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对他好(万更)40
冰冷的触感来袭,强劲的力道又不容拒绝。宋玉华怂得像只鹌鹑一样,使劲地缩成一团。
被子里,某人的脚不小心碰到她的。
“嘶”宋玉华倒吸一口凉气,连脚趾头都开始打颤。
“太冰了,你不要碰到我。”宋玉华惊呼道,感觉自己碰到一块冰。
萧敬云往外缩了缩了脚,嘴里却道:“真是娇气。”他说完以后,啄了啄宋玉华的颈窝。
感觉宋玉华的身体一僵,萧敬云便轻笑道:“我的唇是热的,不冷。”
他说完以后,像个孩子一样紧贴着宋玉华的背脊,尽可能地跟她贴得再近一些,直到宋玉华的身体都被他推动着往里面挪动,他这才克制住自己的力道。
睡了一觉,又被萧敬云吓了一跳。宋玉华睁着眼睛看着架子床上雕刻的凤穿牡丹,伸手摸着那些刻纹,一下又一下地来回划动。
过了一会,萧敬云暖呼呼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沉声道:“别摸了,冷!”
一室静谧,再无其他。
宋玉华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记得了,不过她始终记得萧敬云握住她的手以后,时不时地捏了一下,像个孩子得到一件爱不释手的珍宝一样。
心里沉甸甸的,仿佛盛开的玫瑰接不住浇灌的雨露,开始颤颤巍巍,左右摇摆。
宋玉华愁啊,愁得自己都像是生病了一样。
秋露给她梳头的时候,她还喃喃自语道:“有白头发了吗?”
秋露奇怪地望着镜子里美人脸,难以置信道:“主子是太后不错,可主子年华正盛,怎么会有白头发?”
宋玉华惆怅道:“哀家心累。”
秋露嘴角微抽,开解道:“太后有什么烦心事尽管说出来,奴婢一定想办法为您分忧。”
宋玉华回头看了一眼秋露那张诚恳的脸,“呵”了一声!
秋露受到严重的鄙视,脸颊微红,小声地辩解道:“奴婢是笨,可奴婢最忠心啊!”
宋玉华轻哼道:“哀家真想把你扔出宫去。”
秋露哀嚎:“主子也太狠心了。”
……
临近年关了,国事越发忙了起来。
后宫也忙,忙着准备国宴。
腊月十五,定国公夫人进宫了,一同去的还有徐青昊的母亲,北宁侯的夫人。
难得母亲和舅母一同进宫,宋玉华显得很高兴。她们一起聚在暖阁里说话,凝霜和秋露在一旁伺候,茶水点心不重样地上。
定国公夫人试探性地问了几句关于摄政王的事情,宋玉华浅淡地谈了一下,并未多说什么。
不过定国公夫人和北宁侯夫人还是一唱一和,说了什么女子三从四德?丧夫再嫁受人唾弃?以及叔嫂苟合叫人浸猪笼等等。
宋玉华越听越觉得心烦,好不容易捱到她们都出宫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凝霜和秋露也听出些不对味的深意,两个人暗搓搓地对视着,谁也不敢先开口。
宋玉华终于明白之前萧敬云跟她宋玉如告密的事情有多严重。
她有没有做错是一回事,就算她做错了,她也不喜欢这绕弯的指教。
更何况,她们那些话明理暗理都是指责她会连累家族,会妨碍家族中的年轻小辈婚嫁等等。
宋玉华越想越气,连晚膳都没有用就歇下了。
被赶在寝殿外的秋露和凝霜都有几分心疼,连对着定国公夫人和北宁侯夫人都有些不满起来。
只听秋露道:“两位夫人也真是的,平白听了几句流言就想苛责太后娘娘,她们也不想一想,若不是太后娘娘撑着,定国公府和北宁侯府会有清静日子过吗?”
“太后娘娘最是念着娘家人的,可……”
凝霜打断秋露道:“别说了,你说她们太后娘娘的心里也不会好过的。”
秋露还是不甘心,委屈道:“可咱们主子也太受气了。”
凝霜轻叹道:“我去正德宫说一声吧,明日请皇上过来用早膳。”
秋露拉着凝霜道:“算了,天太冷了。咱们这个时候还把皇上找来,主子会心疼的。”
两个人言罢,都有些蔫蔫的,连精神都打不起来了。
……
定国公夫人和北宁侯夫人进宫的事情萧敬云申时就知道了,他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定国公夫人怎么说也是宋玉华的母亲,她若是说了些什么,宋玉华就算不会听从也难免会在意。
果不其然,当他晚上去慈宁宫的时候,宋玉华就坐在临窗的软塌上,看起来已经等他很久了。
萧敬云莫名有些紧张,手脚也不太自然起来,走路的时候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
宋玉华没空看他的笑话,见他来了便道:“我从未受过此等委屈,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让家中的长辈结伴来指教我!”
