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绝对的结果
织田作之助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自己一个人走在后面, 前面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两个“小孩”正在打打闹闹，一行人就这样走在前往首领办公室的走廊上, 原本肃穆寂静的氛围被这两个家伙弄得没了踪迹。
他看了看两侧跟在自己一行人身边的黑衣人, 发现这群人早已对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相处模式习以为常，也不在意对方这样吵闹是否有问题, 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些错愕。
“到了到了！”太宰治停下了脚步, 他一个偏身躲过中原中也因为自己的话而挥来的拳头, 朝身后的织田作之助招手，“织田作，快过来呀！”
无奈地上前，织田作之助本是想和太宰他们保持半步距离的，奈何被太宰治一把抓住, 只能是齐头并进了。
“待会森先生肯定又要质问我了, ”太宰治嘟囔着, 露出了可爱的嘟嘴表情, 眼神朝中原中也那边递，“中也，你就帮我背个锅吧~”
“哈？谁要给你这个自杀狂魔背锅！自己搞的事情给我自己解决啊！！！”意识到太宰治在说什么，中原中也一下子就蹦跶了起来, 略过太宰治那委屈的诉苦小眼神, 敲了敲门，便直接进了办公室。
听着这两个人的话，织田作之助有些迷糊, 看起来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都在说某个特定的事情，但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连为什么被拉来一起见boss都不清楚，明明上一秒自己还躺在病床上当病人！
“你们来了啊，”森鸥外笑了笑，坐在沙发椅上，目光落在织田作之助的身上，随后便转移到了太宰治的身上，他眨了眨眼睛，将一份文件向前推了一下，朝太宰治说道，“太宰君，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绿之王会向我们递出合作的橄榄枝？”
“这么嘛……”太宰治的眼神偏移，他之前算计绿之王和青之王的事情是没有跟森鸥外报备过的，但是他相信，以森先生的智慧，肯定很容易就猜到这个事情，他上前几步，将那份文书潇洒地丢进了垃圾桶，“这种事情不要太在意啦，森先生，反正和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是吗？”歪头注视着太宰治，森鸥外沉默了片刻后，嘴角挑起，再度露出一抹笑容，“既然太宰君都这么说了，相信你也会解决好这个事情的，虽然我觉得这其中貌似还藏了什么东西呢，太宰君~”
他拉长了尾音，似乎是在提醒着什么，又像是在警告太宰治的行为不要太过火，在看到太宰治耷拉下头后，又畅然一笑，将这个事情抛掷脑后，转头落在了织田作的身上，“织田作的伤势如何了？”
“非常感谢您的关心，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织田作之助愣了一下，回答了森鸥外的问题。
“这样啊，太宰君已经把任命书给你了吧？”森鸥外挥了挥手，示意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到一边站着，自己则是手指一动，按下按钮，整个办公室变为了漆黑的空间，防止消息外泄，“我和太宰君之前进行了一场赌约，是关乎织田作的性命的。”
织田作之助闻言看了一眼太宰治，大概意识到可能是有什么缘故导致太宰和首领进行赌约，而且自己还是赌约的赌注，然而，他对此一点都不了解。
“织田作对太宰君来说，在心理上的地位有点高，我很是担心呢，”就像是没有注意到织田作之助的讶然，森鸥外继续说着，他摆弄着自己手中的手术刀，语气淡漠，“太宰君的智谋是无与伦比的，说不定哪天可以干掉我自己成为首领，但是，我最喜欢的手段就是……”
“先下手为强。”太宰治自然地接上森鸥外的话，他对于森先生的担忧早有知晓，就算对方直接说出来他也没有惊讶的感觉，只是伸手拍了拍身侧的中原中也，安抚一下这只受到惊吓的“狗”。
“没错，这是我常用的手段。”笑了笑，森鸥外手指一转，手术刀飞出，直直地扎在了飞镖板上——是标准的十环！
“如果利用织田作，正好可以将太宰君逼出Mifia，也可以拿到Mifia最需要的异能开业许可证，完美达成最重要的平衡状态。”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计谋被人所知晓，或者说，现在这个计谋已经结束，没有了价值，说出来也就无所谓了，“但是，我看到了一个新的方法，选择了新的计谋。”
“如果我交付太宰君一点信任，太宰君也会回馈给我一点合作吧？”森鸥外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淡淡的光辉从那灯光中闪现出来，将他的面庞照得清晰，也连带着那嘴角抿着的淡笑，似乎都带上了些许的韵味，“织田作，为了我可以继续呆在首领的位置，也为了太宰君可以继续呆在港口黑手党，就只能拜托你去东京了，毕竟，你继续留在这里，我可能还得重新斟酌下，要不要留下你的性命。”
