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番外 起源
提姆在公司开会，他在董事会心中可是个比布鲁斯要合格的多的管事人。迪克在布鲁德海文，杰森目前在跟着哈维了解政界那一套。而阿尔弗雷德，他亲爱的老管家，在他的父母玛莎和托马斯回来一趟之后就给这位几乎全年午休的老管家放了假，现在大概在某个咖啡馆里悠闲的度过假期。
他的父母也只是回来转了一圈就又飞去了佛罗伦萨，天知道这是他们的第多少次蜜月旅行。
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庄园的布鲁斯闲极无聊，只好蹲在蝙蝠洞里摆弄自己的小玩意。
这也就使得当仪器检测到院子里的异常波动时，他立即就准备好了所有的防范措施。奇怪的汽笛声越来越大，一个蓝色的警亭出现在绿植间。
阿尔弗雷德看到大概会觉得苦恼，因为它压倒了不少的枝干，还毁掉了才开的几朵花苞。
“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为什么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警亭的门打开，一个穿着棕色粗花尼外套搭着同色背带裤，戴着领结的男人面色不愉的抱怨着从里面走出来。
他当然应该感到不解。在他好不容易离开另一个世界并且送别了工匠——他刚认识的可能也是仅剩的一位同族友人——之后，一回到塔迪斯便又被无视意愿的带到了这个地方，一个在他的认知中充满了危险的地方——传说中黑暗骑士的老巢。
是的没错，他在另一个世界见过另一个布鲁斯韦恩，因为工匠的事还和他有过几次交谈，但这不一样。那个布鲁斯韦恩不是蝙蝠侠，起码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故事中的哥谭的守护者。
博士打量着他所处的这座庄园，按理说黑暗骑士应该只存在于漫画、小说的故事中，但这没什么，罗宾汉会是真的，那么黑暗骑士也会是。只是漫长的时间将原本的真实变成了故事，就是这样。
他仍保持着警惕，虽然燃起的探索黑暗骑士的兴奋感可能已经渐渐压过了前者，但“小心，再小心，”他摸出音速起子，兴奋的搓搓手，“我已经开始期待接下来会看到的事了。”
“比如被枪指着脑袋？”
博士僵在了原地，好吧，他就不该心存侥幸。
“对于私闯民宅的行为，我想我是可以让你付出一定代价的。”
“我发誓我没有恶意，”博士摊开手向并未露面的声音的主人展示自己并未携带武器，他原地转了个圈，拍打了自己的口袋，“这只是个意外，我们或许可以谈一谈。”
布鲁斯坐在蝙蝠洞的电脑前，屏幕上是他所搜集到的所有有关突然出现的男人的资料，他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出现，用着同一张脸。可以排除是个家族的可能。
“一个时间旅行者？”
“可以这么说，但不够准确。”博士踮起脚，“呃，这么说可能有些冒昧，你是那位黑暗骑士吗？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哥谭的守护者，一个超有钱的富豪——”
“看来你知道不少事。”突然拉近的声音让博士往边上跳了一步，然后他就看见了出现在他身后的蝙蝠侠，“哈，我知道这个，”他笑道：“神出鬼没的绝技，有很多人为此推测你是不是在所有地方都设有秘密通道。”
“谁们？”
“一些，看到有关你故事的人，但这个不重要。”博士兴奋的说：“一个普通人类所能做到的极限，不断创造，不断突破自己，做到本来不可能做到的事。哈，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人类的原因，他们总有另我为之惊叹的地方。”
“你不是人类。”布鲁斯穿着他的蝙蝠盔甲，变声器让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又嘶哑，“希望你的到来不会带来什么坏消息。”
“你知道我？”这回轮到博士惊讶了。
“总有蛛丝马迹可循，视频、照片、纸质资料还有关于总是追着怪物跑的盒子里的男人的传言。”布鲁斯看向那个警亭，这大概就是他所使用的的时间旅行的工具。
“这是塔迪斯——”
“时间与空间的相对维度，”布鲁斯接道：“作为一个时间机器，它有关不错的名字。”
博士摊手，“好吧，现在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叫你世界第一侦探了。那么大侦探，比起在这里通过蛛丝马迹推测，你有兴趣来一场亲身的时间旅行吗？”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所有你想去的地方，将要发生的和正在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一切，你想从哪里开始？”
布鲁斯保持着沉默，直到博士皱了皱眉，“别这样，说点什么，去或者不去，又或者你还有别的什么想问的事情？”
“你总是这么邀请你见过的每个人？”
