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樱姬被羽衣狐抓走了。”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 明明之前也没有很多的了解这段历史,但是栖川白歌就是莫名的知道了这一段历史开始转动起来了。
这一段有她参与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历史。
她拒绝了花开院秀元递给自己的弥弥切丸,朝着一旁的源氏兄弟招了招手。
髭切与膝丸在这两天之中被她养的容光焕发, 就算没有看见他们的本体, 也能够看得出来他们应当是非常强大的强者。
“我有髭切和膝丸, 弥弥切丸还是留给滑瓢吧, ”栖川白歌在两振太刀变成本体之后就说,“不过现在他应该是没有什么时间上门了,反正我们都是要去的, 不如你带给他好了。”
“你拿着给他和我拿着给他莫非还有什么不同吗?”
秀元在栖川白歌拒绝了之后就把弥弥切丸放回了自己的身上, 登上牛车之后轻声问。
“你给滑瓢, 最后结缘的是你们两个, 如果是我给的话, 结缘的就是我们两个。我给的话因果线就要乱了。”栖川白歌摇了摇头之后补充:“在这段历史之中我能够处理的只有我自己查收的那一段, 其余的我是不能有太多的动作的, 不然会扰乱这一段历史的, 这是不可以的行为。”
“在某些时候,你也真是固执的可以。”
但是秀元还是非常的理解她。
斑蹲踞在花开院家的房顶上, 雪白的长尾顺着屋脊盘亘, 最后沿着墙瓦垂下。金绿色的眼瞳在这一个安静明亮的像是一簇星火, 凝望着栖川白歌许久, 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重新趴会了房顶上打了个哈欠, 打算彻底从这两者之间的斗争之中抽出身来。
不管是羽衣狐还是花开院, 他们之间的战斗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那我们就出发吧。”
栖川白歌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看向也跟着一起上来了的太宰治和国木田犹豫了一下才问:“太宰先生,你们真的打算和我们一起去吗?”
“既然我们一起跟着来了这里, 相比也一定有其中的道理吧?”太宰治穿着一身鼠灰色细条纹的和服,姿势非常放松的倚靠在牛车之中抬眼朝栖川白歌看去,暗沉的眼瞳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只能看见一点闪烁着的笑波,“我们也只不过是在顺应历史……反正我们遮掩的小人物应该是不会被记住的,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的活动范围可就非常的广泛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栖川白歌对太宰治的强词夺理显然看起来非常的无奈,但是却也无可奈何,“既然你们一定要去的话,注意安全就好了。请务必跟在秀元的身边,不然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们两个。”
“当然了小姐,”太宰治朝栖川白歌扎眼的神情实在是戏谑,让人根本将他说的话当真,“我自然是什么都听你的。”
“太宰先生既然这么说了,”可惜栖川白歌一向不按常理出牌,“那我就相信太宰先生。”
没有坐骑的栖川白歌放下帘子之后姑且充当了骑手的身份,驾驭着车轮燃烧着火焰的牛车腾空而起,冲着妖气扭卷成了龙卷风的京都冲了过去。
在一瞬间,所有观察着京都的势力都意识到了羽衣狐和花开院家以及奴良组的战争彻底打响了。
至于这个时候是浑水摸鱼还是静待结果……这就是他们自己需要思考的事情了。
“我还以为你回去帮忙呢。”
不管是哪个茨木童子还是酒吞童子都不动如山的驻扎在花开院本家没有一点动弹的意思,这让原本以为她们会支援栖川白歌的男性茨木童子有些惊讶,但是却也不怎么在意。
女性的酒吞童子望着这个季节其实已经没有什么花叶的樱花,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盏,看起来是已经醉的半梦半醒懵懵懂懂了,但是一说话,男性的酒吞童子就知道她绝对是清醒着的。
“何必给鹰拴上锁链,何必把虎关进笼子?”
