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番外一 防火防盗防淩白
九月开学后, 柏泠重新开始忙碌。没有了系统的约束，她把学业排在首位，周内经常泡在实验室。
等到周末回家, 她的时间又会被苏家人抢着占满, 淩白为了和她多呆一会只好跑去C大呆着。
一开始他们还会引围观, 在微博上热门。
等到大半个学年过去, 两人每天都是同进同出, 所有人都变得习以为常, 只有CP超话里的粉丝还在不停地“啊啊啊”。
在毕铃这个白啾的介绍下，实验室众人全都知道了那个超话。
之前一群理工男都只是看看热闹不当回事, 还会开玩笑说要开双白敲代码的收费直播给CP粉赚钱, 现在…
“我好想开直播，免费的。”
代号RTH的那位学长扶了扶眼镜，语气幽怨。
毕铃知道怎么一回事，一边憋笑一边配合：“为啥呀，大好赚钱机会, 直播出道指日可待！”
“这么香的狗粮，我一个人承受不来…”RTH一边说还一边唱了起来，“STAR和MOON啊, 你们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噗——”
他唱得九曲回肠, 戴上隔音耳机专心敲代码的柏泠一点也听不见。
旁边听见的淩白唇角勾起, 把整理好的解题步骤文档上传到实验室的共享论坛。
然后他打开手机应用，按照这段时间了解的大家习惯, 给实验室每个人点了一杯果茶聊表歉意。
果茶送到的时候，柏泠刚好完成一道题不久，正准备看论坛里的文档。
鼠标还没移上网址，耳机里传来的轻音乐突然渐远, 被笑闹声取代。
淩白小心摘下了她的耳机，在她身后俯首：“歇一会，给你买了杨枝甘露，常温微糖加西米。”
“哦好。”
吸管已经被他插好，她接过来直接轻轻吸了一口。
西柚果粒，香芒方块，软糯西米和微甜的奶茶混合，口感清甜。
柏泠眉目微抬，有点惊讶。
外边奶茶店里的产品成分配料不是非常健康，她难得喝一次，没想到味道居然也挺好的。
“比我做的好喝？”
“……”
握住杯壁，她嗔怒地看了眼正托着下巴，眼带笑意的淩白。
还提呢！
在一起之前做饭做奶茶不告诉她也就算了，两个月前给做苏淩两家合办的年夜饭也瞒着她。
这就算了，最后还委屈地控诉她，说她都没尝出来？
“本来时间隔得就久，你还特意挑的都是之前没吃过的菜，这能怪我嘛？”
“那看来以后家里得是我做饭。”淩白语调拉得深长，暗示意味十足。
柏泠低头继续喝果茶，没接话，心跳的节奏慢慢加快。
实验室中出现一条无形的屏障，割据成两块，一块飘扬着粉色泡泡，一块飘扬着柠檬香气。
抱着芝士葡萄喝了几口奶盖，毕铃决定远离身边的酸味发酵机。
她用脚在地面划拉几下，让转椅的滚轮滋溜溜漂移到柏泠的座位旁边。
“你们签证办好了吗？”
“签证？”
“就那个决赛在瑞士的CTF比赛，你们不是晋级决赛了？”
“那个啊，”柏泠被她提醒才想起来是这个事情，“已经办好了。”
那个比赛是今年从一月份就开始举办的国际网络攻防大赛，规格高，难度也高，算是业界知名度最高的比赛之一，含金量也是一般比赛不能相提并论的。
去年他们参加比赛和B大实验室认识之后，就经常互相交流。今年更是收到邀请直接一起组队参加，通过海选赛，在预决赛里拿到第六名的成绩，顺利进入决赛。
毕铃有点羡慕：“唉我还没出过国呢，都怪他们太辣鸡，不然我们队要是也进决赛，还能说是实验室全员免费去瑞士团建。”
RTH感觉很冤枉：“我们拿五十八名也很可以了，明明是他们厉害到变态好吧。”
“我也没出过国。”柏泠知道毕铃不会接受他们自费带她一起去，只能换个方式安慰，“如果能拿奖，奖金充经费，大家一起去A市玩。”
“你也没去过？！”毕铃惊讶到连一口果汁都没吸完，透明吸管里的果肉卡到中间不上不下，“你们这种大户人家，不是都出国游和出门散步一样嘛？”
“……”
虽然没到散步那么夸张，但也是有点类似的。
苏皎皎除了近两年因为黏着她不怎么往外跑，之前都是想逛街看展或者吃什么特色料理就直接打飞的，还嫌弃家里的私人飞机要提前报备线路。
至于她为什么不出国…
她重来这个世界之前和苏家关系处得一般般，性格也比较自闭，穿来之后又一直很忙。
她还没想好怎么和毕铃解释，毕铃已经脑回路自动跳跃到另一条线上。
“拿不拿奖也不重要啦，你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五十个队里面只有八个还是九个是华国的呢！”
“九个。”RTH一个人忍受不了孤单，也蹭过来。
“这不是重点，”毕铃一脚把RTH的椅子踢远，“总之你放松心情，就当是平时练习赛，拿不到奖我们用实习工资带你一起出去玩。”
“…好。”
被毕铃这么一说，柏泠不但没有放松，原本为零的压力反而往上升了不少。
毕铃现在是大四，已经保研外校，其他学长也是各有各的去处，毕业旅行估计就是她们实验室难得的最后一次齐聚。
揣着一点小紧张，柏泠在比赛前两周拉着淩白一起加大练习量。周末也重新挪动了苏家的书房，声明除饭点外不得打扰。
结果…理想很美好，现实有偏移。
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苏父总计进来放果盘三次，苏赫总计进来倒水五次。
去掉吃饭时间，平均每半个小时一次。
