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崔真妍靠在床头，很难捱那样低声道：“对不起，我只是……”她有很多很多脾气和很恶劣的时候，只是从来没有在秀跟前这样……

　　不久前，她才让金秘书找过她的档案，秀有四次进警局的记录，一次是认尸。

　　三次是被家暴，邻居报警。

　　曾经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被打到胳膊脱臼，身上七八处软组织挫伤，一只耳朵差点聋了。最终父亲因为醉酒家暴虐童被判了一段时间处罚，警方进行了强制隔离，母亲申请离婚成功……

　　她看完这些档案时候，气得发抖，对这孩子真的只剩下疼爱了。

　　雪秀在她身边还有些发抖，低着头不说话。

　　崔真妍醉酒道：“我只是心情不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雪秀点了头，起身给她找了条热毛巾擦了脸。帮她脱了那些衣服，崔真妍盯了她一眼，然后在深夜醉酒难受的时候 ，还是凑过去吻了她。

　　和以往的温柔不一样，是带了一些侵略性，整个过程像找乐子和刺激般，摆弄着朴雪秀的身体，做了以往不会做的事，在她身上留下了很重的吻痕。

　　让雪秀很难捱叫社长的时候，像求饶。

　　她也没有很快放过这个女孩，只是按着自己的节奏宣泄了体力。

　　结束的时候，很长时间没哭的朴雪秀，还是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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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秀醒来的时候，是凌晨5点，身体很难受，勉强撑着起来，社长因为喝醉了，所以还在睡。

　　她忍着不舒服去浴室洗澡，腿伤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那时候做节目摔下高台，因为录制工作不能停，去了医院只是简单的打了止疼针，下午回去拍完才住院。

　　韧带似乎留下了一些后遗症，膝盖骨据说因为太拼命练习，在生长发育期已经比一般人磨损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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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后，减缓了训练，但还是比常人的要努力得多。有时候夜里醒来，腿疼的要命，睡不着就得吃止疼药。

　　但这不算什么吧，被爸爸打的时候更疼痛。

　　差点被爸爸打死也说不定，那时候是有那样的感觉。

　　她小心擦干净了身体，吹了头发，对着镜子非常懊恼，社长和爸爸一样，对她有暴力行为似的，胸口和腰腹都留下了青紫。

　　今天还有MV的拍摄工作吧。

　　扶着额头，真是浑身发冷般讨厌啊。朴雪秀不得不叹口气，在柜子里找了一大堆化妆品，很庆幸发疯的社长没有动手打她的脸。

　　她用遮瑕涂了那些吻痕，把自己打扮的尽量原模原样。MV 的服装的话，似乎她是穿衬衣，露的是大腿部分。不幸中的万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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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早离开，才6点，去便利店给孩子们买了早餐，自己要了一罐咖啡。

　　不喝咖啡可能撑不住。

　　给智孝发了信息，自己提前在公司负一层的摄影棚等大家，已经买好了早餐。

　　智孝这家伙大概刚起来吧。

　　何智孝……

　　她拎着东西，看着刚亮的天，心中涌起无数惆怅。

　　她提前抵达摄影棚，问候了所有早到的工作人员，彬彬有礼的迎接和恭维了导演。

　　社长为了MV，调了很知名的新人导演来。是社长一手发掘，在国际上获过短片大奖的新人导演，最近在国内造成话题的天才新人。

　　知名的导演，知名的编曲，编舞……

　　社长还是倾尽全力在调动资源，实现对她的承诺。

　　成员们来的时候，她把喝的东西分给大家，华宣还是那么粘她，似乎没她就不行，第一次拍摄紧张的差点开不了口，导演喊卡的时候，华宣身体在发抖。

　　拍摄文月部分的时候，她把这个小可怜忙内抱在怀里，哄了半天。

　　华宣真是认生又胆子很小，除了唱歌的时候很自信外，其余时候都恨不得在自己怀里不出来。

　　智孝在灯光下跳舞，显得非常帅气，RAP部分很有气势。画着烟熏妆的样子，看起来比平时更好看了。有一些坏坏的感觉。

　　她抱着华宣，安慰她的紧张。看着智孝唱跳的样子。

　　那时候如果不拉着智孝来做练习生，不会被这样糟蹋，有多好。

　　为了照顾家里，想着当艺人很赚钱，能赚到很多钱带妹妹过好日子。自己唱歌很好听，只有做偶像了。

　　智孝那时候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做偶像，但自己很坚持，所以智孝也来考试。她本来可以在光州无忧无虑，继承家里的道场，不用一天训练十几个小时，和家里吵架闹翻也来支持自己，陪自己的。

