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火苗

  简书逸诧异地回过头,正迎上樊棋一副慌乱的眼神,而此刻他的脸也“人如其名”,红得像个番茄一样。

  樊棋本能地弓着腰往后躲了躲,继而又忽然一顿,上前重新贴近了简书逸的身体,双手攀住他的肩膀,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帮我……挡一下……”

  简书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半空中的圆片和天花板上的监控,心中有些纠结,他明白樊棋作为新晋小鲜肉的偶像包袱,卖腐演戏没问题,可如果在镜头前暴露这样的状态,那可就是转型太过成了艳星了,只是──好好的直男怎么对着我的屁股说硬就硬???

  他迟疑着扭过头,对上了樊棋冒着火光的求助的眼神,又再次瞄了瞄镜头,心头一软,“哎呦”一声,扶着自己的腰扭曲着表情说:“我的腰闪了!”

  樊棋顿时心领神会,连忙帮着扶住简书逸的腰,一边用他的身体挡着自己的胯,一边缓缓地往休息区挪着,口中说着:“先上边儿上歇会儿,别乱动……”

  简书逸忍着满头的黑线,在樊棋的搀扶下掩护着他慢慢地移动着,而樊棋手扶着简书逸的腰,感受着薄薄的衣料下他紧实的皮肤纹理和肌肉线条,愈发感到血脉贲张,下头的兄弟怎么也不肯老实下来。

  于是这位不老实的兄弟就在两人的磨蹭遮掩下不断地反复轻触着简书逸的腰臀,一下又一下,让已有两年没有过性生活的简书逸不免也有了些尴尬的反应,偏偏他还要在前头给樊棋作掩护,自己为避免在镜头下一览无余,便只得为了掩饰而弯下了腰。

  结果这一弯腰的结果却让屁股撅得更高,身后的樊棋简直要狂喷血而死,两人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手忙脚乱地几乎是奔跑到了休息区的长凳,而后一同弯着腰坐到了凳子上,双手都尴尬地撑在膝盖上,遮掩着自己的身体,微红着脸扭头看向彼此。

  “那个……哪儿闪着了,我给你揉揉吧……”樊棋再次尴尬地抬手抚上了简书逸的腰。

  “不用、不用了……”简书逸触电似的躲了躲,抓住樊棋的手将他推开,如果被他扶着往这边走时,心中只是有些不耐烦,此刻这种状态再被他碰到,就要有些超出自己控制范围内的反应了。

  “你要是受伤了……回去休息吧。”樊棋蹭了蹭鼻子,“我再做两组也回去了。”

  “嗯……”简书逸悄悄调整了一下短裤上的松紧带,“你先去练吧,我歇会儿就走。”

  “……”

  两个人陷入了有史以来最长最静默的尴尬,下半身都处在英姿勃发的状态,谁都不敢先站起来给对方和镜头看到,可是就这么面面相觑地坐着,气氛又让身体实在冷静不下来,只能让心头的火越烧越旺。

  “对了,再过一周该录第三期了,”简书逸硬着头皮强行转移了话题,“咱们是不是要商量商量怎么投票?”

  “啊……”樊棋连忙点了点头,“你说吧,怎么投?我听你的。”

  简书逸愣了愣,虽然录第二期之前樊棋表示过要跟他投票的,但他们两人之间除了这种借以掩饰身份的伪装恋爱关系外,并没有达成什么明确的同盟,樊棋如此直白地说要跟票到让他有些意外。

  “就……”简书逸抬眼看了看镜头,“还按上次那个投,怎么样?”

  樊棋看着简书逸,转着眼珠思索了一阵,点头道:“可以啊。”

  简书逸想了想,说:“上期我跟你说计划的时候骗了你,我不是为了反着投验证他的取向,而就是想把他们两个淘汰出去──你不介意?”

  樊棋轻轻一笑:“当然不介意,你怎么对我、怎么骗我,我都不会介意的。”

  简书逸听了这话,心里不觉抖了一抖,樊棋自己也感觉有些恶心,瞬间有些出戏,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拿出了那一套略显做作的演技,连忙又笑了笑,说:“其实你跟我说的时候我就猜到你是想让他出局了,这是给你留点面子,没有拆穿你嘛!不过在我面前你何必还要这样呢?你老老实实跟我说实话,我怎么可能不配合你呢!”

  简书逸微微蹙眉,樊棋时而夸张、时而正经的模样让他有些理不出头绪,只得又问道:“你对淘汰他们没有意见?你自己没有什么想要淘汰的人?或者什么作战计划、想法之类的?”

  樊棋耸了耸肩:“我无所谓啊,反正我跟熊都挺安全的,就算不安全了、淘汰出去了也没什么要紧,我们又不缺节目的这些奖金,只是把它当成一个全天候的通告来上嘛,演员和学生才是我们的主要职业。

  “至于这些投票什么的,既然你有想法就跟着你,投呗,你还能骗我不成?──哦对,已经骗了……那也无所谓,我心甘情愿!”

  简书逸听这樊棋的话,心情起起伏伏,一会儿觉得感动贴心,一会儿又觉得油腻恶心,最终只得无奈地摆了摆手,暂且接下了他这似是而非的话,默认他还是跟是跟自己一个战线的了。

  讨论了这么几句,两人的身体都恢复了冷静,简书逸借口腰疼回去休息,樊棋经了这么一出也没心思再练,一起披上外套,扶着他回了别墅,各回各家。

  “什么意思?”廖煜文摘下耳机,看着神色有些难掩慌张的简书逸,“去和小樊约会了吗?”