萧敬云:“……”完了,果然像他想的那样!
努力把面部表情撑住,萧敬云道:“你要是觉得不痛快,那就骂我几句好了。”
宋玉华重重一哼,目光十分冷戾。
萧敬云凑过去,刚一坐下,宋玉华在他那腰间狠狠一拧。
“嘶……疼……”萧敬云龇牙咧嘴的,表情极其夸张。
不够他没让宋玉华放手,就一直忍着。
宋玉华是下了死力气的,当然知道他疼。
可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因为萧敬云被长辈指指点点?
凭什么她要受这份憋屈的愤懑!
心里窝着火,看着萧敬云就来气!
可她又不能真刀实枪地对着萧敬云一顿乱捅,想来想去,也只有在萧敬云的身上发发火,让他也受一受这份气。
掐也掐了,拧也拧了,宋玉华还是不痛快。
她对萧敬云道:“从小到大,我都是世家贵女的典范,何时让人说三道四了?”
“偏偏这一次竟然是母亲和舅母来说,这让我情何以堪?”
萧敬云在一旁凉凉地道:“你以前的确是世家贵女的典范,但自从你破例提拔了孟秀杰,你就不是了。”
宋玉华猛地揪住了萧敬云的耳朵,厉声道:“到现在你还要拿孟秀杰说事?”
萧敬云侧着头,使劲地贴着宋玉华。他是真的疼,不是装的。
主要是宋玉华猛然动手,他也没有防备,耳朵都快被揪裂了。
“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萧敬云连忙告饶,他是真的疼。
宋玉华冷哼道:“你都说了多少次了?”
“一次又一次,你当我真的拿你没有办法?”
宋玉华越说越生气,越生气就越用力。
萧敬云实在是疼得没有办法了,忽然转头就吻住了宋玉华喋喋不休的唇。
这段时间萧敬云并未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宋玉华也没有防备,这一下就吻得实实在在。
等到宋玉华松开了萧敬云的耳朵,萧敬云已经捏着她的手不许她再揪了。
宋玉华睁开眼睛打量萧敬云的时候,只见他闭着眼睛,长而密的睫毛扑扇扑扇的,看起来有些紧张。
可他的神情沉醉而迷恋,仿佛置身在何方都不知道。
她试图推了推他,结果还真的推开了。
萧敬云有些不满地轻哼一声,然后睁开眼睛。
“怎么了?”他问道,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宋玉华心脏短暂地停了一下,移开视线道:“不许随便亲我。”
萧敬云今夜不太敢放肆,乖乖地坐直身体。
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跟宋玉华说,不过现在说了,只怕宋玉华也不会相信。
萧敬云无奈地往后一躺,心事重重道:“我是真的希望永晨能快点长大,这样你就不用住在宫里守着他了。”
宋玉华不想跟萧敬云谈将来,她觉得没有什么将来可谈。
可萧敬云又是这般倔的性子,她也不好糊弄。
沉默的时候,好像她心里挺明白的。可一旦跟萧敬云杠上,好像忽然间就迷糊起来。
闹了半天,气也撒完了。
宋玉华抚着额头道:“你先回去吧,今晚我想早些休息。”
萧敬云见她气散得差不多了,便站起来道:“那你早些休息,这几日我可能会很忙,晚上你早点睡!”
宋玉华扔了一枕头砸向萧敬云,怒吼道:“滚!”
萧敬云捡起枕头抱在怀里,嬉笑道:“就当是你送我的了,我抱回去搂着睡。”
他说完还嗅了嗅枕头上面的香气,宋玉华简直没眼看了,想动手去抢回来。
萧敬云身轻如燕,轻而易举就避了过去,然后出了寝殿。
宋玉华一个人坐在软塌上发呆,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像是什么也填不满,又像是胸腔里满满都是难言的苦闷。
她从未这样纠结过,说无力也好,说妥协也罢。
总之,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吊在半空,无时无刻不再反省是错是对。
越想越头疼,越头疼越心慌。宋玉华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富贵命,吃喝玩乐听小曲,那些烦闷的事情一点也不适合她。
……
慈宁宫外,萧敬云走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果然有小太监探头探脑企图窥探些什么?
当他走到隐蔽处时,有道声音在他的背后道:“王爷,张瑶的人日夜守着,您迟早会暴露的。”
萧敬云摸着怀中的枕头,冷嗤道:“本王会怕他吗?”
