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令人窒息的爱

  月夜下,远娡放下了所有的心事,只细细地瞧着镜中的自己。

  拿起笔,细描着眉。她的眉角挑得太高,感觉失了几分婉转。一恼,放下了眉笔,静观夜色如水。

  窗外月华青辉,淡淡如黛色渲染远景,而近处淡黄黛青深得相溶,蒙胧景致全靠那月晕空蒙。

  远娡来到小院外,只见月辉下,水潭边开着零星几株花在吸取着月露。提了衣裙轻轻走去,深怕惊醒了这奇葩。花淡雅素丽,淡淡的黄带着点新绿,新绿如那清泉滴下的翠色,无比动人。花心上簇起几个可爱的淡紫小绒球。她有着月的颜色,就叫她月华吧。

  摘下一朵,别在衣襟上,清香淡雅。

  回到房室,远娡取下月华,把她放入黛研里研细调和。再从铜质的颜料盒里,找到了淡绿,复取过黛青粒加上水和花色相调匀。颜色竟是如此的美丽,像月光下美女蒙胧的脸。

  拿起眉笔在黛研上上色,对着镜重新细描。眉色更淡了。远娡把纤眉画长描弯,如那淡淡的虹。再用小刷子刷上月华的颜色,改变了眉眼之间涂胭脂的风尚。双颧也涂抹淡淡的胭脂,再刷上月华花心的淡紫。妆容淡雅而不过分浓艳。

  她的肤色本就洁白,故而只抹了一层淡淡的珍珠粉。翻转眉刷,用其“舌状突起”挑起口脂里的一星素红,涂在唇上,软软的化开了。远娡再把一朵月华描靛在光滑的额前,对镜贴花黄,回眸笑相宜。

  一头青丝被远娡轻轻的挑起一束,卷了两个小圈,用一支珍珠簪子固定。垂下的长发用紫色的绸带松松的系起仍垂在腰后。

  正细细装扮,忽被人从后抱住,她一惊,手撞到了镂花铜器,黛青粒撒了一地。

  镜中人深深的眸子只注视着她。是司马懿来了。

  “这妆好别致。像春,新绿、嫩绿、鲜绿、翠绿,满眼的绿,从你的眼睛里散发出来。已是春季了,看来你长大了。”

  远娡垂眸,静静坐着。他知道,她怕他。“桃花的事。”远娡想了想还是说下去,“是我处理不好。幸而翩翩姐已经有了您的孩子。”

  “桃花?”他闲闲的看着她,“过去了,我也不记得了。你的新妆很美。我喜欢你这样描摹。”他的话语有些微凉,有些懊恼,他从她眼中看不出半分醋意,谁有了孩子他都不在意,他只在意她。

  “美就是我的武器,我只能把武器磨锋利。失去了她,我还有存在的价值吗?”远娡不愿勾起他的情愫,只说着勾心斗角的话。司马懿看出她心思,心里一痛,知道她不愿和他亲近。

  他手一拍,下人送了一车的精致玩意进来。一一铺在堂中,什么都有。远娡细细看了,一些是精致的宝器,做工繁复别致;一些是雅致的器具,款式特别;一些是刺品,每针每线皆见功夫。

  “这是?”远娡回眸询问,他只是微微一笑,拿起了一件衣袍,细细看着,最后竟提针在上面刺绣。本是一件男式的袍挂,白底兰芝纹,兰芝用的竟是蓝线所织就,白底蓝纹真真清逸出尘。

  她静静地侯在一旁看着,司马抬了抬手,挪开了位置,她也在针线架子旁坐下,拈了针思索良久绣下了一朵姿态淡雅出尘的梨花。梨花?她又想到了那位梨花少年了吗?神思一荡,针尖扎进了娇嫩的指腹,痛得她一颤。

  司马接过她的指头含进嘴里细允,远娡脸一红要抽回手,他牢牢抓着不放,垂着的眼眸看不出他是何表情,他将一只精致的玉顶圈戴到了她手上,“仔细些,别再伤着自己了。”他对着梨花蓦然轻叹,“梨花,离花,总是萧瑟了些。不然,配着兰芝底纹确是极好。”

