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番外 后记

　　同样是时间线的自我修复能力的影响，它给巴巴托斯的受伤也弥补上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被当做门所使用的那个蝙蝠侠趁巴巴托斯放松了对他的控制的时候，自噩梦中挣扎着醒来，然后向所有正物质宇宙发出了示警。

　　以整个破败不堪的世界作为战场，光明与黑暗砰然撞击在一处，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后，巴巴托斯被赶回了黑暗宇宙封印了起来。或许他以后还会在回来，或许他仍会借着人心的阴暗面暗搓搓的做些什么，但现在，他们胜利了！这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紧随胜利而来的是给予英雄的嘉奖——作为使他们各自的宇宙免于黑暗笼罩厄运的嘉奖，存在之灵带回了英雄们的灵魂，于是一切仿佛再没缺憾。

　　经历了一次死而复生的布鲁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总觉得上面还套着绳索，仿佛仍能感觉到当时扼死时的那种窒息感。

　　“退休人士再上战场，我还是一样的快，但老实说我从没想过会有那么多的我。”巴里还带着胜利后的兴奋感，他已经这么说了一路了，从回到他们的宇宙再到现在坐在新建的基地的会议桌前。

　　哈尔端着咖啡杯站定在一旁，挑了挑眉，“有一件事你肯定要比他们所有人都出色。”

　　“什么？”

　　“你比他们都要大一码，大号的制服和大号的小肚腩。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最快的，但你肯定是里面最胖的一个闪点侠。”

　　戴安娜眼看着他们两个又吵了起来，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又来了，男孩们。”

　　“那么暂时放个长假吧，”克拉克看了看布鲁斯，在他颔首后最后敲板说：“回归退休状态，好好休息一下，我猜你们肯定不想再体验加班到睡在会议室里的感觉了。”

　　“万岁！”比利高呼。

　　“尤其是你布鲁斯，”离开前克拉克走到仍在处理本次行动的报告的布鲁斯身边，关切的拍拍他的肩膀，“早点回家去，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那么，”布鲁斯勾起唇角，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这些报告就交给你了，”他在克拉克震惊到显得有两分可怜的神奇中活动了下肩膀，“就像你说的，我该好好休息一下不是吗？”

　　布鲁斯坑了一把克拉克的愉悦心情截止到他站在庄园门口，直面来为他开门的老管家奇怪的眼神，还有他的儿子们怪异探究的目光及小声的议论声的时候。

　　“所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的目光从家人们脸上一一划过，阿尔弗雷德满脸的不赞同，迪克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杰森和达米安臭着脸，提姆则是板着脸做好了盘问准备的样子。

　　布鲁斯只觉得头疼，他实在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

　　“因为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鬼，”达米安表现的十分不耐，“脆弱无能又软弱，今天早上被提图斯不知从哪里带了回来。”他看向布鲁斯，“父亲，你打算留下他吗？”

　　听形容是个不大的男孩，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韦恩庄园？布鲁斯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阿尔弗雷德，但他的老管家拿着手机似乎正忙于其他事，完全没有看见他的暗示。

　　“简单来说，恶魔崽子觉得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侵犯。”

　　“我没有，闭嘴，陶德！”

　　杰森翻到沙发后面避开达米安的拳头，将顺手捞过来的靠枕啪的糊在他脸上，“老头子，我建议你翻翻有关于你的头条新闻，算算你到底约过多少女人。”他话里带刺的撇了一眼布鲁斯的某些部位，“毕竟总有几次措施可能做的不是很到位。”

　　即使他明知道其中规定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布鲁斯都穿着他的蝙蝠套装在哥谭的夜空里飞来荡去，但奈何分母大呢。

　　“杰森，”布鲁斯黑了脸，磨着后槽牙说：“你大可以用些简洁的方式，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提姆将电脑放在一旁，“简单来说布鲁斯，提图斯带回来一个男孩，而为了快速锁定他的家人，我们发现他与你存在直系亲属关系。”他和身后的杰森击了个掌，笑着说：“足够简洁了吗？”