“王爷也该防着,他会离间王爷和皇上的感情。”
萧敬云看着黑沉沉的夜空,眉头慢慢蹙起。
片刻后,只听他不咸不淡道:“本王知道了。以后你不必刻意拦着张瑶的人,否则张瑶该亲自来了。”
萧敬云说完就走了。那人迟疑地回道:“奴婢知道了。”
……
萧敬云说很忙是真的忙,忙到国宴的前一天他一夜未眠。
往年没有什么摄政王,几个辅政大臣凑一起忙活,再请皇上走个过场就是了。
但是今年不一样,有了摄政王,几个辅政大臣撂挑子不干了。萧敬云也不能把事情推给嘉平帝干,所以只有自己亲力亲为了。
有国宴自然就没有了家宴,宋玉华到是乐得清闲,可怜萧敬云被灌了不少酒,大年初一连仪安殿的殿门都没能出。
从正月初一开始,宫门一关,群臣自己回家乐呵去了。
初二早早用了晚膳,宋玉华原本想带着儿子放放烟花的,结果萧敬云准备了马车,说是要带她们出宫去玩。
宋玉华到是有些心动,不过她没有替儿子做主。
到是张瑶道:“如今夜不罢市,街上人山人海的,摄政王想带皇上出去只怕不妥。”
萧敬云凉凉地瞥了一眼张瑶,冷声道:“妥还是不妥都轮不到你来置疑。”
萧敬云说完以后,认真地望着嘉平帝道:“皇上只说想不想去,皇上若想,那便上车,皇上若是不想,那便算了。”
嘉平帝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母后,只见她母后笑着道:“这个决定母后可不会帮你做,你也是大孩子了,也该有自己的选择。”
嘉平帝道:“街上好玩吗?”
宋玉华点了点头道:“挺有趣的,不过皇上去了也不能下马车,想要买什么让小太监去买。”
嘉平帝闻言,点了点头,兴致勃勃道:“那走吧!”
萧敬云准备了两辆马车,随行保护的除了鲜少露面的禁卫统领杜忠,还有孟秀杰。其余的都是禁卫和御林军伪装的家丁和紧跟在车后的护卫。
宋玉华跟儿子换了一身常服上车的时候,发现萧敬云早早坐在车里面了。
她准备拉住儿子坐另外一辆的,谁知道萧敬云已经伸手把儿子抱了进去。
宋玉华站着没有动,萧敬云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难得带孩子出去玩,你忍心不陪着他?”
嘉平帝立即回头,目光满是依恋。
宋玉华到是想陪儿子的,不过要挨着萧敬云一起她总觉得怪怪的。
萧敬云却道:“今天我会随身保护好你们母子俩,比起孟秀杰和杜忠,我这一身功夫才是最可靠的。”
他说完以后又对着嘉平帝道:“等会出去以后,不能再自称朕,也不能称呼太后为母后,要叫娘。”
嘉平帝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萧敬云立即笑道:“很好。”
“娘,您快上来吧。”嘉平帝欢喜地叫了一声,让出了身旁的位置。
宋玉华准备上车的时候,张瑶低低唤了一句:“娘娘。”
他没有唤太后娘娘,而是娘娘。
这一句娘娘好像把宋玉华唤回了她还是皇后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会,回头看着张瑶道:“你每次在哀家面前玩弄小聪明的时候,是不是以为哀家是个傻子?”
“可哀家若是傻子,又怎么能听懂你的言外之意呢?”
宋玉华说完,没有再顾忌愣住的张瑶,径直地上了马车。
萧敬云见她上车就气呼呼的,绷着脸不说话,便戏谑道:“生气了?”
宋玉华瞪了一眼萧敬云,萧敬云放在膝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心情愉悦道:“张瑶脸面再大也是对宫外那些人,对他你犯的着吗?”
嘉平帝跟着点了点头,看起来温和无害。
宋玉华不想跟萧敬云说话,她坐在窗边的位置,向儿子招了招手道:“到娘的身边来,娘告诉你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嘉平帝兴高采烈地凑了过去,母子俩在车窗边小声地说着话。
萧敬云把熏笼往他们的方向移过去,自己闭目养神。
马车很快就出宫了,顺着宽敞的大道走。
经过护城河的时候,宋玉华指着那对耀眼的石狮子道:“你爹带我去过那里,当时还有画师跟着画像。”
萧敬云的眼睛猛地睁开,撩开自己那一方的窗户看了起来。
那是宫门外的那对大石狮子,常常都见到的,没有什么稀奇的。
可嘉平帝却好奇道:“那时爹和娘多大年岁?”
宋玉华想了想道:“你爹有十七吧,娘只有十四。”
嘉平帝“哇”了一声,兴奋道:“那爹和娘的感情是不是一直很好?”
宋玉华笑道:“当然!”
这时只听萧敬云重重一哼,无语道:“好,怎么不好?你爹死的时候你娘都哭断肠了!”
