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if线的那些事
76.
回到了港黑大楼下， 我没有被任何人阻拦地走进了中央大楼。
按照昨天的路线，我来到了最顶层。
会给我如此高的权限的，自然是太宰治。
可越是这样， 我越是能从中感到他的急切和奇怪。
怎么会有人如此信任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呢？
不是我有问题就是他有问题。
77.
在茶水间里， 我找到了正在煮咖啡的银。
“银， 我有事情想要问你。”我敲了敲茶水间的门框， 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银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是如练的银月， 只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完全当我不存在似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要放大招了。
“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
“他叫芥川。”
银正在研磨咖啡豆的手颤了几颤。
“是你的哥哥吧？”
她抿着唇，冷淡的表情下是隐忍的痛苦。
银向我投来略带几分忧伤的清冷目光。
“是的。”她吐出悠长得好似没有尽头的叹息，“中原小姐想问些什么？”
“见过了他之后， 中原小姐也发现了什么吗？”
也？
那在我之前提过关于芥川的事情的人应该就是太宰治了。
78.
我把她手上的东西全放在一边，拉着她一直走上楼顶。
在这种地方说话不用担心会被太宰治发现， 而且从这里看过去，横滨的风景尽收眼底。
这么美丽的横滨，也能让她没那么哀愁吧？
和银并排坐在楼顶边上，我紧紧握住她的手道：“你一定要抓紧我哦， 不然掉下去的话， 现在的我不一定能保护好你不受伤。”
“没关系的。”银很平淡地说道，“我相信您。”
“您是想问哥哥的事吧？”
我嘴唇微张，咬着舌尖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刚想承认就被她的话噎住了。
79.
“我和我的哥哥是从贫民窟出来的。”
银遥望着远方——那个他们曾为了生存而挣扎过的地方。
“在一次事件中， 我们的同伴都死去了。哥哥和我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当同伴被伤害， 其他全员都要为其复仇。’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于是在那个时候，我和哥哥本该积蓄力量为他们复仇的。”
“但没有。”
她的脸上浮现出复杂难言的困苦与痛楚。
“哥哥他只是、全然不顾地奔走着。”
“他抛下了我， 任凭愤怒与憎恶控制，消失在了我面前。”
“最后是首领救助了我。”
银发出近乎于抽泣的吸气声，却没有流出任何眼泪。
“首领说，我是哥哥的借口。”
“而我也明白了一件事——我不可以回到哥哥身边。”
“为了哥哥能够活下去，我是绝无可能和哥哥在一起的。”
她尽力地扯出一个笑，像是想要安抚我。
可我只能从她的嘴角看到掩饰不掉的涩。
“中也先生和我哥哥不一样，中原小姐可以放心。”
80.
中原中也是个怎样的人自然不用她来告诉我。
我更想知道的是太宰治是怎么发现的他们。
“你知道太宰治他是怎么知道你和芥川的存在的吗？”
我双手握住她的那只冰凉的手，试图给予她些许温暖。
银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头，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平淡，“首领知道什么都不奇怪。”
“这里是港口黑手党。”她通透的目光落点不知在何处，“是笼罩横滨的暗影。”
“不过如果中原小姐一定想要知道的话，可以去问问中岛先生。”
中岛……吗？
81.
道别之前银告知与我的话语还在我耳边回响。
“中岛先生也是首领带回来的，现任游击队长一职。”
按着她说的地址，我顺利找到了正在包扎的中岛和一个穿着和服的少女。
没等我敲门，那名少女就已经发现了我。
她身上杀气凛然，瞬息之间，短刃便逼近在我颈前。
“你是谁？”她的声音比银要更冰冷无情。
她不会，更不能杀了我——我很清楚这个事实。
82.
“我是中原中原，来找你们只是想问一个问题。”我站在原地问道，“太宰治他是怎么知道你的？”
“或者说，他都知道什么？”
原本看着我的脸就已经放松下来的少年重新变得警觉起来。
“你问这些做什么？”
他眼中跳跃着火焰，双手紧握成拳，看得出来他已经在克制着什么了。
“如果你不说清楚，即便你是中也先生的亲人，我也会对你出手的。”
原来那火焰是这种东西……
我对他和太宰治之间的渊源不感兴趣，“我只是想要知道太宰治折腾这么一大圈到底是为了什么。”
“把我从学园都市骗出来，让银和哥哥分离，还有你……”
“你不觉得奇怪吗？”
“为什么会是你？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存在的？”
在我一句句的逼问下，少年神色和缓了许多。
83.
