自己想要便宜的药这是在挡人财路。
姜羽察觉到她的情绪，安抚地笑了笑，“放心吧，你不是什么大问题，用的都是比较常见的药，不费什么钱。
至于食谱，都算在诊费里，不另收钱的。
食谱里也只是些寻常吃食，只是要你注意着点，调整一下，不是让你刻意吃一些进补的东西。”
说罢姜羽写完药方，又埋头写起食谱来……
妇人见状也就安安静静地坐着等着，看着姜羽写出的娟秀字体羡慕不已。
姜大夫真厉害啊……
身为一名女子，字写得又好看，还会治病救人。
虽然人长得黑了些，不像平常女子那般娇弱，但是那双眼睛却长得极好，笑起来却十分和气亲切……
这么好的人说的话肯定没错！
那自己是不是很快就能有孕了？
妇人有些激动。
暗自盘算着：最好先生个女儿，夫君以前说他喜欢女儿。
到时候定要抱来给姜大夫看看，沾沾姜大夫的福气！
然后再生个儿子，儿女双全她就知足了！
妇人浮想联翩中，甚至连孩子将来长大要干什么的事都想到了……
姜羽足足写了一刻钟才把食谱写完。
除了几道搭配好的菜谱，还细细地把从主食到蔬菜、肉食等建议的品类和每天的量。
只是等到妇人接过菜谱的时候，妇人突然一愣，欲哭无泪道：“姜大夫，我、我不识字……”
姜羽也一愣，随后哭笑不得。
以往都是写好药方，患者拿去柜台抓药，这是她第一次给人写食谱，倒忘了这茬。
“咳咳……那，邻里可有识字的？”姜羽尴尬地问道。
妇人搅着手指道：“这、怎么好去问外人……”
“这……不如我给你念一遍？你记一记？”
反正也没什么患者来找她，她有的是时间，姜羽悲伤地想。
妇人点点头，随后看到姜羽手上那足足写满两张纸的食谱，又道：“姜大夫可以把纸笔借给我一下吗？我做些记号，不然我怕太多了会忘记……”
姜羽十分体贴地取了一支炭笔给她，妇人试了一下发现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掌控，便点头示意姜羽可以开始了。
等到姜羽读完，看到妇人纸上画了一排的图案，暗道一声“人才”。
这画画水准，要是给她一套彩笔，她估计能画一幅彩绘出来。
早知道自己就不费那功夫写了，直接念给她听，让她自己画去……
罢了，就算省下时间，自己也就是发呆，难道还能等来患者不成？
果不其然，送走妇人之后，姜羽又继续陷入漫长的等待之中……
一直到下午的坐诊也结束，姜羽一共就看了三个患者。
另外两个，一个是老妇人、一个是小女孩，都因为是身上的皮肤被虫咬了，溃烂了，不方便给男大夫看，这才来找她。
随着医馆的锣声响起，姜羽直接瘫在椅子上。
只觉得这一下午，比往常一天都累，心累。
常子瀚站到诊室门口，淡笑道：“别这么丧气，你可知道我第一次坐诊，有几人找我？”
姜羽闷闷道：“反正比我多。”
常子瀚摇摇头，“只有一个。”
姜羽有些意外。
常子瀚摊手道：“这有什么好意外的？人们都想找经验丰富的大夫看诊，自然觉得年轻的大夫不可靠。
与其找我看诊之后还觉得不放心，倒不如直接取找年纪大的大夫看诊。
可是你不一样，你的女子身份就注定了你是个无可替代的存在。”
第四百六十三章 改变
回去的路上，姜羽一直在想着常子瀚的话……
自己一开始学医，其实更多只是单纯想学，加上大瑶哄着自己，这才一路学下来。
不然的话，这几年下来，她可能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说是要做大瑶的后盾，但更多的时候也都是大瑶把她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只能说这三年，大瑶是真的操碎了心。
而自己却一直借着学习，躲在象牙塔里，被大瑶保护着。
如今常子瀚的一番话，让她忽然有了一些方向。
也许……她能做的，还有很多！
……
从这天起，姜羽每天除了上课、看诊、复习功课，还多了一项工作——整理妇科相关资料！
姜羽觉得自己的时间一下子被挤得满满的。
晚上累得倒头就睡，一夜无梦，连夜里的动静她都顾不上去听了。
好在她一直保证着日常的锻炼，虽然很疲惫，但精神却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