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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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时政的律令, 虐待刀剑男士的审神者会被剥夺审神者身份，听取受害者本人意见后进行相关处理。”审神者目光恒定，“你想怎么做？小乌殿。”

　　大家都忽略了他的反问，并且一致认为阿昭只是太过于痛苦, 强行让自己‘忘记’了那些过去, 现在还在想着怎么逃避。

　　但是这能怪他吗？当然不能，是那该死的审神者作的孽啊。

　　‘是真的吗？’阿昭询问小乌本乌, ‘之前那个本丸发生过的一切, 是真的吗？’

　　「是与不是都已经过去了，便没有什么意义了。」神明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这样模棱两可的说法, 却让阿昭一颗心缓缓沉了下去。

　　他心里突然疼的厉害, 虽然故事里的主角不是他, 只是神明的一个分灵，但是他就是心疼, 没有任何人应该被那样对待, 他一次一次碎刀, 仅仅是因为一个人的恶意, 便让一个渴望被回馈以陪伴和温暖的灵魂被碾碎在一次次的伤害里。

　　神明为什么会暗堕？

　　人类面对伤害的时候都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这种同态复仇的本能是人类刻在基因里的，更何况神明呢？

　　这个时候, 好像有了答案了。

　　「阿昭，不要难过。」小乌淡淡的声音包含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红尘嚣嚣，这些不过是一场历练 」

　　他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巧，刚好就是这个本丸, 毕竟从遥远的未来而来，而那些情绪，早已经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被磨去了大半，印象中，这个本丸最后彻底暗堕的原因是变成恶鬼的髭切被‘他’拖着一起跳了刀解池……

　　即使都是刀剑付丧神，他有时候也搞不懂这些同伴们是怎么想的。

　　阿昭使劲眨眨眼睛，不让他的眼泪流出来，可是这大广间好像有很大的风，吹沙子进了他的眼睛。磨的眼睛生疼，泪水反射性的流出来，低落在黑色的衬衣上，氤氲出一片湿润。他这辈子最委屈的事情就是生病躺在床上的时候，知道妈妈有了新的小孩。

　　可是神明大人一句：不过是一场历练。就让他……

　　髭切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很难过，他有时候觉得小乌不亲近他让他很失落，可是知道这样的故事，他只觉得小乌的眼泪烫的他心口疼。

　　他白皙的手掌捧起阿昭的脸，揩去了阿昭的眼泪。

　　“没事，对不起，今天的风太大了。”阿昭收敛了一下情绪，他把目光投向了审神者，金银色的眼睛被泪水洗过，澄澈的可以看透人心出最卑劣最肮脏的一切。

　　“我可以……见一见他吗？”

　　他心里燃烧着熊熊烈火，想要将那些滋生起来的怨念和仇恨，燃烧殆尽。

　　阿昭的眼底，蔓延上了一点点黑色。本丸里的几振神刀似有所感，相互对视一眼，却也没有什么其他动作。

　　审神者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髭切想说什么，但是被少女眼神制止了，诺大的空间里，安静无声，几秒后，少女清脆的声音让阿昭豁然清醒，那跳跃着，压不住的同步率缓缓归于平静——

　　“不管你选择什么，他都必须死。”

　　少女从来没有说过这样充满杀气的话语。

　　“我的刀，怎么能让一个杂碎欺负了，第一部 队，带上小乌，出阵。”

　　第一部 队的队长山姥切国广站起来，被单下的碧色眼睛难得是坚定。

　　“了解。”

　　阿昭、阿昭有点懵。

　　然后就看到审神者拿出手机，打了电话出去。

　　“爸～有人欺负我！”语气软糯，包含着委屈和难过。

　　……

　　仗·势·欺·人的审神者带着第一部 队去时政的时候，对方半点问题都没有，直接把人交给了他们。

　　开玩笑，满级的六人部队，山姥切、三日月、长谷部、同田贯、狮子王、物吉……高攻打刀，高防太刀……还有多出来的，满级特化稀有刀小乌，敏攻，这阵容，他一个文员怎么拦得住，而且，上面打了招呼，这个人渣还是交给苦主来解决吧。

　　时政的工作人员出去了，第一部 队的几人守门略阵，审神者抱臂看着被锁起来的人渣，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自己解决吧，我们在外面等你回家。”

　　阿昭点头，把审神者额前乱跑到头发撩后去别在耳朵后面，微微低头，看着比她低一个脑袋的审神者：“放心吧，我会回来的。”

　　审神者伸手，薅了一把阿昭的脑袋。

　　“大家都在等你。”

