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寒冬

　　****回忆ing****

　　位于静灵庭正中央的朽木宅邸, 是一座配得上尸魂界四大家族之名的深宅大院。

　　碉楼画栋，竹林掩映，庭院深深深几许，稍微不注意就会迷路。

　　如果是走正常途径来朽木宅邸做客, 自然有佣人能带路, 可是如果是非正常途径……就有点麻烦了。

　　想到这里, 五虎退深深的叹了口气。

　　五虎退现在就在朽木宅邸里面。

　　对于能够完全掩饰自己的气息而且身手很不错的五虎退来说, 避开朽木宅邸附近的护卫，一个人进入宅邸里面找市丸银曾经和他提过的柿子树，这件事其实也很简单。

　　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五虎退没想到这个朽木宅邸里面居然这么大, 各种走到回廊院落长得也很像, 迷路似乎就是一件不奇怪的事情了。

　　临时想吃柿子又找不到去现世出公差的市丸银,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跑到这个据说有着很好吃的柿子的朽木宅邸里面, 迷路之后五虎退就有些进退两难了。

　　想要找到柿子, 可是朽木宅邸这么大, 根本不知道市丸银说过的柿子树在哪里。

　　想要就此作罢吧, 五虎退现在又迷路了, 朽木宅邸的大门朝哪开也不知道。

　　至于张嘴问人……被闹了，五虎退可是偷偷进来的, 一问人不就暴露自己了。

　　而且现在五虎退处于低落的自闭期, 轻易不想见人, 好麻烦的。

　　身体往旁边的樱花树后一躲, 顺势又避开了一波做事的佣人之后, 五虎退漫无目的的在朽木宅邸里面散步翻墙。

　　朝一个方向一直走, 总能走出去吧。

　　朽木宅邸好几个院落之间的通道都有专门的护卫守着，就这样翻了好几座墙，五虎退总觉得好像越翻周围的守卫似乎越多, 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嗯，管他呢，反正守卫再多也抓不到他。

　　怀着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五虎退又一次翻过院落走到终点之后，忽然看见一旁的墙头上伸出了一个枝桠，枝桠上颤颤巍巍挂着一个看起来卖相就不好的柿子。

　　直到这个时候，看着除了一个卖相寒酸的柿子，墙头露出来的枝干都是光秃秃的柿子树，五虎退才想起来柿子好像是秋天成熟的。

　　大冬天跑到柿子树下，除了光秃秃的树干，什么都不会有。

　　……市丸银那个大骗子！

　　若是市丸银在这里说不定还能为自己辩解两句，他当初怂恿五虎退来朽木宅邸里偷柿子的时候是秋天，谁知道一个季节都过去了五虎退才在这里姗姗来迟。

　　——拖延症真是现在小孩子不好好上进的毒瘤习惯呀！

　　不过谁让市丸银现在不在这里的，五虎退心里骂他两句也不亏。

　　据市丸银的说法，朽木宅邸唯一一颗柿子树种在朽木家族现任家主朽木白哉居住的院落庭院里，所以来这边偷柿子的时候要格外小心挑朽木白哉不在家的时候，不然就会被发现。

　　五虎退这次偷柿子的行动也是突如其来，之前没怎么仔细做好前期工作就进入朽木宅邸了。

　　不过五虎退这次运气不错，六番队这几天临时多了些工作，所以平时比较顾家的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这几天比较忙，今天并不在家。

　　不过朽木白哉不在家，也不能改变现在冬日里柿子树上并没有果实的凄惨事实。

　　为了不白来一趟，蚊子再小也是肉，站在墙边抬头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从墙那边露出来的枝桠上的那个小柿子掉下来，不能坐享其成，五虎退只好主动出击。

　　感觉周围没什么守卫，躲着巡逻的人，五虎退闷不作声的就借着一旁的小树上了墙头。

　　墙这边的小树和墙那边的柿子树之间还有段距离，站在墙头上走目标太明显，五虎退可没这么傻，手脚并用，慢慢就能爬过去了。

　　坐在柿子树树干遮挡的地方，好不容易摘下树上唯一一颗战战兢兢的柿子，看了半天，五虎退也没想把这个小柿子往嘴巴送。

　　——这个小柿子看起来就不好吃的样子，又在树上勉强挂了这么久，怕不是已经挂苦了吧。

　　五虎退喜欢吃甜的，可不喜欢苦的。

　　幸苦了半天只得到一个不能吃的东西，坐在柿子树上的五虎退苦大仇深的盯了手上的小柿子半天，忽然听到一声轻柔的笑声。

　　有人！

　　不可能啊，五虎退之前明明没感觉这周围有什么人的。

　　被声音吸引的抬起头往庭院榻榻米那边望去的五虎退，瞪圆了小眼睛才看到有一位穿着华美和服的年轻女性坐在庭院走廊的榻榻米上。

　　由于那个方向背着光，加上年轻女性身上莫名的低存在感，所以五虎退才一直没发现。

　　这里朽木宅邸，柿子树在朽木白哉这位族长的庭院里，而能在朽木白哉住处的房屋里待着的衣着华丽的年轻女性，这位女性的身份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朽木白哉的妻子，朽木绯真。

