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原本前两天身体难受泡一泡水他就会舒服很多。
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 他泡在水里半天，感觉周边的水都因为他的体温变高了，身体里那股焦躁的热依旧没有退去, 反而让他越来越热。
想让陈叔往水里弄些冰块，却不想动。
只能移动着找寻凉快的地方泡着。
脑袋也晕沉的厉害。
秦灵均从外面进来, 没在房间里看见容橙，想着他可能在泡水。
只不过按照每天时间, 这个时间段容橙应该都已经泡好了。
今天怎么会这么晚。
换好衣服去了泡水室。
果然看见小橙子趴在石头上，深蓝色的头发披散在背上, 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没有转头看他。
迷蒙中，容橙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诱使他睁开眼睛, 就对上一双金色的眸子。
熟悉的感觉，诱人的味道，让他本能的想要靠近。
秦灵均将他揽入怀里, 神情有些着急地唤着他名字：“容橙, 容橙！”
容橙甩了甩头，让晕沉的大脑清明一些，认出秦灵均，容橙放松身体靠过去，鼻息间全是秦灵均身上好闻的味道：“唔, 难受, 我好难受！”
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秦灵均担忧地抱着他, 最近他太忙了，忙到忘记小橙子的发·情·期。
“没事，很快就舒服了！”
秦灵均捧着他的脸细细亲着，声音沙哑着安抚着他, 因为身体契合的关系，容橙的发·情·期也同样影响到了他。
水中，两人的鱼尾巴紧密缠在一起……
再次睁开眼睛，容橙就看见秦灵均睡在他身侧，属于昨天晚上的记忆，接踵而至。
最开始他因为身体难受去泡水，后来秦灵均来了，之后……
唔，想到过程，哪怕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依旧让容橙觉得脸红。
在看睡在身侧的人，可能是最近太忙，都没有好好休息的秦灵均，眼下泛起一层淡淡的青色。
容橙没敢吵醒他，躺在一旁，看着秦灵均，然后闭上了眼睛，鼻息间属于秦灵均的味道让他安心。
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两个人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醒来后，秦灵均第一时间去看容橙的情况，见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容橙摇摇头：“我昨天是……发·情·期？”
有些难为情的说出这几个字，容橙多少觉得自己昨天晚上的反应不太对劲。
仔细想想，秦灵均好像确实说过，他的发·情·期就是这个月的这几天。
“嗯，抱歉是我疏忽了，下次不会了。”
“我自己都不记得，你道什么歉。”容橙说着坐起来，却不小心扯到腰，顿时抽了口气，“如果你觉得抱歉，下次麻烦轻一点。”
“我想轻，就是……”
“别说，闭嘴！”
秦灵均笑着揉了他脑袋一把：“难受就躺着别动。”
秦灵均站起来，容橙看着他道：“你干什么去，今天还要出吗？”
看出容橙眼底的不舍，秦灵均心里弥散出愧疚，最近忙研究所忙秦安贞，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陪陪容橙了。
凑过去亲了他眼睛一下：“不出去，今天就在家陪你，饿了吧，在房间吃吧。”
容橙笑着点头：“好。”
吃过午饭，两人窝在一起看了安娜最新上映的影片。
只不过中途容橙就睡了过去。
显然昨天晚上对他的消耗很大。
秦灵均亲亲他的发顶，没有吵他，只在他身上盖上薄毯。
晚上秦灵均将容橙送回房间时，看见秦藏牧过来。
看见两人，秦藏牧识相的没有出声。
等秦灵均将人送回房间，安顿好出来，秦藏牧关心的道：“小橙子怎么了？”
“没事。”秦灵均明显不想多谈，秦藏牧却仿佛没有看出来一般戏谑着道，“距离小橙子分化已经有1个月了吧，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生蛋？”
秦灵均抬眸看他：“你要想生蛋，我不阻拦。”
秦藏牧瞪了他一眼：“小崽子，说的什么话，算了不说这个，研究所的事情我有听说，你做的很不错。”
秦灵均应了一声：“四只小人鱼我准备找家庭收养，正在走程序。”
秦藏牧点头：“你决定就好，宁峰那边进展不大，等恐怕最后还要秦烨华出手，他最近能感知到磨石的时间越来越久，距离满月的日子也快到了，这一次行动我会跟随。”
“你是在交代后事吗？”
“就算是，也请你别说出来，假装不知道不好吗？”
秦灵均耸了耸肩膀：“我现在可没有打算接你的摊子，你最好一直活下去。”
“哈哈，好吧，我尽量多活，要是我也能像博岚大公一样，孙儿绕膝就好了呀，哎！”
秦灵均假装听不懂他的暗示一样，起身道：“不早了，你要是不想回去，就让陈叔帮你收拾客房。”
“那就收拾吧，难得来一趟，睡一下也行。”
