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番外一

  对于梅笑寒莫名开始魂不守舍这件事,梅花昼到底无暇多顾什么,还没开始琢磨,又先被长老一纸传讯匆匆叫走了,庄清流却对祝蘅的离开十分意外,短短两盏茶的时间,就从云梦泽跑了回来,立刻登门来访。

  梅笑寒已经开始了重新的伏案工作,也不意外,熟稔地低眼蘸墨让她们自便,庄清流却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她桌上的花瓶,立即忍不住从桌角倒退了回来,又确认地看了两眼,才出声迟疑道:“那个……”

  梅笑寒批着字头也没抬:“嗯?”

  “唔,”庄清流冲她手边的花瓶含蓄道,“那个……你这个瓶子里面插的,是祝蘅的鸟毛。尾巴上的。”

  “?”梅笑寒莫名看她一眼,又拉了卷玉简展开,“是啊。我知道。”

  庄清流来回观察她的表情,立马就明白了,心里分外诡异地伸手一指:“那你就没发现,这几根鸟毛是那么的……呃,格外的……骚!”

  “??”

  庄清流说道:“这不是普通的鸟毛,这是她的艳羽。”

  梅笑寒好似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浏览批阅中,并没有会意地转动脑子。

  如此,庄清流只好半坐上桌沿儿,无比直白奔放道:“鸟类除了炫耀,送人羽毛……还有那个的意思。”

  “哪个??”

  “就是,求偶。”

  “……”

  梅笑寒手腕忽地剧烈一抖,目光无声转向花瓶:“……”

  庄清流又怜悯地看她一眼:“你之前收了它的艳羽,却没有回应,这在潜规则里,被视为回绝。”

  鸟这种骚包,羽毛对于它们来说其实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不仅是求偶的时候会展示,臭美一点的平时也经常炫耀,就像梅思归,自己以前的毛长得灰不溜秋的,还会叼孔雀的尾羽插尾巴上开屏。

  祝蘅虽然不爱展示,但她十分看重和在意自己绚烂的尾羽。

  庄清流道:“我最早想烧的,就是她这尾巴尖的这点艳羽,所以才被她满岛跑地追着烧。”

  梅花阑忽然瞧向她。

  庄清流嘴吧唧一下:“……我那时候还小,不知道是这个意思。”

  她刚说完,手心忽然有火色的光哗啦一闪,登时灼热起来。

  梅花阑很快低头展开她手心:“怎么了?”

  庄清流也意外了一瞬,惊疑不定地翻着手心道:“……祝蘅在自燃。”

  梅笑寒表情立时一顿,情不自禁蹙起眉:“自燃?”

  “忘了吗,她是很特殊的火烈鸟。”

  庄清流在手心一抹,转头看向梅笑寒:“火烈鸟天生不能结灵丹,其实并不适合修炼,否则修为越高,灵丹会在体内烧得越厉害,会逐渐变得压不住,最后就是自寻死路。”

  可祝蘅其实十分好强,她这半生都想让庄篁看看她并不比庄清流差,结果从一开始,她跟庄清流的身世就不一样,强大不强大都没有意义。

  所以如今诸事结束,再加上送毛都没得到回应,祝蘅这鸟大抵也不想活了,只想睡到地底下早点安息。

  梅笑寒四肢百骸渐次浮起陌生的感觉,一时间动了动喉咙,好似没反应过来。

  庄清流目光有些深邃地看着她道:“她从小就喜欢一天到晚争着抢着向我看齐,自己却是个火烈鸟不能修炼,我有时候为了她,都不好太厉害,三五不时地修修停停的,耽误我进步。”

  她道:“祝蘅这鸟,她其实很骄傲的。”

  梅笑寒感觉自己心里好像也有什么东西烧了起来:“所以……我伤她的自尊和心意了?”