他笑了笑，看起来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太宰君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一切呢，他支持了我的选择，也选择了我的方案，这是我们一起为你谋划出的道路。”
“织田作想要成为不杀人的小说家吧？如果想要成为这样的存在，还是选择接受我们的计划比较好哦，”森鸥外注视着织田作之助，在对方回应之前再度开口，“请仔细思考一下，你的身边重要的存在应该不只是太宰君吧？还有那几个孩子，不是吗？”
听到森鸥外的话，织田作之助下意识缩了一下眼瞳，他没有想到对方会拿这个事情作为要挟，顿时有些乱了手脚。
“在西餐厅里养孩子，虽然是一个秘密的地方，但是Mifia可是有无数依附的店家，你觉得身为首领的我会不知道吗？”看到了织田作之助的神色，森鸥外满意地眯起了眼睛，他拿出了一把新的手术刀，手指在那锋利的刀刃上轻轻拂过，随后再度抛出，又是一个漂亮的十环。
“织田作，东京是日本的大城市，小孩子在那边更容易得到良好的教育哦。”他这次让织田作之助过来，就是抱着打消对方所有的反对意见，让织田作之助不得不接受结果的打算，森鸥外已经和太宰治达成了共识，为了双黑的继续存活，他要把所有可能会动摇到太宰治想法的家伙全都逐出去。
森鸥外不会拒绝太宰治偶尔跑去东京找织田作之助玩耍，也不会在意对方总是闹腾搞事情的性情，但是，一切的前提是太宰治的心要留在Mifia，要达成这个条件，必须把所有可能带走太宰治的存在都掐掉，全都按死在冒出苗头的地方，包括自己的不信任。
只要太宰治留了下来，那么自己的计划与接下来所期盼发生的事情才能够顺利实施。
脑海中盘算着，森鸥外看着织田作之助，知道对方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留给对方一些时间思考后，他不由得笑了起来，从柜中拿出了一份地契，说道，“太宰君，我拿你接下来半年的工资在东京买了一套房子，相信你不会介意吧？”
“森先生明明都已经决定了，才来问我意见，这样真的好吗？”太宰治摊手耸肩，他身子一晃，直接趴在了中原中也的肩上，说道，“中也，你看森先生多过分，他居然克扣我的工资！”
“啊呀，这个房子是给织田作和那群孩子的嘛，太宰君还是理解一下吧。”森鸥外眨了眨眼睛，他笑了笑，说道，“相信太宰君是不会答应织田作的邀请吧？一起离开港口黑手党什么的。”
“我还有一大笔钱在中也这里呢，”看了一眼森鸥外和织田作之助，太宰治笑了笑，随意地摆着手，把身边的中原中也推出来做挡箭牌，“要走也得先让中也把钱还给我啊。”
“哈？就算还给了你，你这个家伙离开这里后肯定会很快花完，然后被大批的债务埋了吧！”中原中也挑起了眉头，他虽然没有森鸥外和太宰治那般的机智，但也明白太宰治的话是意味着什么——这个绷带浪费装置是已经确定要继续留在港口黑手党的。
虽然总是和太宰治吵吵闹闹，中原中也还是比较在意对方的存亡的。
至少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是唯一可以破除自己的爆发的方法，要是太宰治不在港口黑手党，也就意味着自己偶尔也没有办法进行愉快地玩耍，还需要顾及一些事情的安排。
拉了一下帽檐，中原中也冷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对这个事情多说上什么。
“真是太过分了，中也！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会被债务埋了的人吗？！”太宰治指着中原中也，一脸愤怒地叫着，气氛一度欢脱了起来。
“毕竟太宰君是那种会把账单寄到我这里让我帮忙付钱的人啊，”拍了拍手，森鸥外示意他们两个人消停一下，随后把注意力重新落在了织田作之助的身上，“织田作，你的回答是？”
“……我明白了。”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接过这份地契，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因为这是一个连环套，自己除了跳进去，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逃脱开来。
他的目光落在身侧还在和中原中也打打闹闹的太宰治，张了张嘴，还是有些想问对方之前没有让自己听到的回答。
看着织田作之助的反应，森鸥外勾起了志在必得的笑，说道，“织田作，有什么话最好现在说完，接下来你会有好几个月见不到太宰君哦。”
意识到森鸥外怕是连自己离开的时间都给自己安排好了，织田作之助想到还在西餐厅的孩子们，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是一个明谋，但是，织田作之助没有反抗的能力，既然森鸥外都说出了“西餐厅里养孩子”这样的话，那只能说明对方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个事情，说不定已经控制了那群孩子，作为威胁自己的手段。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价值，能够成为太宰治和森鸥外博弈的赌注，能够成为森鸥外这么费心费力来计算的对象。