容橙第二天早上在餐厅看见秦藏牧时愣了下，秦藏牧看着他，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肚子。
容橙下意识紧张了一下，想着秦藏牧不会发现大白蛋的事情了吧。
想到大白蛋就想到发·情·期……
“身体还好吗？”突然被秦藏牧关心身体，容橙点点头，“还不错，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昨天晚上，不巧那个时候你睡了。”
“吃饭吧。”
秦灵均阻止了这段尴尬的对话，容橙吃着奶黄包：“一会去研究所吗，我和你一起？”
秦灵均点头：“好。”
一直到吃完饭，秦藏牧都没有再开口，只在离开的时候道：“小橙子喜欢小人鱼吗？”
容橙觉得这或许是什么暗示：“还，还可以。”
“嗯，博岚大公的孙子已经快5岁了，时间过的可真快。”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秦藏牧说完看了容橙一眼，才离开。
被留在原地的容橙：“……”
他是不是真的知道大白蛋的事情了？
顾烨将车开来，容橙上车后，秦灵均才从里面出来：“走吧。”
路上容橙异常沉默，秦灵均看出他的异样，以为他是不舒服了，容橙抬眸看他：“你……喜欢小人鱼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秦灵均愣了下，随后道：“秦藏牧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不要往心里去，我有你就够了！”
以前容橙没有分化的时候，他就不觉得他们之间没有幼崽会是问题，现在容橙分化成人鱼，两个人有蛋，也是迟早的事情，没必要为了生蛋而生蛋，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可惜这个答案明显就不是容橙想要的，抓住他的手，容橙靠过去问他：“那如果有小人鱼了，你不会喜欢？”
秦灵均心头一条，容橙这么追问，不得不让他多想，抬眸看他，如果有一只和容橙一模一样的小人鱼，那当然好啊！
“当然喜欢。”
容橙满意的点点头：“嗯，没事了。”
说完松开手，看着窗外，唇角忍不住翘起来。
他这样，反倒勾的秦灵均心里痒痒的，将人拉进怀里：“有话不能只说一半，刚刚是什么意思？”
容橙抬眸看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依照系统给的大白蛋，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在他肚子里孕育了。
“就是我们两个可能真的要有蛋了。”秦灵均本能不相信会这么快，但容橙表情实在太真了，转头对顾烨道，“先去医院。”
没想到秦灵均反映这么大，容橙忽然就有些忐忑，万一猜错了怎么办。
想开口说不用去医院，秦灵均却按住他：“别动，必须要检查一下。”
于是容橙只能硬着头皮跟秦灵均去医院做了相关检查。
拿到结果的时候，虽然早已经做好准备，真正证实后，他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秦灵均掀着唇角，挂着灿烂的笑，抱着他。
容橙靠在他怀里：“刚刚还说只有我一个就好，现在知道有蛋了，看你笑的这么开心！”
秦灵均抱着他，亲了亲他的额头：“是因为想到马上会有一个和小橙子一模一样的崽崽，这里就忍不住开心！”
秦灵均指着自己的心口。
容橙被他的心情感染，笑着道：“为什么不是和你一样的，我还想要和你一模一样的小人鱼呢！”
“那就以后再生一只！”
“喂，你这会儿连二胎都提前计划上了！”
秦灵均笑而不语。
顾烨看着两人从医院出来，笑着道：“恭喜殿下，容少。”
没想到顾烨这么敏锐，容橙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谢谢。”
“这件事情暂时保密。”秦灵均说完，顾烨点头，“我知道了。”
秦安贞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容橙发生任何危险。
来到研究所，小人鱼已经被转移到公共区域，没有在把他们放到密闭的水池内，现在四只小人鱼每天除了玩耍，还要上课。
他们正在学认字、发音，虽然早就过了宝宝期，但也还是幼崽，学起来又很快。
短短两天，已经能开口说一些简单的话。
同时研究所这边也挂出领养通知。
陆续已经有不少家庭表示愿意收养他们，给他们一个健全的家庭。
在容橙进来的第一时间，原本在水池中玩耍的小人鱼纷纷抬头看过，仿若感知到了什么一样，大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容橙身上，在迷茫错愕之后，有只小人鱼率先游动过来：“你、好。”
稚嫩的声音，奶兮兮的，听上去软软糯糯的透着可爱。
容橙走过去，笑着：“你好。”
见容橙过来，小人鱼明亮的眼底闪动着光芒，鱼尾巴欢快的摆动起来，很快其他三只小人鱼也凑过来：“哥、哥……”
“崽、崽？”
小人鱼们趴在水池边上，鱼尾巴欢快地摆动着，想要距离容橙更近一些。
