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关于魔王
老头看到鸣海，丢下那群小机器人走过来。
“您好，我是空间人才市场的员工032。”老头开始自我介绍。
这白胡子老头虽然跟鸣海签合同的老头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鸣海还是听出来，两个老头的声音不一样。
他忍不住问：“你们空间所有部门的员工都长一样？”
032：“我们是同一个种族，这世界上最具亲和力的老人傀！”
鸣海：“……”只觉得你们会骗钱，没觉得你们多有亲和力，谢谢。
032介绍完自己，道：“之前您跟空间房地产签过合同，这边是您这一次负责的员工。”
鸣海听了这话，这才重新将目光放向远处机器人一样的生物。
他都跟032说了半天话，那群机器人却只移动了不到半米的位置。
鸣海不敢置信地问道：“他们一直这么慢吗？”
032说：“魔偶傀，他们的能力是模仿，特色是，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动作最慢的生物，”
两人说话间，魔偶傀又往前移动了差不多半厘米的距离。
鸣海：“……”
“我可以拒收吗？”
“您签过合同，拒收属于违法行为，会被起诉的。”032说。
鸣海：“可是，你们这是拉高就业率吧，那他们这样能够帮我做什么？”
032思考了半天，说：“魔偶傀是就业率最低的傀类，一般可以当做家里的吉祥物，偶尔搞笑用。”
鸣海：“这有多少只？”
032：“100只。”
“你觉得我这么个楼需要100只吉祥物吗？”鸣海试图让032摸摸自己的良心。
032显然没有良心：“啊，可是合同已经签了。”
鸣海：“……”
他突然发现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这群鬼人。
而这时候，他的一举一动全都被某空间办公楼的某男人看在眼里。
男人看到鸣海满脸的吃瘪，哈哈笑得倒在沙发上：“几千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蠢，哈哈哈哈！”
他正笑得不能自已，却看到屏幕上那群像机器人小玩偶似的魔偶傀突然加快了动作走进了商场。
那动作甚至快到超出了一般傀类的速度。
他一脸问号：“这……怎么回事？”
这时候监控画面一转，再次回到鸣海脸上。
就看到鸣海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语气平静地说：“差点忘记了，我还有这个宝贝呢！”
画面转到他手上，那是一个散发着淡淡棕色光芒的骨头。
男人当然认识那骨头。
姑获鸟之骨，特效是提升速度！
他气得将手中的红酒杯用力砸在地上。
“魔王！”他几乎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两个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喜欢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花样。”
说着，他将面前的红酒杯扔出去摔了个粉碎。
……
入夜，鸣海好不容易将小屁孩哄得睡着，正要睡觉，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
来电显示是一串乱码，他接起来，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有些清脆的女声：“您好，请问您这边是不夜天的鸣海老板吗？”
鸣海应了声，问对方是谁。
女声道：“抱歉这么晚打扰到您，是这样我，我是虫族的蝴蝶助手，我们上校今天吃了你们从您商场出品的鸡腿，惊为天人，恰好马上虫族有个小小的庆典，我想在您那里订购一万五千只鸡腿。”
“多少只？”鸣海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万五千只。”对面再次重复了一遍，又道，“您这边得在7月15交货。”
鸣海直觉自己遇上了骗子。
他刚要拒绝，对方就到：“我们可以给你先交一部分的订金。”
鸣海心想这骗子还挺专业，决定配合对方一番：“那你先把订金交了吧。”
对方：“好的。”
鸣海本来不抱任何希望的，结果两秒钟后，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打开一看，一条提示消息，他给小屁孩提供的账户里多了五万块钱。
“打到您的官方账户了。”对面说。
鸣海看到钱这才对对方相信了点。他问：“你们有什么要求吗？”
对面：“没有，只要您按照之前给010吃的那只鸡的味道一样就行了。”
鸣海记得跟他签合同的老头编号就是010，这才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
010白天离开从他这里带走了一只鸡，阴差阳错被虫族的一个上校吃了，这便有了这个订单。
所以说，质量还是王道。
他当即答应了这个订单。
夜色渐浓，他带着一脸满足躺会床上，片刻，却又睁开了眼睛。
……
此时，在房子的客厅里，云织坐在桌子前，似乎正在等什么人。
月光从旁边的窗子投射进来，印着她的半边脸。一半明，一半暗，显出一股神秘莫测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身影出现在楼梯处。
那人走过来，月光照亮他的脸，正是唐衍。
唐衍似乎因为云织的邀请十分激动，过来后就叫了云织一声。
云织感觉压着声让他小声一点，接着示意他出去说。
两人走到房间的小院，唐衍难掩开心：“云织，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云织：“别误会，我不是原谅你了，我只是有件事想不得不找你商量。”
唐衍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慢慢暗淡，但到底还是因为云织主动跟他讲话透着些微的开心。他问：“什么事情？”
云织回头看了眼房间，然后道：“你有没有觉得，鸣海有点问题？”
唐衍一愣，道：“你发现了？”
云织诧异：“你以为我说的什么？”
唐衍一脸理所当然：“他是魔王啊。”
云织摇摇头：“这一点我早就确定，可是有一点我想不清楚，要是他真的是魔王，而且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一切，那他现在就是个普通的男人。”
“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他在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表现得过于镇定，镇定得不像一个人类。”
唐衍听了这话，眉头一锁，道：“你这么一说，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似乎什么都无所谓，随波逐流，但是每次碰到一些关键时刻，他又能够力挽狂澜。”
“比如上一次姑获鸟之战，他突然反杀姑获鸟，那股能量绝对不可能靠一时间就能爆发出来，而且在杀死姑获鸟后，他竟然没有任何想法。以前魔王要是斩杀了一个厉害的魔物都会跟我炫耀好多天呢！”
云织点点头：“所以，我总觉得他有问题。”
唐衍稍显迟疑，然后道：“说到这里，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接着，他将榫的秘密说了出来。
云织不是外人，这样的秘密完全可以跟她分享。
云织听后一脸震惊：“也就是说，鸣海的身体其实可能是榫，而灵魂是魔王的？”
唐衍点点头：“这只是我的推断。”
云织：“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断。鸣海是有童年记忆的，也就是说榫应该是重新成长起来的。那么，有一种可能就是，这种仪式让魔王的记忆受损，他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很多该有的情绪反应，也就成了现在的他。”
“还有一种可能……”说到这里，云织像是被自己的推断吓到了，眼底闪过一丝恐惧。
那一刹那，唐衍似乎读懂了他的想法，用一种近乎空洞地语气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完全记得自己，记得一切，他故意封闭自己，甚至假装不认识我们，以达到某种目的？”
半晌，云织僵硬地点了点头。
月光从他们脸上移开，慢慢跑出了小小的院子。
两个人都没看到，在他们身后小楼的二楼，漆黑的窗口后面，一个人正站在那里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