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没良心   那就至死也不能方休16

  “算了,回来就好,对了,你和林休宁联系过吗?”

  “嗯,前段时间就见过了。”

  吕烟停了下,才说:“……那你们……有没有怎么样?”

  “啊?”刘芯彤有点困惑,“什么怎么样?”

  看她这样子,吕烟叹了口气,“你当年可是干了一件太不人道的事。”

  刘芯彤正要追问,吕烟就说,“同学会那天你来吧?”

  见她有犹豫之色,吕烟开口道:“你可别跟我说'没时间'、'我看看'之类的,十年没见了啊,你敢给我拒绝试试!”

  刘芯彤笑了:“好,一定来。”

  第22章 同学聚会   “刘芯彤,好玩吗?”……

  因为答应了吕烟,这些天刘芯彤揽下了大部分的工作,每天都加班加点,聚会那天才好意思让组里的人帮忙其他的工作。

  饭局是在市中心的银苑大酒店,宁市的高星级饭店,人均消费都过了四位数。

  刘芯彤进了电梯,。门正准备关上,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挡在电梯门中间,随后迈了进来。

  见到来人,刘芯彤有些讶异:“你怎么在这。”

  林休宁低头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说:“你不知道吗,今天是我们两个班一起的同学聚会。”

  “我们两个班?”

  他点头。

  “哦。”刘芯彤伸手摁下电梯键,没再说话。包厢在12层,中间还停了几次,涌来好几个人,其中还有家属推着轮椅上的老人。

  刘芯彤往后退,高跟鞋跟突然踩到一个凸起,踉跄一下。

  突然腰间一热,林休宁扶住她的腰,轻使力往怀里一带。

  夏季的衣服有些薄,他手掌的温度隔着布料迅速传了过来,沿着腰迹蜿蜒向上,刘芯彤敏感的颤了一下。

  “小心点。”说完后,他就放了手。

  刘芯彤默了一下,“谢谢。”

  到包厢时,两个人来的都有些晚了,她推开门时里面安静了一瞬,大家齐刷刷地往这边看过来。

  刘芯彤今天穿得低调。丝绒材质的酒红色半袖上衣,浅灰色亚麻质地的开叉长裙及踝,高跟鞋一根细细的绑带绕住白皙的脚踝,整体上复古低调。但架不住她身材曲线好,削肩细腰,凹凸玲珑,将略微有些宽松的衣服,撑得别有风情。

  林休宁站在她后面,简单的深蓝色的上衣,灰色长裤,比起现场男士的西装革履不算正式,但他身高腿长,气质清冷,两人站在一起颇为赏心悦目。

  见两人一起出现,吕烟愣了一下。

  还是另外一个班级的班长率先反应了过来,他从椅子上起来,“你们是刘芯彤和林休宁?”

  刘芯彤含笑点了点头。

  “来快来坐。”

  吕烟早就来了,她给刘芯彤留了位置,林休宁在她对面的空位坐了下去。

  吕烟将果汁推给她,问道:“你们俩怎么一起来的。”

  “刚才在电梯上遇见的。”刘芯彤看了一圈,说:“刘居新怎么还没来?”

  吕烟:“他呀,大忙人,开了家公司三天两头国外出差呢。”

  刘芯彤:“你这怎么一股怨妇语气。”她停了下说:“不会吧?”

  吕烟鼻孔里嗤出一声,“我俩早结婚了,你人都不知道去哪了,这会儿惊讶了吧。”

  “……”刘芯彤说:“真的很抱歉,烟烟。”

  “行了。份子钱补上我就原谅你。”

  刘芯彤笑:“好。”

  ……

  来了后,才知道今天两个班一起办聚会的原因。

  读高中那会儿,刘芯彤追成功林休宁,而林休宁班的男班长也追上了刘芯彤班的女班长,就有人戏称这是高一高二两班联姻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们俩却一直在一起,这次是因为他们快要移民与结婚了,就想着大家一起聚聚。

  饭局到了后半段,大家也不相互吹捧了,倒是聊起了高中的一些趣事。

  不知道谁提到了早恋的问题,有人就说这就属刘芯彤最厉害。

  当初她太过高调,林休宁整个班的人没有不认识她的,胆大,真是太胆大了,厉害,也是真厉害。

  刚才见两人一块儿进来,有人问林休宁:“你们现在是又在一起了吗?”。

  这个问题有些敏感与尴尬,刘芯彤睫毛颤了颤,偏头看他。

  他只是极淡的笑下了下,没答。

  问的人喝的已经有些醉,以为他是默认,声音激昂笑着说:“谁说早恋没有好结果的,你们看我们班两对不都成了这么久。”

  朱妙听了笑说,“那要这样说,她俩的红娘还得算是我的。”

  有人问:“这话怎么说。”

  朱妙:“说实话,当年学校里谁没喜欢过我们林大学霸,那时候我和刘芯彤打赌,就看谁能先追上他,不过我那次不是腿受伤了,请了几个月假吗,回来的时候,人家进度都过一大半了。”

  她旁边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听了,拍着桌子笑:“不是我说啊,你不请假说不定也追不到。”

  朱妙:“诶!我踹你啊!”