  远娡心思一动,柔柔地拈针,徐徐扎下,不多会就在两边宽袖上,一边绣出了一只金黄的桔子,另一边绣了五瓣的梨花。司马的唇角微微上扬,如花瓣美好的弧度,那笑柔和极了,在月下的他,清淡如莲荷下吟诵的书生,连眼神都是柔的,清淡如水。果不愧是钟鸣鼎食之家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连那种贵气也是掩映不住的。

  “怎么如此瞧着我?”他翩然一笑,执了她灵巧的手道:“你的心思果然灵巧,梨花树下,月亮河,月亮河里盛金桔,‘吉利’‘吉利’果是妙。”他顿了顿,眼睛深深凝住那朵五瓣梨花,轻念,“毋离,毋离。”

  远娡的心却是一怔,那又是谁和谁的毋离?他眸光一敛,拥住了她,他多渴望那是她和他的毋离。可他不敢问。他只是柔柔地说,“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这许多东西里,你一眼相中了这个,心思灵巧至此,只要稍加指点,你的手法也会是精妙无双的。”离得近了,远娡方才发现,原来他喝了许多的酒,原来他早已醉了,所以才会那么温柔的和她说话。他说,“我不放心你进宫,那里有多险,有多险你知道吗?如果你不愿得宠,那就进织衣局吧。多懂得些,总是好的。”

  原来他担心她,他做这许多,只是为了她能更好的活下去。韬光养晦的他,过了好几年不得志的日子,外间所传的他玩物丧志不过如此,其实他有一颗很玲珑的心。

  第二日,一早就送来了位绣娘,那是前皇宫里出来的宫人。尽管上了年纪,但苏绣娘的气韵与样貌俱是上佳。远娡从未见过如此温婉秀丽的女子,如水一般的女子。

  一开始,苏绣娘什么也没教她,只让她在春寒料峭的天气里练抓核桃,两只核桃放在手心中不停地转动揉搓。她娇嫩的手如何吃得消,兼着天寒,手指不灵活是常事。绣娘也不恼,只抓了三两个核桃陪着她一起揉搓。如此一来,远娡更不好抱怨。看着绣娘灵活的指法,暗暗下了劲,绝不再喊一声累。反复几天下来,绣娘又让她从一个大盆子里把黄豆、红豆、绿豆、各式豆子挑出分类放置。

  盆子是素青的瓷盘,飘着淡淡的绿,柔白清润的手搁在盆里,十分的素雅莹润。挑得多了,手愈发灵巧,而一旁的绣娘则开心的笑了。

  远娡知道,尽管绣娘话不多,却是个好人,每次揉搓完核桃,挑完豆子,她会拿了温水来为远娡泡手,再揉揉地为她按摩。看见她的手肿了为她上药,更觅来寻常难见的方子,去了花朵,拌了香料香草制成护手霜为她护着娇嫩的手,如此一来,远娡的手非但没有变粗糙,反而更莹润洁白了,还带了一股芝兰的幽香,分外怡人。

  到了此时,远娡才知道,绣娘的本事有多大,她不单会做绣品,还会设计环佩珠钗,甚至还懂药理。她毫无保留的一点一点传授,而远娡学得极苦极用心。有多苦,或许只有绣娘和远娡知道。刺绣的技法、图案的相承和设计,那要看厚厚的一堆书,而这堆古籍可将暖玉阁堆满。她已是昼夜不分地在看在学了。后来,是医理药理的书,又是堆满了阁,绣娘也不心疼,只一点一点地教着她。

  司马懿再来看她时,发现她竟瘦了一圈不止。心不是不痛的。他在烛火闪烁的人物彩绘瓷盏下看着她,她原本红润的脸色苍白了许多,脸越发的尖,惟一双眼越发的亮,融着细细烛火,似要溅出一星潋滟水光。

  她柔柔地道:“这是我设计的灯盏,一只瑞兽托着一座小亭台,台上各站了两个憨态可掬的顽童,童子托了果盘,盘里有偷吃的瑞兽。瑞兽一手撑盘抓果吃,倒立身子,一手托了灯盏照明。大人看着可好?”