宋玉华:“……”
嘉平帝:“……”
……
沉默了一会,宋玉华转过头去怼萧敬云:“你不说话会死吗?”
萧敬云也不是故意要说的,他就是心里不舒坦。
见宋玉华怼他了,他便道:“今日出来玩是图个高兴的,你们母子俩继续,我不插嘴了。”
马车行驶到了街道上,他们特意挑的东大街走,那里多的是朝中重臣的府邸,街道闲杂人等少,都是些大间商铺或者敞亮的酒楼茶馆。
卖货郎都是挑着或者背着走,一般都是从商铺底下的房檐穿过,很少会走大街中央。
不过富贵人家的马车出行的也多,来来往往,也算是让嘉平帝看足了热闹。
集市上不宵禁,各式吸引客人的花灯就挂得特别多。
嘉平帝先是买了一盏牛灯,随后又看中了一对鲤鱼灯。还有很多精巧的木雕和玩偶也多,都是挑货郎伸手挂着卖的,嘉平帝见了稀奇,就想买来玩一玩。
难得儿子这般活泼,宋玉华大手一挥,买买买。
很快,马车就堆不下了。
嘉平帝从马车的窗户边递给张瑶,把玩过的,买到手不稀罕的都给他,让他放在另外一辆马车上去。
张瑶一边跟着马车跑腿,一边喘着粗气。
跑了十几个来回以后,张瑶渐渐回过神来。
皇上每次都叫他的名字,张瑶!
张瑶过来拿这个,张瑶过来拿那个!
很刻意,并非是依赖他或者是看重他!
皇上是……变相地在惩罚他!
因为刚刚他在太后上车的时候,有那么点不敬的意味!
张瑶咽下喉咙里的苦涩,抿着被寒风吹裂的唇瓣,有些哭笑不得地想着,皇上跟先帝真是一个性子!
护短!
尤其是面对太后的时候,真是不讲道理又没有原则!
苦笑一番,张瑶继续任劳任怨,连孟秀杰都看出点不对味的苗头来,暗暗帮着出力。
马车行驶到京城富丽堂皇的明月楼时,萧敬云让车夫停下。
他对宋玉华道:“我们在这里歇息,喝杯茶。这里的夜景极好,周围也热闹非凡,适合永晨下车逛一逛。”
明月楼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宋玉华七八岁时就来过了,不过上一次来好像还是五年前。
说起来她也有几分怀念明月楼的玫瑰饼和牛乳茶。
宋玉华给儿子理了理衣衫,问他道:“你想不想去街道上逛一逛?”
嘉平帝眼睛一亮,连忙点了点头。
宋玉华带着他一起下车,把杜忠和孟秀杰叫来吩咐道:“不可离明月楼百米以外,若有什么异动,立即护着少爷回来。”
杜忠和孟秀杰连忙抱拳行礼,恭敬应是。
宋玉华看着一旁抿着干裂的唇,看起来神情蔫蔫的张瑶道:“你就守着马车歇一歇,别把小命跑没了。”
张瑶苦涩地道:“奴才还是跟着小少爷吧。”
宋玉华闻言也不强求,淡淡道:“随你。”
吩咐完了,眼见儿子兴高采烈地逛商铺去了,宋玉华对身旁的萧敬云道:“既然一早就想来这里,可做了别的安排没有?”
萧敬云笑得如饮春风酒,三分醉意都上头了,一脸温柔缱绻道:“你放心好了,会有人暗中护着他们的。”
宋玉华心里踏实了,这才进了明月楼。
明月楼早就被萧敬云包下了,宋玉华才踏进去,迎上来的人正是苏锦荣。
苏锦荣穿着跑堂的衣服,一脸虔诚道:“奴才给夫人请安,请夫人先上雅间休息。”
宋玉华望着身旁的萧敬云,淡淡道:“不错啊,你这奴才连跑堂的活都干上了。”
萧敬云得意道:“我的奴才还是很有眼力劲的。”
“你的儿子也不错,还知道帮你报仇!”
说到这个,萧敬云的笑容就更加止不住了。
原本他还是有些担心萧永晨会阻止他同宋玉华来往,可现在看来,只要宋玉华愿意的话,萧永晨应该也不会强烈反对的。
不管如何,今夜他好歹是看到一点希望了,心情自然是荡漾的。
宋玉华和萧敬云一起上楼的时候,对面的茶楼的雅间里,有道帘子剧烈地动了动。
萧敬云似有所觉地回头,只见他那目光犀利一扫,那还在晃动的竹帘里顷刻间闪过一道人影。
待他再仔细看去,曾经只有筷子大小的竹帘缝隙此刻有了拇指大小的裂缝,像是被人从中硬生生抽断一根。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之前食言了!忏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