清澈的酒液撞在杯壁上,细碎的水声刷拉拉的如同玉碎珠落,在酒吞童子紫藤一般的眼眸之中晕开迷蒙的水光:“如果她需要我们,她不会吝啬寻求我们的帮助,若是我们提前查收,未免太煞风景了。”
“我可不是渡边纲,做不来这种暴殄天物的事情。”
酒吞童子也有着收藏家的品格,而且身为妖怪,她的品味也显然更加的独特,也对于自己的藏品更加的有耐心。
“让珍贵的宝物在她的领域之中绽放自己最美丽的光彩,这才是收藏家应该做的事情。仅仅只是关在阴暗的匣子之中或者玻璃柜里头,那是最次的收藏家才会做的事情。”
酒盏就应该用来盛酒,花瓶就应该用来插花,就如同栖川白歌就应该在自己的战场上厮杀,而不是一味的珍藏起来,担心她身上多了一些破坏美丽的伤痕。
但实际上,她正是因为经历过这么多的战斗,拥有了这么多的伤疤,才会成为值得被大江山鬼王珍藏的绝品。
男性的酒吞童子对这句话不置可否。若说两个茨木童子之间还有不少重合的特征,在他和这个女性的酒吞童子身上,他自认为是没有什么重合的特征的。
他觉得他们之间除了同样有着酒吞童子这个名字之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但是偏偏又因为都是酒吞童子,在这个距离之中他们甚至都能模模糊糊的感受到彼此的心思,所以女性的那位眼波流转,毫不犹豫的说:“若是和你这样不解风情的人有什么相似之处,才是最让人家难堪的事情。”
从男性的茨木童子口中得知这个自己的情史之后,女性的酒吞童子就毫不掩盖自己对另一个自己的鄙夷。
红发的鬼王似乎有些无语,但是对这样的情况显然也没有什么办法,因此只是白了她一眼之后冷声说:“你与其关心我,倒不如多关心关心你那个‘老爷’。”
显然酒吞童子这段时间的作风给红发鬼王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他提及这个词语的时候感觉自己身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京都的那个大妖怪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存在,要是她真的插手进去,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忙,就算是她恐怕也是要折在其中的。”
“成功与失败并不重要,就算是残缺的珍品也比完整的凡品美丽并且珍惜许多。这既然是她自己决定的事情,人家就不会插手进去。”
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把栖川白歌放在心尖尖上的样子,但是现在酒吞童子品着酒说这话的时候却少了往日风情万种的柔媚模样,冷漠的终于有了大妖怪的样子:“她自己的选择,就算是死亡也只是她自己的事情。”
“虽然看着她被血打湿的样子未免有些遗憾,但是把尸体拼凑起来之后,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情趣的。这样的压制,你这个大老粗是不会懂的。”
酒吞童子毫不留情并且毫不犹豫的表达出了自己的对另一个自己的品味的抨击,看起来对于这一点显然已经芥蒂许久了,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表现出的嫌弃有多么的显眼。
他们之间甚至对酒的口味都截然不同,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和这样的家伙成为平行世界的自己。
今天的酒吞童子×2,也忍不住在思考这个哲学的问题。
“你确定不需要让酒吞童子他们过来帮忙吗?”
国木田显然是最操心的那个,这段是时间本身就非常怕鬼的他经历了无数惊吓之后终于勉强算是保住了自己的灵魂没有飞升,但是却也奄奄一息的有些神经兮兮了,因此在栖川白歌做出自己带刀solo全场的决定之后,就算已经在牛车上了,他也忍不住掀开帘子冲着在外头驾车的栖川白歌问到。
“总是这么操心的话,很容易变老的,国木田先生。”
但是能和太宰治聊得来的人似乎总是有着特殊的聊天技巧,栖川白歌状似认真的这么说了一句,在国木田爆炸之前才说出了真正的缘由:“他们四个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之外的存在,就算是晴明大人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让他参与进来……但是太宰先生执意要来,也就只能让晴明先生在一旁保护他了,多余的变数,我还是希望尽可能的减少到最低。”
栖川白歌说到这里的时候,总算是能让人看出她的表情严肃了。
“这件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存在,尤其是在玉藻前他们出现之后,结合我上一个任务出现的状况,我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阴谋存在……我不希望他们被卷进其中,要是可以的话,还是尽可能的把这些扼杀在摇篮之中比较好。”
除了某方面的运气,栖川白歌在其他事情上的直觉还是非常的精准的。
而且这样接二连三的事故……实在是不能不让她怀疑背后是否有阴谋的存在。而一般当她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就意味着这背后多半是有着阴谋的存在的。
从无例外。
等到栖川白歌和花开院秀元赶到的时候,奴良滑瓢已经受了不轻的伤,羽衣狐却也看起来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看起来颇有些神情癫狂。
“奴良……滑瓢!”
她捂着自己的脸几乎是在尖叫,毛茸茸的长尾巴从沉重的衣摆下探出,张牙舞爪的摆布成阴森的鬼影。
“你没事吧?”
栖川白歌和花开院秀元齐齐赶到,警惕着羽衣狐突然发起攻击之后才有时间关心一下看起来并不怎么好的奴良滑瓢。
“樱姬……”
滑瓢接到秀元扔给他的弥弥切丸之后第一反应却是樱姬:“樱姬在她的手上!”
“交给我吧。”
栖川白歌一把抽出髭切对准了羽衣狐:“你先去救人,这里我来拦。”
“哦?”羽衣狐虽然被奴良滑瓢所伤,但是她还是看不上这个挡在自己面前的,灵力微弱的几乎没有的小小人类,“区区人类……你以为就算你的手中拿着源氏的刀就能伤到我吗?”
在遥远的另一个时空之中,另一个栖川白歌终于笑了起来。
“分歧点终于产生了吗……”
“真是漫长的等待呢,你说是吗,鹤丸?”
依旧雪白的太刀安静的蛰伏在栖川白歌的身边,但是看起来却没有一点身为刀剑男士的灵动,死气沉沉的就像是单纯的武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天之杯的时候单抽出了孔明老师……妈的,居然真的有圣遗物加成吗【不】
以及这里有一个很早之前埋下的伏笔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没有人注意也没关系反正后面也是要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