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找呀找呀找哥哥
396.
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 映入眼帘的是久违了的我再熟悉不过的——实验室里的天花板。
试着动了动手脚，果不其然，被绑得严严实实的。
束缚带的设计理念一向是约束极为坚固的同时又不至于造成勒伤。
所以， 除了实验台太硬了而且没有枕头之外， 我躺得还算适应。
“实验体4029号， 按例汇报。”
我刚想张嘴回答， 却又想到我早已不再是实验室里那个只有代号的实验体了。
“我的名字是中原中原。”
我是中原中也的妹妹，中原中原。
397.
脚步声渐渐接近， 直到在我身边停止。
一个黄发男人走到我的身边，他在实验服里套了一身绿不拉几的运动服，嘴上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没有插进口袋的那只手，拿出嘴里的棒棒糖。
“怎么？”实验室的灯光自上方打下来， 使他的表情尽数隐没于黑暗中，只能听出他平静无波的语气。
“连代号都不要了？实验体4029， 你以为你舍弃得掉你作为实验体的过去吗，嗯？”
398.
哥哥曾经说过。
是过去的我才造就了现在的我。
与其指责我试图舍弃过去，还不如说我终于坦然接受了我的现在。
我试图在他身上找到些微线索，至少能够证明他的身份的那种。
在不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 我怎么会知道该如何采取对话的策略呢？
最终我在他实验服与运动服的间隙中瞥见了他的名牌——Hishi……
再后面的我便看不清了， 但有关的名字我只能想起两个。
一个是已经彻底死亡的菱形蛭魅（Hishigata Hirumi）。
另一个就是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菱形干比古？”
“看来你认得我。”他把棒棒糖重新塞回嘴里，慢慢走远了，“那就省事得多了，嗯。”
“不愿汇报也没关系， 反正那些也并不重要。”
他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 因含着棒棒糖，故而吐字略显模糊。
“本来想把你身上那些机械装置都拆了， 以免你逃跑的。没想到没办法拆开，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在我成功夺取最后之作之前，你就安心地躺在那里吧。”
是要用我引出御坂御坂？！
不，绝不可能只有这么简单。
我依稀记起和哥哥初遇那天，太宰治告诉我的有关于我和御坂们的那些事情。
399.
“所以其实根本没有两拨人对不对？只有你和菱形蛭魅。”
是了，在禁闭室里，菱形蛭魅也是这么说的。
她说他们把哥哥引来学园都市是为了抓住我。
这至少能够说明所谓的追踪我和御坂妹妹们的“两拨人”只是个幌子。
就连太宰治也因为对几乎称得上完全对外界封闭的学园都市的不熟悉而被虚晃一招。
400.
仔细想来，也不会是别的了。
还是靠着罗森塔尔家的死灵法术的吧。
我就说我明明扫描过了，确认绝不会有第二个活人的。
401.
菱形干比古对我的猜测不置可否，只一心在计算机前敲击着键盘。
见他对我的问话置之不理，我继续说道。
“菱形蛭魅难道还活着？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提到菱形蛭魅，菱形干比古才给出了一点反应。
他停住了手，似笑非笑：“既然你连蛭魅的事情都知道，那么就更会同意了吧？”
“同意我这个当哥哥的，想要完成妹妹的遗愿这种事。”
“罗森塔尔的小丫头临阵退缩了，但我不会。”
“所以……”
“你要成为Lv6，嗯。”
402.
不是我说，菱形干比古你怎么当上的研究员，你这逻辑很有问题啊。
我又不是你妹，怎么你妹的遗愿是让我成为Lv6呢？
还是说你随便逮个妹妹都可以？
那我出钱，十八万日元，你就可以克隆一个小菱形蛭魅。
名字也可以是同款的“菱形菱形”。
这难道不比抓我来得靠谱？
403.
“Lv6在你们心里到底是什么？值得为了这么虚无缥缈的它而拼上生命吗？”
我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试图在拖延时间的同时找到他心灵上的漏洞。
但这实际也是在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绝对能力者，真的有那么好吗？
好到学园都市中的所有人都在追逐着它。
未知而又强大的能力，就意味着一切吗？
“如果真的有到达Lv6的可能，为什么偏偏是我？”
404.
