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6

  “不是带伞出去了吗?怎的回来也不知道打伞。”

  他走过去将余丰宝的手握进掌心里。

  余丰宝的身子颤了一下,想要挣脱可是又挣不开,只好任由谢承安的大掌包裹着他的手,谢承安的手指修长如玉,带着淡淡的温度。

  “哪里就这么娇贵了,从前奴才在家的时候,寒冬腊月也是要干活的……”

  谢承安又嫌自己的手不够热,于是拉着余丰宝坐下之后,将他的两只手分别夹在了自己的咯吱窝下。

  “从前是从前,你现在不是任何人的余丰宝,你只是本宫的宝儿。本宫不管他们从前怎么对你,此刻本宫只想好好的疼你,好好的护着你。”

  手上传来的热度,让余丰宝的手心里泛起了丝丝酥麻的痒。

  他的面上一阵滚烫,半垂着眸子。

  “殿下,你最近怎么总是爱说这些奇怪的话?奴才……”

  谢承安打断他,“宝儿不喜欢听吗?”

  余丰宝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

  甜言蜜语谁不喜欢听啊,只是来的太快太突然,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一时还未适应下来。毕竟从前他从未被人这么用心对待过。

  谢承安勾了勾唇角。

  “等以后本宫多说些,你就习惯了。”

  两人相对而坐,谢承安倒是想将人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可是早上的事他心有余悸,怕吓跑了余丰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母后找你去做什么?”

  余丰宝眼神闪烁了一下。

  “皇后娘娘担心殿下的身体,所以特意叫奴才去嘱咐了几句。”

  谢承安拧着眉,“就没旁的了?”

  他瞧出了余丰宝闪躲的眼神,也瞧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更知道他的母后是何样的人,又怎么会叫了余丰宝去,只是简单的交代几句呢?

  只是余丰宝不愿说,他也就不问了。

  左右宫里的那些腌臜手段,他都知道。

  余丰宝顿了顿,摇了摇头。

  “还能有什么旁的事,奴才不过是个低等的小太监,德蒙皇后娘娘召见,无非就是让奴才谨言慎行,好好照顾殿下的身体,不要让殿下过度纵……”

  他的话头戛然而止。

  谢承安也愣了一下,余光瞧见余丰宝脖颈上的印记时,才明白过来,他的母后是何等精明的人。

  只是一想到被冤枉,他心里就挺委屈的。

  他哪里有纵欲过度?

  分明只有亲亲嘴而已。

  ……

  午饭的时候,气氛格外的安静。

  谢承安原想喝点酒,好缓解下尴尬的气氛,可是余丰宝见他拿了酒,忙摆手道:“奴才不胜酒力,况外头还有没做完的活。”

  不胜酒力?

  骗鬼呢吧。

  谢承安很受伤,余丰宝的表情分明就是防着他这个想要借酒行坏事的大坏蛋。

  他心情郁郁,自然也没了喝酒的心情。

  往日里余丰宝总是吃的很香,今儿却像是忽然转了性子似的,小口的吃着饭,只夹着自己面前的两道菜,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谢承安心里自责不已,早知如此,他早上的时候就不该那般的情不自禁,更不该那般的鲁莽和冲动。

  他夹了一块鹿肉送到了余丰宝的碗里。

  余丰宝道了谢,忙道:“昨儿晚上咱们遇到的那位殿下,你似乎很信任他的样子,他是谁啊?”

  想起了九皇子谢承显,他笑了笑。

  “他是本宫的九弟,因着小时候受了惊吓,人也跟着变得痴傻了,整日里跟个小孩子似的。”

  余丰宝轻轻的“哦”了一声。

  “你就如此相信他,不会将遇见咱们的消息说漏了出去。”

  谢承安点头,“承显他跟其他的皇子不一样,长到十多岁的时候有一次尿了床,后来传了出去,就成了我们兄弟的笑柄,每个人看到他都要逗弄他几句,害得他那些日子都不敢出门,只要别人笑他尿床,他就哭着跑去跟父皇告状。再后来,尿床这两个字就成了他的禁忌。”

  余丰宝终于露了笑脸。

  “所以,你跟他拉钩是假,尿床这两个字才是他的软肋啊。”

  谢承安见他笑了,心下一松。

  “除了拿尿床发誓之外,本宫手里还有人质,他自然是不敢到处乱说,更不敢说漏嘴的。”

  人质?

