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诈骗

  陆菟没有花费多长时间消化, 就安然接受了现状。

  命运还没有变态到让一个小恶魔被狗驯服,而她也顺其自然的成为了《千金爱踩反派大佬的头》里的女主,和原身一样, 白天富家千金挥金如土, 晚上做狗伏低做小。

  陆菟起身, 打量了豪华房间后, 推门出去,瞬间就又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即便已经阅读过小说里对女主富丽堂皇豪宅的描述,但是在看到一个巨大水晶吊灯从顶楼直直下垂到一层,璀璨光芒照耀着每层,还有那旋转楼梯上铺着的一寸一金的地毯后,还是哑然了。

  不过陆菟没时间观赏这豪奢华贵的大宅, 毕竟有个可怜鬼可能现在饿了一天的跪在雨地里。

  在小说开始,是原身大学时期, 叛逆骄纵,无法无天,酒驾闯了祸,被妈妈送回了汀城外婆家避灾, 在那个暑假的时候, 原身认识了男主,并盯上了虞年,但是她刚才翻原身的学习书籍,才发现现在原身不过高二刚结束, 正在过暑假, 难怪她见到的虞年还那么小,书里的虞年已经而立之年, 呼风唤雨,报仇和虐|杀不过是一念之间。

  离小说里她碰见虞年至少还有五六年,她要真拖到那时候,虞年就真的从外到里都坏的透透了。

  所以陆菟一醒来,就不停再给她忙着各国飞的设计师妈妈毛千琴打电话。

  “宝贝啊,你怎么会想去外婆家上学呢,你没吃过苦,你不知道那个地方条件有多恶劣。”毛千琴头疼的劝说,十分不理解一向娇惯的女儿,怎么就执意要去汀城那个小地方。

  “妈妈,我不是说了嘛,外婆现在年纪大了,家里一直都没有人陪她,我想回去上学,也能陪陪她。”

  “陪也不是高三这个宝贵时间啊。”毛千琴蹙眉:“宝贝,你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平常连外婆打的电话都不想接的女儿,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孝顺。

  “妈,没有啊。”陆菟苦口婆心,“正是因为高三,我才想回小城市安下心来学习,我在这里一堆朋友,你也知道那些人……狐朋狗友的,天天喊着我出去玩,盛情难却,你要真想我静下心来搏一搏高三这一年就让我回汀城吧。”

  毛千琴想了想,“要真学不进去就算了吧,反正我和你爸爸那里,都有一堆职务可以安排你的。咱们家里就你一个宝贝,早点进你爸爸公司熟悉公务也好啊。汀城就不要去了。”毛千琴话里话外透着宠溺和舍不得。

  陆菟:“……”人比人是会气死人的啊,毛千琴这处理方式,原身后来就是再骄纵霸道,任性不讲理,她都不奇怪。

  毛千琴这边暂时磨嘴皮子都不见得说的通,她只得放下电话,烦躁的揉着脑袋,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打草稿怎么跟她总裁老爸商议这件事。

  漫不经心抬头时,看到镜子里一个非主流女孩看着她,陆菟头上冒了个大大的问号。

  啊!!!!!

  手机啪的掉在地上,陆菟不敢相信又崩溃的抱头,一点点靠近,镜子里的少女也同样惊恐的靠近她,在她眨眼睛的时候,种的睫毛又长又假,像一个老奶奶夏日乘凉时握在手里的大蒲扇,陆菟严重怀疑她忽闪忽闪眼睛,睫毛能刮起一阵飓风。

  细密的斜刘海险险遮住她的眼睛,厚厚的一层像个落地大窗帘,刘海上还别了一个蝴蝶结的夹子,原身可能是想追求卡哇伊,但是陆菟看来只有土里土气和傻帽味啊!更别说这落肩长发是大波的公主烫,发色艳红,一整个头上就像套了个巨型假头套,还是理发店里最丑最刻意博人眼球的那种,谁碰谁死,别提原本这人自身条件有多好,那张脸有多能打,都禁不住这么造啊!

