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湛寻在她睡着时, 眸光落在那张苍白的脸蛋上,沦陷坠落无数次,他在想自己要是再早点和她重遇就好了。

  慕不紊去世后, 他爹到逐州市接他时, 面对这么个从无交集的人,说实话,他并无波动。

  但湛恪己提到“凭州市”, 与宋酌临别时, 她说过要去凭州市。

  所以,他点头了。

  等自己年长点, 有能力去找她时,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离自己这么近。

  她从娇娇软软的小孩儿到现在能咬牙忍痛、一声不吭, 他才在她身边,总觉得太晚了。

  “这是从哪儿来的?”宋酌不再忍痛, 又是灵动的模样,喝完茶, 才反应过来校医室哪里来的这种东西。

  “让厨房送来的。”

  湛家厨房煮好茶, 再让司机开车送来校医室, 正好趁她醒来喝下。

  “还要不要?”湛寻想给她再倒一杯。

  “不要了, 嗝……”她喝饱了。

  宋酌在考场差点疼晕过去的事传开。

  1班的各科老师扼腕叹息, 尤其是历史老师。宋酌的历史只写了选择题, 看来这次的年级第一要被别的班夺去了。

  成绩一出来,所有人都傻眼。

  宋酌以912的分数占据第一, 比年级第二高出5分。历史老师看了眼她不及格的历史分数,以及总分和排名,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喝了口茶。

  这种结果宋酌也万万没想到,看来,私立高名扬在外的水平有夸大的水分,她喝了口热的草莓牛奶,感慨地摇摇头。

  任恰说这是来自“学霸的控分”“还有没有天理了”。

  温采思就是那个差宋酌5分的第二名,她滋味儿杂陈,要说开心吧,可人宋酌历史才那么点分居然排在她前面;要说不开心吧,她算是好不容易挤进了前三,能拿到奖学金。

  “采思你好厉害啊,看你都在玩手机还能考这么高分。”郦觅眼神里有崇拜。

  “没什么,运气好而已。”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拼命背书刷题,却还是没能考过宋酌。

  湛寻总算不是偏科严重得能让一半老师想留他在办公室,他的语史政三门加起来也有200分了。

  成绩单扔在桌面,没看,一直拿手机在刷刷打字,微信和曲医生聊天。

  1班的人分三拨,在意成绩的、看似在意成绩实际上有退路的、以及不在意成绩的。

  祝阙就是第二类,他扫了眼分数,就放一边去没再鸟一眼,开始琢磨自己生日那趴该怎么燥起来。

  琢磨了半天,最后被他爹夺走了举办权,成了生意场上的你来我往的利益场地。

  他在小群里提了句:

  【周六我生日,家里办生日宴,得空的就赏脸来趟呗。】语气蔫了吧唧,一看这生日宴就是正儿八经的、燥不动的宴会。

  但还是耐不住他人傻人缘好,群里大多数人都表示会去。

  湛寻还在和曲医生咨询调理身体的事情,退出去看见小群里的消息,来了句:

  【你生日不是过了么?】

  祝阙:【……】

  周六生日宴时。

  宋酌对着衣柜沉思,最后穿了身雪白色的束腰及膝裙,领口是法式方领,袖口的褶皱俏皮又不失气度,是聂爷爷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比较适合看上去正经、但又被祝阙努力弄不正经的生日宴。

  日色稀薄,天气微凉,为了方便出行不被冻成狗,她随身带了件薄外套。

  湛寻在楼下等她,颀长的身影立身于车门边。见她出现眸色亮了一瞬,再目及她精心的打扮,想到是为了祝阙那厮的生日宴,心里又不是那么好受。

  他在想自己要不要换双人字拖去?

  神游间,宋酌已经走到了他面前,脸蛋嫩了吧唧的,能掐出水。湛寻视线掠过时,心跳骤快,探手摸了几下,才摸到车门把手,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自己从另侧上去,见她手里提着个纸袋,问:

  “送给祝阙的?”

  “嗯。”单字音很糯,边点头,边扣安全带。

  “里边是什么?”湛寻低头,帮她把安全带扣进卡扣里。

  “面霜,超级滋润的。”也超级费钱的,她咬咬牙、狠狠心才在专柜买下的。

  湛寻怔愣半瞬,莫名觉得她送给自己的祛痘膏被面霜比下去了,难道自己的脸蛋还比不上祝阙的!

  他暗暗磨牙,“为什么送他这个?”

  为什么?自然是他需要这个,平时转头和湛寻说话时,无意间总能瞥见祝阙试图加入他们两人的大脸,皮肤状况有点糟糕,可能是天气转凉的原因。

  “看他脸太干了。”如实吐露心声。

  空气凝滞几瞬,湛寻偏头看着她。

  忽然觉得,宋酌绝对是只颜狗,看人先看脸。

  不行不行,他脑门好像又爆痘了,熬夜的罪。

  “那个呢?”发现她手里还有个小袋子,努嘴问。

  “这个啊……”宋酌觉得自己这礼物送得,简直能让祝阙拍手叫好,都是他用得上的。

  她探头,脸蛋神秘兮兮、眉目很灵动地看了他一眼,像是自己干了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好事,煞有其事地说:

  “生发液。”

  ……

  “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湛寻笑喷,骨头都笑蔫了,整个人懒靠在座椅上,形象暂失。