  “何止。”

  “你没发现吗,自从两年前,但凡是本来你该受的伤,她都悄无声息地通过结契转到自己身上去了。”庄清流用下巴点了点那花瓶里的骚艳羽,道,“所以你要是心里也喜欢她,她这会儿就已经是你的了——还不赶紧去找人?一会儿都烧化了。”

  梅笑寒“嗖”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也不知道祝蘅在哪儿地下意识冲门外奔了出去,庄清流忍俊不禁,直好在后面儿挥袖,直接将她送去了故梦潮。

  梅花阑目送着门口匆匆的身影消失,又看向庄清流,一如既往地简洁道:“你?”

  “唉,”庄清流随便拖了把圈椅,搂着她在桌边坐下,“如今已经轮不着我哄她了,我就在这儿等等吧。”

  说着用手指拨弄了两下那两根艳羽,脑中琢磨寻思道:“这是什么时候就送的?难怪当初在长庚仙府里画不出来她……这骚鸟。”

  有艳羽就算了,还要偷偷送。骚到没边儿。

  梅花阑看了那个花瓶几眼,想起什么,道:“我大概知道。”

  说着伸手在鸟毛上一弹,忽然拉了一段儿虚境出来。

  这段儿虚境,是之前她们带着仙门百家的人一路避到桃花源绿洲里的时候,梅笑寒被意外烧得冒烟儿的那次。

  庄清流当时就知道若是有旁人在,祝蘅这傲娇怪就绝对不会道歉,所以立马拉了梅花阑先溜了,旋即后面儿门一关上,祝兰兰就在窗边左右看了好几遍确认没人,才难得勉强地矮身在榻前道了个歉,歉道完,又十分拉不下脸地补充道:“我要烧的人不是你,谁让你自己要睡上来的?”

  梅笑寒居高临下地紧盯着她。

  “……”祝蘅一霎收回傲娇,丝滑道,“对不起。”

  谁知梅笑寒坐在榻上面无表情:“我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哄好的人。”

  “……”祝蘅抿抿嘴,“那你……想要什么?”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梅笑寒看起来好似本来根本不打算理她,但坐着坐着,忽然眼珠一转道:“让我摸摸你的毛。”

  祝蘅:“……”

  “不给摸?”语气又一秒冷淡,“那不可能哄好的。”

  “……??”祝蘅矮身蹲在榻前诡异莫测地看她半晌,忽然伸手,一把将梅笑寒的两个眼皮儿给唰拉扯了下来,合上了。

  梅笑寒眼前刚一暗,就感觉面前一阵细风拂动,紧接着手被灵流轻轻托起,很微妙地触到了十分稠密柔软的羽毛。

  真的十分十分光滑细致,蓬松绵软,犹如锦缎一样。

  她心里奇异地悄然跳了两下,闭眼摸了又摸,体验了片刻这种果然难以忘怀的稀奇触感后,忽然猝不及防地睁眼!

  “哗啦啦啦!”一阵旋风似的扑棱,即便她眼皮儿睁得飞快,可到底还是没看到眼前大鸟的样子,只看到了祝蘅匆忙变回来时,疑似扎掉的两根毛打着旋儿幽幽掉了下来。

  “……”梅笑寒眼皮儿一垂,俯身从地面捡了起来,心里十分诡异地捏手上看了半天,又抬头瞅了瞅已经变回来的祝蘅——怎么回事,不是说是粉毛吗?这花里胡哨的,颜色怎么艳?

  祝蘅本来好似若无其事的,但余光暼到她脸色古怪后,自己忽然脸上轮廓也有些红了,声音有些紧道:“……想要就给你。”

  “??”梅笑寒大概之前觉着她不好意思,捻着这两根毛在指间来回咕噜噜转了几下,想着回头插花瓶笔筒里还挺好看的,于是欣然收下了。

  所以,“骚毛求偶记”原来是这样。庄清流笑得脸朝下,趴进了梅花阑怀里。

  梅花阑脸也扭到明亮的窗外望了片刻,手上拍拍庄清流的肩,示意她起身,然后自己坐到了桌案前,拿起笔接替梅笑寒批东西。

  见她低头在卷轴间翻了翻后顿了一下,庄清流问:“怎么啦?”