  一桌的人都笑翻了。

  桌上推杯换盏的声音有些不过耳,刘芯彤心像是吊了起来,呼吸都浅了点。

  她抬眼往林休宁那边看去,他手掌握着一个杯子,拇指一圈一圈缓慢的摩挲着杯口,他垂着眼神色淡淡的,像是没听到那段话一样,看不出情绪。

  吕烟搡了下刘芯彤肩膀,“什么情况,你们俩现在在一起?”

  刘芯彤拿起桌前的果汁猛喝了一口,摇头:“没有。”

  吕烟:“那林休宁什么个意思啊,怎么没否认。”

  刘芯彤开口的声音有些发哑,她转头问吕烟:“上次你在视频里说的那件事是什么意思。”

  “唉,那事啊。”吕烟语气有些慢,带了点难以言说。

  “就高一暑假快结束的前一周吧,我记得那天宁市下暴雨,我正在家看电视呢,突然门就响了,我一开门把我吓了一跳。”

  刘芯彤指尖收了收,才说:“怎么了。”

  “你知道吗,林休宁他浑身湿淋淋的站在我家门口,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里了。那我哪知道,我就给你打电话呗,怎么都联系不上,我们俩都以为你出事了,他差一点点就要报警了。”

  “后来去了你家,我使劲敲门,结果邻居出来说,你搬家了。我当时惊得下巴都掉了,一个劲的只知道骂了。我就转头看林休宁,当时天暗得不行,他站在那里没说一句话,安静的过分,我当时就觉得,你太不人道了。”

  “再后来吧,我和刘居新都气的不行,但是林休宁从始自终都格外的安静,我以为他和你一样都不在乎呢。然后有天晚自习下课,我去我姑妈家经过你家门口,就看到他站在你家楼下,就站着不知道在干嘛,我喊他,他只看我一眼,然后走了。后来我又去了几次,每次都能看到他静静的站在楼下,也不说话,就站着,看着还挺落寞的。那时我就知道,你没上心,人家可是真正的上了心的了。”

  吕烟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当年,你这一赌可是玩得太大了。”

  刘芯彤指尖有些发凉,心底有强烈的情绪翻涌出来,她伸手扶住桌子,却碰倒了眼前的果汁。

  旁边的人看过来,刘芯彤慌忙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去清理一下。”然后逃也似得出了包厢。

  刘芯彤靠在洗手间墙上,后背是冰凉刺骨的瓷砖面,心脏也在一下一下缓慢的跳动,她垂头,裙摆上一大圈褐色的水渍,还黏着几颗橘子果肉。

  她走过去,手掌撑着洗手台,抬头看镜子里人,一股强烈的愧疚之情从脚尖漫了上来,酸涩的感觉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后续。

  年少时的感情就像风一样,带不了几点真心,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她自以为是的以为所有人和她一样。

  所以刘芯彤在再次遇见林休宁时,心中只有对他仓促得来不及说再见的抱歉,就像和没有告别的同学和朋友一样,至多再夹杂一点对荒唐赌约而发起追求的愧疚。

  但她不知道会这样。

  他们的开始来自于打赌,结束终结于意外,不管怎样算了算去终究是她对不起他。

  刘芯彤重重呼了口气,转身。

  看到人,心跳猛得滞了一下。

  林休宁在她身后不远处,人倚着墙壁,不知道看了她多久。他的头顶是惨白冷淡的灯光,撒在他的发梢,肩膀,一如当年星夜里操场上的他。

  刘芯彤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直起身,缓步向她走来。

  一直走没停。

  刘芯彤节节后退,直至后背抵在寒凉的墙上。

  “你……”

  他垂眸靠近,静静的看着她,然后伸出一只手,撑在她脸侧。

  他的眼睛漆黑明亮,声音却淡薄幽远,随着一阵夜风吹进她的耳里。

  下本必须存稿!

  第23章 夏天的雨   在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他眼……

  十一年前,宁市。

  初三那个夏天,刘芯彤从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变成了家长老师口中惋惜的坏孩子。改变从来都不会是一时的,就像她的家庭一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来温馨和谐的家里,时不时会出现父亲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喜怒无常的,他会莫名奇妙的不允许母亲穿裙子,在偶尔没及时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时,暴怒的质问她的行踪,用尖酸刻薄的语言编造一些莫须有的事情。

  这个时候母亲总会拉着她的手说,“你爸爸生意上遇到了很多问题,我们要理解他。”

  刘芯彤不懂,但她点头。因为大多数的时候父亲是平静的,和以前一样的温柔贴心,溺爱的叫她“小公主”。

  直到后来,他越来的阴晴不定,带着怒意的拳头落在母亲的身上,一次两次,挡也挡不住。在母亲终于忍不住,喊出要离婚时,他拿出刀威胁似的喊,那我就杀了你全家!

