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

  秦旭这几天都死皮赖脸的一定要和她挨着睡,说不行骂不行,气急了上手打还是不行,从一开始地牵手到现在地搂腰。

  清醒时她自然不肯,可夜半时分或是早上醒来,总能发现自己在他怀里。

  此时此刻,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后脑上。

  腰上的手非但没松开,反而搂得更紧了。

  “快睡觉。”秦旭连眼睛都没睁,声音很轻伴随着沙哑,还带着倦意。

  “你……你太热了。”洛竹掰着他的手指,可那手就像焊在她腰间一般,纹丝不动。

  她又在他手臂上用力一拧,指甲还不忘挠上一下,秦旭吃痛‘嘶’了一声,终于缩回了手,她才逃开这个高温‘火炉’,向一旁挪去。

  可明明自己是紧贴着墙睡着的,早上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还是在他怀里。

  每每到了这时候,她总是忍不住挖苦他几句,可每天都跟她嬉皮笑脸的秦旭,今天居然一反常态的不说话了。

  “怎么?今天没话说了?知道自己流氓了?”饭桌上,洛竹用筷子轻轻敲打他的筷子。

  秦旭轻叹了口气:“我过几天就走了。”

  这几天他联系好了车,行李什么的也都装好了,只等着启程出发。

  洛竹的笑意突然就僵在了脸上,而后她又故作轻松地说:“嗯,那你要说话算话,你说的一个月至少会买好吃的回来看我两次的。”

  ‘买好吃的’这几个字她没忘加上重音。

  秦旭点点头:“一定。”

  “要是不够次数的话,那我就找别人替你补上。”

  秦旭脸色一沉:“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她扬起下巴,用筷子指着他:“我不在你身边,你那些个男女关系能处理好吗?”

  还不等他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甭管你处不处理的好,我都送你一样礼物。”

  “什么礼物?”

  “帽子。”她狡黠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

  秦旭心一沉,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我到津北是要每天上山的,除非山里有妖怪,要不谁能看上我。”

  洛竹把菜里挑出的葱花全都倒在了秦旭碗里:“总是这么说,不还是有人贼心不死,都追到家里来了。”

  秦旭想说,这么多年也就那一个而已,思索良久,还是没敢说出来。

  就着碗里的葱花吃了一大口饭,他又问:“那我要是表现好,你送我什么?”

  “帽子啊。”

  “表现好也是帽子?”秦旭瞪起了眼睛,眉头中间出现两道鸿沟:“你铁了心趁我不在想找下家是吧!”

  洛竹歪头一笑,冲他抛了个眉眼:“我给你织个帽子。”

  天渐渐冷了,这几天她出去和邻居聊天时,大家手里都不闲着,毛衣毛裤一边织一边比量。

  这些大件的她看着就头晕,织不来,索性就跟人讨教了织帽子的方法。

  虽说帽子小,可花样要比毛衣费劲多了,编这个花编那个花她听得一头雾水。

  托了别人帮她在镇上买回来几团毛线和竹针,打算过几天再实际操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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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就不能织正针了,得织反针才对。”

  这些天,洛竹都坐在外面和邻居张姐一起学编花,她织得慢,又拆了好几次,这么些天都没有成形。

  闷头想反针的步骤时,对面的王嫂子突然小声对众人说:“你们听说没有,刘村长那儿媳妇好像是在外面养人了!”

  洛竹抬起头看向王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嫂子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四周,又压低嗓子:“我家就住他家对面,昨天晚上闹了很大的动静呢。”

  “啥动静?说说!”张姐一脸八卦地问。

  王嫂子来了劲儿,手里的毛裤也不织了,抬了抬手说:“你家住得远,你不知道。”

  她刚要提起,又突然收了声,灿灿地问洛竹:“妹子,你跟刘家有亲戚,你不会跟人说是嫂子告诉你的吧?”

  “不会不会。”洛竹摇摇头:“也就秦旭平时跟他舅走动,我很少去的。”

  “那成!”

  昨晚,伴随着刘宝发震耳欲聋的鼾声,余小雅偷偷下了地,随意披上一件衣服就出了门。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她动作轻的就像只小猫。

  只可惜越谨慎越出错,刚走到门口就不小心踢倒了拖把。

  木头砸在地上的声音闷响,在安静的深夜里如同平地一声雷那般,甚是突兀。

  本就心虚的余小雅当场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全身僵在那里足足有半分钟,愣是没敢动。

  见房间里没有声音,她这才小心翼翼地扶起拖把,走出了大门。

  老实了小半辈子的余小雅,不曾想到这做贼一般的举动恰好被半夜起来上厕所的婆婆给看见了。

  邹桂香心生疑虑,便偷偷跟着她,直至走到了一大片玉米地边,见余小雅闪身钻了进去。

  这大半夜的钻玉米地能有什么好事,邹桂香脸色铁青地走过去。

  她一走进便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地哭声。

  “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离开这里?”

