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二哥哥,这些人都疯了

  谢谙吃痛地捂着肩膀,可怜兮兮地看着江景昀想要拉近些二人的距离,却又在瞥见霜雪的灵光时,身子发射性的一阵瑟缩。

  “二哥哥。”谢谙抿了抿唇,讨好地唤了声,最后还是被江景昀一把给推开。

  “滚!”江景昀也不看他,长腿一迈绕到屏风后重新换了件衣裳。

  就在李年喊得口干舌燥之际,江景昀总算是出现了。

  “怎么回事?”江景昀忽略身后几次想要拉住他衣袖的谢谙,走出结界,看向李年。

  李年如实回道:“刚刚明镜司派人来报,说是城门口聚着好些百姓听说了安平王因魏王妃被害一事入狱之后纷纷赶来,说要为安平王讨个公道。”

  “还有便是昨日里存活下来那些禁卫军。”说到这,李年顿了顿,看了看谢谙,神色有些古怪,“那些个本来被君上下旨安排进白云泉养伤的士兵全部跑了出来。据说是不服君上的旨意,要为安平王讨功。两拨人撞在一起,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兵部侍郎受命前去镇压,岂料双方起了冲突,失手杀了个人,而那人正好是禁卫军里的杨千户。经历了宫变的禁卫军们纷纷红了眼,扬言君上无情,对兵部那些人大打出手。兵部侍郎的眼睛都给打肿了,现在趴在白云泉嚎啕大哭。”

  “君上派人前来,意思是把此事交由王爷处理。”

  “我是专门给人收拾烂摊子的?”江景昀嗤笑一声。

  “我去吧。”后面走近的谢谙突然开口,他看了眼江景昀,莞尔道,“这种小事何苦劳烦二哥哥呢,全部交给我处理啦。”

  “你现在出去,就成了第二个谢谌。”江景昀看了他一眼,拧了拧眉。

  谢谙迎上江景昀的目光,扯了扯嘴角,道:“就算我不出去,在君上的眼里我已经是第二个谢谌了。二哥哥,无论怎样,我都逃不掉的。”

  江景昀瞥见谢谙满是坚定的眸子里交织流淌着的涩然,眸色几变,继而道:“记得躲我身后。”

  “到外面的时候别乱跑。”

  谢谙怔了怔,随即眉眼轻弯,上前一步,自然地握住江景昀的手,笑嘻嘻道:“好呀好呀,那就麻烦二哥哥多照顾照顾人家了~”

  江景昀嫌弃地晃了晃手也没见晃开,又生怕扯到谢谙手臂,只好别过头,骂道:“……滚!”

  奈何那染上胭脂的耳朵硬生生把话里的气势给瓜分得一干二净,悄无声息地在空中播撒着旖旎的气息。

  甫一出王府,谢谙便被街道上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给惊得眼珠子都险些砸地上了,这可真是比过年都还要热闹。

  谢谙粗略地往人群里扫视片刻,发现都是些熟悉的面孔,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他过去一年里在民间接触过的。

  “把头埋低点。”江景昀把谢谙挡在身后,牵着他缓步往前走,还不放心地把一只手搭在他脑袋上,借着袖子把他面容给遮住。

  每每遇见想要窥探谢谙的人,江景昀便是一记饱含冰霜的眼刀飞出去,冻得那人立马噤声。后面实在是人太多,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他干脆召出霜雪,借着凛然剑气在人群中开出一条小道。

  眼看着明镜司近在咫尺,江景昀那提在嗓子眼的心都要放下了,人群中却突兀地蹦出一道愤怒的女声,很显然并不认识江景昀。她指着江景昀,怒不可遏道:“是安平王!那个人身后的就是安平王!”

  “他肯定是君上派来的人,他要把安平王给带走!”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响应,如一群急于从火海中逃脱欲抱成团的蚂蚁般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就目前这个场景,别说是用轻功离开了,就是御剑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

  谢谙也不知道自己的脸都被包住了还能被人认出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纵身一跃落在对面的街道,顺便在江景昀周身落下一道防御结界,生怕有哪个不起眼的伤了他。

  “王爷!”有个穿着禁卫军统一的藏青色铠甲的士兵脸被绷带包得满满的,只留下几个必要的小孔。他嘴巴张开一条狭窄的缝隙,每说一个字,下巴便溢出一丝鲜血。

  他浑然不觉,眸里泛着盈盈水光,哽咽道:“王爷,杨千户被他们杀死了!新上任的统领说我们咎由自取。可是王爷,我们明明是去捉拿逆贼的。”

  “昨晚之事论功行赏,我们可以不要那些黄白之物,可为什么偏偏没有您呢?若是没有您,宫门早就开了,今日太平安在?今日君上安。”

  “闭嘴!”谢谙面色骤变,一个掌风落在那人胸口,厉声打断他的话,“就你们还想要黄白之物?禁卫军奉命维护京城安危,出现逆贼你们以命相护难道不应该吗?这是你们的本职!”

  “龙统领带你们守卫宫门,成全的是你们的忠,报的是你们的义!不是给我在这里哭着喊着自己有多委屈。”

  谢谙顿了顿,看着那人与他身后的禁卫军都渐渐红了的眼眸,喉结微微鼓动,讥笑道:“怎么?禁卫营里的伙食太好,把你们都给养娇气了?还是觉得自己能活着是一种本事,所以得好好表现一下?一点点事情就提什么封赏不封赏的。你们看看那些个在沙场征战多年刀口舔血的将士们,他们可曾问君上要过一分赏赐?你们是人,难道他们就不是吗?”

