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故事 一跃而下的妻子(3)(1/2)
两天后的下午,街角的便利店门口,一个吸着奶茶的小伙子,朝徐莹和邵远平走过来。
“师兄!”
奶茶弟恭敬地喊邵远平,眼锋扫向徐莹,带着参研的意味。
邵远平倒不遮掩,介绍道:“这是死者的表妹。”
按照事先的说辞,邵远平去市局找关系时,把徐莹编成董爱婷唯一的亲人。
表妹从外地赶来,想看看姐姐生命最后时刻的监控,否则意难平。
奶茶弟表情转为肃然,冲徐莹点头致意,说了句“节哀”,就领着两人往派出所走。
他报了个“某某处长”的名号,又和邵远平都亮了证件,一位中年民警和气地引路,把大家带进视频巡控室。
邵远平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的语调,问中年民警:“人跳下来后,她老公要求看监控了吗?”
“看了,确认是他老婆。区刑侦队的兄弟也来看了。人是自己走到楼顶往下跳的,所以,最后区警队那边出的,是非他杀结论。”
中年民警边说,边指令属下操作本片区的天眼系统,调取董爱婷跳楼那天的监控画面。
邵远平偏头冲徐莹示意,两人都凑上去,盯着屏幕。
那个走进一家老旧商务楼的大堂、又出现在楼顶平台的女人,仿佛为了尽情呼吸人世间最后一缕新鲜空气,摘下了口罩。
徐莹是第一次知道,系统能把一张没有遮挡的人脸,拍得那么清楚。
那副浓眉深目、略有些混血感的五官,没错,就是董爱婷。只是,毕竟由监控镜头拍摄,她的鹅蛋脸在画面中,看起来方了些。
徐莹瞄一眼邵远平。
他拧着双眉,用手掌捂着布满青须胡茬的下半张脸,将颧骨拱了起来,就像大部分警官那样,似乎处于严肃的侦办案情的状态。
但很快,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与职业不符的惶恐。
再是铁汉,也有七情六欲。
对邵远平来说,将要出现在画面中的,不是犯罪分子的作案举动,而是曾经热恋过的女子走向死亡的情景。
那位操作系统的年轻民警忽然摁了暂停,转过脸来,探寻地问:“呃,后面的画面,就是人跳下去了,咱们继续放吗?”
徐莹咬着下唇点点头,并且吸溜了一下鼻子,让自己紧张又哀伤的情绪被在场的民警感受到。她今天的身份,毕竟是“死者妹妹”。
邵远平也低声确认:“听家属的吧。”
民警照做,继续播放。
只见画面上的董爱婷,抬腕看了看手表,又扭头看了看身后,仰起头来,让偏西的阳光洒在脸上。
片刻后,董爱伊几步跨到天台边上,纵身跃下。
“等等,”邵远平突然开口道,“兄弟,把这个画面后退到她抬头的那几帧,放大。”
画面放大后,徐莹看清,董爱婷,虽然闭着眼睛好像享受阳光的样子,但嘴里似乎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