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纪柏暄拿着手机的手握紧了一下,唇角露出笑,问他:“你在哪儿?怎么这么乱?”

  “我在菜市场呢。”到处是吆喝的声音,买菜卖菜的讨价还价,有点吵,房时捂着一边耳朵,把手机贴紧在耳朵边,想要听清纪柏暄的声音。

  “和房响吗?”纪柏暄问。

  房时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在买菜的陶襄露,小声地说:“不是。”

  “你自己吗?”纪柏暄又问。

  房时皱皱眉,他听着纪柏暄的声音有点不对,捂着耳朵往人少的地方走了几步,“哥,你感冒了?”

  纪柏暄捏捏眉心,“可能有一点儿,没事,吃点药就好了。”

  房时没说话,昨晚他手机被房响玩游戏没电了,房响没给他充电,他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充上,一直到临出门,他才拔了充电器,按了开机就直接塞兜里了。

  一直到菜市场,房响给他打电话让他买鱼,挂了之后房时才看到纪柏暄昨晚给他发的短信。

  房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感觉像错过了什么,加上纪柏暄感冒,房时心里更堵了,他听着纪柏暄的呼吸,问他:“你今天还去公司吗?”

  “去,”纪柏暄站起来,笑着说:“我没事,你妈妈还好吗?”

  “嗯。”房时不想挂电话,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纪柏暄有点无奈,他要上厕所,洗漱,换衣服,后两样都可以。

  可前面一样会有声音,两人都是男的,一听就听出来了,纪柏暄有点不好意思,他笑着说:“房时,我想上厕所。”

  房时低下头,蓦地就想到了纪柏暄柜子里的内裤,他脸微红,心跳也开始加速,他正要说一句就把电话挂断,那边陶襄露买完了菜就找过来了。

  “房时,还有要买的东西吗?”

  女孩轻柔甜美的声音传到房时耳朵里,传到电话里,最后传到了纪柏暄的耳朵里。

  纪柏暄正从柜子里拿衣服,听到后愣住了。

  房时皱了皱眉,陶襄露看到后又说:“房时,你在和谁打电话?房响吗?”

  这一次纪柏暄听得清清楚楚,胸口被猛烈地重锤击了一下,又闷又痛,他听见房时那边说:“哥,我先挂了,你不要忘记吃药。”

  电话变成忙音,纪柏暄看着黑屏的手机,心里酸酸涩涩。

  房时接过陶襄露手里的菜,提着回家,陶襄露还在耳边温声细语地说着什么,他全没听进去。

  他担心纪柏暄听到之后会不会多想,他担心纪柏暄感冒会加重,他担心纪柏暄不会再给他发短信。

  他担心…纪柏暄,纪柏暄,纪柏暄,这个名字每在心底念一遍,他压在心里的心思就会越来越明显。

  房时回到家,把东西放在厨房,进到房间,从包里拿出身份证,对着吴岭花的卧室喊:“妈,我出去一趟。”

  陶襄露在一旁不解地看着他,房时谁也没理会,吴岭花从卧室出来只看到房时的衣角,她看着陶襄露,“小露,什么菜忘了买吗?”

  陶襄露看着门,想着房时挂过电话后心不在焉的神情,摇了摇头说:“没有。”

  纪柏暄早上吃了感冒药不见好,一上午脑袋都昏昏沉沉的,注意力无法集中,心情也有点焦躁,王叔来给他送王姨包的饺子,看到他这样就直接要把他拉去医院。

  被纪柏暄强力拒绝后退一步把他拉回了家,到家之后王叔还不放心。

  上楼看了他的医药箱,让他测了体温,烧到40°,王叔又开始说让他去医院,纪柏暄有气无力,还是坚持不去。

  家里没有退烧药,王叔又给王姨打电话,让王姨送过来,他在家里守着,纪柏暄看他这样,强打起精神,说小区外面有药店,他去买一盒上来就行了。

  王叔不让他动,王姨过来还要一段时间,他下去买,等王叔走了,纪柏暄才松一口气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纪柏暄睡得昏沉,在梦里听到了手机响,他没理,一会儿门又开始响,他以为像手机一样一会儿就不响了,可过一会儿门还是在响,还是愈发大声,要把门敲碎了。

  声音太真实,纪柏暄睁开眼,这才知道不是梦,就是门在响,他以为是王叔回来了,站起来去开门,打开门后他就愣了。

  “房时?”纪柏暄不确定地喊,怀疑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真实发生的。

  房时赶了最近最快的高铁回来,一路上心急如焚,给纪柏暄打电话没人接,到家里敲门也没人应,纪柏暄在晚点开门,房时就要急疯了。

  一直到房时进来,纪柏暄还有些发懵,他想着自己八成是做梦了。

  他乐出声,看着房时关门,换鞋,之后站在他面前,没有闪躲,直白地看着他,眼底是藏不住地在意和想念。

  “哥…”房时小声喊。

  纪柏暄看着他,“你回来了?”