  “笑什么?”宋酌摸不着头脑。

  “没……没,他可需要这个了。”湛寻摆手,掩嘴忍笑,肩膀一抖一抖,声音都笑哑了。

  他在心里庆幸,自己还没有沦落到被宋酌送生发液的地步,现在祛痘膏就很令他满足。

  宴会在祝家的半山别墅举行,来的人很多,都是凭州市上流圈子的人,庭院里有乐队奏乐,在清扬优雅的乐声中,人人都挂着笑意,觥筹交错。

  祝阙对这些不感冒,把同龄的好友同学带到了后山办BBQ。

  祝老爹咬着牙根警告:“给我安分点。”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白梁旭那帮人也来了,而且人家还是带着请帖光明正大到访。

  祝老爹知道自己儿子在学校和人白梁旭不待见。

  但那些都是孩子们的小打小闹,在宴会上闹起来性质就不一样了,因此特意叮嘱。

  祝阙瞧了眼白梁旭,捏着请帖,笑得妖孽似的,不情不愿点头:

  “噢……”

  后山被祝家打理得很精致,葱郁清宁,绿叶间的光柱静谧无声,连空气中微小的尘埃都漂浮不动。

  蓦地,光柱闪了一瞬,微小颗粒的尘埃开始跳动,因为他们从树下走过,惊扰了。

  到了片空旷的草地,早有人支好烧烤架,摆好桌子,所有的食材都备妥,就等他们来。

  湛妙撇眼打量了下,这后山虽然空气好,但地上蚂蚁爬来爬去,空气里还时不时传来阵虫子的叫声,不禁颇为嫌弃地抿嘴。

  但看到前面的白梁旭,正挽起袖子,预备动手烧烤,她又挤出个笑容,小跑朝他去。

  “那里光线不错,我们去拍照吧。”郦觅指着一处说。

  “嗯?噢好。”温采思收回凝集在远处并行的两个身影上的视线,点头应下。

  祝阙点完火,刚燃着木炭,就被他老爹让人叫去了前院,和宴会的客人打招呼。

  于是,他扔下句:“寻哥,你来帮我烤。”

  “……”

  湛寻正在给宋酌倒果汁,听到这话,把高脚杯递到宋酌手里,挽起袖子。

  宋酌视线无意扫过。

  就看见双十分赏心悦目的手臂,再往下,手指搭在烧烤架一角,稍微用力,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流畅又漂亮。烤架移了下位置,终于不再摇摇晃晃。

  宋酌没忍住,又“无意”地瞄了眼。

  “颜狗哟。”任恰嘴里塞着小蛋糕,飘过。

  听到这三字,她差点被果汁呛到。

  白梁旭正在烤棉花糖,左右没看到酱料。

  看了眼正喝了口果汁正轻咳的宋酌,说:

  “帮我递下巧克力酱,宋酌。”

  宋酌被任恰当场抓包,脸蛋微窘。白梁旭的话让她有了事做,立即拿起巧克力酱递给他。

  于是,后来。

  “递下托盘。”白梁旭眼也没抬地说。

  宋酌正想把托盘拿起,有只手径直夺过,湛妙把托盘放在湛寻面前,回身瞪了眼宋酌。

  她淡淡抿嘴,把果汁搁下。

  棉花糖烤好,总共五串。

  白梁旭一眼扫过,自己和那人之间,隔了四个人,于是手里的棉花糖开始分发,曾共手里被塞了一串,湛妙也有,又分别给了两个男生一串。

  最后,递在宋酌眼前。

  手势朝下,如果她不接,这串巧克力棉花糖就要掉到地上。宋酌几乎是反射性的,微微蹲下接过。

  温采思拍完照回来,看似无意地说:

  “你们俩看上去很般配啊。”

  此言一出,宋酌正咬下口酥甜的棉花糖,动作顿住,回身看了眼在身后烧烤架旁的湛寻,他正掀眸,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她有些看懂了他的拧眉。

  白梁旭勾唇笑得狂妄。

  而旁边的湛妙已经耐不住了,竖目质问:

  “温采思你瞎说什么呢!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温采思脸带无辜。

  话头被提起,湛妙看着宋酌的眼神就满含警惕。

  宋酌有时眸光朝白梁旭那边看过去点,湛妙的眼刀子就狂飞过来。她叹气,干脆眼观脚尖。

  湛寻眼底倒没什么刀子,软软的,水汽氤氲的,瞧着宋酌手里的棉花糖木签,恨不得戳出个洞。

  “好吃吗?”他话音里有赌气的沉闷。

  说实话,好吃的不得了。

  但宋酌不想惹他郁闷,于是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好吃,一点儿也不好吃。”

  “……”你简直恨不得把棍子给嘬一遍。

  于是,本来对烧烤懒倦提不起劲儿的湛寻,顿时燃起强烈的胜负欲。

  眸色少见的认真,抓了把牛肉串,在炭火上翻面烤熟,干练又利落,另只手腕点动,在上边撒上香料。

  宋酌吃了这个,还能想起棉花糖算他输!

  “寻哥,你肠胃不好么?”祝阙疑惑。

  湛寻:“?”

  “不然为什么要把肉烤成屎?方便消化?”

  从前院回来的祝阙,瞥了眼焦黑的肉串,打心眼里发出困惑和感慨。

  湛寻:“……”

  &#*#滚!!

  作者有话要说:  厨房杀手从此c位出道。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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