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颜控没药医的至高法圣（三十三）
预知梦的指意很明确，可惜那父子俩谁也没想到正确的方向上。
米莎娜.沃尔特的家族早已衰落，当年的帝都大族，如今只是在某个边陲小镇定居的不入流家族，难复昔日荣光。
血族父子俩很快查到这里，先确认沃尔特家没有厉害的亲友、后辈在外，才干脆利落地毁掉了整座家院。
从栗发少女的颈间抬起头，顶着暗红双角的血族男人擦去嘴角的鲜红液体，顺手扭断了女孩的脖子。
他遗憾地站起身。
“本来还想带几个血奴回去，不过还是算了吧，可惜。”
谁知道梦境的警示会不会应在她们身上？为了安全，只能都销毁。
说可惜也是真的可惜。
毕竟这家人的血味道一直不错。
男人闲庭信步迈出院门，在他身后，门庭房屋连带着其中的人与物一起化为齑粉。
至此，沃尔特之名被彻底截断，再也不可能翻出浪花了。
血族首领很放心。
他的小儿子也很放心。
之后，他们就将这件事放到一边，专注于趁火打劫、掠夺资源，同时还密切关注人类与魔兽那方的动向，随时准备停手。
袭击重点主要放在人族，谁让帝国最好欺负。
如果说，之前人类皇帝还能倚仗第一法圣掌握话语权，那么在魔兽突袭之后，奈茵.伽洛尔到底站不站帝国就已经有定论了。
其他力量则放在魔兽的后方。
虽然魔兽血一般不如人类甘美，也不适合做血奴，但从血液价值的角度来讲，还是魔兽更能满足需求。
掠夺，掠夺——
血族的本性就是放纵，就算凭借苍白俊美的外表和优雅的气质作伪装，他们也依然是艾尔斯大陆四个种族中最危险的族群。
在这场属于嗜血者的狂欢过后，血族迅捷而心满意足地退场。
血族刚退出时，人类与魔兽的联盟还以为这只是暂时的休战，是为了让他们麻痹大意。
于是依然不敢懈怠，严阵以待。
直到探子传讯说，那些血族已经全数撤回聚居地，没留半个影子在外面。
皇帝咬牙，一拳狠狠捶裂了紫岩书桌。
“舒莱德就是故意的！”
舒莱德是血族首领的姓氏。
同样收到传讯的穆沙气得尾巴都竖了，洛琳斯看得好笑，问：“怎么了？”
银狼说：“血族全退了，他们不打算再打了。”
洛琳斯疑惑：“这不是挺好吗。”
“一点都不好，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穆沙说着更气，一身柔亮蓬松的银毛都炸开：“故意趁着我们和人类打的时候插手，好处捞够了就溜，几乎没有任何损失。”
反观人类和魔兽这边，不仅仅是资源的缺失，还有族人的损耗——除了战死之外，更是有一些同族，本身就作为“资源”被敌方掳走。
成为血族的血奴是件很可怕的事，他们将完全失去自我，成为供敌人吸血和享乐的容器。
想也知道，全部撤回领地的血族肯定已经开启了领域结界，想追上去救援也来不及。
等到结界撤销，他们的同族早就成了没有自我的奴隶，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这简直，这简直！
“可恨，太可恨了，我正式宣布，血族代替人类成了最可恨的族类！”穆沙愤怒地表示。
洛琳斯抱着她顺毛。
好不容易等她平静下来，才问：“那还要再和人类打吗？”
银狼沉默。
良久，她叹了口气：“再打，对双方都没好处。不打了。”
即便没有了第三方的威胁，人类与魔兽也没有继续对战，他们选择重新划分边界线，重新回到延续了数百年的对峙状态中。
这次的和平协议，足足用了十三天才最终确定。
除了那十座边境城市之外，还有不少资源都划给了魔兽一族。
虽然协定中是魔兽这边占优势，但如果将时间线往后拉四百年，看看当时的分界位置，就会发现——如今也不过是将局面扳回到当年，没有奈茵.伽洛尔插手时的状态。
该是谁的，还是谁的。
或许这就是历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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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血族领地。
原本正在为此次掠夺成果而欢欣的首领父子，迎来了意想不到的恶客。
方便搞完事防寻仇的领地结界，根本拦不住这两个不速之客。
“好久不见啊。”奈茵笑。
正打算用餐的血族首领：“……”
他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哆嗦，本来被他抓在手中的人类少女反应过来，瞅准机会挣脱，首领也顾不上。
标志性的银发落入他的视线，还有那在几百年前就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的，漂亮至极的脸。
“……奈茵.伽洛尔。”他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奈茵挑眉道：“你还记得我？”
然后自问自答：“也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把祖母都忘了。”
血族首领恍惚间只觉得，是几百年前的噩梦再次上演。
——他太难了，真的。
血族首领在奈茵手下坚持的时间比上次更长了些，但这并没有什么用，依然是单方面挨打。
