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190
一众刀剑付丧神围坐在会议桌旁边，聚精会神的听完乱藤四郎从头到尾的说明。
然后就有问题了。
“可以提问吗？”博多藤四郎问道。
乱藤四郎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许愿是什么？我不知道刀剑付丧神还会兼职圣诞老人呢。”
还完成愿望，真当自己是神呢。
哦，不对，刀剑付丧神还真是神呢。
博多藤四郎推了推眼镜，说道。
“还有什么完成愿望，我当刀剑付丧神这么多年，从来没发现自己可以这么舍己为人呢。”
“那是你冷血。”乱藤四郎白了他一眼，言归正传。
“对于刀剑付丧神来说，虽然许愿是一种随机出现的能力，或许灵验或许不灵验，但是这个能力对于人类来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不劳而获可不吸引人吗。”博多藤四郎说道。
“……”旁听的一期一振。
心情还是很复杂，明明是很严肃的揭露真相，为什么感觉就好像是……
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嘶啦——”一声。
“……你做什么？”小龙景光无语的看着斜对面的萤丸。
萤丸拿起一个薯片塞进口里，波澜不惊的说道。
“继续啊。”
“……”
乱藤四郎见怪不怪，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
“大概是两百年前吧，刀剑付丧神许愿的能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审神者之间传开了，整个本丸机制由于那些贪婪者的折腾面临巨大的危机，无数的刀剑被碎。”
“后来时之政府做出决策，把那些知道许愿能力的审神者全部重新规整，情节轻的投入监狱，无期徒刑。”
“情节重的……当场格杀，没有活口。”
时之政府那个时候真的是下血本了，秉着雷霆之势而下，下重典必须掩盖许愿的事情。
如果不是当初发现的及时处理的及时，时之政府最后不是要毁灭在时间溯行军手里，而是要从内部彻底瓦解了。
人心难测。
人类短短几十年，有多少人能一帆风顺，一辈子不留一点遗憾的？
有多少人事事顺心，无欲无求的？
又能有多少人，面对一群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刀剑付丧神，能做到视而不见的？
这不是人性的丑陋，只是人之常情。
暂且不提那些贪婪的原罪，只说说最常见的。
如果只是需要一点恳求，就能让自己爱的人一生平安或者重症康复，甚至是死而复生，为什么不去做呢？
可正是因为这样的人之常情，才会酿成滔天大罪。
命运就是喜欢开玩笑。
“许愿这个能力会被觊觎这个我明白，可是许愿就算对刀剑付丧神有影响，也不至于碎刀吧，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刀剑碎掉呢？”一旁的前田藤四郎开口问道。
他问的乱藤四郎。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回答的却是一旁的博多藤四郎。
“大概也猜得到，就算是许愿，也需要刀剑付丧神自愿才有可能实现，不过如果审神者人品有问题，那么他们许下的愿望八成也有问题。”
“刀剑付丧神就算不全是风光霁月的，也算得上堂堂正正的，有些愿望本身就是糟糕透顶，怎么可能会有刀剑付丧神应允呢。”
博多藤四郎推了推眼镜，转念就什么都能想到了。
人类嘛，不就是那么回事。
“如果刀剑付丧神不肯答应，那么就用他身边的伙伴威胁，同一个刀派的，同一个旧主的，或者关系不错的刀剑付丧神，谁都可以。”一旁一直在吃薯片的萤丸接过博多藤四郎的话继续往下说，一脸平淡的补充道。
“反正刀剑付丧神是消耗品，碎了一把再锻一把，很容易。”
萤丸和博多藤四郎在现世同事了那么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把乱藤四郎的未尽之语猜了个七七八八，基本什么都明白了。
“……”一边旁观插不上的话的一期一振。
再一次，心情复杂。
还好心情复杂的不止一期一振一个刀剑付丧神，他身边的烛台切光忠光忠和小龙景光心情更是复杂。
在这个本丸都快住了一个多星期了，今天终于发现他们连这里的冰山一角都没有看清。
人艰不拆啊。
“许愿的那场风波过后，所有因为许愿的后遗症而出现问题的刀剑付丧神都被带到监狱看管，将近两百多年过去了，人类来来去去换了好几代，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压下去了。”乱藤四郎说道。
“原来如此，小毛利的出现，很有可能被发现并引出当年的事情，所以你们才要把他送走。”
“当年的事情牵连太广，绝对不能再来一次。”终于插上话的小龙景光神情严肃，说道。
“血淋淋的现实就在眼前，本丸机构的保密措施是有限的，我们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
