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成年
滨海公寓。
一户一梯，从停车场上电梯直接进家门。
客厅很宽敞，整个以深色做基调，所有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很像孟岂的风格。
“你家几个人住啊？”
孟岂给他拿了双拖鞋，“我一个人。”
许野东张西望的胡乱把拖鞋穿上，趿拉着往里走，“一个人住这么大，你好浪费。”
孟岂笑了笑，“随便坐，喝点什么？”
许野回头拦住他，“我不喝，你快去给我躺着休息去，你一个病号在这溜达什么？”
孟岂被他推了一把，无奈道：“我烧水，烧水喝药。”
“我给你烧。”许野继续推他，“你房间在哪，快去躺着休息。”
老子舍弃了一千块钱来给你当保姆，你还在这瞎晃悠，一点都不知道尊重我的钱！
孟岂回到卧室换了身轻便的家居服，出来就见许野正在摆弄煤气灶。
孟岂问：“会吗？”
许野哼哧，“我又不是傻子。”
煤气灶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了好几回，怎么都开不了火，许野动动嘴，骂了声“操”。
什么破逼玩意儿。
挺好的房子怎么有个破煤气灶。
孟岂看他急的都快把开关揪下来了，他走过去站在许野身后，一只手从他身后伸过去撑着灶台，另一只手按在许野拧煤气灶的手上，轻轻往下一压——噗，火点着了。
许野：“……”
妈的破玩意，还认主？！
孟岂靠在许野身后，体温偏高，呼出的气打在许野耳朵旁边，有点烫。
许野往旁边歪了歪头想躲，孟岂按在他手上的手突然收了回去，许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只手就捏在了他的耳朵上。
“小傻子。”
许野：“……”
许野回头，孟岂已经转身往回走了。
回卧室之前，孟岂指着客厅茶几说：“上面的东西是给你的，自己看。”
许野慢吞吞的晃到客厅，一个黑色的包装盒，里面是个全新的打火机，跟孟岂之前给他的“二手货”一样，不过他的是银色的，这个是黑色的。
许野蹲在茶几旁边喊，“你干嘛送我新的打火机？”
孟岂的声音远远飘来，“祝贺你成年。”
许野愣了愣，跑去孟岂房间门口看他，“成年？我明年才成年。”
孟岂摘了眼镜软趴趴的侧卧在床上，整套的深色床单被罩，看着就像个被深色旋涡席卷大型猫科动物，柔顺的头发遮住眉眼，嗓音有点犯懒，“唔，提前成年了吧，不然我就犯罪了。”
许野：“……”
许野感叹最近自己的理解能力见长，居然一下子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合着成不成年还得看这事儿？！
…
水烧开，许野把校医开的退烧药拿进来，孟岂已经睡着了。
许野想叫他，走到床边弯腰看了看，啧，睡的可真香。
孟岂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他坐起来，就见床边的一角，许野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卷着一点被边睡的昏天暗地。
孟岂笑了笑，俯身过去轻轻捏了下他的耳朵尖。
孟岂从床上下来，刚想用被子把许野裹起来，许野顺势翻了个身，差点就从床上掉下去……
这人睡觉到底多不老实？
孟岂被他吓一跳，拦着他的手没等用力，许野腿一扬“嗖”的一下又翻了回去，在床上占了个斜角。
孟岂：“……”
手机在床头柜上响。
孟岂听不得太吵的铃声，手机铃声用的都是最轻的声音，但他还是怕吵到许野，他按下接听，走出房间。
关上门，孟岂才把手机放到耳边，“干嘛？”
“你半天不出声干嘛呢，我还以为我电话坏了。”
南彬在电话里抱怨了一下，“你在哪呢？晚上来不来酒吧听小家雀唱歌？”
孟岂松开门把手，“不去。”
南彬惊讶，“为什么？别跟我说你俩崩了，他该不会真是直的吧？”
孟岂笑了下，声音类似于嘲笑，“别傻，我是说他不去。”
南彬听出来孟岂有点嘚瑟，但没听出哪里值得他嘚瑟，连人家是直是弯都不知道你美什么美！
南彬问：“他说他不去？”
孟岂走到厨房，倒了杯已经放凉的开水喝了一口，“他没说，他在睡觉。”
南彬沉默了……
电话里传来林逸的声音，“什么什么？给我听听。”
回过神的南彬把手机开了免提，问孟岂，“你人在哪？”
“滨海。”
南彬：“……”
过了一会，南彬发出一声嗤笑，“老畜生，这么快就把人领家去了，这是想开了要把人掰弯了？”
林逸只听了一半，不管前因后果，张嘴就喊：“我操，老孟你不是人！”
孟岂轻飘飘的“嗯”了一声，“不是人的老畜生现在不想跟你们说话了，可以挂了吗？”
“不是，你等会，”南彬叫住他，“你家小媳妇是不是已经被沈家找回去了？沈恪今天打给我好一通显摆，我愣是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他们家找回个外孙，是想让我随份子钱吗？你给我分析分析。”
孟岂靠着灶台站着，形象没有白天在学校的时候那么严谨，浑身透着一股慵懒。
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轻声笑了一下，“据我分析，他是在恐吓你。”
“什么意思？”
南彬不懂，他跟沈恪没什么交情，恐吓也轮不上他。
“你们家最近参与了几笔生意，都是医药方面的，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们家也打算在这行参一脚。”
孟岂说的慢悠悠的，生病的缘故，嗓音带着一丝轻微的沙哑，“他打电话跟你显摆是想告诉你，这个‘鲜嫩的抢手货’现在是他们家的了，你们家离远点，别惦记。”
南彬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过不能细琢磨，一细想这话就不对味了，“我听这话怎么像是你心里想的呢，还别惦记，有能耐去跟沈恪说去，让他别惦记你家宝贝儿。”
“会说的，”孟岂胸有成竹，“急什么？”
林逸插嘴：“老孟，你俩现在什么情况啊？”
孟岂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就是你想的那个情况。”
林逸惊道：“我操，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吗？你可真敢说。”
孟岂笑了下，给了他一磅重弹，“不管你想的是什么，都没错，你可以试着大胆一点想。”
林逸：“……”
我他妈已经很大胆了好吗！
电话挂了，林逸一脸“你猜我是不是有点邪恶”的表情看着南彬，“我是不是想多了？”
南彬切了块牛排送进嘴里嚼了嚼，“我觉得你没想多，可能还想少了。”
林逸：“？？？”
林逸震惊道：“不能吧？”
南彬摇了摇头，他太了解孟岂了，表面伪装的很善良，实际心肝肺都是黑的，“你第一天认识他？刚才我说‘你媳妇’的时候他笑了。”
——孟岂，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一般笑的时候不是嘲讽鄙视就是危险来临，他在什么情况下会发出正常的笑？显而易见，得意过满的时候。
林逸倒吸一口凉气。
饶是认识孟岂这么久，他还是不敢想象他的“速度”。
南彬越想越觉得孟岂这人牲口，他嗤笑，“这他妈的，果然不是人，快通知老周准备份子钱吧。”
说到份子钱，林逸打心底里冒出一股不安，“你说，孟岂这么多年都单着，这冷不丁的……你觉得他会不会是为了家里那点事？”
南彬脸色僵了一下，很快恢复了神色，他摇头，“不会，他不是那种会亏待自己的人，他要是不想，没人逼得了他，看来这小家雀是真入他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