  房时没回答,抬手贴在了纪柏暄的额头,烫手,他皱眉,心疼地看着纪柏暄,“哥,你难受吗?”

  纪柏暄笑笑摇头,“我没事。”

  房时手里提着药,是赶路的时候买的,上次纪柏暄给他擦药,他看到医药箱里没有感冒药,就买了一堆,他握住纪柏暄的手,把他往卧室拉,“哥,你需要睡一会儿。”

  纪柏暄任凭房时拉着,他觉得自己没在做梦,可房时的一些行为又让他觉得是在做梦。

  他坐在床边,看着房时给他解领带,脱外套,接着房时抬头看他,有些害羞,“哥,裤子你自己脱一下。”

  纪柏暄一直看着房时的脸,像个小孩子一样认真,房时见纪柏暄没反应,手试探地往纪柏暄腰带上摸。

  金属的冰冷让房时有些紧张,刚把腰带解开,外面门响了,房时直起腰,看着纪柏暄说:“我去看看。”

  房时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位披着长发的女人,化着淡妆,手里还拿着药,看到房时愣了一下,她看看门牌号,确定没走错,笑着说:“你好,我找纪柏暄。”

  房时没反应,冷着脸不回答也不让人进门。

  女人有些尴尬,“他在里面吗?王姨让我来的,说他发烧了,让我来给他送些药。”

  “你走错了。”房时知道王姨,有次打电话让纪柏暄去相亲,他一瞬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心里不高兴,说完就把门关了,也不管外面的女人什么表情,还把门给反锁了。

  一转身,纪柏暄站在身后,房时吓了一跳,纪柏暄已经换了睡衣,看着他像是担心他走了。

  房时拉着他回卧室坐好,又端水和药给纪柏暄,纪柏暄看见药眉头就皱起来了,房时哄了好一会儿才让纪柏暄把药喝了。

  纪柏暄躺在床上,看着房时不肯闭上眼睛睡觉。

  房时坐在床边,被纪柏暄有些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了,他给纪柏暄掖了掖被子,又迟疑地握住了他的手,“哥,睡吧,醒了就不难受了。”

  纪柏暄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还是没有开口。

  小的时候奶奶和他说,如果梦里出现了想见的人,就不要胡乱说话吓到他,那下次他就不出现在梦里了。

  他印象很深刻,所以他忍着没开口,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房时,可最终他还是没有抵挡住困意,闭上眼睛睡着了。

  房时等到纪柏暄烧退了,赶了最后一班火车回去,在电话里被吴岭花骂了一顿,可他一点都不后悔,他甚至还感到轻松,即使没有座位,他要站九个小时,他还是很开心。

  纪柏暄醒的时候迷茫了一会儿,他坐起来,看着卧室里亮着的一盏台灯,盯着它看了很久。

  他下床,客厅里没人,洗手间没人,厨房也没人,纪柏暄怀疑自己烧糊涂了。

  他在屋子里又转了一圈,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等看到医药箱里多出来的退烧药,感冒药,他拿手机给王叔打了电话。

  “王叔,你给我买退烧药了吗?”

  “你王姨让人给你送过去了,结果你没要,还把人锁外面了。”王叔语气不好。

  “什么时候?”纪柏暄问。

  “我走没多久啊,你说你,拒绝就拒绝,怎么还不给人好脸色,把人直接关外面算怎么回事?”

  “我没有吧…”纪柏暄回忆了一下。

  “房时都打电话和我说了,这还不是你的意思啊。”王叔语气加重,又开始念叨。

  可纪柏暄却停在了前半句,房时,房时…

  纪柏暄看着药,那不是他做梦。

  房时站在车厢两头连接处,看着窗外掠过去的事物,心里想的是纪柏暄,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房时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屏上跳动着的纪柏暄的名字,心跳就抑制不住地开始加快。

  “哥。”房时接起来。

  纪柏暄直接问:“在哪儿?”

  “火车。”房时说。

  纪柏暄没说话,房时也没开口,两人同样有着隐秘的心事,谁也没有挑破,但彼此又心知肚明。

  “什么时候回来?”纪柏暄说。

  房时嘴角勾了一下,“两三天。”

  纪柏暄没说话。

  房时皱了皱眉,“哥,你不接我吗?”

  “你要我接吗?”纪柏暄问。

  “要。”房时毫不犹豫地说,抬头看着窗外,又重复了一遍,“哥,我要你来,我也想你来。”

  房时出站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火车晚点一个小时,早上六点他才下车,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了。

  陶襄露没来,吴岭花坐在客厅,见房时回来了,脸色很不好。

  房响在一旁使眼色,房时当看不见,进屋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漱,一直到收拾好,吴岭花也没动,房时无奈地在客厅站好,在他妈开口前说:“妈,我明天回f市。”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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