　　想着往事，想着昨夜发生的事。

　　心里好难过，社长为什么要那么对待她……

　　眼泪流下来的时候，华宣喊了欧尼。

　　雪秀用手遮着脸，低声道：“给我一些纸巾吧，我的隐形眼镜有些干疼。”

　　华宣给她拿了纸巾，雪秀小心翼翼擦着泪水，听见导演喊她，拍摄她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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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镁光灯照射，一切都显得不真实，似乎是另一个自己，另一个灵魂在操控她的身体，她的动作，表情。

　　镜头捕捉的是她元气的笑容，富有魅力的眼神。

　　“是天生的爱豆呢。”导演也很高兴，为她拍手道：“做的很好，朴雪秀，再来一条。”

　　她累的气喘吁吁，脚踝浸泡在人工制造的水面上，穿着高跟跳舞，完成动作，腿部的疼痛扯着大脑神经，但表情还是那样微笑，唱歌。

　　她在转身时候，身体向左侧，高跟滑倒，摔在浅水池里。

　　腿部肌肉抽筋，疼的动不了。

　　摔倒的时候，躺在水池里，看见有人走过来。

　　崔真妍可能是来探班，也可能是路过，但是现在就在她眼前，低声道：“没事吧？”然后看着过来的其他人道：“经纪人呢？送这孩子去医院吧。”

　　智孝和爱丽，工作人员都过来了，她想她可能是穿高跟跳舞摔倒崴了脚了，脚踝瞬间肿的很大。

　　在大家面前，她没有喊社长，也没有多看她，只是和她道谢了。

　　爱丽搀着她往外走了。这个月，摔了两次，腿似乎越来越不听话了。

　　幸而她的部分也算拍完了，成员都不能过来陪她要继续拍摄。她上车去医院的时候，华宣在哭。

　　爱丽把她送去医院，医生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打了止疼针，用绷带处理了脚踝，她看见玻璃门外社长在和主治医师说话，神情凝重。

　　她的身上，披着社长的西装外套，衬衣和短裤都湿了，爱丽在旁边很担心道：“雪秀，好些了吗？”

　　她点了头，对受伤叹了口气，自嘲道：“每次回归都不顺利呢，上次也是从高台上掉下来。他们说我有一个魔咒，老天在阻止我□□豆。”

　　不喜欢她的黑粉是这样在网上留言的。

　　爱丽不喜欢她这样说道：“说什么呢，你是最优秀的孩子啊。”

　　雪秀对她淡然一笑，这么长时间以来，爱丽一直照顾着她们，陪她们加班加点，雪秀很感激她。

　　社长进来的时候，爱丽和她鞠躬问好，很恭敬那样把自己留在病房，离开出去。

　　那时候，心里刺了一下。

　　老爹和爱丽为了钱，让自己签下了一份□□的合同。像一个没爸妈的孩子被叔叔阿姨联手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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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受伤，医生有说过，不能超负荷练习吧，要很好修养才会彻底好。雪秀没有好好听话吧，这么小年纪，膝盖软骨都有磨损。长大要怎么办？想坐轮椅过日子吗？”崔真妍板着脸说这样的话。

　　雪秀侧了脸，小孩子很不听话那样道：“社长说过吧。”

　　“什么？”

　　“社长说，我这样底层出身的人，如果不拼命努力的话，连让社长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吧。既然我拼命了，社长为什么又要指责我。”雪秀有厌恶的表情。那就不要惺惺作态说关心吧。真正关心的话，不会做出那种事吧。