“不，当然不，但我想试试和黑暗骑士旅行的感觉，那一定会是场神奇的旅程。”博士笑了两声，“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原因，主要原因暂时保密。只是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去见识那些奇妙的、伟大的或者被忽视的、渺小的事情，来吧，有什么可犹豫的。”
在博士的怂恿下，或者在布鲁斯探究欲的趋势下，他最终选择走进了塔迪斯。
里面比外面大，也许是空间折叠一类的技术。
布鲁斯在观察着飞船里的一切，而博士在观察着他，没有惊讶，就好像对眼前的一切都习以为常一样，“好吧，虽然猜到了，但我以为你起码会发出两句质疑，比如这是怎么做到的？里面比外面大？”
“不过没什么，”博士三蹦两跳的站到控制台前，“我们先去哪？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或许我们可以去看未来，当太阳的能源濒临耗尽，地球上的人们乘坐飞船散落进宇宙中，由此发展出不少有意思的地方。或者你想去看看过去？福尔摩斯怎么样？你们可以比一比，看谁先把对方看穿。”
布鲁斯抬首看向博士，突然问：“你说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博士的话戛然而止，他两手按在操作台上，叹了口气，“绝不滥用力量，绝不手足无措。永远保持理智，永远积极进取。你怎么看这个？”
“很难做到，但有必要去遵守。”布鲁斯沉思了几秒后回答：“这不是你的准则，发下这个誓言的人和我有关。”他用的几乎是肯定的语气，而且脑海里已经开始排查他所遇到的所有认识的人，尤其是那些性格上可以发下这样誓言的人。
“我不确定是否和你有关，也可能是另一个你，我是在平行世界认识他的，只知道他对那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过度关心。”
“所以，你的目的。”
“我是个时间领主，最后一个，但是是曾经了。还有个叫工匠的家伙，我正在找他，但目前知道的线索里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博士轻快的回答，“所以——”他拖着长音说：“主要是一些叙旧，还有一些想问的问题，我们当时比较忙而且并不是一开始就很熟，所以你明白的。”
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奇怪，他们一起相处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大概有十几年的时间，但他竟然从没想过为什么会有一个年幼的半领主出现在一个本没有时间领主存在的世界里，而且他还没有塔迪斯。太多的可以之处了，但无论是他还是瓦斯特拉夫人都像是被什么蒙蔽了大脑，对那些可疑之处视而不见。
博士迫切的想知道这一切的原因，但他的经历却告诉他有些事追根究底所得出的未必是会令人满意的答复。
“佐罗真实存在吗？”布鲁斯察觉到他的情绪，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我不知道，但我们可以去看看。”博士看上去又充满了活力，他拉下气动阀，在控制台上上蹿下跳着为布鲁斯介绍着这里的一切。
“我建议你最好换一套衣服，一套符合那个时代时代背景的衣服，不然也许会多出什么吸血鬼的神秘传说。”博士扑进衣柜，里面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过了会他才扒着衣柜门湿漉漉的爬出来，“见鬼！”
布鲁斯向他伸出了援手，将他拉了出来。
“这个衣柜没法用了，真让人火大，游泳池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去。我上次这么生气还是它跑进了图书馆，弄湿了好几本我喜欢的书。”
他抬起手闻了闻湿透的衣袖然后嫌弃的撇过头，“我觉得我们应该——”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博士站立不稳的险些跌回衣柜里。
“袭击？”布鲁斯猛然警觉。
“不，不是！”博士抓住一旁的栏杆，将自己死命的固定在上面，“正常操作，她总是这样突然兴奋一阵。”
“就像你？”
“什么？没错！就像我！”
震动持续了半分钟左右才停止，塔迪斯的门自己弹开，博士匆匆忙忙的抓过件干净外套换上就跳出了门，“好吧，就如我所料的那样，塔迪斯又把我们带到别的地方了。”
“这是哪？”他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然后就是条狭窄的巷子。“这就没什么，唔，标志性的东西吗？”
“我知道这是哪里，”布鲁斯走到了博士身后，“我记得这个时间点。”黑漆漆的披风落在身后，头盔上的尖角被昏暗的灯光将影子投在墙上，他仿佛成了这小巷中黑暗衍生出的阴影。
“再过一会，因为我不愿再继续观看歌剧院的佐罗，我和我的父母一同提前离场。我们将会经过这条小巷，面对一个拿着枪的想要抢劫的混混。”也正是这件事促成了蝙蝠侠的诞生。
“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黑影，也许我们都会因此失去性命。虽然当时，乃至之后的许多年我都一直以为我的父母已经死去了。”他仍记得挡在他面前的父母被子弹擦伤，血从伤口中涌出的样子以及被自带打断的珍珠项链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我们不能做任何改变历史的事情，”博士有些抱歉的强调。