　　“干得好，小红。”

　　布鲁斯将目光投向了迪克和阿尔弗雷德，无一例外的，两人都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个回答的肯定。于是他不得不相信，他又多出来一个孩子，亲生的，血脉相连且生母不详。

　　“他多大了？”过于纤瘦的男孩穿着件看上去是来自达米安的睡袍，蜷缩在杰森友情贡献的床铺上，被各式的抱枕和毛绒玩具团团包围显得他格外瘦小了一些。

　　“不到五岁，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就只是在睡觉而已。”迪克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男孩蓬松的头发，手感与想象中一样出色。他略带笑意的说：“也许，他需要一个王子的吻才能从现在睡美人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哪里的这些毛绒玩具？”杰森把满带调侃的目光从提姆身上划到达米安身上，然后成功收获了一只炸毛的恶魔崽子。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陶德，”他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说：“动动你的脑子，我才不需要这种软弱的东西。”

　　“如果你能把你的蝙蝠牛交给我，让我把它变成蝙蝠牛排的话。”

　　“别打它的主意！”

　　布鲁斯不得不一手一个将快要上拳头的两个人拉开，“安静点，不许打架。”但两只小鸟崽还是扑闪着翅膀，试图糊对方一脸。

　　“我说了，不要在这里打架，”布鲁斯反身将达米安摁在床沿上，另一只手猛地一拽将杰森拉近，然后将他放倒在地板上。“如果闲不住的话，达米安去喂喂你的那些动物，而你杰森，再看几个政治案例，说不定就会有用上的机会。”

　　他松开手，达米安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杰森揉着脖子面色不愉的爬起来。一家人再次围拢到床边看着正熟睡的小朋友，当阿福端着一些简单的吃食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切安好，没有打斗也没有争吵，一切正常。

　　也许是刚才的声音大了一些，毛绒玩具堆里的幼崽手指无意识的抓握，将一个圆滚滚的蝙蝠玩偶扒拉进了怀里，还不自觉的在上面蹭了蹭。

　　“我能养他吗？”达米安突然小声说。

　　“不能，”布鲁斯表示拒绝，“他不是你的那些动物，但他将会成为你的家人。”

　　迪克戳了戳情绪低了些的恶魔崽子，小声说：“往好处想想，以后你会有个小尾巴跟着你喊哥哥，就像只小企鹅一样摇摇晃晃，软乎乎的。”

　　达米安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他拽拽布鲁斯的衣角，“父亲，我可以养企鹅吗？”

　　布鲁斯看了眼撇过脸一副心虚样子的迪克，沉默了半晌，“

　　你下次可以告诉超人，让他帮忙将你想养的企鹅养在孤独堡垒里。”

　　“好主意。”

　　床铺间传来些小声的奶呼呼的，像是小猫被人抚摸时闭着眼发出的那种咕噜咕噜的声音，代表着信赖、舒适、愉悦与渴望亲近。

　　围在床边的蝙蝠家的人们，无论是谁，在面对这样一只幼崽时都忍不住柔软了眼神。当然，这里得忽略满眼写着“想养！”两个字的达米安。如果以动物的形象，他现在大概已经蓬松着毛举着“想养”的牌子从屋这头蹦到了那头。

　　布鲁斯的眼神也柔软了下来，他忍不住伸出手，碰触幼崽软乎乎的脸。指尖传来的温度使他突然楞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情感从心中翻涌而上，像是眼见哥谭从黑暗中迎来黎明，像是又触碰到了遍寻不得的珍宝。

　　一个词汇不受控制的从唇舌间倾吐而出，“——帕尔默，”仿佛带有着魔力的词汇撬开了被封锁在灵魂深处的，即使经历了时间线的修改也依旧深刻的记忆。

　　“帕尔默，”他的目光从愤怒染上痛苦、悲哀，他捏了捏这个不听话的孩子的脸，随着沉重的叹息声，眼泪也划过下颚跌进床铺，“我的——儿子。”