  “这样的人物绘最难烧造,而你不但设计了图样,还建工指导,你可知,这件瓷器已是当世最高水平了?”他的眼神中竟有惊喜?远娡看着他的喜悦,自己倒怔住了。“有这么好吗?”她的脸微红,头埋得更低。司马笑了,恬淡道:“绣娘是当世高人,看来这半年时间里,她已将她毕生的知识都教给你了,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只要持之以恒的钻研,你的成就绝不会低的,而且——”他顿了顿,见她满脸疑惑,还是接着道:“你不但学到了她的本领,连性子也越发的柔婉。”

  远娡听了,一怔,踌躇道:“您不喜欢吗?”话一出口,她就知道她说错了,果然,司马眸子一亮,怔忡地看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什么也没明白。

  她真的是不敢看他,怕极了他炽热的目光。她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她早已分不清了,其实她更愿意他是她的兄长啊!司马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放到一旁的温水盆里柔柔地按揉着。远娡一惊,要抽开,被他牢牢地按住。“有,有绣,绣娘代劳。”她只能怯怯的询问。他对着她,温柔一笑,道:“尽管是苦了些,但总有好处的。”他身上飘来淡淡的酒味,原来,他来前就已经醉了。

  远娡听了,忙点头答应,“不苦,真的不苦,比起在杂戏团的日子,好多了!”似想起了什么,司马淡淡道:“如若,我说如若,当初你没逃离杂戏团,而老倌发现了你的美貌,要对你……你将如何?”

  心如被钝刀重重割了一下,她手一颤,眸光里多分了决绝,“唯一死矣!”谁料司马用力掐着她手上的肿伤,厉声道:“痛吗?你觉得痛吗?”远娡痛得如万箭穿心,那处伤口,是她为了救将要掉地的人物绘瓷瓶,不顾一切地以手作垫,哪怕重重磕到尖石块,也不挪动半分才伤到的,伤入了筋骨,以致刺绣练习也得停止。“知道痛了吗?死比这更痛!原以为你学了如此久,会有些进步,没想到却越来越迂腐,越来越愚蠢。在这个乱世,你死了,不会有一人怜惜你,连半滴泪都不会施舍给你。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哪怕再苦,再痛,只要活着,总有希望。人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再难也要活着?”远娡反复呢喃着这句话。司马心一软,柔声道:“在这乱世里,要拼了命才能活下去。女子对着男子柔弱些好,哪怕是装、是骗,也要柔婉些,那样你才不会吃苦头。”他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发,吻轻轻地落在她蹙起的眉间。而她,没有拒绝。她知道,他对她的好,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他的爱太专制、太窒息,她承受不起。

  接下来的时光,司马留在府中陪着她,把一切他知道的东西教给她,他只希望她能在乱世中活下去。

  是日,远娡在后院荒废的水塘旁发着呆,只贪此处偏远,也安静。夕阳下,西边的河里泛着金光,一样物什在水里荡开引起了她的注意。

  走过去拣起,是一方漂亮的手绢,上面绣有多子石榴,和翩翩给她看的一样。从绣法来看,也是翩翩亲自绣的。原来翩翩真脱不了干系。

  这件事已经丢淡了许久,或许如今倒是对了机缘。手绢是裹着东西的,仔细查看,包着的竟是一堆粉末,虽然被水冲散了,淡了,但深通药理的她,已然知道了这是何物。远娡把手绢和零碎黏着的药粉细细包好,放进袖里。沿途走回暖玉阁,终于发现,只有自己的住处月华最多。

  *

  回到暖玉阁,远娡已是冷一阵,热一阵,只觉心有凄然。

  司马懿明日就得赶回洛阳,听说刘备已经进位汉中王了。曹操大怒,司马懿也要在这个时候抓紧帮曹丕夺位了。全是阴谋,远娡头又痛起来。

  花若真可怜,还那么小,就要为哥哥担惊受怕。阿尔兹打探过了,他一直被关在牢里。或许自己一天不查出谁是主谋,司马懿就不会放花云出来吧。其实远娡知道,他不过是在逼自己成长,逼自己学会各种权谋、阳谋和阴谋。

  因而,远娡要翩翩替她看护花云。到了此刻,他的性命在暗里太危险了。无论翩翩是何居心,只要自己当面托付,那她想害他也无法下手了。这是招险招,看天命吧!如若翩翩看护不好,那她就脱不了想害自己的干系了。

  或许,花云也是不错的棋子。远娡见花若睡得正香,担心她害怕,让她跟着自己睡。她还是个小孩啊!远娡帮她盖好踢开的被子。

  “小姐,昨夜你到底去了哪?”阿尔兹在一旁担着心,只觉远娡和司马懿走得越来越近了。

  “你是担心我一直在司马懿那?”