他很安定地说道。
“我只需要听从太宰先生的命令就好了。”
但当他露出看似安定的微笑时，他的耳畔则出现了缓慢流下的冷汗。
太宰治对他都做了什么……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用面对着大概可以叫做“太宰教”的教徒的眼神打量着他。
“哦。”我双手抱胸道，“那是你，又不是我。”
“不，你不懂。”
少年的声音变得轻盈了许多。
“太宰先生他所做的都是必然的。”
“就算你现在不听，在未来也是要听从于他的。”
听完他的话，我不敢置信地退了半步。
84.
开什么玩笑？必然？
就算是学园都市中数以百万计的各式能力，也没有哪个敢于说自己会是“必然”。
他太宰治凭什么？
而且就算是必然，这家伙做的也就是把原本应该在未来发生的某些事情提前到了现在而已。
那么……他这么着急想要做什么？
答案过于明显了。
生存欲望那么低的人自然只希望赶紧完成手上需要完成的计划，然后，就可以欣然赴死。
85.
我不关心这家伙的计划，更不关心他的死活。
不过哥哥会在乎吧……
而且如果太宰治死了，我哥哥必定会接手他留下的烂摊子。
而那时的我自然不会……原来如此，把我找回来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摩挲着左手手腕处的精致手环，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在这家伙的眼里，不管是哥哥还是我，甚至远在学园都市的御坂御坂和妹妹们——都只是工具。
是完成他的伟大计划的工具。
啧。
86.
在远离学园都市的横滨，我居然再一次体会到了当初还在实验室中的心情。
我倒是习惯了这样的。
人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工具性，更不用说像我这种克隆人了。
在太宰治的眼里，我不算是人倒也情有可原。
但是哥哥的话，我决不允许。
我赶回哥哥的那栋楼，让藤原给我找了个安全的房间。
87.
房门在我面前轻轻合起。
坐在椅子上的我深吸一口气，将思绪沉淀，第一次试图接入御坂网络。
连接过程很顺利。
在网络深处，我见到了和御坂御坂长相十分相似的总体意识。
她在热烈地欢迎了我之后，答应了我关于使用御坂网络辅助计算的请求。
“中原中原，在你带上手环之后，我就一直在关注你/return。”
总体意识比起御坂御坂要有头脑得多。
她真诚建议道：“你也看到了，从港口黑手党这边下手肯定不如从那个芥川下手容易/return。”
“事关芥川的话，整个武装侦探社也会动起来的吧/return？”
88.
“不，那样说不定反而遂了太宰治的心意。”
我反复品尝着内心的酸涩与怒火，最终轻轻地笑了起来。
“既然引线是芥川和银之间的家庭矛盾，那么拜托芥川现在的家长来解决不就好了？”
熊孩子们的问题就该经验丰富的大家长来管理才是。
至于我？
我当然要和哥哥坐在一边一起看熊孩子被大家长收拾。
89.
收拾好心情，我走出房间。
藤原一直守在门外，看到我走出来之后，他便跟在我身侧。
“中原小姐晚饭准备吃点什么？”
都已经这么晚了吗？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果然已经是一个要吃晚饭的时间了。
我直接拨出武装侦探社的电话，在对面接通后，先发制人道：“您好，我找织田先生有事情要说。”
“织田先生现在不在，我们可以代为通知。请问您是？”
“下午那个问物理的。”
翻遍大脑，我痛苦地发现只能用这个说法作为自称。
“麻烦您转告他，我有关于芥川的事情要和他说。很重要，不能让芥川知道。”
电话那端的温柔女声停顿了下，随即说道：“那请您稍等片刻，我去楼下喊他来和您说。”
“好的，麻烦你了。”
藤原颇为头疼地在我身侧转着圈，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我只得出言安抚道，“我不会有事的。”
藤原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反驳。
90.
织田作之助接电话的速度很快。
“这位小姐，您想说什么？”
我举着手机，声音轻快起来，“织田先生，真不好意思又来打扰您了。”
“啊……是那位看物理书的小姐。”
“是的，就是我。”我一想到即将给太宰治挖的坑，语气更是上扬了不知几个百分点。
我连蹦带跳，为自己绝妙的主意高兴不已。
“接下来我希望能和您单独见一面。吃顿饭什么的也可以。”
“因为这件事真的很要紧，而且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电话那边的织田作之助沉稳地应了下来。
“那么就在漩涡见吧，物理小姐。”
嗯？等下，物理小姐是什么鬼啦！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两三章if线的首领宰的盒饭就能被彻底扔掉了！
快乐！
终于可以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