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请问是刘仁康老师工作室吗？”
那边停顿了一下，陆华笙听到一个很清冷的声音回答道：“我是刘仁康。”
“啊……刘老师，或许你有看到网上的新消息吗？”
那边这次没有半点停顿，说你先看微博。
陆华笙小心脏不停的跳，一打开热门就看见刘仁康想要她看见的东西了。
@刘仁康Leon：作为PD，这次的事情是我在综合各方面的因素之后审慎选择的处理方式，作为旁观者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具体事情，但是这种方式确实是对练习生们都相当公平的一个结果。
陆华笙松了口气。
这确实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如果刘仁康不像这样自己站出来眨眨眼睛表示自己没有被绑架的话，那么网友肯定还会缠着两个练习生不放，会把这次事件当成一个资本博弈也说不定，那可就不是陆华笙的本心了。
“多谢刘PD。”
那边冷淡地“嗯”了一声，之后却说：“我也要感谢陆小姐，如果不是你的话，可能我也会被蒙在鼓里，最后选择了看上去十分公平但是却严重偏离事情真相的解决方式。”
“但是不知道，陆小姐是怎么知道事情必有隐情？还有，你既然只是薛佳世的实习生，那么为什么要帮成伊森呢？”
陆华笙一听这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没那么伟大，如果不是薛佳世先投入到这件事情里去，那我可能也不会自作主张的。说到底，我还是为了我的艺人罢了，如PD所见。”
刘仁康继续冷淡的“嗯”了一声：“陆小姐，看事情很通透，薛佳世有你这么一个经纪人倒是很可以的。不过作为PD，我还是要说一句，薛佳世自身的水平就是他的等级——没有什么可质疑的，但是至于说未来如何，节目里可不可以出道，这都是很难跨过去的一个坎，你也看到公开投票的结果了，薛佳世排名只在第13，并不是在前九，更别说还有背上的这许多传闻，会很难办的啊。”
—
陆华笙挂下电话以后，仔细的思忖刘仁康的话。
她决定把这一长段当成刘仁康本人对薛佳世的惜才之意。
作为这么一个严肃起来吓死人、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PD，他肯对一个小练习生做这么中性和负责任的评价，至少他应该是心中很看好的吧。
“陆经纪，姜旻老师的杂志封面就要官宣了。”
“噢，好的。”
这一期《南风志》的杂志封面已经被论坛里的各位粉丝们争来争去争了不下一个月了。
毕竟也是圈内很知名的时尚杂志，所以所有人都是很看重的。
官宣之后，自然就会议论纷纷。
——“天哪，这种资源居然 ……天哪！”
——“这应该算是史诗级别的起飞吧，我的天！”
——“这么快，我怎么觉得上次大家看到姜旻的黑料，纷纷预言人家要完了，开始全网黑，还是上个周一样！”
——“没错，似乎……真的差不多就是上个周呢。”
——“怎么做到的啊，拿到这个封面，妥妥的一线大花了吧！”
——“可能是业内对《律政女王》这部戏确实评价很高吧，我居然也开始手发抖了，或许即将要见证一位大花的诞生了？天哪！”
—
粉丝和路人的评价都还是其次，重点是杂志封面明天放出来后能不能夺得所有人的青睐！
陆华笙已经看过了物料，所以并不十分担心，内心也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结果一定是十分之好的。
“姜旻姐，今天没事多多看看镜子吧。好好认识一下自己。”
“咋？”姜旻依然在剧组拍戏，这部现代戏按理说拍摄的难度并不高，但是导演十分精益求精，这都已经拍了很久了。
“因内明天的你将是一个全新的人。”陆华笙神神叨叨的。
“？”
“你将是钮祜禄·旻旻。”
……
—
封面出来了，上架了。
妖艳动人的美人鱼，某大牌高级定制的裙子，表面覆盖了层层叠叠的珍珠鳞片，就好像一件华美的袍子裹住玲珑的曲线，回眸百媚生的大美人坐在礁石上，看着远处星空灿烂的海。
全网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姜旻？”
——“不是，你们难道对这姐的颜值有什么误解吗？这姐自从出道开始，就是因为那张恃靓行凶的脸被一直造谣的啊！”
——“靠，我要买一一一一本回家珍藏，这也太美了吧，美人姐姐呜呜呜呜！”
经纪人陆华笙喜不自胜的转发了之后，吹了一通彩虹屁。
下面有人回：“酸了，买杂志能不能赠大美人啊！”
小陆经纪人特意把这条评论拎出来转发道：“想多了，大美人，我家的/姐妹.jpg。”
附图是两个人在别墅里一起做瑜伽的画面。
岁月静好啊。
到了下午，这条的下面也出现了一个热门评论——
“等等，我的重点是不是歪了，以往看到的陆经纪人的照片都是公式照片，穿着西装一板一眼的那种，怎么这张——是这么娇俏可爱一个大美人吗？跟姜旻这魔鬼身材待在一起，除了显得幼稚了一点之外，这完全就是娱乐圈初恋脸顶配啊！”
何其有幸，#姜旻陆华笙#并派上了热搜。
这下，东华的总经理接到了来自小陆经纪人的电话。
“欸，老总啊！”陆华笙甜甜的嗓音让老总的半边眉毛挑了起来。
