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林晴是半点面子都不给祁凌砚，她的脸都快被丢光了。看了看笑的温柔的宁妍，再看看绷着张脸好像别人欠她的女儿，心偏向谁还用的着说吗。
三个人围着茶几坐下来，林晴先开口道，“凌砚啊，你是什么意思啊。”
祁凌砚心里哑然，她妈这话是什么意思，“嗯，都听妈的。”
宁妍在心里踩了她一脚，都怪她，早知道祁凌砚的母亲在，她说什么也不会回来的。
“都听我的？”林晴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嗯。”
“我叫你小妍可以吗。”林晴好声好气的问着宁妍，在她心里，祁凌砚的地位以及一落千丈了。
“当然可以。”宁妍对于长辈还是尊敬的，只是一个称呼她没有必要较真。
“你和凌砚认识多久了？”林晴询问着，看了一眼不说的女儿，关键时刻还是要靠她。
“没多久……”面对林晴的友善，宁妍也绷不住脸了。
“我听凌砚说，你们认识五年了？都那么久了，孩子都有了，是不是凌砚欺负你，不肯和你结婚啊。”林晴笑着，意有所指的看向自家女儿。
宁妍的身体一僵，祁凌砚这个家伙到底和家里面说了什么！她看了一眼祁凌砚，心里咬牙切齿的。
“没有，只是我们之间有些问题。”
没发现自己被林晴给带歪了的宁妍。
林晴摸了摸下巴，这样子问题就好办了。这个蠢女儿，笨得要死，先把媳妇娶回来在慢慢解决历史遗留问题都不懂。
笨得要死。林晴在心里腹诽着。
“你喜欢凌砚吗。”
被自己母亲用手指着的祁凌砚，宁妍没说话。面对着这张脸，违心的话她说不出口。
“那就是喜欢了。”见宁妍没说话，林晴笑眯眯的看着她。
“我看今天日子挺好的，去登个记，找一天把婚礼办了怎么样。”
怎么一下子扯到结婚上了，宁妍茫然，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妈，我们之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祁凌砚见宁妍这幅样子，出声道。
蠢死了，林晴看着一脸她可以解决的女儿，冷笑了一声。
“你怎么解决，我问你，她是你的谁。”
祁凌砚看着宁妍，这个问题，她母亲还真的会出难题。以她和宁妍现在的关系，根本不存在谁是谁的谁这样的问题。
“她是你孩子的母亲，是不是你成心想不负责任。”林晴眉头一挑，站起身来，拎起包包。
“我觉得还是让你父亲处理一下你吧，我是管不了你了。”林晴说着就要离开。
祁凌砚的神色一变，让她父亲来。
“没有，妈，你说想怎么办就这么办吧。”
“这才乖，小妍啊，你们两个多沟通沟通，凌砚这人不知会说话，笨的要死。但是人还是挺好的，嫁了她，随便欺负她也不会吭声的。” 林晴笑盈盈的说道。
祁凌砚心里腹诽她母亲的话，却不敢说出来。
“最近结婚的人有点多，不过没关系，直接网上登记也是很方便的。” 阅人无数的林晴看的出来宁妍的性格，不如一开始挑明话题。
宁妍皱眉，看出了祁凌砚的为难，她道。
“我并不想，而且我没有身份证明。”
祁凌砚听到宁妍拒绝，一方面高兴她母亲这次不会再说什么话了，一方面也有点失落。宁妍果然还是不愿意和她一起。
“身份证明嘛，补办一个就可以了。”林晴根本不在意这个，她在意的是后面的话，她叹了口气问道，想借口也不想的走心一点，这个根本不算什么
“小妍，带我去书房，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并不知道宁妍说的是实话的林晴望着她说道。
“你带我妈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祁凌砚看着母亲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估计想和宁妍单独谈谈。
“您跟我来。”宁妍见她那么说，也没反驳。
时间慢慢过去，祁凌砚表面上一副淡定的样子，心里有点焦急。看了看时间，她们到底说了什么，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
林晴笑着走下来，和手边的宁妍说道，“你放心事情都包在我身上。”又看了看她，“凌砚，你送我回去。”
“是。”看着要走指名道姓要自己送的母亲，祁凌砚点头。
“小妍你下次要带小语来看看我，这小丫头太可爱了。”林晴走时还拉着宁妍的手说道。
祁凌砚开车，等到驶离小区，她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母亲，才问道。
“妈，你和宁妍谈了什么。”
“谈了什么，谈了一下关于你这个白痴笨蛋怎么那么就还没把我孙女和你老婆带回来。”林晴对她一点都没有好脸色，直接翻了个白眼。
“祁凌砚，我觉得我们母女有必要好好谈谈，关于你脑子里装了什么。”
被叫全名的她怔愣了一下，她母亲叫她全名的时候事情一般都比较严重。
“我问你，你的条件也不差，以前又是情人，为什么还没追到宁妍。”
“妈，宁妍很讨厌我，我……”
“讨厌你？祁凌砚你是不是蠢，不对，能做到少将的军衔就算蠢也蠢不到哪里，我现在怀疑你是脑袋里缺根弦。”看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错的祁凌砚，林晴气的伸手往她头上敲了一下。
“笨蛋女儿，宁妍哪里讨厌你，我看的出来她很爱你。”
“她爱的不是我，是以前的那个人……”祁凌砚下意识反驳，宁妍根本不喜欢她，哪里来的爱。
“你也纠结起这个东西？那个人也是你，她会爱上你一次，你就没有把握让她爱上你第二次吗！”林晴气的肝都疼了，女儿太傻没办法沟通了。
“我和小妍谈了谈，她同意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林晴的语气都美滋滋的。她终于不用在担心女儿会孤独一生了，女儿马上要结婚了，还附带了一个孙女和孙子。