——自己同太宰治之间的友情，在他们的眼中是如此重要到甚至需要除去的东西吗？
织田作之助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太宰治，却发现对方朝自己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那个笑容同自己之前看见的完全不同，太宰治的眼睛纵然依旧暗沉，却能够从中见到些许的光彩，连带着那笑意都入了眼底。
是啊，太宰治改变了，就在自己说出那样的话，解开了太宰治脸上的绷带的那一刻，太宰治就发生了些许的改变，这样的改变应该是好的吧？只是森鸥外他们似乎对于这样的事情不是很赞同，又亦或者说，他们不希望再出现其他的变化，所以把会导致这种变化的自己弄走，以免再影响到太宰治？
“织田作，”太宰治忽的开口，打断了织田作之助的思考，他笑了笑，取出之前被对方解下的绷带，放在了对方的手中，笑道，“这个绷带我已经不需要了，我真的超级开心可以遇到织田作这样的朋友呢！”
“所以啊，织田作要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哦，我已经为你选择了最能够实现理想的道路，请这样坚定地走下去吧。”太宰治笑盈盈地说着，鸢色的双眸中倒映出织田作之助的身影，他微敛眸，收敛了所有的神色后，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啊，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他的身子一转，朝中原中也走去，脚步坚定而有力，一步又一步地离开了织田作之助的身边，“森先生用非常恳切的语气问我要不要留在港口黑手党呢，我还是有点人情味的，自然是要选择接受啦~所以，织田作，去东京吧，这样对你还有那群孩子都是最好的结果。”
“太宰！”织田作之助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太宰治的肩膀，却只抓住了空气，他缓缓地收回了手，看着太宰治带着雀跃的笑容走到中原中也的身边，看着他们两个人再度打闹了起来。
听着中原中也讽刺太宰治所说的“人情味”，听着太宰治反驳中原中也的话，他顿了顿，似是恍然，微抿嘴，轻声说道，“太宰，我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嗯？当然啦，我会经常过去找织田作的~”愣了一下，停下和中原中也打闹的动作，太宰治朝织田作之助比了一个手势，看着对方离开办公室。
“确定不会后悔吗？”中原中也瞥了一眼太宰治，不知为何，他感觉太宰治释然了很多，那个总是散发出黑泥气息的家伙貌似气息变得清爽了不少，“那个家伙对你来说很重要吧，这样放他走没有问题吗？他不是问你要不要去光明的那边吗？”
“中也，光明是什么，你有考虑过吗？”太宰治想了想，他伸出了手，轻轻地按在了中原中也的头上，低声道，“光啊，就是可以给人带来希望的东西呢，引导者，亦或者是拯救者，都是光明的存在。”
“织田作跟我说，到光明的一方吧，但是呢，”他歪头看向森鸥外，两个人交流了一个眼神后又自然移开，“我已经是光了啊，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我已经是好几个小鬼的光了，如果走掉的话，光是芥川君就会炸掉吧？更别提中也了。”
“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中原中也原本还以为太宰治会说出什么话，没想到是这种“损”自己的话，一把拍开了太宰治的手，要不是看在这是首领办公室的份上，他早就一把将太宰治嵌入墙里了。
“因为中也是我的狗啊~”太宰治跳了起来，躲开中原中也险些挥出的拳头，随后跑到了森鸥外的身边，朝对方吐舌头，“你懂不懂都无所谓啦，反正森先生是懂得。”
“哈哈哈……太宰君，不要这样子随便把事情丢到我身上啊，我也是很忙的。”森鸥外笑了笑，他的眼中透出些许的愉悦，看着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生机勃勃”的模样，不由得感慨了一声，“这样的画面，还是一直持续下去比较好呢。”
突然想到了什么，森鸥外从桌面上的某一叠文书中抽出一件，朝太宰治说道，“说到光这个事情，你捡回来的那只白虎该还给武装侦探社了，不能够总是留在这里啊，就算是用来刺激芥川君，也请把握一个度。”
太宰治顿了顿，接过那份文书，翻动了一下，说道，“诶？我知道了。说起来，芥川君有时候看起来跟狗一样呢，尤其是在看到中岛君的时候，就会像狗一样狂吠。”
“是吗？那可要好好养狗啊。”森鸥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同样被太宰治说成是“狗”的中原中也身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