“哥、哥，身上、有崽，气息……”
断断续续的表达，却还是让人明白他们的意思。
没想到小人鱼能感觉大白蛋的气息，容橙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他们笔了一个虚的动作：“这是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哟！”
小人鱼们好似领悟到了什么，齐齐地点头。
可爱的不行。
容橙笑着伸手揉了揉他们的头：“去玩吧。”
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的秦灵均看容橙回来：“聊什么了？”
一脸开心的样子。
容橙笑着摇头：“秘密。”
秦灵均轻笑一声：“好吧，走吧。”
“去看看红尾人鱼。”
上一次红尾人鱼能听懂他的话，现在极有可能他能听懂对方的话。
来到红尾人鱼实验室，注意到他出现的那一刻，红尾人鱼如同小人鱼一般摆着尾巴游动过来：“你终于来了！”
容橙眨了眨眼睛：“你一直在等我吗？”
秦灵均闻言猛地垂眸看向容橙：“你们……”
“我好像能听懂他的话了。”容橙没打算瞒着秦灵均。
“你身上的气息不一样了，你有崽崽了吗？”红尾人鱼满眼期待的看着容橙，等待着他回答。
容橙没想到不止小人鱼能感知到，连红尾人鱼也能感知到：“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是看，是感觉，是他的蛋吗？”红尾人鱼伸手指着秦灵均。
容橙点头：“是，他是我的伴侣。”
红尾人鱼弯起眼睛：“你们很相配。”
容橙也笑起来：“你认识他吗？”
红尾人鱼眼神变得迷茫：“我不知道，我只是本能觉得该亲近他，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情。”
说到后面，红尾人鱼变得沮丧起来。
容橙偏头将自己和红尾人鱼的对话内容告诉秦灵均。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
容橙转头看向红尾人鱼：“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童？”红尾人鱼歪头，一脸迷茫的样子，显然他忘了很多里包括他的名字。
然而一个童字，却让秦灵均想起了什么：“军童，你是军童？”
“你认识？”
“是小时候照顾我的一个侍者，后来失踪了。”秦灵均语气严肃，他终于明白，红尾人鱼为什么对他会变现的那么亲切，因为小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个人在照顾他。
“你是军童吗？”容橙小心地问着红尾人鱼，然而这两个字出口的瞬间，就看见红尾人鱼忽然睁大眼睛，然后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下来：“军童，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
显然他没有想起来，但是这个名字却勾起了他藏匿在身体内的情感。
容橙一时间心情变得很复杂，他不知道军童变成如今的样子是自愿还是被迫，总归这都是一个不幸的事情。
“李希尔那边呢，他也变成这样了吗？”
秦灵均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是，已经完成蜕变，同样忘记了很多事情，包括他自己是谁。”
“不能在转变了吗？”
“基因序列已经发生变化，转变不了，最好的结果就是确定不会危害帝国后，开始新的生活。”
容橙明白，这个确定无害的时间，不知道要多久。
“走，去休息一下。”从古堡出来，再去医院检查，一直到现在容橙都还没有喝一口水。
和红尾人鱼挥手再见，容橙和秦灵均来到休息室。
顾烨已经准备好了水果。
吃了点东西，容橙轻松了不少。
*
“你究竟还要犹豫到什么时候！”秦烨华焦躁地晃动着困住他的锁链，“还是你准备反悔了？”
“你这么着急又是为什么？”秦藏牧不为所动，宁峰还在积极搜寻，如果在7月13日之前找到秦安贞的位置，就不需要动用秦烨华。
“你们找不到他的，磨石已经感知到我的存在，它会开启屏障，等着我找到它，秦安贞只要和它在一起，就也会受到这种保护，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只是我要告诉你，不要浪费时间！”
“7月13日之前，你得到磨石的机会很大，我答应会给你机会就不会反悔，只是时机没到。”
“什么时机，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秦安贞实现愿望吗？”
“磨石要发挥磨力需要借用满月，所以最后的时间就是7月13日，那天我会给你机会的。”
“原来这才是你的打算，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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