家里以后一定会很热闹，林晴想起小语说的弟弟，像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妈，你怎么让她答应的。”祁凌砚惊愕，刚才宁妍可是正面拒绝过。
“你还提这个，我问你，小陌的事情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林晴的脸色一黑，要不是她刚才问了宁妍详细的内容，她都不知道她女儿那么马虎。
“小陌。”祁凌砚不知道她母亲为上面那么说。
“他的病症根本不是什么病变，该死的，差点就完了！”林晴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孙子那一辈会出现这种只在记载里出现的‘病症’，可是医院根本是没有用的。
“这件事，我会详细和你说的。小陌我想把他接回家，你父亲那边等会你自己和他说的。小妍答应和你登记，不过你只有一年时间。”
“要是一年后你还是想不起来，小妍她也不喜欢你，那我也没办法了。”林晴没有结婚之前也是个女强人，如果不是女儿太笨不开窍，她也不喜欢用这种谈交易的方式去和宁妍说话。
但是这种方式在这个时候也是非常有用的，宁妍软硬不吃，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办法。
“你对宁妍做了什么？我不希望强迫她。”祁凌砚皱眉，也顾不得眼前的人是她母亲。她就是不希望宁妍是被迫和她在一起，才愿意以这种长时间的相处和她培养感情。
在知道宁妍的那一刻，她人生中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孤独一生，要么和宁妍在一起。
“你以为我做什么，我只不过是帮帮你和她，而且你给我记住，你只有一年的时间！你们两个人执着的守着自己的边界，不跨过去，你们要是能在一起，我倒觉得是个奇迹。”
林晴叹气的摇头，耳提要命的道。
“凌砚，有时候不要墨守成规。总之，小妍那边我给你说通了，其他的就靠你自己了。”
“好好把握这一年吧，你对小妍也是有感觉的吧，不然以你的个性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将人接回家里，嗯，宁肯在书房里睡着也要在同一个屋檐下。你对小妍的态度你自己没察觉到么，这可不像是你。”
“记忆这种东西，就算消失，也不会彻底的消失，总会有很多的细微末节提醒你。”林晴说完，食指弯曲敲了敲额头。
“这种知心人的角色我果然不适合，下次还是别做了。”她母亲撇撇嘴，打开镜子开始补妆。
祁凌砚觉得自己刚才心里的感动喂了狗，有看了看眼前恢复到平常模样的母亲，她也松了口气，至少也不用一边诡异一边感动了。
她母亲还是这样子，最好。
看着越来越近的家门口，林晴整了整头发嘱咐道。
“等会进去怎么说，知道了吗。”
“知道了。”祁凌砚一脸沉重的点头。
“回来了啊。”看见自家老婆，祁扬伸手接过她的包。
见到后进来的她，她父亲淡淡的说了句，“你也回来了。”
“嗯，爸我有事和你说。”
“去书房。”
祁凌砚走的时候，她母亲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笑容。至于她为什么不帮忙，女儿有时候犯了错还是教训、嗯，教育教育比较好。
这一次凌砚虽然不算做错了，失忆是不可控因素，可是想起宁妍刚才的样子，林晴就半点同情心都没有了。
林晴那么想着，也上楼只是拐到了和祁凌砚完全不同的方向，她要去找找以前的记录。
“父亲。”
“说吧。”祁扬看了她一眼。
“是这样……”她微微颔首，把之前没说的话给说出来。
祁扬听完后很久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既然你母亲是这样想的，就按照她的来吧。”祁扬看了她一眼。
“父亲，您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祁凌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就算了。
“凌砚，我虽然是你的父亲，可是你也不是孩子了。很多事情不是我说不许就能不许，很多年前你就告诉过我。之后，不管是这件事也好，你再遇到其余的事情也好，只要放手去做。”
“只要你能承担后果。”最后一句话，她父亲的口吻格外的严肃。
祁凌砚眼皮跳了跳，她觉得她父亲这话里还有别的意思。
“好了，你去见见你母亲，她说的那个东西，我并不清楚。是你母亲那边的，居然会在你的孩子身上出现，这个隔代遗传的时间也太长了。”祁扬说完以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摆了摆手让她离开。
她身子后退了几步，才转身走了出去，带上门往左手边一拐，上面通往一个阁楼，她父亲说，这个时候她母亲肯定在阁楼里。
她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进来’之后，才推门进去。
“妈。”
“凌砚，你没事？真是奇怪，我以为老头会把你揍一顿。”林晴看她一点事都没有，觉得有点奇怪。
“你爸有没有和你说奇怪的话，或者动作特别奇怪？”
“没有。”祁凌砚选择隐瞒刚才她父亲的话，母亲知道了，一定会去询问的。
而有一些事情，她父亲不说必然是因为那样对于母亲是好的。
“过来，我找到小陌身上是什么原因了。”林晴见她说话时神色没什么变化，也就相信了，朝她招了招手。
祁凌砚走过去，看见母亲手上拿着一本本子，大概只有半个拇指厚度。
“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林家里的东西，不过那边死的都差不多了，所以东西都在我这里。”林晴提起过去的时候，风轻云淡的。
祁凌砚从小也很少听她母亲说她过去的事，甚至连外公和外婆都没有见过，林晴只说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