  上帝给马良一个画笔,硬是被她给当柴火烧了后拿脚画画大概就是这样了。

  陆菟扒着她这一头茂密的头发,不得不承认,她要有这样的发量,修仙大业再维持个小十年不在话下,当代社畜的烦恼,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陆菟站在镜子前,对着原身的非主流发型很是无语,精神都有些恍惚,以至于浑浑噩噩走出去后,才想起来她进来是要洗漱,一醒来想起虞年,就忙着联系妈妈解决转校的事,连脸都还没擦。

  从卫生间失魂落魄出来后,陆菟想去剪头发,结果电话跟着就响了,还是毛千琴。

  “宝贝啊,我跟你爸爸商量了下,你是真的想去陪你外婆吗?”

  “真的真的!妈!我想外婆了!你就让我去吧……”陆菟对着电话呢喃软语,撒娇不停。

  毛千琴竟然就动摇了?

  毛千琴心确实软了,从女儿青春期叛逆以来,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和她温顺的说过话了,即便她不赞成不舍得,但是他爸说了,不能再娇惯下去了,不管她去汀城是为了什么,总比在这里无法无天跟着一群少爷小姐们胡来糟蹋人生的好。

  家里两个人都站一边了,毛千琴也不愿做那恶人,勉强答应,但是絮絮叨叨对女儿交代嘱咐了许多事情。

  “宝贝啊,你没去过汀城,离开的时候妈妈派保镖送你过去啊,你知不知道那个小城又烂又破,你单纯没心眼,可不知道那里坏人小偷可多了,之前我就听你婆婆说起过,汀城火车站每天十个人里有三个会被骗或是遭偷窃,你一定不能随随便便听他们的话,要学会自己分辨。不过不懂也没事,你什么都不用管,妈妈让管家跟着你一起去……”毛千琴像所有的母亲那样,在孩子离家时,永远担心放不下。

  “我知道我知道,妈,你相信我,不会被骗,更不会被偷啦。”陆菟不太走心的应和,光是毛千琴说的保镖和管家就让她开始头痛了。

  她是去上学,不是去度假啊。

  “哎,也不知道汀城有什么好,你外婆不愿离开不说,现在还把你也勾去了。”

  陆菟不置可否,没法说汀城留给她的印象只有灰沉沉的天和响彻云霄震天响的巨雷,只是那的苍穹之下,还跪着一个身影单薄的男孩子。

  承受着大自然的恐吓,忍受着社会的压迫。

  他皮下那颗心似乎已经坏透了,她只希望他的灵魂,还没有腐烂。

  一通电话结束,陆菟把头发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偷偷打包起了行李,距离开学还有半个月,她不可能真等到那时候和保镖管家一起走,速战速决,她明天就走。

  下午陆菟吃饱喝足后,就躺床上休息了,毕竟她晚上还要做狗。

  公主床真不是吹的,Platinum的世界顶级床垫,纯棉加上驼毛,透气保湿,高密度海绵,弹簧数量上百个,躺上去既不会往下深陷,又软乎乎的像在给疲惫的肩背做按摩,仿佛睡在云端。

  陆菟紧绷的身体终于得意舒缓,没有多久就陷入了睡眠,接着就被脚边刺身的疼痛给疼醒了。

  陆菟猛地站起,后退跟着就打了个弯,脚尖的疼痛像是踩在了密集排布的圆钉上,身体跟着松软力道往下坠,狗身又躺在了地上。她低头看去,发现后右腿部的黑黄色毛发间,红色血渍已经像洗抹布一样湿乱了所有的毛,伤口应是不小,她如果是个人,冷汗可能已经打湿她那如此厚沉的刘海了。

  “大狼,起来,起来啊!”武焦看热闹的语调喊着,“上去咬他!再咬他一口,我把这个最大的骨头丢给你。”

  武焦从碗里夹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肘子骨头,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想诱惑她。

  这熟悉的干坏事的节奏……

  陆菟忽然瞪大眼,扭头看向四周,不远处院子土地上躺着的一个熟悉身影映入眼球,陆菟瞳孔猛缩,血液瞬间倒流般深入骨髓的寒意涌上来。

  她颤抖着腿,打晃着身体向虞年那边走过去,正撞上一个深邃凌厉的黑色瞳孔,像暴风骤雨来之前天边卷起的浓浓的黑云,压城欲摧,陆菟看清他苍白手指间流出的鲜红血液,差点没站稳再倒下。

  虞年左手紧紧攥着一个不知在哪里弄来的小刀,指尖泛着冷白,目光森森地看着她,随时准备着一场与狗的殊死搏斗。

  武焦走过来朝她踢了一脚:“大狼,上去啊!”

