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谢宁在水潭里鲤鱼打挺, 早已忘了来捉鱼的目的,周寂年坐在岸边,抛了抛手里的小瓷瓶, 显然也不是来捉鱼的。

  “宁郎,来。”周寂年主动出击。

  他的小鱼在水里‘咻咻’两下就游了过来, 两条白嫩的腿在水里像鱼尾一样, 欢快地摆动。

  “寂年, 我教你游水, 以后你就可以陪我一起游了。”谢宁主动伸手去拽人。

  周寂年挑眉, 机会到底是自己送上门了, 他顺势下了水, 两腿在水里踢,上身放松浮在水面上。

  谢宁去搂他的腰,周寂年舒服地喟叹, 小夫郎送上门, 这谁顶得住啊?顺着本能就搂住了宁郎, 拖进怀里低头索吻。

  谢宁愣愣地张嘴任亲,直到腰上的手又覆上了他的尾椎,他软了腰,“嗯……寂年?”

  周寂年拖着他到了浅岸,抱着把人放在岸上坐着,自己只有腰部以上露出水面, 周寂年俯身用唇代替手,在人身上点火……

  “为夫教你圆房。”

  谢宁终于知道那个小瓷瓶是做什么用途的了, 他此时上身趴在巨石上,下身泡在水里,被寂年紧紧箍着动作不停。

  被冰水与火热刺激, 只要他往外爬一下,就会被周寂年拖抱回来……

  ……

  谢宁被周寂年横抱在怀,随着心脏不再剧烈跳动,呼吸也平缓下来。

  “身子难受吗?”周寂年顾忌宁郎身子,只弄了一回。

  谢宁刚平静下来,闻言脸上瞬间发热,抱着周寂年的腰身,脸紧紧贴着他的腹肌处。

  见他娇憨的样子,周寂年心痒不已,体内的恶劣因子作祟,偏要逗人家,“那,舒服吗?”

  接着,周寂年就后悔问这话了。

  “嘶!!!”周寂年拧眉咬牙,腰间冰凉的小手死死掐着他的肉,这哪里是小鱼儿,分明是长着钳子的小肥虾吧?

  谢宁抿着嘴哼了一声,松开手继续搂着夫君的腰身,头也紧紧埋了进去。

  阳光从头上的大洞口照射下来,晒得人昏昏欲睡,周寂年轻抚夫郎乌黑的长发,等宁郎睡着了,他才拿竹篓下去筐鱼。

  谢宁说得对,这水潭里的鱼儿大抵是未见过人类,所以可好捉了,只有个别大概以为翩然大物在和它戏耍,所以会游动躲人。

  周寂年只在浅水潭打捞,筐了鱼就扔岸上去,等谢宁睡够了再下水,他已经筐了一半的鱼了。

  谢宁醒来还是有些害羞,悄摸地下水潭里戏水,他爱吃虾,但是虾都爱在黑暗的地方躲着,所以他朝水潭边游去。

  钻下水一眼就锁定了一直肥肥大虾,谢宁悄悄靠近,那虾倒是灵活,在水里‘噌噌’弹腿,最后竟钻进一个黑洞里消失了!

  谢宁游过去摸了摸,他先前就找过水潭里另一个口,原是在这里。

  他冒出水面,冲岸上拾鱼的夫君喊:“寂年,这里有个水洞出口,我去看看。”

  “不可!”周寂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知通往何处,危险。”

  谢宁浮在水面上,嘟着嘴两手拍了拍水面抗议。

  “还不上来?嗯?”周寂年蹙眉,一脸严肃。

  谢宁一见夫君不妥协,连忙朝岸上游,打算找机会自己来探探路。

  确定了小夫郎不会以身涉险,周寂年才放松了面容,去抱了他的小鱼哄道:“去捉几只虾,我烤给你吃。”

  谢宁“嗯嗯”点头,马上就把双腿甩的像尾巴一样轻快。

  周寂年看着水里游玩的小夫郎,忍不住又弯了嘴角,感觉他在养一个乖巧的小奶狗,偶尔在外瞎折腾,但是他一喊,就甩着尾巴扑向他怀。

  洞中花烛一下午,再赶牛车回镇上的路途,周寂年就明显感觉到小夫郎更粘他了,娇气的不行,要挨着他坐,要靠着他肩,倒是一点儿都不嫌他热了。

  快到镇上,远远就见镇门口堆着好些人,镇门不让进出。

  牛车赶过去排在人群后面,周寂年往前探听情况,他们前面有几个赶骡子车的在扎堆议论。

  谢宁去翻了竹帽扣在头上,系好绳子去寻周寂年的身影,远远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一匹快马飞来。