  梅花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铺平卷轴落笔道:“所批一半,皆是错的。”

  庄清流几步踱过去也低头展览了一下,心里嗯哼一声,点评道:“心乱如麻,说明早就好喜欢我们家兰兰了的。”

  所以都这样儿了,还放人走,足可见也是位傲娇十分选手呢。这两人,一种傲娇,两种风姿,内外合璧的傲娇妇妇。

  梅花阑声色不动,低头写字:“你们家兰兰?”

  庄清流悄不作声地从旁瞧着她笑半天,终于低头凑近啵一下,道:“我们家兰兰小鸟。”

  加了两个字的后缀和一个吻,梅花阑弯眼笑了笑,没说什么了。

  此时,万里之外的故梦潮。海风一吹,岛屿边缘的礁石上翻起了一波几十丈高的海浪,哗啦声响起。

  祝蘅却任由烈火燃身,一动不动地静静躺在崖边,闭上了眼睛,这时,身边忽然有风落了下来。

  梅笑寒徒手地撕开一层厚重的白色浓雾,发现她整个人都在燃烧,从头到脚地燃烧。

  祝蘅闻风开眼偏头,顿了须臾,忽然从没有脸色变成了脸色难看,蓦然翻身而起,一把攥住梅笑寒的手腕,几个纵跃带她从崖上跳了下去。身后的浓雾连忙群起动了,哒哒追着跑了一截儿,一点儿没追上。

  要到嘴的人趁浓雾不注意跑了,雾雾很委屈。

  极限跳下崖后,祝蘅立刻劈头盖脸地冲梅笑寒训道:“你突然跑进来干什么?!知不知道那雾……”

  她话音未落,忽被半路截道:“你喜欢我吗?”

  “……”

  梅笑寒来回在她脸上转了转,目光又落到被攥着地手腕上,声音变轻了一点儿:“喜不喜欢?”

  哗啦,又是一波海浪冲刷礁石声响,几朵洁白的浪花在日光下溅开。祝蘅表情莫测地看了面前的人几眼,忽然诡异开口道:“你先说。”

  梅笑寒“嗖”一下,又转身走了。

  “……”祝蘅噌噌噌几步,又一骨碌地光速攥回了她的手腕。拽着她在海风的吹拂中拉拉扯扯。

  梅笑寒转头,冲她挑起了半边儿眉。

  祝蘅忽然伸手,三两下把她装神弄鬼的眉毛抹了下来,低头凉凉道:“是你没给我回应。”

  “……那谁知道你是这个意思,态度就很不端正。”梅笑寒道,“人家都是好好准备好好说话的,谁像你,就丢两根毛。”

  祝蘅:“……”

  那谁又能想到,连这点儿知识都没有的人,居然养了一院子鸟。

  “那真是对不住了。我这个没养过鸟精的人,请你多海涵。”梅笑寒忽然双臂拦腰地将她搂了起来,猝不及防地凑近了过来。

  祝蘅瞬间龙卷风似的变成了木头,双手下意识地撑住她的肩,勉强绷着脸维持镇定道:“你……你可真是会挑时候。”

  “我没挑。但是对不起,我是真的一点儿都等不住了。”梅笑寒没有半分诚恳地拉下她,就十分细致紧密地吻了上去。被她按住腰的人目光迷离,明晰至极,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在燃烧还是别的原因,双唇十分滚烫。

  潮水翻来覆去,哗啦啦地响,两个人谁也没先退开,让这个吻延续得格外绵长。

  祝蘅显然十分生疏不会,节节败退,后背逐渐靠上了嶙峋的礁石。梅笑寒终于没忍住地将头挪开,抵在她肩上笑了起来,在公主要绷脸出声前,从身侧紧紧扣住她的手:“包袱应该还没来得及收拾吧。跟我回去。”

