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草菅人命317
老村长笑道：“你不如去兵器营瞧瞧。”
姜瑶顿时悟了。
看来楚元祈还干了件好事啊……
最终，姜瑶在兵器营外找到了正懒洋洋地晒太阳的石小辛。
第四百八十五章 为什么生气
石小辛坐在椅子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看守的护卫说话。
当然，都是石小辛在说，护卫们偶尔小声地应上两句。
看守的护卫也是村里的人，其中一个正是当初青云寨请的另一个向导——孙井盖。
孙井盖率先发现姜瑶，立马躬身道：“姜先生。”
石小辛也连忙收敛姿态站了起来，“小瑶姐，你怎么来了？”
姜瑶勾勾嘴角，“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跑这来干嘛？”
“咳咳。”石小辛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没什么，就闲来无事，来帮着守兵器营。
这里多重要啊！可不能掉以轻心。”
石小辛此话一出，身后的两个护卫一时没忍住“噗呲”一笑。
石小辛一个眼风扫过去，两人顿时一本正经了起来。
嗯……如果不是他们微微颤抖的身体的话……
看起来是挺正经的。
姜瑶勾了勾嘴角道：“嗯，是挺重要的……尤其是这里的人，可得守好了。”
两护卫的身体抖动幅度顿时加剧了……
石小辛：“……”
一时间，石小辛又羞又恼，“小瑶姐，你都知道了还逗我！”
……
得知姜瑶要开展新训练，石小辛眼前一亮，“我可以参加吗？！我最近太无聊了……”
姜瑶笑道：“会吗？你不是要忙着守……兵器营吗？”
“他才不用我守着！您方才没瞧见门口挂着偌大的牌子吗？”石小辛噘嘴道。
姜瑶回忆了一下，“闲人免入？”
石小辛气呼呼道：“对啊！那就是给我挂的！还说兵器营是重地，不能随便进去。
开什么玩笑，整个兵器营上下哪个不是我们山坳里的人？我怎么就成了闲人了？！
就连站岗的人和我说话他都不让，说我影响他们工作！”
姜瑶：“长生说的也没错，毕竟他现在是朝廷命官，兵器营也已经归属朝廷管了。”
石小辛：“我知道啊！可是他为什么不能好好跟我说？
气死了，成日跟个木头似的，只知道埋头处理公事。
我若不来瞧他，他连饭都能忘记吃……”
姜瑶接不下去了。
她觉得这个话题不适合自己，果断换了话题。
“那明日你便带着山坳的护卫，随我一起去军营报道吧。”
石小辛重重地点头，“嗯，我才不管这个木头呢！”
说罢，石小辛扭头就走。
姜瑶奇怪道：“你去哪？回山坳是这边……”
石小辛脚步一滞，随后若无其事道：“冯先生说：做人做事要有始有终。”
姜瑶望着石小辛走向兵器营的背影，失笑摇头。
她觉得自己定是当家长时间久了，这会儿竟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心态。
……
午饭时间，石小辛拦住送饭的林大郎，取出两份饭，“谢谢大郎哥，明日不用送我的份了。
老规矩，你进去送饭的时候跟你们大人说：他一盏茶内要是不出来，我就亲自去拎他了。
看看这兵器营上下有谁拦得住我。”
林大郎早就习以为常，“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果然，没一盏茶，林长生便急匆匆地从兵器营里走了出来。
营地外的树下。
摆着一个突兀的石桌。
石桌上，石小辛已经将饭菜摆好。
林长生快步走了过来，熟练地在一旁的水桶里洗了手，然后坐下吃饭。
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石小辛抬头看他。好
只见林长生一脸若有所思，显然还在想公事。
“明天开始我不来了。”石小辛戳着饭嘟囔道。
过了好一会儿，林长生才抬头看向石小辛，“嗯？你刚刚说什么？我在想事情……”
石小辛：“……”
深呼吸……
不要生气，不要跟木头生气……
不行！
气炸了！忍不了了！
石小辛抓起手中的竹筷，直直地戳在石桌上……
竟将竹筷直直地插进了坚硬的石桌上！
“我说！你自己吃饭吧！你个榆木脑袋！”说罢，石小辛起身端着一口没动的饭菜，扭头就走……
林长生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呆愣愣地看了看直挺挺地立在石桌上的竹筷，又看了看，石小辛逐渐远去的身影。
这、是怎么了？
罢了，晚上回去再问吧……
拿定主意，林长生快速地将饭菜扒拉完，把餐具收拾好，一边想着没想完的问题，一边进了兵器营。
只留下石桌上一根诡异的竹筷，显示着石小辛如今对力量控制之精准……
另一边，石小辛一路往山坳的方向走了一段，却迟迟没见林长生追上来。
又是气又是委屈，最后愣是徒手拔了几棵参天大树才消停。
发完脾气，石小辛重新端起饭菜坐在可怜的树干上，随手折了两根树枝，愤愤地吃了起来。
……
林长生在兵器营忙完和村民们一起回到山坳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饥肠辘辘的众人纷纷前往食堂吃饭。