　　审神者说完就出去了。

　　阿昭站在那人面前，刀半出鞘。

　　「阿昭，你没有杀过人，不必为了一个人渣背负罪恶」小乌觉得，阿昭是一张白纸，虽然被他染上了血色，但是那是针对溯行军，针对非人类。

　　让一个人类去对同类挥刀相向，他担心阿昭的心理问题。

　　‘可他是敌人……’阿昭想要帮小乌复仇。

　　「听话」

　　「杀一个人很简单，为了这样的人渣，不值得。」

　　阿昭把刀插回去。

　　他之前答应过了，要听话的。

　　人渣审神者充满恶意的眼神从阿昭脸上划过，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贪婪和疯狂。

　　他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用符咒和禁术换取自由，明明这边已经动摇了，却又被拒绝了的原因，原来是这样……多年不见，那个任由他羞辱作践的付丧神，如今却活的更好了？攀上了更大的大腿了？

　　“你居然没有暗堕吗？哈哈哈哈哈，不过是一振仿刀，怎么比得上正品……”他当年一眼就看出来，小乌其实很在意仿品的身份，和那振阴郁的打刀山姥切不一样，山姥切虽然在意仿品的身份，但是又骄傲于他身为国广第一杰作的事情。

　　被刀匠宠爱的刀。

　　小乌……从被锻造出来，就作为替身、作为仿品、作为被用来彰显对方强大的对比物……悲哀的身份造就了他的敏感，所以从这方面出发，击溃一个天真的付丧神，再简单不过了。

　　他就是这样做的。

　　源氏重宝两振一具，他不敢对髭切下手，对一个仿品下手……又有多难？言语控制，身份压制，打压孤立……

　　阿昭敛下眼，垂目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有说话。

　　一种属于神明的威压渐渐散发出来，面板上，同步率疯狂攀升，山呼海啸般压在了人渣的身上，人渣眼底有恐惧一闪而过。

　　小乌叹息一声，却也没有阻止，阿昭为他这样，他很感动，真的。

　　神明也是有心的。真心换真心，他这次，终于赌对了。

　　阿昭眼底黑色一闪而过。

　　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韵律，把髭切讲的故事稍加改变，隐去了最后的结局，说给了人渣审神者，说了三遍。是一种简单的催眠术。

　　“你会体验这些施加在其他人身上的痛苦，一遍一遍，永不解脱。”

　　这句话，借用神明之口说出来，天承地认，是为真理。

　　阿昭继承了神明的神格，继承了神明的身体，他就是真的神明。虽然他离彻底融合神格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而真正的神明，寄生在他的手机上，在他的灵魂深处。

　　阿昭做完这些，不理会陷入故事中的人渣审神者，深吸一口气，推门出去。

　　他怕他忍不住将人给干掉了，心怀利刃杀心自起，不快点离开，他就要反悔了。

　　“出来了？”审神者拉住阿昭的手，带着少女的活泼，“杀了？”

　　“没……”阿昭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哎呀，不要担心其他的，我今天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带了物吉小天使。”审神者居然还又点迷信，不正经的时候很沙雕，但是正经的时候，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姬君。

　　“小乌殿是下不去手吗？”物吉贞宗扶着腰间的刀，“我把幸运带给你了哦。”

　　阿昭心情放松了许多，大概是感受到了好运的力量。

　　“让他自己体会一下那些痛苦吧，死了怪可惜的。”

　　“哈哈哈哈，甚好甚好。”三日月眸色深沉，哈哈一笑，“看来老爷爷没什么用了。”

　　“嘛，这样也很好，我拜托我爸爸，把他送去监狱吧。”审神者坐手敲在右手手心，恍然大悟状，“这样他还可以多撑一段时间。”

　　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来的时候想着这家伙必须死，死了挫骨扬灰去喂鱼的那种，现在却期待他多活一会儿，多痛苦一会。

　　不过这样也好，刀弑主，即使她不在意，小乌……估计会在意的吧。

　　审神者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头发又少了一部分。当个审神者还要兼职心理辅导，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几人故意调节气氛，连山姥切也别扭的送上关心。在三日月哈哈好的魔性笑声里，红了脸，把自己缩在一边开始自闭。

　　狮子王的伴生毛茸茸扑过来，把阿昭埋了起来。幸亏小乌鸦没有跟来，不然又要被吓到炸毛了。

　　同田贯拍着阿昭的肩膀，约了三天的手合，阿昭感觉自己的肩膀要被拍碎了。

　　长谷部也一脸豁出去的表情说自己希望能吃到阿昭做的牡丹饼。

　　阿昭：“……”

　　倒也不至于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互相治愈的故事，阿昭孤独敏感，小乌自卑而渴望得到承认……

　　心灵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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