  “是的。”阿尔兹想了想谨慎以答。

  “那就好!”远娡微微含笑。

  “小姐,难道你?”阿尔兹脸色大变。

  “什么事也没发生。”远娡懒懒地答,“明日你带花若出去,给她买些好的衣服吧,这是个可怜的孩子。”

  “诺。”

  远娡要去药铺辨些药,而带花若出去散心,是个好的借口,不会轻易让人怀疑了去。

  清晨时分,远娡来到翩翩院中。翩翩仍在睡梦中,远娡轻轻地为她拉好被子,因为睡得浅,也就醒了。

  “最近是姐姐少走动了,妹妹见谅。”翩翩稍带惺忪地微微一笑。见远娡拿起手帕替她拭去额间香汗,翩翩有些忐忑,但还是说了,“想必是妹妹昨夜与主公相谈甚欢,忘了姐姐。”听了她话,远娡故意别开了脸,右手悄悄地掐左手,脸因着疼痛,竟红了起来。她必须算计,要活下去,靠的不过是司马懿的宠爱。

  “妹妹何必害羞,那是好事。你看脸蛋儿都红了,难道妹妹是初次承恩?”

  她娇羞万分地点了点头。清白?不再重要了,能活下去,再不堪的谎言也得说。“难怪妹妹越发美了……”说着翩翩轻轻地拂着她背,一手摸着微微突起的肚子,满脸慈爱,“宝宝有了干娘,高兴得都踢我肚子了。”

  “姐姐——”她抬眼,眼波流转,复又含羞地垂下脸去。

  “妹妹不嫌弃才好。”

  见翩翩言谈温柔,她轻笑,“能做孩子的干娘,妹妹高兴都来不及。”她轻轻地抚上翩翩的肚子,真的感觉到他在动,心中默念:希望你能平安的成长,这是我这个干娘对你的祝愿。你娘所做的一切,与你无关!

  或许是她此刻的眼神太温柔,竟感动了翩翩,“妹妹——”

  “姐姐,不用说了。将来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爱这个孩子。”远娡看着翩翩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呀!”茶杯忽然滑落,热水溅了远娡一身。

  “快换衣服,”远娡接过翩翩递给的衣服,把袍子脱掉,一朵月华掉到地上。“这不是早些日子,我在妹妹处看见妹妹拿来磨黛的小花吗?”

  远娡听了点了点头,穿上翩翩的衣服,衣裙竟然还短了一节,原来她越来越像真正的少女了。

  贴身的襜褕,虽不华丽,但雅致,围上留仙裙,更见高华,裙子上绣有一株水仙,潋滟亭立。淡红间白的水仙留仙裙配上宽松的短袍,露出光洁的颈项,她就如那一株亭亭玉立的水仙。这不就是她设计的样式,做好了送到翩翩处的衣袍吗?!

  衣袍被保管得很好,看来翩翩是喜欢的。知道有人欣赏,远娡开心地笑了。但想到月华,她的笑容终是黯淡了下来。捡起地上的月华,轻轻地别于发迹,回眸轻笑,“这是月华,我自己起的名字。”

  “就你鬼点子多,但你设计的衣袍真的很好。”说着刮了刮远娡鼻子,嫣然一笑,那笑煞是好看。

  远娡眼珠子骨碌一转,甜甜道:“姐姐的手艺一向很好,我最爱那方手绢。”

  “妹妹倒是对那手绢念念不忘。”说着幽幽的叹了声气。

  “姐姐,其实……”提起手帕自然想到了桃花,远娡的脸色微变,“她腹中孩儿是无辜的,我错了。”她轻轻地枕在翩翩腿上。翩翩轻抚着她,细细劝解,“你太累了,在此休息一会,姐姐陪着。妹妹喜欢月华,我替你多摘些吧!”