“小毛利必须送到监狱，这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会议室里一时间很安静。
所有问题都说明白了。
可就是因为所有事情都说明白了，所以才更让人头痛。
“事情既然都已经清楚了，最好的方案也拿出来了，到底有什么好犹豫的？”小龙景光有些诧异的问道。
虽然一开始对这个本丸的权限和刀剑付丧神有些误会，可是既然什么都说开了，最好的解决方案也出来了。
在坐的经过刚刚那么你来我往，也都看出是理智的人了。
理智的人做理智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对。
可是为什么还有不应该出现的犹豫呢？
“退呢？”博多藤四郎突然问起另外一件事情。
“他和小毛利他们出去玩了。”乱藤四郎回答道，又补充了一句。
“我给退他们也发了邮件，不知道是不是玩的太高兴了所有没看到，现在都没回来。”
“那就等退回来。”萤丸说道。
“为什么要等退？”一期一振听到自家弟弟的名字，立刻就问了一句。
一旁小龙景光虽然比一期一振开口晚了一步，但是脸上的表情也是同一个意思。
“一期哥，难道博多他们没和你们说过吗？”乱藤四郎讶异的说道。
“什么？”
“我说了，不过我想你们不太在意吧。”博多藤四郎耸耸肩，说道。
“我就再说一次好了，我们本丸刀剑付丧神的去留虽然尊重个人的意见，但是像小毛利这样的情况，五虎退不点头说yes，那我们谁做了决定，都不作数。”
“‘五虎退是我们本丸唯一的近侍’，你们真的了解我之前说这句话的意思吗？”
的确不太了解。
否则现在小龙景光的表情也不会如此震惊了。
一旁的烛台切光忠和一期一振同样是心下一惊。
小龙景光只和五虎退有过几次短暂的照面，话都没说过几句，对这个本丸也只浮于表面的了解，所以非常震惊。
但是烛台切光忠和一期一振不一样，他们是和五虎退交谈过的。
虽然只是这几天早上在五虎退出去玩之前短暂的聊过几句，可是并不妨碍他们对五虎退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怎么说呢，一期一振这么多年见过很多藤四郎家的小短刀，五虎退也见过不少。
一些五虎退或许是因为本丸环境很好，所以保持了时之政府害羞腼腆，天真可爱的人设。
或者是因为经历了一些事情有所成长，变得开朗或是更加内敛，也有一部分的性格会变得很沉稳。
但是无论那些五虎退的性格如何改变，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而在这个本丸，一期一振却觉得这里的五虎退非常难以形容，说是活泼，其实比活泼还要开朗。
但是说是开朗吧，感觉又好像差了一点什么。
如果一期一振再待久一点和五虎退接触多一点，他就能明白那种让人欲言又止的形容词应该是——熊。
熊孩子才是五虎退的卖点。
然而一期一振现在还没看清五虎退造作的本性，所以这些都是后话了。
言归正传。
一期一振和烛台切光忠光忠虽然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形容五虎退给他们的感觉，但是总的来说，五虎退在他们看来就是很可爱的孩子，很可爱的弟弟。
虽然好像淘气了一点，但是只要弟弟过的开心，淘气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期一振又不是那种压着弟弟的独｜裁家长，一般来说只要不害人害己，一期一振什么弟弟不能接受啊。
藤四郎家十几把短刀，什么性格没有呢。
的确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一期一振惊讶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本丸让他觉得是个很可爱弟弟的五虎退，居然在本丸里面有这么大的权利。
甚至于，乱藤四郎这个习惯了一言独断的前黑色突击部队队长，来到这个本丸之后居然不会绕过五虎退做决定。
一期一振的确不太了解这个本丸五虎退的本质，但是他了解他弟弟乱藤四郎。
通过乱藤四郎的表现，一期一振也看得出乱藤四郎是在忌惮这个本丸的五虎退的。
和近侍什么的无关，乱藤四郎在忌惮五虎退这个刀剑付丧神。
前黑色突击队队长，在忌惮本丸里一个可爱的五虎退。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就像是亲眼看见小绵羊咩咩咩的叫的正欢快呢，突然就变成了凶狠的狼了。
“小毛利的事情，难道只有五虎退能做这个决定吗？”小龙景光一字一句再次确认了一下。
回答是肯定的。
萤丸，博多藤四郎和乱藤四郎这三个本丸元老级的刀剑付丧神没有一个肯开口说要送走小毛利藤四郎。
开玩笑，小毛利藤四郎可是他们这个五熊退的小伙伴，萤丸他们要是敢开口送小毛利藤四郎走，五虎退回头能把中心城堡掀了了你信不信。
而且一期一振的感觉没错，乱藤四郎的确忌惮五虎退，而且不是一般的忌惮。
然而，这种忌惮却和一期一振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乱藤四郎之所以忌惮五虎退而不肯开口把小毛利藤四郎送进监狱，是因为乱藤四郎深信。
——如果他们前脚把小毛利藤四郎送到监狱，五虎退后脚不止会把中心城堡掀了，还会把监狱也一起掀了。