食堂外，林长生和众人告别，“你们先去吃吧，我不太饿。”
“不饿”的林长生走在村道上，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若有所思……
她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怎么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
我不就是没听到她说话吗？是很重要的事吗？
既然很重要，那为什么不能再说一遍？就直接走掉了……
想了一路林长生都没想出个结果。
罢了，还是当面问一下吧。
前往石家的路口。
林长生愣在原地，望着眼前将路堵得严严实实的大石块。
“……”
这不是训练场的那块石头吗？
她这是不想见他？
不如……让她冷静一下？明日见面再找机会问？
嗯，没错。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还是明日再说吧。
想明白之后，林长生转身往食堂走去……
正在院子里练拳的姜瑶望着林长生的背影，嘴角微抽。
这小子，真的是一点求生欲都没有啊……
……
第二日中午，林长生端着送到他手里的饭菜，走到营地门口。
望着空荡荡的石桌，一时有些无措。
她，今日不来吗？
林长生犹豫了一下，扭头问一旁的孙井盖。
孙井盖摇头道：“不知道啊，昨天小辛没说。”
林长生望着“闲人免入”的牌子，脸上不显，心中却忽然空落落的……
……
第四百八十六章 和女子讲道理是自讨苦吃
此时，距离海湾不远的军营，石小辛领着护卫队的人和将士们对峙着。
石小辛双手交叉捏了捏，骨节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将士们被石小辛这一挑衅的动作气得脸色铁青。
这一幕的起因，是因为石小辛带着几个女队的成员，要加入军营的训练。
要知道，便是平日里军营都是不允许女子随意进入的。
更不要说是以女儿身进入军营参加练兵了。
所以姜瑶带着石小辛她们出现的时候，将士们全都毫不客气地表示不乐意。
军营里从来就没有女子，便是姜先生也不能随意开这个先例。
不然的话，整个军营岂不乱套了？
站在将士们的角度上，姜瑶是理解他们的顾虑的。
但是，石小辛她们并非什么娇弱女子。
将来在面对外敌的时候，石小辛本身就是一夫当关的存在。
与其到时候临阵乱军心，不如现在就让将士们适应她们的存在。
至于将士们不服气……
姜瑶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石小辛。
他们会服的。
领头的将士穆业虽然皱着眉，但态度还算缓和，“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练兵不是闹着玩的，你们一介女子，吃不了这苦的。
与其到时候哭鼻子，再落的浑身伤，不如早些回去。”
本就心情郁闷的石小辛却没那么好脾气，“管他男人女人，能打战就行。
你们不服气，那就来过过招，本姑娘奉陪到底。”
“你！”
“你什么你，大男人的，磨磨唧唧什么？能不能痛快点。”石小辛明显带着怨气道。
穆业运了运气，只觉得女子实在是无理取闹。
不过最终，穆业还是松口了，“罢了，姑且让你们试试。
但我话先摆在这，若你们跟不上训练，还请你们不要留下来拖后腿。”
主要是他觉得和女子讲道理是自讨苦吃，倒不如让她们知难而退。
毕竟是姜先生带来的，他们的态度摆在这。
到时候她们坚持不下去，也怪不得他们了。
石小辛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穆业，但嘴上却一点不吃亏，“到时候是谁拖后腿还说不准呢。”
她们当初在女队的训练可不是白练的。
即便是后来她去安州当乞丐头子的时候，姑娘们也没松懈。
姜瑶本以为会有一场较量，没想到这穆业这么快便松口，有些意外地挑眉。
上次出海倒是没瞧出来，这个穆业倒不是个冲动的。
不过，他想让石小辛她们知难而退，这算盘怕是不成了……
这些姑娘们什么都行，就是不喜欢知难而退。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直接开始训练了……
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姜瑶把新的训练计划都说了一遍。
以石小辛为首的男女护卫队的人对姜瑶的计划很熟悉。
穆业他们就有些云里雾里的了。
主要是内容太多了，很多还是他们闻所未闻的。
而且听这意思，他们不仅要练兵，还得坐在学堂里听课？
这是拿他们都当将领培养了？
面对众人的疑问，姜瑶淡淡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机会我给你们了，至于你们能不能在这过程中崭露头角，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若你们有本事，便是个个都当将领，我都能给你们名额。
要知道，士兵可以再招，将领却是难得的。”