“怎么？无事打电话，又要让老子给你搬砖了。”
陆华笙嘻嘻一笑：“不是，老总啊，能不能帮我撤个热搜？”
“啊？”老总气急败坏的起身，盯着屏幕，“今天一共就《南风志》封面还有你和姜旻的联名两个热搜，这屁事都没有啊，你为什么要撤热搜？？”
“老总啊，当然是因为必须要撤啊，如果事情不是十分必要的话，我当然也是不会找你的！”
老总气得要吐血：“你懂不懂什么叫钱要花在刀刃上，以往的一百条黑热搜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不让我撤，今天这种能引起关注度的你反而自己不乐意了，你什么品种的啊！”
陆华笙丝毫没有生气，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以前不撤，是因为她觉得那些都是捕风捉影的、或者是栽赃诬陷的，网友们应该学会自己判断而不是堵住他们窥探的渠道，他们也有权利知道关于她旗下艺人的方方面面，但是这次，是她和姜旻一起上了热搜。
“我不想让我自己的标签贴在他们身上。”
作为一个经纪人，陆华笙给自己的定义就是绝对的幕后，自然是不能喧宾夺主的。
如果大家记住她这个经纪人反倒比记住其他艺人要更快，那她算什么合格的经纪人呀？
老总一窒：“想不到，你想的这样多。”
“行吧。”
于是，陆华笙的名字，就撤下来了。
姜旻打电话问她：“美女，怎么我一打开手机，刚看了一会儿，你的名字就不在我旁边了？干嘛不多待一会儿？”
陆华笙回道：“反正回家睡觉的时候总要在一起的，没打紧。”
次日，陆华笙去东华跟几位资深合伙人谈了一下艺人发展计划。
一开始，这群人本来是想任由陆华笙放飞自我的，但是眼下看来，即使是并非很好的资源，他们目前干的也确实是不错，更别说陆华笙能凭一己之力就即将带飞姜旻了。
有个戴眼镜的保守派一直不停的发表意见：
“陆小姐，不知道编剧梁准你是怎么打算的？”
到目前为止，梁准在公司备案的剧本都还没有写完剧本大纲。
“这个本子是梁准老师的心血之作，我当时对他所提出的就是，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完全不用考虑市场。”
一听这话，桌上的人都面面相觑。
“梁准上个放飞自我的大作，网播量是多少来着？几十万？好像，被扔了不少臭鸡蛋吧。”
老总掩面笑了一下。
“那就是他太过迎合市场的结果，上次是有原著的，原著也是完全符合人们要求的那种无脑小甜剧，这并不符合梁准老师一直以来的风格。被资本裹挟之下，即使是个诗人，写出来的都不能保证是不是垃圾。”
众人都窒住。
带眼镜的扶了一下眼镜：“本子什么时候能把大纲写完？”
“半年到一年之后吧，大纲还有初稿，都可以。”
“有这么快吗？”
陆华笙神秘一笑：“灵感的开启，往往就只是瞬间而已。”
“那连续呢，他再有几个月就留学回来了，那有没有想过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他回来之后第一部剧，会跟梁准一起合作。”
老总这才不偷笑加瞌睡了：“你说啥？？你是想让他们把剧组全炸掉同归于尽是吗？”
“陆经纪，或许你知道他们两个人势同水火吧……”
“知道啊。”
“你跟他们中的一个人有仇？”
……
“你们等着瞧吧。”陆华笙总不能告诉他们，未来肯定会有奇妙的契机，让这两个人能成为彼此肚子里的蛔虫，一加一大于二，绝对能创造出精品来？
“那么，姜旻呢？有考虑下一部戏接什么吗？”
“不着急。”陆华笙喝了一杯，“未来的一年，她不再想接戏，这也是她同意的。”
老总用眼神制止住了那个戴眼镜的想要砸文件的冲动。
“那……你准备如何？”
“姜旻，下一步，我想让她去剧场，排话剧，其余时间，就上综艺好了？”
某合伙人眼神：老总，你快去说说她，这叫规划吗，这难道不是论怎么毁掉一个艺人的指南吗？？
老总（安详）：人家有想法，又是关系户，要说你自己去说。
……
“安明老师呢？陆经纪人签了他，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给薛佳世补课的吗？”
“差不多吧。”
“嗯？？
陆华笙赶忙打上补丁：“不用担心，我觉得安老师应该过一段时间就会想开了，我也会从中帮忙的，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应该是吧。”她又补充了一句。
全体合伙人和乐呵呵的老总已经快阵亡了。
“那……薛佳世呢？”
“好好比赛，将来出道，男团路线咯！”陆华笙喝着饮料。
“这多靠谱！”老总欣慰的指着陆华笙。
“那万一不能出道呢？”某合伙人面无表情的问。
“不可能！有我在，他不能出道？不会的不会的！”
……
“之后，出道之后呢？”老总决定再帮她挣扎一下。
看到大家殷切的眼神，陆华笙吞了一口饮料。
“出道之后，好好做单曲和演唱会，参加综艺刷脸，做精品提升咖位，这些——都是次要的。”
“嗯？那你觉得什么是主要的？”
陆华笙莞尔一笑，回答：“好好学习，考上大学！”
老总卒。
某合伙人预言：
“不出一年，这个工作室必亡。”
“再难，在它没亡之前，资源也得喂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