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
顾思亿也和老爷子聊了几分钟，看见左渡出来了，便起身向两人告辞。
此后二人有一段时间没有交集，不过顾思亿倒是看见了有关左渡的一个采访。他才知道，左渡最初开公司的那笔钱居然是自己的存款以及银行贷款。
“居然不是用家里的钱。”顾思亿有点意外。
他心想，左渡确实是一名优秀又厉害的人。即使不是富二代，应该也会有所成就。
不过那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和左渡以后能产生的最大联系，就是思佳成名，他可以大批量订购左氏的原材料。
然后最好能够挖到技术人才，自己生产材料，抢左氏的生意。
想法美好，现实残酷。
顾思亿想了想自家产品上个月的销量，下定决心不再去思考与左渡有关的事情。
再有交集是在一场宴会上。A市某位名媛过生日，认识的全请了过来。
温泉假山精巧漂亮，长长的餐桌上全是各国各地美味的食物和酒。
顾思亿进去便看见了左渡。
左渡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领带以蓝色为主调。
他正在和生日会的主角聊天，二人有说有笑，俨然郎才女貌。
顾思亿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他不应该对左渡有所关注，这不好。
顾思亿找了个角落坐下，慢慢的喝着低度数的酒。
不一会儿，他看见一个认识的人，下意识想要离开，却被逮个正着。
常烁直直的走到顾思亿面前，伸出手：“你好，你是顾思亿顾总对吗？”
“是我，您好。”顾思亿和对方握了握手。
常烁盯着他多看了几眼，一时间有些恍惚：“你……”
“怎么了？”顾思亿微微偏头，微笑着看着他，目光平静又澄澈。
常烁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叫常烁，是……是一名经纪人。”
他现在也带艺人，说自己是经纪人也没什么问题。
“常先生你好。”顾思亿微微颔首。
常烁也点了点头，然后试探着道：“顾总，你比我想象中要年轻很多，看着不过二十出头。”
“实际上快三十岁了。”顾思亿故意没有说具体的年龄，然后慌称，“我看见一个熟人，失陪了。”
常烁在他走后便去找了左渡。
“你有没有觉得，顾思亿看着很熟悉？”
“有点像十亿对不对？”左渡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我也有过这方面的质疑，但他们应该不是一个人，或许是兄弟？”
常烁纳罕：“你都怀疑上了，没有去调查吗？”
“平白无故调查一个人，是对他的不尊重。”
“可如果他真的是十亿，那怎么办？”
左渡很坚持自己的判断：“不会是同一个人。”
“万一呢？”
“如果是同一个人，那就是同一个人呗。”左渡并不觉得这是个什么问题，“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他，如果现在的他是真的是，不是伪装的，那我依然喜欢他。”
常烁：“听起来很绕口。”
“但意思到位了。”
常烁长叹一声：“看来你这次要栽了。”又说，“我能问问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我对他一见钟情。或许这就是爱情的真谛，明明没什么特殊的，却无可自控的被对方吸引。”
常烁觉得现在的左渡就像是浑身散发着求偶气息的雄孔雀，“你以前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以前我没有遇见他。”
常烁大叹一声，准备离开，却在回头后看见了不远处的顾思亿。
他又转回头，看向左渡，“你不去跟他搭讪？”
“不，他不喜欢和我说话。”
常烁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活该！”
“笑什么，我至少还有一个追求的目标，而你什么都没有。”左渡白了他一眼。
常烁摊摊手：“没追上之前，我们都是一样的单身狗，谁也别嘲笑谁。”
“很快我就要成功了。”左渡一向对自己拥有自信。
常烁不以为然，但也没有打击好友的自信。不过顾思亿，一定和十亿有某种联系。
顾思亿和认识的人打完了招呼，又找了个小角落坐下。
他又看见了左渡，左渡被邀请上去唱一首歌。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
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
对方唱的是一首民谣，嗓音低沉沙哑，听起来很有感觉。
他站在舞台上，在阳光下，衣着得体，英俊的容貌、立体的五官，无一不吸引着众人的注意力，也吸引着顾思亿的视线。