  “嗯……”简书逸含糊地应了一声,脱掉外套就朝浴室走去,“我先洗个澡,一身汗。”

  掩上浴室门,打开花洒,简书逸抹了两把脸,情绪也终于镇定下来,回想起刚刚尴尬的一幕,心中还说不出的别扭。毕竟他怎么也没法料到,自己为了卖腐而豁出去了牺牲的色相,结果竟然换来了樊棋礼貌的一硬。

  他仔细地想了想自己深蹲时的动作,当时只顾着训练姿势的标准还有故意的与樊棋的亲近,的确好像在不经意间把屁股撅得太靠后了,但是他又想不起来自己是否真的触碰摩擦到了他。

  他当然知道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不管取向如何,如果对那里进行如此正面的刺激,自然会有一些正常的反应,可是如果连碰都没碰到就这么强烈──也太夸张了吧?!

  只是一起做个深蹲就闹成了这样,后面他如果为了人气想再做一些更亲密的举动。会不会一不小心在再把樊棋给扳弯了?

  简书逸忽然心中一震,想起了上一季那最脍炙人口的扳弯的故事,心里一阵恶寒,暗想这耽美小说般的狗血剧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吧?

  “不会不会……”简书逸不自觉地自言自语说出了声,“就是小孩儿青春期……火力太壮……”

  他这样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又忽然感觉到那硬物抵在屁股上的触感仿佛再次袭来,他不自觉地往后摸了摸,指尖和着热水抚过那曾经带给自己无数欢愉的地方,身形不觉一抖,脸上再度烧热起来。

  他突然想起了年轻的自己,也是十八|九岁的时候,高三毕业的暑假,他与齐弦在炎炎夏日里互相交换了彼此的第一次,而后便是食髓知味,在那个漫长的没有尽头的夏天,在那个最冲动、最繁盛的年纪,用性和爱填满了短暂的青春。

  那些往事太过炙热甜蜜,结尾又是那样的心酸无奈,所以他从不轻易回想过去,而此时此刻,却因十九岁的樊棋,让他再度追忆起了曾经残酷又美好的年华。

  现在的樊棋就像当年的自己和齐弦吧,头脑和身体都被过旺分泌的荷尔蒙支配着,整个人好像都燃着一团火,非要把青春的身体烧个干干净净才肯罢休。

  胡思乱想着,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探入了自己的身体,眼前是一些模糊的影像,好像是自己,好像是齐弦,又好像是樊棋。

  他挥了挥手,想把齐弦从自己的眼前赶走,不让他带来那些难过的回忆,可是如此一来,心中眼中就只剩下了自己和樊棋。

  他的身形晃动着,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尚未崩断的一丝理智好像叉着腰在大声咒骂着:“人家还是个孩子!人家还是个直男!你要不要脸啊你!”

  “人家比你大六岁!人家还是个直男!你要不要脸啊你!”樊棋的理智也在这样辱骂着自己,手却羞并快乐着地不断摩挲着身体。

  他回到房间后,连一句话都说不上和熊淘说,就急急地冲进了洗手间,打开花洒,就开始做起了羞羞的事情。

  在他有限的人生经验里,几分钟前和简书逸的接触已经是最接近性生活的瞬间了,十八|九岁的年纪本来就有着宣泄不完的热情与火力,面对简书逸赤裸裸的“勾引”,他自然情难自禁,暴露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

  好在简书逸人还不错,发现了这一点也没有骂他龌龊,反倒一路帮他掩护着直到冷静了下来,只不过冷静只是暂时的,分开之后火就立刻又蹿上了心头,直到在花洒底下彻底宣泄了出来,才由内而外渐渐恢复了平静。

  樊棋摘下莲蓬头,冲了冲被自己弄脏的墙面,后知后觉地开始懊恼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需要全情投入到“喜欢简书逸”的情绪当中,却没想到自己入戏这么深,明明已在已经不在镜头下了,自己还做出了这种事,简直有违演员的职业伦理。

  从演戏的角度来说,刚刚在健身房的那一幕简直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他不怕镜头后面的观众猜测出他有了反应,也不怕自己的器物碰到了简书逸的屁股,因为那对于他所饰演的角色来说,都是意料之外的自然而真实的反馈。

  可是他从自己的角度来说,却非常懊悔自己这样的表现。他知道简书逸是直男,而简书逸认为自己是同志,在发生刚刚那一幕之前,简书逸或许和自己一样,都认为彼此是在演戏,这本来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可是自己这样的反应,势必会打破这种平衡。

  虽然一开伪装喜欢彼此的时候,樊棋对简书逸是带着一种微妙的抵触情绪的,在对戏自由发挥过头了的时候,他也曾生气故意亲他、膈应他,可是接触的时间久了,又与他掏心掏肺地谈过工作和未来,樊棋已经在心里默默地把他当成了一位师长和朋友。

  他暗自希望着在节目结束之后仍然能和他以朋友的身份长久地交往下去,可是现在已经一切都毁了,自己对人家的屁股硬了,还戳了人家好几下,任凭简书逸再温柔、再好说话,哪个直男能受得了这种猥亵和侮辱?

  樊棋沮丧地哀叹了一声,颓然地靠在淋浴间的玻璃上,喃喃自语道:“这以后可怎么处啊……”

  与此同时,一层天花板相隔的202淋浴间里,在颤抖和呻吟中睁开了眼睛的简书逸,也望着被水雾打湿的灯光,纠结万分的说出了同样的话:“这以后……可怎么处啊……”

第25章 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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