  小镇不常见马,那马上人头戴乌帽,应是官职在身,他一下马,马上就有官员迎了过去。

  镇门外的百姓齐齐朝那人看去,谢宁也好奇的伸着脖子打量,周寂年走回来,他才将视线放在寂年身上。

  “热不热?”周寂年大手直接探进宁郎帽子里,摸了下他的额头,放心后解释:“京官致仕,还乡养老,待他们进镇,我们就回家。”

  谢宁把夫君的手掌抓了下来,捧在手上打了个哈欠,“唔。”

  哈欠挤出了两滴生理眼泪挂在睫毛上,他很顺手的举着寂年的手给自己擦掉,擦完对着周寂年一笑,“嘁嘁……”

  眯着一双桃花眼,咧着嘴巴露出小白牙,周寂年心都化了。

  路边草木丛生,蚊子昆虫多不胜数,等了得有大半个时辰,太阳挂在天边仅露出一半身子,终于听见前方人群呼喊:“来了”

  谢宁靠着周寂年睡的迷迷糊糊,被人群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看去,三辆华丽的马车行驶过来。

  每辆车都由三匹棕色大马拉着,马身还套着红色的马鞍,马儿高大壮实,随后的马车很是豪华,用深红色的绣布罩着,上面的点缀白色的祥云样式。

  马车徐徐而来,谢宁见恭候多时的镇长等官差行礼相迎,隔得远了,听不清说了些什么话,但是看官员双手作揖,上身微倾,想必是好言。

  然而那马车上的人帘子都不曾掀起,清水镇长尴尬的退至路边,目送豪华马车进了镇门,朝集市驶去。

  后面拖着的长长的队伍,应是押的宝物财产,护送的人露了一边的臂膀,是镖手的打扮。

  “这么大阵仗,清水镇来大人物了啊。”

  “据说可是见过天子的人!”

  “……”

  镇门恢复进出,只是里里外外排满了百姓,经此耽搁,两人回了上北胡同已是夜幕。

  林锦听门响,忙出来迎,两桶鱼儿倒进小池塘,催着两人去吃饭,“怎么这么晚?快进屋用饭。”

  “遇上还乡养老的官员进镇,堵在镇外费了些时候。”周寂年打井水洗脸,顺道招小夫郎过来,给人也擦了遍。

  周三丰坐在堂屋接着油灯编制竹椅,远远看去,觉着儿子不像是养夫郎,倒像是养儿子。

  一家人坐堂屋用饭,林锦好奇地问:“之前怎么没听说有大人物要来?听你说那阵仗,不少人,那他们住哪?”

  “东街镇外有豪宅,我去订桌子时,听说过,据说人家一张太师椅,中间镶的纹都是金子打的。”周三丰前儿去订了桌椅灶炉,镇子跑遍,也算是摸透了清水镇。

  东街?周寂年思忖道:“东街外?若是梅花山庄,应是朱姓。”

  如果记的没错,是户部退下来的朱大人,只是这一世,怎么会返乡至清水镇的梅花山庄?而不是原来府城的朱府?

  “寂年认识?”

  “耳闻罢了。”周寂年回答,想了想还是补充道:“听闻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林锦笑言:“那也与我们无关,我们一介平民,见都见不上一面。”

  见谢宁扒饭,两颊塞得鼓鼓的,胃口大开的样子,林锦问:“宁郎今日胃口倒是挺好,今日捉鱼可是累了?”

  “咳!”谢宁呛了,“咳咳……”

  “怎么了是?慢点儿吃,你这孩子,灶里还有呢。”林锦起身去给谢宁倒茶。

  周寂年端起碗来遮掩自己扬起的嘴角。

  过两日,订好的桌椅送来堆在院子里了,一切都准备就绪,馄饨摊今日就要开业了。

  周三丰杀鱼剔骨剁馅儿,林锦擀面皮,谢宁则剁猪肉泥,鱼肉煮熟的过程会出水,这样鱼肉里放一点点猪肉,和出来的馅儿紧实。

  晌午日烈,街上行人较少,周老三一家四人在上北胡同口,支起了馄饨摊。

  三张圆桌,六张长板凳,两口灶炉两口锅,摊旗还没做出来,就这么简陋的开张了。

  鱼头汤的锅盖一掀,那香味飘出来,集市离胡同口不远,闻着味的食客拐条街就来了。

  周三丰跟着儿夫郎学了不少,见人盯着他们馄饨摊,他就主动笑脸相迎,“贵人来吃碗鱼肉馄饨吗?鱼肉馅儿,鱼头汤。”