  “我为什么?我……”公主人还没彻底反应过来,就七荤八素地被牵走了。

  两人转瞬回到梅家仙府的院子时,刚长出了扁毛的骂人鹦鹉还躲在墙头的草药后,一看是拔秃过它毛的那厮,立刻警惕防备地用两只圆滚滚的豆眼盯着祝蘅看。

  直到这时,梅笑寒心里才有了一点儿不同寻常的滋味和实感,从那只滑稽的秃毛鸟身上转开目光,有些微妙地上下端详身边的人:“你竟然为了我没有收你的鸟毛,你就去死。”

  祝蘅一言难尽地看向她:“……我没有因为这个。”

  在屋内刚刚闻声凑近的庄清流笑得锤窗——原来爱的死去活来,是这样来的。

  祝蘅掀门入内,眼皮儿一垂:“……你怎么还提了个花篮儿?”

  “哦,”庄清流十分喜气洋洋地说,“这个花篮儿呢,半天前是打算上门给你提亲用的,半天后的现在,做祝贺用。”

  光看一角,篮子里有神秘骷髅头一个,迷人鱼眼珠两对,祝福仙人球五颗,散乱黑长发一堆……用这些东西来提亲,真的很难说是确实满意这门婚事。

  谁知庄清流热情地揭开花篮儿,里面还有各色点心十三块,各色糖果十三颗,各色花朵十三支,她当场坐桌边儿,将点心和糖果都吃了,又要带走似的挨个捡起花支,冲祝蘅谆谆嘱咐道:“兰,如今既终身已定,往后切不可傲娇太过,容无翻身之地,最宜主动化傲娇为撒娇,方为长远得宠之上道……唔,唔唔……”

  人还没将骚话说完,就连带梅花阑一起被双双赶了出去。

  屋内忽然安静下来,气氛一时深寂诡异,祝蘅在原地立了一会儿后,装作并不紧张地转身四下看了看,随便伸手,抹掉了门梁和窗沿四周的花鸟梅云纹,全部换成了火烈鸟。

  现在屋内正中央的梅笑寒终于低头撑着桌角笑了起来:“我以后是只能欣赏你一个吗?那我还能不能养别的鸟了?”

  祝蘅余光看了看她,显然并没有理会庄清流的教导,提出道:“我们……是你先过来找的我。”

  “唔,”因为鸟毛和以前知道或还不知道的诸多事,所以这点儿傲娇,梅笑寒其实十分愿意满足顺着她,于是忽地上前,龙卷风一样地把人直接按到了窗边的榻上,很有道理地点头承认道,“是的。那我是不是应该事事都主动一点?”

  “……”祝蘅显然诡异地反应片刻后,抬睫看进了她的眼睛。

  梅笑寒被她注视的心忽然就跳了一下,她以往一贯是独立而冷静的,如今第一次被这样裹挟了信任和依赖眼神看到了心里最深处,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就从四肢百骸浮了起来,同时直冲脑海与心口,让人觉着……她很幸福的日子也要来了。

  梅笑寒忽然带了点儿虔诚地低头,来回亲吻祝蘅滚烫的耳梢:“你真的很喜欢我。”

  “……”祝蘅还没从温柔缠绵的吻中酝酿出傲娇的话,梅笑寒又在她耳边喃喃道:“我也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我有许多心里话想跟你说。”

  祝蘅眼底碎光闪烁,瞳孔里好像盛了故梦潮屏障上空模拟调节的极光,不可忽视地绚烂起来。

  卧室里浣花窗紧闭,光线很暗,桌角一根红烛发出轻轻的哔啵声,跳跃得格外欢快,梅笑寒俯身在榻上,细细打量身下人的脸,长得实在是出挑。鸟都绝色,梅思归那小东西就长得很漂亮很漂亮,非常好看。

  她慢慢目光下挪,搭上了身下人的衣襟,祝蘅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灯。”