  余丰宝好奇的看了过去,正准备问,就见谢承安放下碗筷,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吃饱喝足是该午歇了。”

  他故意不说那人质是谁,为的就是想勾起余丰宝的好奇心,然后让他求他,到时候他就可以借机提条件,让他陪着他一起午歇的。

  可是余丰宝非但没有好奇心,问也没问一句,忙收拾了碗筷,往外走去。

  “殿下若是困了,便先歇着吧。奴才昨晚睡的好,就不睡午觉了。刚巧,刚巧外头还有事呢……”

  谢承安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现在余丰宝见了他就跟猫见了老鼠似的,这以后若想再亲近些,只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过了许久才睡着。

  午后,雨渐渐停了。

  余丰宝将厨房的活忙完之后,便去找贺元卿了。

  自打进宫后,贺元卿帮了他许多忙,做人得讲良心,他包了一个小红包,里头虽只是些碎银子,但那也是他的一片心意。

  贺元卿刚下了值,见了余丰宝很是高兴。

  余丰宝将红包给了他,“祝你今年平安,顺遂,步步高升。”

  贺元卿道了谢,喜滋滋的将红包揣进了怀里。

  两人一起往回走的时候,贺元卿察觉出了不对劲,以往余丰宝的步子很大,而且速度也快,今儿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绑住了脚似的,步子小了,连速度也慢了。

  他好奇的围着余丰宝转了两圈,嘴里发出啧啧的声响。

  “余丰宝,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变的这么娘们唧唧的了,这要是再隔个几日,你就得用小碎步走路了。”

  余丰宝红着脸,也不好辩解。

  总不能说是被谢承安给捅伤的吧?

  他催促着道:“贺元卿,你瞎说什么呢?昨儿夜里贵妃娘娘那么大的阵仗去了东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作为东宫唯一的奴才……”

  “你受伤啦?”

  贺元卿惊呼一声,忙要检查他的伤势,却被余丰宝给推开了,他又问,“皇上不是又拨了两个太监过去了吗?”

  余丰宝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快别提了,东宫那位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我谁能受得了他啊。那两个小太监一早就被谢承安给打跑了。”

  贺元卿一手环在腰上,一手摩挲着下巴。

  “余丰宝,我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你他娘的这是在炫耀吧?”

  余丰宝抬脚踢了过去,谁知却牵扯到了后面的伤口,疼的他倒吸了口凉气。

  贺元卿见状,也不闹他了。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余丰宝翻了个白眼,“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跟你道声新年好吗?”

  贺元卿“嘁”了一声,“你要不说,我可就走了啊!反正红包我也收到了。”他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余丰宝忙拉住了他,“你别走,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贺元卿瞧了他一眼,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那个我想送一个人礼物,可是我没送过礼物给旁人,不知道送什么比较合适。元卿,你说我送什么好呀?”余丰宝垂着眸子满脸羞涩。

  贺元卿看着他,直吧嗒着嘴,他伸手推了一下余丰宝。

  “余丰宝啊,余丰宝,你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捏了,要送礼给谢承安你就明说呗,还一个人?哪个人啊?这阖宫里除了我之外,你还认识谁啊?不就只剩下一个谢承安了吗?”

  余丰宝愣了好大一会儿,才低声问他。

  “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贺元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难怪人说陷入情爱里的人智商会变低,他觉得这话一点都不假。

  “你既然都来问我了,那礼物肯定就不是送给我的,你说这还不够明显吗?”

  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余丰宝臊得慌,恨不得立刻夺路而逃,可是一想到问题还没得到答案,便又忍住了。

  “贺元卿,你就说这忙你帮还是不帮吧?”

  贺元卿收起了玩笑之色,“余丰宝,他是什么样的人,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现在被贬为庶人了,可他见过的东西那是咱们这样的人想也不敢想的,你觉得送他什么样的礼物合适?”

  余丰宝叹了口气,其实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想过,可是他不死心非得要来问问贺元卿,现在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他忽然又有些难过。

  谢承安送给他那么大的一份新年礼物,就算他没有银子,送不了名贵的东西,但是他还是想送给他一份礼物,聊表自己的心意。

  贺元卿见他拱肩缩背的坐在那儿,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若真想送,便送一个你自己亲手做的小玩意儿吧。咱们虽没有钱,那就只能从心意上下手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余丰宝面上露了喜色。

  又跟贺元卿聊了会儿,才起身回了东宫。

  地上湿漉漉的,偶有低洼的地方积起了一小滩的水,水光里倒映着暗沉沉的天。

  余丰宝一路上都在寻思着到底要送谢承安什么样的礼物?