  “以前没见过啊?一碗怎么卖?”那人视线去看林锦,林锦正坐在一张圆桌上,面前一海碗的肉馅儿,正在包小馄饨。

  “一碗十二文,今儿开业第一天,每碗多送两个馄饨。”他们的馅儿只是比饺子皮薄一些,厚皮馅儿大,所以个头不小分量挺足。

  价格不贵,要知道集市上肉丝面都要十文,不过人家面主要是管饱不管味儿,“那煮一碗。”

  炭火烧水滚的慢,周三丰冲着炉子扇风,林锦在一旁准备煮馄饨,第一次做买卖,心里都急得不行。

  好在那第一位客人性子老实,并未催促,等到另外两桌都坐满了人,才给人上了馄饨,收钱的时候,周三丰给第一位客人免去了两文钱。

  每次馄饨煮好都是周三丰端去,谢宁和林锦轮流煮馄饨、包馄饨。

  下午食客不多,一家人还算能忙得过来。

  午时一过,到了晚饭点儿,食客突然就增加了,三人各司其职,谢宁掌厨,林锦手脚快,包馄饨去了,周三丰就招呼客人兼煽火。

  一个时辰过去,天色暗下来,但未黑。肉馅儿是一点儿都没有了,但是闻着香赶来的食客还有不少。

  “不好意思,开业第一天,馅儿准备少了。贵人们赏脸的话,明日来,我每碗再多送一个馄饨。”周三丰笑着致歉。

  有不少人答应明天来,转身走了。还是有一些留下来道:“那不是好些皮儿吗?给我下碗面皮儿,便宜些,我喝口鱼头汤。”

  “我也来碗面皮儿,来瓣儿蒜。”

  “那行,您坐会儿。”周三丰一口应了。

  这下馄饨摊就只好加班了,戌时过,才收了摊。

  一家人也没想到,这生意这么好做,六十碗不够卖!一家人随便烧了晚饭,边吃边商量明天卖的馄饨量。

  谢宁提意见,“咱们擀些面条出来,卖鱼肉馄饨面。”

  “可行,一半馄饨换成面条,价格还是一样,也好算钱。”

  林锦也说:“多备些蒜头,有些食客好这口。”

  周寂年只能看着家人数钱,因为秋收已过,他已经入泮读书了,学业繁重。

  ……

  在镇上卖馄饨这几个月里,是谢宁最快乐的时光,家里已经积攒了一些银子,一家人打算攒着,待周寂年考完秀才,再决定买院子。

  周寂年也马上院试了,他大哥谢尧也为了方便考试,来他家借住几日。

  当地有一个习俗,考试前吃糕粽,糕同高,寓意高中,所以谢宁在灶房制作糕粽。

  把糯米泡发,用粽叶包成一个个小巧的三角形状,蒸熟后沾糖。因周寂年不爱吃甜食,所以谢宁包的小巧,小三角胖乎乎的卧在他的手心。

  考场设立在府城的州治所,清水镇离府城倒是不远,不过还是得在府城住客栈,家里如今也不缺那几角碎银子。

  考场里面不能带水,得现买,听寂年的夫子说,一壶热水四十文钱,考完还要交封卷钱一百文,考上之后谢师礼等等都是不小的支出。

  为了能让夫君和哥哥考试的时候吃好,谢宁自制干粮。

  盐煮虾,每天放在日头下暴晒,最后将虾干剁碎。再热锅不放油,炒大米和芝麻,放了下八角香叶等调味,炒熟后打起来放凉,最后和咸咸的虾粒搅拌在一起,用两个干净的布带装了。

  谢宁还多准备了两个干净的布带,因为入考场,考官会检查布带,以防带米的考生在布袋子上做功夫舞弊。

  谢宁端着煮好的糕粽,泡了两碗虾米粥端去书房,他大哥和夫君刚好做完文章。

  “得空吗?吃个糕粽,明日就出发了,我做了些干粮你们尝尝。”谢宁过去在他们面前各放一碗。

  谢尧先端起碗喝了一口,米粒焦香,咸虾佐味,他夸奖弟弟说:“宁哥儿向来善厨,好吃。”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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