  她知道他敢的,疯子从不讲道理。

  刘芯彤开始爱看他生气,她染发、烫头,穿超短裙,学他抽烟,成为他曾经教导她不要学的样子。

  看到他歇斯底里的朝她怒喊,却仍然没向她动手的样子。

  她觉得真好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生活开始变得更有意思,却没有意义。欢笑流于表面,内心没有情感填补。

  大概就是这样,很多或好或坏的日子都会在同一个时间段里出现。

  第一次见林休宁是在雨中的主席台上,湿润的风留恋似得卷过他的衣角,正气的有些好看;第二次见他是在学校后门的小树林里,在烟雾朦胧里,样子有些暧昧与虚幻。

  他声音有些清冷,开口说,“学校禁烟。”

  刘芯彤挑眉笑,两侧唇角微微陷落,露出一点梨涡,有些艳丽的眉眼看着他亮晶晶的。

  “那你会上报老师吗?”

  “你现在不停止,就会。”

  “好。”刘芯彤将烟摁在地上捻灭,有些无所谓的笑笑,“我停,你可千万别告诉老师哦,我会害怕的。”她尾音上翘,话似真似假,林休宁没再看她。

  因为一个赌约而逗弄林休宁成为了她重新的乐趣。

  刘芯彤见过周围不少朋友谈恋爱的样子,但没有一个和林休宁一样认真专注。

  就想像什么一样呢?

  哦,来真的一样。

  刘芯彤那时想着怎么才能更进一步的惹父亲生气,刚好吕烟表哥开了家纹身店,她就过去,想要留下点什么。

  那个时候正好流行在纪念日的时候给对象一个惊喜,所以她带着双重目的,在无名指指背上留下了一个字母。

  L

  刘芯彤的LIU,也是林休宁的LING。

  她在前,他在后。

  是自私的。

  当她扬起手指给林休宁看时,说:“是你的姓哦,专为你纹的。”但他却极其少见的沉了眼。

  然后托着她的手,垂眼问她:“痛吗”

  她故作矫情的苦下脸,微微撅嘴:“很痛。”

  林休宁停了一下,伸出右手,在细嫩的无名指上狠狠咬了一口,瞬间一圈红色且深的牙印浮了出来,周边还渗出了星点在血迹,在白净的手上格外的狰狞。

  “你干嘛!”刘芯彤惊呼。

  “陪你一起痛。”

  刘芯彤哽住,一时间所有的情绪卡在喉头,不知道怎么办。

  他抬起刘芯彤的无名指,低头,对着那个字母小心含住,舌间轻轻的舔舐,温柔极致。

  在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他眼里极致缱绻的爱恋。

  刘芯彤突然就后悔骗他了。

  -

  一个热得有些令人窒息的夏天,刘芯彤亲眼看到了父亲意外的车祸离世,直冲眼前的血腥,让她从此对血有了恐惧。

  鲜红诡异的颜色是她所有噩梦的来源。

  那段时间她常常陷于狰狞诡谲的噩梦中,醒来时一身冷汗,看着窗外惨白的月光发呆。

  每天的日子浑浑噩噩的,总记不得一些事情。

  一切像是解脱,又像是新的陷落。

  母亲也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岁,处理完后事,准备带她回安城。

  接到林休宁电话是准备离开的前几天早上,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冽干净。

  “我过几天回宁市了,周日上午我们去看电影,我有个东西想要给你。”

  刘芯彤盯着桌上自己和父亲的合照有些失神,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想了想补了一句,“好,我也有话想要当面和你说。”

  电视上的新闻滚动,未来宁市将有持续一个月的特大暴雨,舅舅看了看说:“你们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别等明天了,今天吃完午饭就走吧,不然怕这大雨堵车了。”

  柳萱彤没意见。

  但走的时候还是下起了小雨。

  搬行李的时候,刘芯彤的手机从衣兜里滑落,狠狠砸进了水坑。

  柳萱彤走过来:“怎么了。”

  刘芯彤捡起来使劲甩了甩,摁了开机键没有反应,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坏了。”

  柳萱彤没说话,握住她的手。

  房门锁紧,车窗降落,跟着驶入了车流。

  刘芯彤坐在后座回头,雨滴越来越大,一点点模糊视线。

  她转回头。

  一切就重来过吧。

  -

  安城的天是明媚阳光的,小表妹拉着刘芯彤说,“姐姐我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会变开心哦。”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闪现了一下,她回头看电视上不停播报的新闻。

  “雨势强烈,各个地区受灾严重,各位市民请无特殊情况不要出门。”

  刘芯彤抿唇在想。

  他应该不会去了吧,不过真可惜,没能说再见。

  后来,刘芯彤也没能去看那场电影。

  心中郁结加天气骤变,让她生了一场大病,反反复复的病了一个星期。

  在她好转那天,安城落下了这个夏天的最后一场雨。

第19章 没良心   那就至死也不能方休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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