  “人生在世,不是非要为了某个目的而活着。你大可以为了看这秋日里成群飞过的大雁,为了赏地上堆积的黄花,也可以为了每日能与自家人安安稳稳吃上几顿粗茶淡饭。你想想你们龙统领,想想你们死去的弟兄,比起他们,你们是何等幸运。”

  “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死去的人想想,你们现在看见的事物是他们再也无法经历的,你们应当知道珍惜。等百年以后,你们团聚了,你们也可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你在人间的经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住的,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君上给的?三纲五常,君为臣纲。试问天底下有哪个臣子可以命令自己的君主?一下子没能顺到你的意了便去质疑自己的君主,殴打朝廷命官,聚众闹事,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反了天了!”谢谙语调稍稍放缓,言辞却依旧凌厉。

  “你们做这事的时候可有想想家中垂垂老矣的父母,可有想过那个日夜等你们回家的妻儿。”

  “为臣者忠,为子者孝,为夫者仁,为父者慈。这四点你们可做到了?”

  诸多禁卫军被他说得无地自容,面色涨红,齐齐把头埋在胸前,肩膀不停颤抖着。

  “王爷。”一个身着藕荷色罗裙的女子举手喊道,她在众人的目光中处变不惊地朝谢谙走近。

  江景昀看向那女子,眉心微蹙。

  她于谢谙三步之遥的位置停下脚步,从容地拂了拂鬓发,迎上谢谙的目光,浅浅一笑:“小女子家中父母双亡,心灰意冷之际幸得王爷搭救方才得以存活于世间。王爷宅心仁厚,小女子不胜感激。先闻王爷受冤入狱,又闻王爷遇此不公。”

  说到此,她顿了顿,视线落在谢谙那只受伤的手臂,眸里骤然攀上氤氲雾气,目光却亮得出奇,柳眉一横,红唇轻启,掷地有声道:“我叶汀兰愿豁出性命,只为替王爷讨个公道!”

  “魏王妃的死因到底为何,缘何现在都没有一个解释?王爷与逆贼抵死相搏守卫宫门,安平王府更是举全府之力鼎力相助,缘何最后功劳最高的却是景王?而您却连只言片语都没有。君上对您不闻不问,可我们做不到!”叶汀兰目不转睛地盯着谢谙,眼圈一阵湿热,眸里交织着气愤与心疼悉数化作话里那不容忽视的哭腔。

  “王爷,我愿意的。”叶汀兰一下没忍住哭了出来,泪水蜿蜒而下,目光依旧倔强地不肯离开,眼睫簌簌,试图抖落着那点羞于开口的情意。

  叶汀兰前面半句所言不假,她父亲身子愈发羸弱,即便是有了陈无计的医治,因着年迈,身体恢复慢,一直都是女儿在前侍奉。差不多过了一个月时间,叶父因为不想拖累她,便服毒自尽了。

  那时的叶汀兰万念俱灰正欲投河自尽,恰巧被经过的谢谙给救下,在他苦口婆心劝说下方才弃了寻死的念头。

  可谢谙怎么也想不到叶汀兰会在这,且不说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入狱这事,再者就是宁城离京城有数百里的距离。他入狱分明还是三天前的事,就算这消息会飞,可叶汀兰不会飞,这些百姓更是不会。

  这些人到底是谁带来的?该不会又是顾行止?他想做什么呢?是真的帮他讨要说法,还是要把他置于风口浪尖,好坐收渔翁之利?

  彼时天幕中倏地升腾起一束淡紫色的光芒,还不待人好好欣赏一下便又在顷刻间消失殆尽,恍若昙花一现。

  谢谙眸光几变,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听见叶汀兰轻轻道了声:“王爷,对不起啊,我就想帮帮你。”

  谢谙眼皮一跳,抬眸看了眼叶汀兰,瞳孔骤缩,只见她周身蓦然泛起点点银光,躯体几近透明,似裂了壳的鸡蛋,须臾间四分五裂。

  被撕裂的躯体带动着殷红的血液如同受到感召般迅速往空中飞去,凝结成一朵红艳艳的血云,滴滴答答落着血雨,浇洒在每个人的身上,那些本该无害的面容陡然间变得惊悚起来,眼里迸射出骇人的凶光,仿佛暴动的尸群,又像是从地府逃窜出的魍魉。

  与此同时,皇宫方向传来嘈杂的喧闹声,最后慢慢汇聚成一道饱含雷霆之怒的声音,自红云间幽幽飘出:“请君上还安平王一个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

  说说你不能理解的问题。

  谢谙:为什么我就不能跟二哥哥安安稳稳谈个恋爱呢?

  江景昀:为什么我就只能待一边旁观?

  谢辞:为什么就没有我的戏份了?我跑去哪了?

  沈晴鹤:为什么遇到大事我总是不在场?我修为好歹也是近高啊。

  陈无计:为什么我这么有钱?

  顾行止:首先先让我鄙视一次楼上。我不能理解的问题就是,为什么一楼总觉得我居心叵测?你就不能把我往好处想想吗?就不能认为我是在帮你吗?

  贺阑:呵呵,麻烦楼上的把身后的刀藏好,闪到我眼睛了。我的问题就是,为什么谢谙之后碰见我都不骂我了?

  洛微云:多句嘴,我怀疑楼上是个抖m。

  即将出场的人物:为什么我要穿男装出场?就不能穿漂亮的花裙子吗?

  0v7:(面无表情)想穿花裙子?麻烦你先摸摸自己的□□吧,还有,你觉得你要是穿花裙子,不怕某人把你打死?

第124章 二哥哥,这些人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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