不是开玩笑的，根据五虎退之前所做的事情来看，这样的猜测有理有据不容置疑。
乱藤四郎摸摸胸口觉得自己还是有良心的。
所以要才拦着小龙景光防止他自作主张。
乱藤四郎好几个哥们都在监狱做事儿呢，这害人的事儿他是不会做的。
“……”
所以说，亲们到底把五虎退看成什么了呢？
洪水猛兽吗？
……这个词是不是用轻了一点。
“退不来，这个决定我们不做。”萤丸最后总结道。
会议室的气氛又一次凝固住了。
过了一会儿。
“难道就因为他是近侍吗？”小龙景光喃喃的问了一句。
不过是一个刀剑付丧神，他们可是有这么多刀剑付丧神。
“因为他是五虎退，如果用军队的阶级做比喻，五虎退在这个本丸就是最高级别的将军。”乱藤四郎看着小龙景光，说道。
“五虎退没有下达命令，那么我们什么也不会做。”
平时抬杠闲聊各种打闹都没关系，这是生活。
可是如果涉及这个本丸的事情，虽然之前博多藤四郎处理本丸的事务，但是一些真正会影响本丸的决策，全部都是五虎退做的。
五虎退申请刀剑付丧神，五虎退上香求审神者改造本丸成为中心城堡。
五虎退带回火场的小夜左文字和来自暗黑本丸的明石｜国行，五虎退接纳半人半神的博多藤四郎。
五虎退是萤丸他们和沉睡的审神者七元瞬之间的桥梁，五虎退也是乱藤四郎他们之间的一条线，串联成了整个本丸。
五虎退是个熊孩子。
可是萤丸他们相信这个熊孩子。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太多的成长和妥协，苦难和迫不得已，乱藤四郎他们之前已经经历过太多了。
可是这一次，他们不想妥协。
会议室又一次的沉默下来。
今晚的会议已经沉默了很多次，但是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打断这次沉默。
乱藤四郎，萤丸和博多藤四郎坐在一边。
一期一振，烛台切光忠和小龙景光坐在另一边。
前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居中而坐。
大家都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气氛沉重的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走廊突然传来“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心下一惊。
会议室的大门蓦然轰然打开，五虎退拖着明石｜国行，后面跟着小夜左文字和山姥切国广。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五虎退鼓起脸颊，说道。
“这个时候不是吃晚餐的时间吗，为什么餐厅里面没有好吃的，冰箱里什么甜点也没有。”
“你们是不是背着我们把好吃的都吃光了！？”
“……”会议室一种刀剑付丧神。
博多藤四郎轻笑一声，说道。
“这你可冤枉我们了，我们也没吃饭呢。”
“这个时间点你们不吃饭在干什么呢？”五虎退诧异的眨眨眼睛问道。
“开会，乱邮件通知你们，你不知道吗？”博多藤四郎说道。
“咦，我不知道啊，我迟到了吗，你们在开什么啊？”五虎退眨眨眼睛，站在门口一脸无辜的看了看空荡荡的手腕，说道。
“我的手表sim不小心弄丢了。”
“现在也不迟，我们正在讨论……怎么样才能让这个本丸的事情不被任何人知道。”博多藤四郎想了想，直接略过把小毛利藤四郎送走的选项而粉饰太平。
毕竟要是五虎退知道他们打算送走他的小伙伴，那真的是有的闹了。
所以博多藤四郎先发制人，堵住了一旁小龙景光想要五虎退送走小毛利藤四郎的话语，直接略过五虎退会跳脚的环节，开始讨论结果。
“这件事情我们之前不是说过吗，隐瞒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小龙景光直接插话，说道。
“我的建议还是之前的，我们就直接……”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所有进入这个本丸空间的人都会被主人下禁言咒，这里的一切都不会被其他人知道，这是我们本丸空间结界的制约条件之一啊。”五虎退一脸无聊的左右晃晃，说道。
“你们就为了这个到现在都不吃饭啊，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
“既定的事实有什么好讨论的。”
“……”会议室内一众刀剑付丧神。
“禁言咒？”萤丸。
“结界？”乱藤四郎。
“制约条件？”小龙景光。
“为什么我们不知道。”博多藤四郎问道。
“我知道啊，你们又没有问我。”五虎退站在门口歪歪头。
“……”会议室一众刀剑付丧神。
敢情他们在这里吵了半天，思索了半天，纠结了半天。
到最后，都是多此一举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众刀剑付丧神：……
五虎退：我才说了一句话为什么都散了呢，不是要开会吗？
博多藤四郎：谢谢你了，你一句话就终结了所有的话题。
曙光就在眼前了！！！
感谢大家的鼓励！！！！
努力码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