“我知道这个。”从闪电侠曾造成的闪点事件中，以及曾经的无数次类似经历中，他对此再明白不过。
这就是为什么他和博士现在仍站在暗影里的原因，巷口出现了三个影子，一对夫妻牵着孩子走进了小巷。紧接着拿着枪的劫匪也从黑暗中跳了出来，从布鲁斯的角度能看见他的腿还在颤抖。
“这是我们所有的钱了，”布鲁斯听见他的父亲将所有钱都交了出去，他的母亲交出了自己的首饰，两人请求这劫匪不要伤害他们的性命。
时间差不多了，那个突然出现的黑影在哪？
博士也在站立难安的原地打转，他突然看向布鲁斯，看着他的一身装备后拍了下脑袋，“哈，我知道了。”他猛地把布鲁斯推了出去，“去吧，快去吧，你就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黑影。”
当警笛声与救护车的声音远去，连带着幼年自己的哭声也远去布鲁斯沉默的回到了塔迪斯里，博士正套着手套满怀热情的等待着放在烤箱里的面包。
“或许这就是生活的有趣性，它就像是一个圈，也许很多年以后你才会找到它的开端，但同时也会发现那其实也是它的尾声。”
“或许你说的对。”布鲁斯靠在扶手上，突然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搬去了一座压在心口的大山。在那场小巷中的抢劫事件中，他的父母苏醒后发现了其背后笼罩的猫头鹰法庭的阴影。于是迫于无奈之下选择假死以放松法庭的警惕，这也是对尚且年幼的他的保护。
之后的若干年间，他的父母于暗处辗转多地聚集盟友，直到将猫头鹰法庭连根拔出后他们才得以相见，在哥谭的一处滴水兽上。也是那时候他才终于能肯定自己的关于自己的父母仍然存活的猜测，而不是将它当做自己即将疯狂的预兆，产生的臆想。
而从当时便催生出的无力感却直到今天才得以消磨，亲手将父母从枪口下救下的感觉甚至让他轻松的想要笑出声来。
“再见，博士。”当博士的蛋糕烤好的时候他们也回到了离开时的韦恩庄园，短暂的旅途就此画上终结。布鲁斯毫不吝啬的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希望你能尽快找到你要找的人，如果我发现疑似目标，我会想办法通知你。”
“谢了，”博士回到了塔迪斯里，他挖了口蛋糕，里面的糖没拌匀，凝结在一块的一大块糖让他忍不住皱起了脸。“我现在有点怀疑工匠是不是来自别的世界，毕竟我已经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甚至带着他连面对戴立克的时候，都要想有没有给准备生日礼物的布鲁斯韦恩的同位体，一起来了次时间旅行。”
不过接下来的一堆事让他不得不暂时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直到他见到塔迪斯的意识。
省去塔迪斯的意识是怎么，又是为什么被塞进一个女人的脑袋的前缀，博士睁大了眼睛，忍不住的又问了一遍，“什么？【what？】”
“是的，我亲爱的博士，”塔迪斯笑着绞着自己的头发玩弄着说：“我制造，或者说孕育了一个孩子。就在那天，那个代表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的人类与你结伴旅游的那一次，我记录下了他的基因。”
“因为一些在船舱里四处乱窜的讨厌鬼，基因样本掉进了我的能源核心里，然后奇迹般的诞生出了生命。”塔迪斯自我肯定的点点头，喃喃，“奇迹，我喜欢这个词。”
“他将会有被称作为工匠的名字，以及一个誓言，”塔迪斯与博士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绝不滥用力量，绝不手足无措。永远保持理智，永远积极进取。”
“哈，就是这个。”塔迪斯跳坐在高台上，摇晃着脑袋，“刻在他灵魂里的，将在未来借由他的口发出的誓言。”
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在塔迪斯内孕育成型的婴孩发出了第一声啼哭象征着他彻底拥抱了生命。再接着他被不堪其扰的博士与塔迪斯一同决定送到了基因的提供者，布鲁斯韦恩那里却意外将他交给了过去的布鲁斯韦恩。
由此，错误衍生出一个早已注定的节点，并使节点成立所造成的余震波及了过去与未来，促使所有事向着美好发展的一系列事情都已是后话。
就像博士说的那样，生活的有趣性就在于，你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造出一个又一个分不清因果收尾的圆环，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本番外解释了帕尔默是怎么来的这一问题。
简单说，节点完成——世界美好——节点后时间点的布鲁斯遇见博士并回到过去救下了父母【宇宙自行合理化，以补充帕尔默的存在消失后的众多人仍然存活的问题。】——塔迪斯采集到了布鲁斯基因，帕尔默诞生——帕尔默被意外的送到过去由节点前时间点的布鲁斯收养——完成节点。
时常担忧自己会不会搞得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