  “我一分一秒都熬不下去了,刘宝发他经常打我……”

  “你这次走能带我一起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余小雅又不断地抽泣,她竖起耳朵再怎么听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听不清。

  而邹桂香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也根本想不到放长线钓大鱼这一招。

  她怒不可遏,大吼一声也钻进了玉米地:“你们这对狗男女!真他妈不要脸!”

  “艹你妈的两个畜生!我倒要看看是谁敢给我们老刘家扣绿帽子!”

  等她见到人时,男人只留下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她想要冲过去,却被余小雅拦腰用力抱住。

  等奋力挣脱开后,那个男人早就跑得没了踪迹。

  邹桂香回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脸上:“你好大的胆子,敢背着我们家养这么个狗男人!”

  “我没有,我没有,妈你误会了……”余小雅捂着脸后退,感觉耳朵里传来声声鸣叫。

  她拎起余小雅的耳朵:“我们家哪里对不起你,花那么多钱就他妈为了给你这贱人养小白脸的吗!”

  于是,便有了深夜的惨叫。

  “妈,你误会了,你放开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邹桂香扯着余小雅的头发,一路从玉米地扯回了家。

  “你他妈的早想什么去了,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畜生,看我回家怎么教训你!”

  她好歹顾及着刘家的颜面,压着嗓子没有当街破口大骂,可回来的路上却还是被半夜才打完麻将的王嫂子看见了。

  那天晚上,刘家灯火长鸣。

  “你们说大半夜的,能把儿媳妇从地里扯着头发拖回家,那除了养男人还能是什么事?”

  “我在院子里听了好久,那声音才叫惨呢,那么大的房子都能传出来,怕不是得把人打残废了!”

  张姐听王嫂子声情并茂地讲完,拍了拍自己的心脏,说:“她这是趁着村长这几天没在家,把邹嫂子当成傻驴了,刚结婚就出去偷男人,这胆子也太大了!”

  “哎!”王嫂再次拿起手里的毛裤,一边织一边说:“那姑娘也是可怜,年纪轻轻嫁给那么个傻子,换做是谁也耐不住寂寞啊!”

  “也是。”张姐附和着点点头:“长夜漫漫,要是没个男人陪着,这心里多空啊。”

  “没男人到还好,就怕有个不中用的!”

  八卦逐渐演变成夫妻间的那些事,从始至终洛竹都没有插过嘴。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余小雅养男人这件事上。

  回到家便把这事跟秦旭说了:“你说这事能是真的吗?”

  秦旭面色微沉:“都说了让你不要插手别人家的事,说一百遍就是不听。”

  “我没插手,我就是问问。”

  直到晚上睡觉前,她还在想这个事,那天她哭得那样惨烈,可没几天就能找到一个私会的情人,这也太快了点吧。

  “应该是她之前就有自己心仪的对象,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可惜被活活拆散了。”洛竹摸了摸鼻子,又嘀咕道:“婚后找人私会,我看她不像这种人。”

  秦旭把被子给她铺到炕上,翻了个白眼,问:“你看人准过吗?”

  “切!”洛竹晃了晃脖子,说:“是不准,准也不能嫁你这么个人!”

  他都被子的手骤然停下:“后悔了?”

  “后悔了怎样?”

  “后悔了你现在就是余小雅,每天挨打看你嘴上还能不能这么硬!”说完他转头去铺自己的被子,给她铺了一半的就那么扔在那里。

  “你干嘛火气这么大。”她走上去照着他的后背拍了一下。

  秦旭猛然转过身:“你别总跟我动手!”

  “打你就打你,怎么了!”她说着一下一下拍在他的胸膛和手臂上。

  秦旭突然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按在了墙上。

  这是一个极具有压迫力的动作,他个子高,居高临下地瞪着洛竹,灯光的投射下,洛竹整个脊椎都贴在墙上,站在他的影子里。

  “你……你放开。”她拧着手腕,试图挣脱他的桎梏。

  秦旭微微发力她便疼得呲牙咧嘴。

  “还打不打我了?”

  “不打了……你放开我……”

  秦旭的气息自上而下喷在她的脑袋上,她眼睁睁看着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怒视逐渐发生了变化。

  随着他的呼吸加重,洛竹终于读懂他带有火光的眼神。

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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