  月华?!翩翩……

  “呀!”远娡吓得坐了起来。翩翩忙用手帕帮她拭去冷汗,远娡眼眸微睁,瞧见她眼中悄然盛开的月华……

  *

  一日,天气晴好,远娡放下手中药书,派人通知了翩翩到柔绕儇儇相聚。她确定了所捡到的手绢里覆着的是什么药了,尽管她失望,尽管她察出了不对,但那药确是红花不假,没有春药的成分。

  她也知道了月华到底是什么花,通过翻查古籍,她也终于知道了月华加上红花会如何。

  站在柔绕儇儇上,俩人各怀心事。桃花开了,春天来了。春绿以不可阻挡之势染进了所有的景致。

  春风满绿,绿了树梢,绿了花草,绿了一池的春水,绿了一地,绿色蔓延把整个府都淹没。“妹妹如觉得闷,羡慕自在的鱼儿,就多去郊外走走,但如果向往了自由,那对于我们这些笼中鸟一般的女子是很危险的。翩翩知道远娡向往鱼儿的自由,不由得提醒。

  “妹妹知道,姐姐有身孕在身,多保重才是。”远娡顿了顿,道:“姐姐可曾听过西域一种奇花?”

  “原闻其详!”她的淡然,使远娡有了一刻的出神,只觉她的心思沉敛,总是让人难以捉摸。

  “有一种花很美,她开在无边的沙海里,她会使人产生无穷无尽的幻觉,最后身死。她的汁液无比芬芳,可是只有魔鬼敢尝。传说中她守着塔司王的珠宝,如那美艳的女子匍匐在王的身上。”远娡唱起了西域远古的歌谣。

  “世上真有此种花吗?”翩翩惊恐的看向她。“只是西域流传的古老歌谣罢了,毕竟谁也没见过这种散发汁液,以芳香吸引迷途人再将其吃掉的魔鬼之花。撒布陀,鲜血之花!”远娡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姐姐不必紧张。”

  远娡暗叹,她说的够明白了,迷迭幽昙不过是撒布陀的一个旁支,毒性虽没撒布陀烈,却也会致命的。中原无此花,而中原人对此花也是无几人知晓。希望翩翩能就此罢手吧!

  辞了翩翩,远娡和阿尔兹带了花若去市集玩。

  因答应了她,一定为她救出花哥哥,花若也一扫长期的郁郁。微风轻拂起花若的刘海,长长的睫毛,娇若无力的颤动,含水眸子隐隐含了丝笑。远娡忽然发现,一年的时光过去,花若渐渐成长,由原来小小的人儿到现在的亭立。花若比以前更美了,鹅蛋似的脸,眉目含情,眼睛那抹淡淡的忧郁使她更为娇美。

  记起司马懿初见花若时的深深笑意,原是为此。花云兄妹本是远娡有心培养的心腹,如今,司马懿却斩了她的右手。难道他想分离花云,打花若主意?“姐姐你带花若去那边看看有何有趣的玩意。我去看看大夫。”远娡淡淡地吩咐。

  阿尔兹会神地点了点头,带着花云离开。

  药庄坐落在闹市中,药庄很大,沉郁的药香搀杂其中。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而远娡在最恰当的时候给予了店老板帮助,所以他也成为了她的心腹。而司马懿还一直把他当作门客,府中病伤之事都由他处理。

  远娡和老板进入了内房。她拿出袋子里的月华,只见月华仍保持着鲜丽。老板一看倒吓一大跳,匆忙进入药房中,良久不见出来。远娡知道月华有毒,只是没料到它的毒性竟如此厉害?

  “请服下这粒丹丸。”老板从里而出,把药丸递给远娡。服下药丸,远娡淡淡道:“月华加红花真的就成了春-药?”

  “月华本有致幻的毒性,长期闻着,人最后会中毒太深而亡,且查不出死因。而月华配上红花这种通血去淤、活络筋骨、活跃血气的药,就成了春-药。”老板细细解答。

第8章 令人窒息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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