顾思亿没想到对方唱歌这么好听，而且还喜欢民谣。
左渡余光瞥见顾思亿朝他看过来了，却像是没有发现一样，目光注视着所有人，又仿佛谁也没看。
他唱完一首歌便把舞台交给别人，走到了常烁旁边。
今天的主人公，陈名媛走了过来。
“左渡，你唱的太好听了，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你唱歌。”陈小姐满眼的崇拜，“你太厉害了，我就特别羡慕像你这样唱歌好听的人，你可以教教我吗？”
显然陈小姐对他是有好感的，但左渡不打算给对方这个希望：“抱歉，我不是专业的音乐老师，教不了别人。”
“那你多唱几首歌吗？今天是我的生日，就当是满足我一个小愿望啦。”陈小姐还没有放弃。
左渡又摇头：“我男友不会喜欢我这样做的。”
陈小姐露出惊讶的表情，旋即换了一副神色：“这样啊，那我就去找别人唱歌了。”
生日宴尾声，顾思亿准备走了，左渡紧跟着出来，和他打了个招呼。
只是像是熟人那样打了个招呼，而后便驱车离开。
顾思亿随后离开，脑海中左渡唱歌的身影却挥之不去。
他想，自己十几岁会喜欢上左渡也算是栽的不冤枉。这个男人的确有才华，长的也够帅。
但凡对方长的丑一点，他当年也不会那么难受。
车子拐了个弯，顾思亿惊奇的发现，路旁停着一辆熄火的车。
又近了一点，他发现是左渡的车。
左渡站在车子旁边，看上去有点焦急。
“怎么了？”顾思亿停下车，走近他，“是没油了吗？”
左渡摇了摇头：“更严重一些，是刹车坏了。”
“那岂不是出了一场车祸？”顾思亿脱口而出。
左渡笑道：“也可以这么说，车子撞到了树，但是因为开的并不快，并且及时发现了刹车坏掉，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
顾思亿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一棵树确实有被撞到的痕迹，车子也被擦伤了。
“即使这样也很危险，这辆车让人拖走吧，我送你回家。”顾思亿很快做出了决定。
左渡客气道：“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
上了副驾驶，左渡余光落在旁边人的脸上，心情非常安静。
“左总，需要先去一趟医院吗。”顾思亿声音古井无波。
左渡想了想：“去，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把我放在可以打车的地方就好。”
“方便的，今天下午我都有时间。”顾思亿说着，改了导航。
二人到了医院，见到医生之后，左渡才说：“我的右手臂受了伤，小腿也撞了一下，但应该都不严重。”
顾思亿转头看向左渡：“刚刚你都没有说过这些。”
“并不严重。”左渡笑了笑，带着几分安抚意味道，“最多是浮肿。”
他把胳膊露出来给医生看，确实只是撞肿了，但看着就知道很疼。
顾思亿不免又看了左渡一眼。
左渡注意到他的视线，故作镇定道：“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那我出去等你。”顾思亿站起来身道。
顾思亿出去后，左渡才皱了皱眉头，“医生，有什么特效的止疼药吗？能立刻缓解疼痛那种。”
约摸五十岁的医生看他一眼：“你这是小伤，哪怕不用药，也一样可以康复。”
“不行，伤处很疼。”
顾思亿等了不到十分钟，左渡就提着一袋子药出来了。
“久等了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顾思亿摇了摇头：“左总受伤了，还是好好修养吧，而且刹车一事也要弄清楚。”
“哪怕修养，我也要吃饭。”左渡沉声道，“顾总不必担心我会再对你纠缠不清，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我也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顾思亿笑了笑，情绪不辨。
左渡没有多想，坐着对方的车回了家，然后顺势邀请对方留下吃晚饭。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再过一个小时，确实可以吃晚饭了。
“我们不出去吃吗？你胳膊受伤了。”顾思亿说道。
左渡则才把药袋子放在桌上，然后一边倒水一边道：“家政阿姨会过来，如果你比较喜欢外面的食物，我们也可以订餐。”
他打开一瓶蓝色的药，开始往自己胳膊上涂抹。
顾思亿坐在沙发另一边，犹豫了一下，但终究没有说出帮忙的话。
上完药，左渡问：“想好了吗，我们吃什么？”
“让家政来做饭吧。”其实顾思亿更想吃对方亲手做的饭菜，但这太不人性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