  梅笑寒眼里划过一丝笑:“我想看看你替我受的伤,为什么要熄灯。”

  “……”公主毛炸了,梅笑寒伸手把她又稳稳按回枕头里,才换了种声音说,“可我不光是想看伤。”

  她有些温柔地解开祝蘅的衣领:“我想看看你。”

  祝蘅表情风云变幻地转个不停,骨节十分明晰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背上,却松松的,没有用力。

  梅笑寒判断着她眉眼间的隐秘情绪,低头轻缓地吻她脖子,辗转慢移。祝蘅喉咙轻轻动了动,刚将手微微抬起来,一阵“哐哐咣咣”的声音剧烈响起,门忽然被哐哐龙卷风一样大力锤了起来,伴随着一个梅家弟子的大吼:“晏大人!晏大人,宗主让你去……”

  “嘭!”得一声,本来虚掩的门直接被锤开了,祝蘅简直一头风暴雪,转头就要冲外面冰封十里。

  那弟子抱着一厚摞卷轴,向来是在梅家专负责此事的,因此进出梅笑寒的院子十分娴熟。这次吃惊地脚悬空一半儿,摸清里面的情形和看着祝蘅瞬间风雨欲来的脸色后,忙不迭地扭过腰,脚下打跌地钻出门夺路而逃。

  “哎,”梅笑寒也又气又笑地懈力,在祝蘅颈上埋了一会儿后,起身拉拉她的衣领,认真道,“等我一会儿,这是有急事。”

  说着就给她妥帖盖了条毯子,先转出门走了。

  “……”外面日光其实还很大,祝蘅手背在眼睛上盖了盖,无声用手摸了摸还有些滚烫的脖子,也起身走了出去。

  梅家仙府她已经很熟悉,各处山路小径此刻也遍布浓荫,正是春色最浓的时候,一些大片大片的山林野花开得十分明艳。

  庄清流就懒洋洋地支着躺椅靠在一棵桃树下,听见轻灵踏枝的脚步声偏过头,眼尾勾勾:“你这会儿还在这儿干嘛呢,我正等着看晏大人的新小说自传呢。”

  祝蘅目光一转,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提了提衣领,瞥她道:“你不是要出去,又还在这儿干什么?”

  “唔。说是临时有个什么急事,我当然是在这儿等我家畔畔。”庄清流心里笑得天崩地裂,五指在光影下抓来抓去地戏谑道,“既然你们家晏大人也去了,那喊声庄前辈来听?”

  实在是没想到呢没想到,祝阿兰这鸟对她执念竟然这么深,连共同嫁到梅氏这种事,都要凑一对儿。

  祝蘅凉凉一掀眼,忽然低头往她脸上丢了朵路边拽来的小黄花。

  “哈哈哈哈哈哈哈。”庄清流从脸上捡起花,来回转着细伶伶的花茎欣赏了两眼,凑近鼻端嗅了下香,道,“干什么?折花节还没到呢,怎么还用花砸起我啦?”

  祝蘅:“……”

  庄清流啵亲了一下花瓣:“你难道其实喜欢的是我吗?”

  祝蘅:“……”

  “不说话?”庄清流眨眼端详她要爆炸的样子,“那你到底在气什么?咱俩儿真的没可能的。”

  祝蘅凉飕飕低头:“呕。滚。”

  庄骚包不仅不滚,还故意伸手勾开了她的衣领:“你不就是想趁机来学点儿什么经验吗,这点儿小心思我也不是不可以……”她话音未落,祝蘅就十分震惊地连忙掉头就跑,对她避之不及,仿佛解她衣领的是个什么勾人夺心的妖精。

  庄清流终于哈哈哈哈哈哈地在躺椅上乐得直滚……然后咕噜一转头,发现梅花阑正远远地站在一棵梅树下看她。

  “……”笑不出来了。

  她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不好意思,我来给我们兰兰提亲啦!

第178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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