菱形干比古走到我身边，解开了我身上的束缚带，转而扔给我一副束缚手铐。
他咬碎了棒棒糖，只叼着那根小棍道：“拷上手铐吧。”
见我毫无异议地将手铐拷好，他便坐回了电脑桌前的转椅上。
“不值得。”他背对着我，语气略有些沉重，“在她走之前，我一直认为‘所有人都能轻易成为Lv6的时代终将到来’，但我没想到的是，她等不到那个时候。”
“我不是一个好哥哥，整天在实验室里做研究，根本没有及时关注蛭魅的健康。”
“她的离开是我的错。”
“但我找到了带她回来的方法。”
他将椅子转了过来，面对着我，脸上尽显疯狂之色。
“你听过我的名字，说明你知道我的项目‘能力到底蕴藏在哪里’和能力强化实验。”
“你身上的增幅装置，还是我给你加进去的呢。”
405.
闻言，我低下头看了看被手铐完全遮住的左手手腕上的接口。
我的确不知道这是谁给我装的，也不知道是哪次实验的成果。
不过如果是菱形干比古给我装上的话，我可是一点都不意外了。
“所以……我是容器？”
就像太宰治说的那样，把我和御坂网络连接起来，以达到增幅的效果，进而塑造出Lv6？
如果Lv6这么简单就能达到的话，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研究员前仆后继呢？
抿着唇，我再次强调了一遍我的疑问。
“为什么会是我呢？”
406.
菱形干比古的眼神就仿佛手术刀一样，似是要把我从里到外解剖开来细细研究。
“因为你是特别的。”
他转回身，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最终按下了回车键。
最中央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些资料。
而最显眼的那张图片上显示的是我的哥哥中原中也和……一条龙？
哈？这是真实存在的吗？这可是龙诶！
神话传说里的那种比蛇多了四条腿的长着鹿头的龙诶！
调出了这些文件后，菱形干比古才解释道。
“看在你马上就要死了的份上，我就把这些中原中也没说过的都告诉你吧。”
“关于他的能力还有他的存在。”
407.
“人造异能的相关实验成功率并不高。目前一直在军警中采用的，便是由他的实验衍生出来的分支。”
他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接着说道。
“从异能的角度讲，中原中也……或称‘荒霸吐’无疑是最接近Lv6的存在。”
“和学园都市不同的是，他使用异能力时并不需要大量的计算。在这点上，现在正在复健的一方通行大概都比不了。”
说着，菱形干比古又把那张图片放大了。
“更不用说，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达到Lv6的程度。”
“这张照片是我从异能特务科的档案中拿到的。”
“我们口中的Lv6在异能特务科那边称作‘特异点’。这一张则是作为‘特异点’的中原中也和另一个‘特异点’的战斗前的图片。”
“在众多实验体中，拥有着基因缺陷的你竟然成了唯一的幸存者……你的身体一定隐藏着那群蠢货没挖掘出来的用处。”
408.
大量的新名词听得我云里雾里，可对于哥哥的“特异点”状态，我有些猜想。
那应该就是当初太宰治提到的“污浊”吧。
清楚他也并不比我更了解哥哥之后，我心里便平添了几分底气。
装成对这些一无所知的样子，我半垂着头，假作失意道：“可我只是一个Lv2啊……哪里比得上Lv5的哥哥呢？”
我将视线落在手铐上，静悄悄地使用异能力拆解起内部的零件。
菱形干比古还是对我了解不够。
我在以前的项目中能混成自由度最高的实验品，难不成只是靠着乖巧可爱吗？
还是说，他觉得会有研究员因为性别原因优待我？
明明自己也是一个研究员，怎么还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太可笑了。
409.
菱形干比古将椅子转了回去，冷漠道：“那就不关你的事了。”
他低下头，不知在做些什么。
在试图拆解手铐时，我也在电脑的主机旁看到了我的手机。
它正和主机相连，屏幕最上端的来信提示灯也一闪一闪的。
我猜那是大傻瓜御坂御坂。
要是菱形干比古用我的身份约她出门，她肯定不会有半点防备。
要在她被抓之前解决掉菱形干比古。
根据自己所学的机械方面的知识，我轻而易举地拆掉了这副手铐。
放轻了脚步，我眯起右眼，右手比作枪形，瞄准了菱形干比古的大脑。
再见了，菱形干比古。
410.
他却突然回过头来，咬碎棒棒糖的声音听起来让人牙齿发酸。
“4029号，饕餮已经抓到了最后之作。”
“你确定要对我动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人都能轻易成为Lv6的时代终将到来。这句话是菱形干比古原句。
入v的这三更码得我肩膀疼呜呜呜呜呜，但是我觉得我这三章尤其最后一章写得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