  武焦不满的拧眉看她,不怏一个狼狗在虞年面前居然怂了,哪怕这狗刚被他扎了一刀。

  陆菟恶狠狠喷着怒气,扭头瞪向了武焦。

  武焦后背一凉,往后退了一步,“大狼……”他驯养的狗,就是教它帮着他胡作非为、横行霸道,做他的依仗,这狗有多凶他知道,一时也不敢挑衅了,只挽回面子般丢了句,“大狼,你他妈!你今晚也给老子饿着吧,骨头你别想了!”

  他把骨头恶狠狠丢进垃圾桶,拍了一个小孩头,让他滚去把垃圾倒了。

  陆菟不再看他,扭头担心的看向虞年。

  她虽然不在,但也猜得到今天发生了什么,武焦那个挑衅爱找事的,肯定是在虞年这块硬骨头里又丢了份,教唆狗来咬他,虽然成功了,但是它的狗被扎了一刀,伤的也并不轻。

  陆菟疼得眼都睁不开,一会,一个十几岁小孩一脸惧怕的朝她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伤药和纱布,不停发抖,向她走过来的目光充满了害怕。

  陆菟瞪大眼,看着小孩颤抖着端过来给她包扎,她不敢相信,他们叫人过来给狗包扎,竟然就这么把被咬的虞年丢在院子里不管了。

  夜幕四垂,近郊无光影噪音,院子里黑魆魆的像魔术台上笼罩着的那一层黑布,院子里偶尔探出的视线像台下看戏的观众,只是舞台上只躺着受伤的一人一狗,又能上演什么好节目呢?

  陆菟没再靠近虞年,为了让他能不再紧绷着情绪拿着小刀对她,她瘸着腿慢慢走出了他的安全距离。

  蹲在离他最远的地方,趴在狗腿上,看着他垂下双肩,空洞着眼睛看着茫茫天幕。

  她抬头看了眼,没有星星。

  就连永不消失的北极星都不在,仿佛不停在大海上漂泊流离的虞年,茫然无际,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指引。

  翌日从豪宅逃出,陆菟拎着行李就飞速上了飞机。

  汀城没有飞机场,陆菟转机又坐了三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才终于到达,从空气新鲜的好地方走到基建设施还停留在几十年前的汀城火车站,陆菟只觉神清气爽了起来。

  下了火车后,从出站口出来,火车站外的栅栏边上围挤着一群人,举着租房牌子的,操着乡音带路的,还有推着小车帮拉行李的,呜呜啦啦堵在一个略显狭窄的出道口。

  穿着简单,还顶着一头非主流发型但气质明显和贫穷衰落小城市格格不入的陆菟立马成了一块香饽饽,众人眼睛都骨碌碌转着跟随,迎上她热情推销,嗡鸣着挤抢。

  陆菟拒绝着往外走,猛不防备一个人忽然撞了上来。

  满头黄毛的青年男子错过她,充满歉意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往旁边走。

  陆菟摸了下口袋,摇摇头说:“没事。”

  她说完往前走,忽然停下来,低头一看,包不知何时被划了个大口子,原本里面放着几个证件和半包纸巾,都没了……

  陆菟回头去看,对上还跟在她身后的几个毫不意外和略带看戏目光的中年男人,笑容带着几分讥诮,似乎拒绝了他们后就活该承受这恶果。

  看样子对这现象早就见怪不怪了,她环顾了眼四周,黄毛早就隐遁在了人群中。

  陆菟啧了一声,口袋放着钱不拿,划她包是几个意思,补**件那么麻烦,还不如钱被偷了,以她现在的财力来说,就是口袋里放的美金,也不能让她心烦。

  陆菟不怏的往前走,还没走到路边,又被拦住了,一个穿着牛仔衣的二十多岁男生拦住她,笑的热情,“美女,你也是刚来汀城的?”他苦着脸,有些尴尬和苦恼的挠着头说:“我也是刚下的火车,刚才我们同一车厢的,你估计没在意我。”