　　崔真妍吸了口气，大脑还有昨天宿醉的疼痛，昨天回家吃了饭，实在看不下去家人之间那种互相假惺惺的样子，不能看见汶英嫁给那种在外花天酒地，回家装作没任何事的男人，草草聚会就走了。

　　心情不好，去便利店买了一大堆酒，开到地下车库，坐在车里喝酒。

　　醉酒后，隐约记得哭的一塌糊涂，回去动手折磨了雪秀。

　　醒了后，已经是10点钟。洗漱收拾，开了会，心里放心不下，下午的时候，还是去看看拍摄情况。

　　面前的朴雪秀和平时不太一样，上了拍摄的妆容，带了淡紫色的隐形眼镜，看起来像个精灵，崔真妍道：”对不起，我昨天喝醉了。”

　　朴雪秀此生此世，最痛恨的可能就是这句道歉的话。她坐在病床上，就掉出了眼泪道：“爸爸每次也这样说……”她最讨厌听人为喝醉道歉了。

　　崔真妍坐在她身边好心疼，叹口气道：“好了，不要提那些混蛋东西了。”她看着那孩子，教导般道：“父母都很讨厌吧。”

　　雪秀第一次听她这样说话，不知道什么意思。

　　崔真妍很少见的没有那样温柔，很恶劣那样道：“和秀一样，我也很讨厌父母啊。那家伙生下我后，一共有十二年对外拒绝承认我的存在，从没有来看过我，和我说过话，母亲每天以泪洗面，去小地方商演混口饭吃，母女出街被八卦小报记者追踪拍摄，写不利的消息骂母亲和我，妈妈有时候怨恨我不是男生，如果是男生崔家会很快认回去。”

　　“……”雪秀流着泪看她。

　　崔真妍继而无奈道：“我是很久很久以后，那家伙的前妻因病去世，他身体也不好了，才想起还有一个女儿，15岁的时候才改姓催……这种家人，和他们一起过生日很开心吗？”

　　雪秀侧了脸不说话。

　　崔真妍抿着嘴角，最终夺过她手里的纸巾，帮她擦眼泪道：“不论是被打还是遭受冷暴力，因为有那样的爸爸，所以知道秀很难过，以后都不会那样伤害你了。”

　　雪秀是很难相信一个人的，崔真妍也不再劝她，陪着她，让她默默把泪流完道：“住一周院吧，推迟一周发歌，我来安排吧。”

　　雪秀很倔那样摇头，崔真妍因而道：“如果那样的话，我就要雪藏你了。倔孩子，不允许你不听话。”

　　雪秀很烦她那样，动手推她的肩膀，哭着道：“我讨厌社长……”

　　崔真妍叹口气，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怜爱道：“没有奢望过雪秀喜欢我，但我是喜欢雪秀的，希望你不要再受到那样严重的伤害，尽我所能让你过得好。”

　　雪秀在她怀里，哭了半天，妆都花了，才哽咽着低声道：“社长……”

　　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在撒娇。

　　崔真妍亲了她的额头，揉着她脑后的发丝道：“乖宝贝，不委屈好吗？身体的话，我会尽力请好的医生治疗你的腿。想唱歌，我会请最好的老师，最好的制作人培养你，想做偶像，我会给雪秀最好的资源……但是不要急于求成，身体要紧。”

　　“社长……”雪秀溺在她怀里，双手搂着她的腰，枕着她的肩膀，伤心绝望道：“社长喜欢我对吗是喜欢上我，所以在和我交往吧，即便一开始是交易，但是社长现在是交往的心情对吧，我不是什么商品和玩具。”

　　也许一开始是交易，但是确实越来越喜欢她，知道她受过的苦后，又无法忽视，放心不下这孩子，崔真妍低声在她耳边很认真道：“是交往，我喜欢你。”

　　雪秀浑身发抖，虽然仍不知那话几分真假，但是还是在非常弱势的情况下，夺回了一点千疮百孔的尊严，流着泪水淡淡笑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