奈茵用最顺手的黑暗禁锢咒把他绑了个结实。
“你不是不管人类帝国的吗？”首领悲愤道。
管也就罢了，还非要等到他们满载而归最开心的时候管，是不是故意的？
“我上次来的时候，难道就有理由？”
没有，岂止是无理由，那简直是蛮不讲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可怕吧！
“所以这次也一样。”奈茵耸肩，收起黑金法杖，牵过越读的手，微笑：“不过今天确实还有一件事。来，见过祖夫人。”
越读轻咳一声，礼节性地说：“免礼。”
首领：“……”
要尊严还是要命，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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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首领的幼子正朝这边来。
他此时心情不错，口中尚且留存着人类血液甜美的气息，只有血族才能体会的、独特的充足感环绕着他。
希望那个血奴能让父亲满意。
这样想着，他推开了门。
眼前所见，是他无法理解的场景：向来无所不能的父亲被绑在王座上，本该无力反抗的血奴却笔直地站着。
听见推门的声响，栗发女孩转过头，眼里有残留的快意。
这是……怎么？
男人茫然地移动视线，才看到银发女人和她身边的黑发少女。
刚才没有第一时间将目光挪到这里，大概就是因为本能的畏惧，让他不敢直视。
理智上知道应该立刻退走，夺路而逃，但身体却不听使唤，机械地迈步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精神操控咒。
施咒 者是奈茵。
她玩上了瘾，看到这具身体的血缘父亲进来，第一反应是：“这人可以来见见曾祖夫人。”
越读无奈：“你够了啊。”
奈茵：“唉。”
然后解开了精神操控咒。
这人发现咒术解开，看了眼父亲。大概是发现自己想跑也跑不了，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强装镇静。
杰卡拉.舒莱德，血族首领的幼子，活了七百多岁的孩子。
渣事迹包括抛弃亲女和强抢民女，和人类女人和平分手倒是不算在内。
越读观赏渣男片刻，忽然眯起眼。
她已经习惯用系统的视感分析事物了，在她的视野中，此时的杰卡拉身上某处正萦绕着不知名的黑色雾气，张牙舞爪却只有小小一团。
那是心脏的位置。
很微妙的位置，越读想，抬头看奈茵。
“是诅咒，”奈茵阁下解惑：“大概是那女人留下的，气息很像她。”
越读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黑暗和诅咒出自同源，奈茵牵引过一道诅咒的气息，漫不经心地感知了一下。
画面中，身着黑衣的贵夫人跪坐在一圈血红烛火间，以她所知最恶毒的咒术发出诅咒：
“我诅咒你，杰卡拉.舒莱德，我诅咒你极尽痛苦地死去，我要你体会我女儿遭受到的所有折磨！”
这是当年失去女儿的米莎娜。
诅咒的力量太强，不是米莎娜能驾驭的，因此，她在施展诅咒后不久就病逝了。
但即便如此，诅咒也不足以威胁到杰卡拉。
米莎娜还是太弱了，她的诅咒奈何不了对方，只能盘桓在杰卡拉的胸口，伺机而动。
本来它早该消散了，可一位母亲目睹女儿在自己面前被劫走的悲痛实在太强烈，竟然让这道诅咒苟延残喘了近六百年。
奈茵觉得挺有意思，跟越读讲了。
越读惊叹的同时，又不由自主地想：
同样是女儿，米莎娜对“奈茵”不闻不问，冷漠无视，却对第二个女儿百般呵护，以性命为代价为她复仇……人的情感就是这么复杂啊。
当然渣就是渣，没得洗。
两人的交流都是在意识对话中进行，旁观者眼里，就是她们忽然沉默了一阵。
奈茵将诅咒气息弹了回去。
——也不只是弹回去，还附赠了一点东西。
越读看得分明，那丝诅咒被送回原处之后，整个黑色雾团都陡然壮大了一些，并且还有继续壮大的趋势。
或许在不远的将来，就会对它寄宿着的血族躯体产生作用了。
做完这些，奈茵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我们回去吧。”
越读没有动。
她看了眼之前被首领抓着的栗发女孩，若有所思：“忽然想到，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么样？”
杰卡拉的目光顿时紧张。
奈茵赞同：“唔，好主意。”
竹篮打水一场空有点困难，毕竟血族掠夺来的东西太多太杂，全收缴过来也太麻烦了。
不过，漏上半篮子水倒是没问题。
半小时后，所有被掳来的人类和人形魔兽都聚集在首领居所前，还是杰卡拉本人去召来的——因为奈茵拒绝麻烦，干脆用法杖尖虚抵着首领的心脏，使唤他儿子去找人。
杰卡拉还能怎么办，他敢怒不敢言。
所有在这场战争中被抢来的血奴都在这里了，准确来说，他们现在还不是血奴，只是俘虏。
在这些俊美或秀丽的年轻人中，越读一眼看到了男主艾比欧。
就在他身后，躲藏满分的黑羽鸦冒出翅膀尖，示意它在。
越读：“……”
为什么艾比欧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