  太难的他不会,太简单的又会不会显得诚意不够?

  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正烦躁不安着,忽的前路被人挡住了。

  他抬头一看,是个体型敦实的嬷嬷,嬷嬷面无表情,脸上满是褶子,说话时只嘴巴微微开合着,像是个木偶人一般。

  “请余公公跟奴婢到延禧宫走一趟吧!”

  ……

  程彭做事向来利索,下午便将所有的图册都搬了过来,捎带着的还有几根形状各异的玉势和一瓶子油脂。

  谢承安午睡刚醒,眼神迷蒙的喊了一声“宝儿”。

  “余公公出去了,是属下。”

  程彭将东西搬了进来,一个不小心其中一个玉势掉了下来,骨碌碌的滚到了床边。

  饶是谢承安脸皮再厚,也红了脸,他沉声道:“本宫只让你拿些图册和书籍来,你带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主子恕罪!”

  程彭心里那叫一个委屈,他又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教引嬷嬷一听是谢承安要的,便将自己个珍藏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这些玉势和油脂也是教引嬷嬷给的,说是行房时得备着,以往万一,且也可以增加些床第间的情趣。

  教引嬷嬷拉着他的手还欲细说,可怜程彭长这么大还是处男之身。

  他哪里听得了这些东西,抱着东西就跑了。

  谢承安寒着脸道:“东西放下,你先出去吧。”

  程彭心下一松,放下东西便往外走去,到了门边又习惯性的停了一下。

  果然谢承安又问话了。

  “宝儿,去哪儿了?”

  程彭心里无数个问号,他家主子怎么就这么待见余丰宝呢?整日里一口一个宝儿的,一会子没见到人便要问上一遍,只差要绑在裤腰带上了。

  他打小跟在主子身边,也未见主子对他如此亲厚?

  可是一想到,主子若是喊他“彭儿”或是“彭彭”,程彭一阵恶寒,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还是觉得主子待他不用那么亲厚才好。

  “余公公去找贺公公去了。”

  谢承安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程彭见状逃也似的离开了。

  他得心里很不痛快,余丰宝怎么见天的就爱去找那个贺元卿。

  难不成他堂堂一个太子还比不上一个小太监了?

  他越想越气,随手抽了一本图册研习了起来,封面上写着“春|宫秘戏图”,他刚翻开了第一页,就红了脸,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又忙将书给合上了。

  书里面的图案着实太过劲爆了些。

  谢承安定了定神,再次将书打开。

  这一看,仿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正仔细的研习着图册中的姿势,外头便传来了说话声,他慌忙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儿都塞进了被子里,然后靠在枕头上假寐。

  是太医给他换药来了。

  何太医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留着山羊须,既然能进东宫的门,那自然也就是母后的人了。

  等换了药之后,谢承安才开口问道:“何太医在太医院也有不少年头了吧?”

  何太医应了是。

  谢承安又道:“不知何太医于闺房□□上可有了解?”

  何太医愣了一下,人人都知道废太子以前是从不近女色的,不想如今被关了起来,竟然生生的憋出来一身的欲|望了?

  “略通一二。”

  何太医躬着身子,“男女分属阴阳,阴阳调和则万物生,古书有云……”

  他摇头晃脑的掉书袋,却被谢承安给打断了,“本宫没问你男女之间的事,本宫问的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

  何太医惊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大周朝民风开放,不少权贵也都好男风,这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堂堂一国的太子……

  他轻咳了一声。

  “殿下年轻,想来也不知道,无论男女或是男男,初次行房的时候,都得格外的温柔小心些,尤其是下位的男子,事先更是要做足了充分的准备,这样才能……”

  谢承安一听问对人了,忙坐直了身子。

  “要作何准备?”

  何太医看他那猴急的模样,暗道到底是年轻,精力就是旺盛些。

  “这个自然得要借助外物!”

  他从药箱里取出一瓶油脂递给了谢承安,“行房时用上此物则可减轻疼痛!”

  谢承安将东西收下后,太医便退了出去。

  谢承安正准备再找一本书来研习一二,忽见外头已经暗了下来,这才想起余丰宝还未回来,他心里生着闷气,一出了宫门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也不知道回来。

  屋子里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

  他正准备喊程彭。

  就见程彭一脸慌张的冲了进来。

  “主子,不好了。余公公被贵妃娘娘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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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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