　　如果可以拯救世界，那么他绝不会介意将自己送上祭台作为必须的那个祭品，但这不意味着他会希望他的孩子们做和他一样的选择。

　　记忆的回笼召回了本该被抹去的存在，男孩眼睫颤了颤，睁开了眼，眼瞳中是澄澈如天空的颜色。他循着捏着自己的脸的手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父亲，”他嘴唇蠕动着，并未发出声音，脸上却已挂上了眷恋的笑容。

　　如连锁反应一般的，迪克、杰森表情变得僵硬、扭曲、复杂。前者痛惜的又揉了揉帕尔默的脑袋，眼睛里写的都是等你好了再秋后算账。后者咬牙切齿撸起袖子，一副想要撬开小孩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点什么的样子。

　　“哦，这真是，”阿尔弗雷德擦着眼泪，笑着说：“欢迎回家，帕尔默少爷，能看见您回来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到底是谁？你们为什么都这个表情？你们隐瞒了我什么？”达米安为这副突然而来的场面而暴躁气恼，这让他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了，只有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样一无所知的提姆报以探究的眼神，“看来这会是个很长的故事。”

　　“是的，”布鲁斯回答：“在之后的家庭之夜里，我不介意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而在这之前，”他看向尚且迷迷糊糊的帕尔默，沉下脸，“有些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而接受一些惩罚。”

　　杰森狞笑，“比如背会我以前用的所有律法学的书籍。”那些可都是大部头，堆起来能有一个布鲁斯那么高。

　　“或者禁止一切电子产品，”迪克露出核善的笑容，“一辈子有些困难，但我觉得一两年还是可以的。”

　　帕尔默受到的惊吓，他瞪大了眼圆溜溜的蓝眼睛写满了惊恐，看着两个久别重逢的哥哥，眼里写的都是：你们是魔鬼吗！！

　　但更魔鬼的永远在后面。

　　“老爷说的没错，”阿尔弗雷德附和道：“那么就罚您，以后的小甜饼份额均分给所有在家的家庭成员吧。”

　　“不错的提议，”布鲁斯揉了一把死亡面前都无所畏惧，反而在家人面前被吓懵了的小鸟崽，“那么就罚你以上所有，以及以后发生任何事都要告诉你的家人。可能这么说有些过于感性，但你所遭遇的一切痛苦有时候会百倍的反噬在爱你的人身上。在过去的许多年里，不论是我还是迪克、杰森，我们都太多次的让家人体会到这种痛苦，现在你也是其中之一了。”

　　“对不起，”鸟崽崽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天空变成了一湾湖泊。

　　杰森探手敲了敲他的脑壳，动作做得很凶，但力道却不怎么大，“那就好好记住了，否则下次我们也许可以像钢骨学习，把你改造成半机械人，然后将规则直接输进你的脑子里。”

　　“别吓到他了小翅膀，”迪克笑着说：“这种事只需要植入一个芯片或者进行一下催眠就好，没有必要做到半机械化。”

　　难过自责中的鸟团团再次被两个越发魔鬼的哥哥吓到炸毛，哆哆嗦嗦的往老父亲那边缩，寻求依靠。

　　布鲁斯绷住脸上的笑意，假做严肃的轻咳了两声，恐吓鸟崽行动到此为止。他看向松了口气的帕尔默，认真的说：“欢迎回家，儿子。”

　　其他人，即使是仍搞不明白状况的达米安也跟着别扭的说了一句“欢迎回家！”，甚至还为谁的声音最大和杰森开始了攀比。一时间屋里闹哄哄的，帕尔默仿佛被欢迎的声音包围了一样。

　　他怔了怔，自然而然的笑了出来，然后轻声说：“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个实诚人，说是糖就是糖。

　　本文到此就彻底完结啦，祝所有世界的所有英雄们都能善始善终，岁月静好。

　　顺便安利一把我的原创文《我今天又差点毁灭了世界》，沙雕文，新尝试，希望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