姜瑶话落，石小辛便问道：“先生，女子也可以当将领吗？”
“当然，机会是公平的。
大家训练都在一块儿，是好是坏大家都有目共睹。
只要你有那个本事，便让你当那个第一个女将军又何妨？”
“好！那我便要当这开天辟地第一个女将军！”石小辛意气风发道。
“我也要当将军！”人群中的某个角落，一个士兵握拳喊道。
身为男子怎么能连这点志气都没有？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渐渐的，所有将士们都握拳喊道：“当将军！当将军！……”
一时间，整个营地响彻众人的呐喊……
姜瑶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道：这动员工作做得不错嘛。
这天起，整个军营里开启了魔鬼训练。
……
天未亮，军营里便响起各种呼和声……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女声。
正是以石小辛为首的女子护卫队的声音。
当初的女队，除了体力最弱的林二妞如今在村学教导茶艺没有参与此次练兵，其他全都在军营里挥汗如雨。
为了让姑娘们在军营里训练更自如些，姜瑶特意找作坊订做了一些运动型的内衣。
姑娘们内里穿着贴身、吸汗的运动衣，外面穿着和将士们同款的短打，在军营里很是英姿煞爽。
休息的间隙，一名将士捅了捅穆业，“穆哥，这都三天了，我都有点受不住了……她们怎么这么能撑啊？”
穆业的目光落在笑容肆意的石小辛身上，幽幽道：“你知道那姑娘叫什么吗？”
“叫什么？坚强吗？”将士笑道。
穆业瞥了他一眼，“她叫石小辛。”
穆业一脸：你有本事把刚刚的话去她面前再说一遍？
“石小辛怎么了？又不是国姓……诶？石？是那个石吗？？？”
将士反应过来，顿时瞪大了眼看着穆业。
穆业点点头，“没错，就是那个石！”
将士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她是石延正的……？”
“大概是妹妹吧，我之前听石延正说过他有个妹妹……
所以，没事别去惹她，有事……也受着吧。”
“呵呵……这姑娘不会跟他哥一样力气大吧？”将士不敢相信道。
穆业：“她的手腕、脚腕还有腰部都绑了负重，你觉得呢？”
将士：“……”
打扰了，以后他见着这姑奶奶一定绕道走。
他可没忘记这姑奶奶来的第一日，一看就不是个好脾气的。
“不过……穆哥，你是怎么知道她绑了负重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咳咳，我有一回恰巧听到的。”
他总不能说他天天盯着人家姑娘吧……
虽然他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这话说出来容易坏了姑娘家的名声。
不过……
这山坳里的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在乎什么名声……
……
第四百八十七章 节哀
兵器营。
林长生坐在案几前，提着笔半天没有落下去，笔尖的墨低在纸上，他都未察觉。
“大人，大人……”
“嗯？怎么了？到饭点了吗？”回过神来的林长生下意识地问道。
“不是，您的墨滴下来了……”林大头示意林长生看桌上的纸。
林长生慌乱低头，只见原来写到一半的纸已经被墨染了一大片。
林长生连忙将纸撕掉，重新取了墨写起来……
“大人，您是饿了吗？
饭点还有好一会儿呢，您要不要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林大头关切地问道。
林大头是七叔公的孙子，和林长生同岁。
这次林长生回来接管兵器营，他被派来给他当助手。
林长生摇摇头，“无妨，我不饿。”
林大头皱眉道：“那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我瞧您这两日神情恍惚，要不下了衙回去让我爷爷给您把脉瞧瞧？”
林长生头埋得更低了，“不用，我只是没睡好……
对了，炼钢炉那边新的实验记录整理出来了吗？”
“呃，就好了、就好了……”林大头被转移了注意力，也不再提把脉的事，连忙坐到一旁，继续整理。
林长生略抬头看向埋头干活的林大头，悄悄松了口气。
见他不再抬头，林长生的目光落在门外，眸光微动。
小辛已经三日没有找他了。
听说她去军营了，也不知道适不适应……
突然，林长生似乎想到了什么，在桌上的一堆资料中一通翻找……
找到了！
这是前几日，军营送来的兵器申请。
嗯……这量不少啊。
看来明日该去军营瞧瞧了。
这申请的数量若是比人数多太多可不行……
他可得把好关。
……
天蒙蒙亮，村道上便十分热闹。
不少村民已经吃完早饭，下地的下地，去作坊的去作坊……
石小辛也带参加训练的姑娘们，从村道上跑过。
这些日子她们都是如此。
村子离军营并不近，她们这样跑，差不多要跑上大半个时辰，所以总要早起。
好在以往她们也没少跑步，如今倒也不觉得累，权当热身了。
只是今日她们跑着跑着，便发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