在书房厚重的实木门板第九次发出极轻的关合声后，柏泠终于忍不住双手离开键盘，想出门和苏家人重新打一次打招呼。
“别去。”淩白停下正做的事情，“你把书房门开着，他们就不会再进来了。”
她已经站起身，听见这话也没重新坐回去，只是半跪在坐垫上，一手撑在桌沿疑惑地看向他。
这是什么道理？
淩白往后一靠，半仰着头，漆黑的瞳仁反射出头顶吊灯的光，嘴角似有似无地勾起：“你真以为他们是来换果盘倒水的？”
“不是啊，”柏泠这点还是明白的，“应该是想看看我，但门开着他们也得走进来才能看见啊。”
“不是看你的。”
淩白用手肘撑了一下椅子的扶手站起来，几步不慌不忙地从桌对角绕到她面前。
“是来看我的。”
前一句的‘看’是第四声，后一句的‘看’是第一声。
导致两句话差别只有一个字，内容含义却完全搭不着边。
柏泠被他绕迷糊了。
他来苏家也不是一次两次，现在混得比在丹麦多当一年助教的苏晓还像苏家人，连大门的指纹锁都给他录了一份。
这还不够放心吗，有什么好看的。
淩白伸手抓住椅背，用力——
“哎！”
跟着转椅，柏泠一同往前扑过去，前额撞在他的胸膛上。
有肌肉垫着，不疼。
就是有点闷。
后腰被他顺势搂住，她挣了几下才冒出头：“干嘛呢，唔…”
因为说话微启的唇被吻住，有柔软的舌尖带着梨汁清甜的香味，舔舐过她的牙关，轻挑。
她能听见另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逐渐带上喘，后腰上的掌心灼热，温度顺着脊柱往上烧，烧得她晕晕乎乎的，不自觉地往后仰。
弧度像一张极美的弓弦。
半晌，把她从昏沉的暧昧中唤醒的，是从衣摆下鼓进的凉风，还有身下被抵住，滚烫又坚硬的触感。
烧到一半的理智拉回，柏泠双手摁在淩白的胸肌上，用力推开。
淩白没挣扎，只有像是念念不舍，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她衣摆的手掌，在细腻皮肤上停留两秒后才抽回。
柏泠坐回椅上轻轻呼着气，杯壁倒影上的脸色绯红。
理智慢慢回归。
她这才来得及想刚刚发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就亲上了？
还，还动手…
缓了会儿，她抬眼往旁边看。
淩白正拿着被苏赫送进来的梨汁，喉结随着饮水的动作滚了两下。把水杯搁在一边，他用手背在泛着水光，显得格外艳红的唇上擦过。
配上清隽的眉目和满身清冷少年气质，有种奇特的冲突感。
柏泠感觉脸上刚刚降的温又开始重新上升。
这人怎么喝个水都怪怪的…
“咳，”她清了清嗓子，拉回之前的话题，“刚刚不是在说他们是为了看着你吗，是看什么？”
淩白挑了下眉：“就看这个啊。”
柏泠眨了眨眼，顿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
这么一想，好像她和淩白独处一室的时候，除了在半开放的地点，苏家人好像确实都会偶尔出现一下。
原来是这个原因么…
不过，不说她和淩白现在确实没有这个进度，就算是有，也不是这样就能拦住的吧。
他们下周还得单独去瑞士参加比赛，加上准备游玩的时间一共七天六夜呢！
沉默两秒，她起身去把书房门拉开，拉到最大，让门后的磁石紧紧吸在一起。
想看着就看着吧。
她作为一个乖女儿和好妹妹，应该满足老父亲与老哥哥的心理安慰。
……
这次去瑞士比赛和之前去北京的比赛流程差不多，有经常往返欧洲的淩白一起，柏泠除了带上护照，身份证和手机这类必要用品，其他都不用太仔细收拾。
瑞士那边语言比较杂，说德语，法语，意大利语和罗曼什语的都有，有的还会掺杂。
本来比赛结束之后的三天游玩她还打算在系统空间里临时学一学德语，结果后来问问淩白才知道他都会。
出发前一天晚上。
柏泠把行李箱放在客厅角落摆好，再次拒绝苏母给她配保镖和助理的要求。
“有淩白当免费翻译和资深陪玩，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那你带那么些衣服够吗，”苏母忧心忡忡地，“那边气候和这边不一样，夏天都不热，冬天更是冷得要命，这个季节估计得穿好几件呢。”
“够的，我看过天气预报了，没那么冷。”
“那药呢？晕机药，感冒药什么的。”
“带了带了，都带了，”柏泠上前挽住苏母的胳膊把她往餐厅推，“就去一周，不够还能买，我们先吃饭吧。”
在餐桌上坐好，柏泠往苏母碗里夹了几筷子菜，迅速堵住她没说完的话。
她感觉这回他们真的比去北京那次还要操心。
不对，也不是他们，只有苏母。
苏父，苏赫和苏皎皎就很淡定，只是问了问她航程，住在哪和比赛的相关情况，让她省心不少。
还是有进步的嘛！
吃完饭，柏泠教了会已经是个幼儿园小班学生的苏遒画蜡笔画。
自从苏遒知道画画是怎么一回事，又发现两个姐姐都喜欢画画之后，他就没少用可怜巴巴或者亮晶晶的眼神盯着她俩。
没办法，两人只好轮流带，今天正好轮到她。
“这个是什么？”柏泠指着画上三个椭圆叠在一起的图案问他。
“米老鼠！”
勉强能说得通。
她继续指向一个倒三角上面画了一排竖杠的图案：“画得真棒，那这个呢？”
苏遒被夸得美滋滋翘起小脚，声音都带上甜意：“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