  他拿着这趟车的车票给她看,说:“刚才有个黄毛撞了我一下,包里的钱都让他顺走了。”他接着有理有据的把被划烂的包给她看,羞赧道:“你有没有3块钱,我想去对面坐公交车,最后一点钱连带着手机都被偷走了。”

  男生穿的年轻时尚,一头飘逸的锡纸烫,笑的时候还会露出两颗虎牙,语气真诚,眼睛清透的,活脱脱一个刚归家的大学生,诉说着和她一样的悲惨遭遇。

  陆菟挑眉,看着他诚挚的笑,隐约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对于他的说辞,陆菟微哂的笑了笑,若是骗子,三块钱也值当浪费这么多口水?

  她直接递了十块钱给他,撩了撩头发,轻挑眼皮,目光迎着光看他,微妙道:“确定只要3块,不是13?”

  男孩卡了一下,接过钱一个劲鞠躬感谢,还掏出了自己的学生证说,“都是学生,我不会骗你的,这钱我一定会还!”

  “不用。”陆菟摇摇头,垂眸离开,是不是骗子她都不在意。

  “姐姐姐姐。”男生垮了一步又挡住她,摸着鼻子,一脸窘色,无奈尴尬纷纷涌上练来,但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乞求般,“我东西都被拿走了,家还在乡下,能不能再给我50,让我吃个饭啊,我真的不是骗子。”男生又是拿学生证又是拿火车票,一个劲想证明自己。

  陆菟嘴抽了抽,叹道:“我才高三,你一大学生,问我叫姐姐?”

  男生征了征,像是原本流畅的戏硬生生卡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红着脸目光再单纯,都遮不住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讽意,然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表情,脸爆红像极了害羞内敛的男孩子,反反复复向他道歉。

  陆菟浑不在意般捋了捋自己浓浓的厚刘海,带着点骄傲调侃道:“都是大城市回来的,你不知道现在大城市的新时尚就是复古非主流风吗?我这头发可是汤尼老师日夜苦想做出来的造型,难道你觉得不好看吗?难道显老吗?”

  男生面部出现大大的空白,随后咽了口吐沫,僵着说;“不老,不老,好看,我早就说了是美女啊,我一开始就喊的是美女,不信你问我同学。”

  他错头朝她身后的人扬了扬头,探手去拉来自己一直没有搭腔的同伴说:“你看看他,这是我同学,你看他这长相,和你一样,你俩一个帅一个美。”

  男生拍着胸部,极其自信的对着同伴的脸夸夸赞扬,又说着:“你看看,他这么帅,肯定不会说假话,更不可能是骗子啊。美女,我也很不好意思,就是因为我们有两个人才又想问你要50啊。其实………50也不太够,你能借我200吗?你看看他这样的长相,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干点什么不好,怎么可能是骗子呢。美女,你就是不相信我,他还不能证明我俩不是骗子吗?”

  陆菟偏头,正对上虞年那双黑色深邃,引人深陷的瞳眸,大脑空了一秒,随后,终于露出了在灰蒙蒙汀城里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她深以为然附和男生道:“嗯,有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可能不相信,文里男生火车站这么拙劣的诈骗手段,我曾上过当……

  当时戴着耳机,对面说你听错了,不是15是50……

  之后,哎,简直不堪回想,我可能完全是被骗子的脸给蛊惑了,不相信年轻帅哥会干这种事……

  后来网上才看到,这是火车站最拙略骗术之首。

  哈哈哈这种丢人事,我谁都没说过,希望你们能引以为戒……

  现实保护好自己,防范骗子啊~

第81章 诈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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