　　不过五虎退没想到那么多，只是背着光认真看了眼坐在庭院走廊上的朽木绯真。

　　愣了一会儿，五虎退才说了句：“你快死了。”

　　不算是诅咒，在静灵庭一众死神悠长的寿命中，这位朽木绯真看起来只有四五年的生机，可不就是快死了。

　　被莫名不认识的小孩子这么说一句，换成其他人早就生气了，说不定还要骂五虎退说话没家教。

　　可是朽木绯真也只是顿了顿，然后微微一笑，温和的回答了一句：“嗯，我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话五虎退就对这位大姐姐好感UP了。

　　所以在朽木绯真温柔的邀请五虎退来吃晒好的柿子饼之后，五虎退一下子就同意了。

　　坐在干净明亮的榻榻米上，咬着柿子饼，喝一口朽木家待客的茶水，再配上一些一品居的精致点心。

　　如果不是贪恋蓝染惣右介一手别的地方做不出的红烧肉味道，五虎退都想换个地方蜗居了。

　　嗯，不知道用蓝染惣右介侄子的名头，能不能在朽木宅邸蹭到一个长期的饭票呢。

　　——五虎退很好养的，叛逆自闭期的时候完全不挑食！

　　……不过这个也就只能想想了。

　　虽然长期饭票不好弄，不过偶尔蓝染惣右介在队里加班到时候，五虎退来朽木宅邸改善一下伙食，这个可以有。

　　除了初见面的言语惊人，后来几次来到朽木宅邸，五虎退在朽木绯真面前大概就是一个内向寡言的好孩子。

　　不是很喜欢说话，但是投喂东西的时候五虎退都表现的很满足，可爱的小虎牙时隐时现，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往外跑。

　　有时吃完了点心，坐在庭院走廊的榻榻米上给五虎退读一些出嫁后在家里学的诗歌什么的，朽木绯真发现他也听得懂，偶尔也能评价一些。

　　朽木绯真是流魂街的普通的整，这样出生原本是够不到尸魂界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的主母标准。

　　奈何爱情真是一种很难理解的东西。

　　连朽木白哉这位看起来面冷的族长，内里也有一颗火热的心，为了爱情和全族抗争，居然还成功了。

　　只是爱人绯真成为朽木绯真之后，因为出生的原因她在静灵庭里面过的也很幸苦，锦衣玉食虽然不缺，但是心理上却很难得到安抚。

　　加上整原本就不适合生活在静灵庭里面，朽木绯真愿意嫁给朽木白哉，对于自己的结局其实也已经有了猜测。

　　不过还是那句话，爱情真的是一种很难理解的东西。

　　为了和心爱的人厮守，哪怕只能活几年，也比两人分开痛苦一生要好，怀着这样的心思嫁入朽木家，朽木绯真其实也很有勇气了。

　　不过这些也是题外话。

　　总而言之，也不知道是哪里对了缘分，朽木家的主母和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的小侄子，彼此之间亦师亦友的交情慢慢也在静灵庭大多数人意外的神情中处出来了。

　　朽木绯真没有孩子，没有灵力的身体这辈子大概也没法孕育一个和丈夫共同的孩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移情，反正后来有段时间，五虎退是真感觉自己好像多了一个妈。

　　——不是像大家长七元舜这样恶趣味总是忽悠自家小孩的不良母亲，而是那种温柔又照顾人，别人家的妈妈一样。

　　不过这个也是随便想想，毕竟如果朽木绯真像妈妈，那朽木白哉这位妈妈的丈夫，不就是爸爸了吗。

　　五虎退有一个不省心的妈七元舜就这辈子就够艰难了，完全不想再多一个看起来冷面的爸爸！

　　但是不管五虎退怎么胡思乱想，朽木白哉对于五虎退的好感其实还挺高的。

　　朽木白哉力排众议娶了平民出身的妻子绯真，平时也是对妻子爱护有加，但是他毕竟是一个番队的队长，工作繁忙不能避免。

　　过去绯真一个人在家，偶尔学习一些和歌乐器，虽然看起来生活充实，可是朽木白哉也知道绯真有些心情郁郁。

　　毕竟能和绯真这位平民出生的朽木家主母聊天的人，其实很少。

　　但是认识五虎退之后，虽然怕麻烦的五虎退总是挑朽木白哉不在家的时候来找大姐姐求投喂，所以朽木白哉很少当面见到五虎退。

　　但是从绯真的言语里，朽木白哉听到越来越多五虎退的名字，也能感觉妻子绯真慢慢舒畅的心思。

　　说不出什么太多感谢的话，但是好几年蓝染惣右介生辰的时候，借着这个由头朽木白哉给这位平时交集不多的五番队队长备了不少重礼，感谢五虎退的心思也是昭然若揭。

　　但是没过几年，有一日朽木宅邸忽然传出流言，朽木绯真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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