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心狠手辣摄政王×高岭之花丞相2

  司宇正在回想徐墨清说的江桪的旧疾很不简单,便听见床榻上传来隐忍又嫌弃的声音,回头就见那人一手按着心口,斜靠着想要起身。

  “摄政王旧疾复发,身边怎么不见鹤七?”司宇上前扶了一把,想让那人靠着歇息,却不想那人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像是思索了什么,十分严肃的盯着他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申时了。”司宇看江桪似乎有什么要事,立即回应了。

  “啧。”江桪皱眉,烦躁的啧了一声,眉宇间的戾气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阴沉的很,扶着床边起身,忍着不适,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对司宇到“纳降仪式酉时开始,该动身了,丞相记住不要离开本王的视线,今晚不会太平。”

  司宇微怔,看着突然又恢复往日气势的摄政王,突然有些不适应,无心顾及江桪的嘱咐,司宇一心只想着赶快把摄政王身上的毒解了,否则一但宴会上毒发,整个丞相府都逃不脱干系。思绪至此,司宇便想拦住江桪,匆忙间拉住了已经起身的江桪的衣袖。江桪刚才的强势成功的让司宇忽略了此时还很虚弱的江桪,只见江桪一个踉跄便向侧栽倒过去。

  江·小机灵鬼·桪借势转了个身,看上去像是匆忙间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体,却有些力不从心,抓了个空,扑通一声,两人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床榻上。

  “咳...咳......”似是被这冲击弄得更加不适,江桪干咳了好几声,有些吃力地撑起身子,晦暗不明的眼神看向身下被自己扑倒的青年,望着那人吃惊又尴尬的表情,江桪突然起了挑逗的心思,俯身探到司宇耳畔,低声到“丞相这是干什么,可是看上本王了?嗯?”

  闻言,司宇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僵住了,眼前高大健硕的身形带给司宇从未感受过的压力,江桪靠近的俊颜让司宇第一次认识到摄政王那种凌厉的美感,司宇甚至闻得到江桪身上那清冽的气息,让人心尖一颤。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司宇忙要将江桪推开,但看到那人苍白的脸色又不敢太过用力,正纠结着,江桪已经自己起身了,平静的神色仿佛刚才玩笑的那人不是他。

  “记得好好帮忙啊丞相,今晚本王可能要欠丞相一个大人情了,走吧,要迟了。”江桪在系统内算了算发作时间,又看了看面露窘态的司宇,突然觉得胸口也不是那么闷了。

  ......

  “传闻摄政王冷漠孤傲,行踪不定,果然名不虚传,这受降仪式在即,到现在还未曾露面,我等虽是番邦小国,但也容不得如此怠慢!”

  还未进殿,江桪和司宇就听见这么一句极为桀骜的话,江桪面无表情,这一刻仿佛又是那个朝堂之上杀伐果决的摄政王。

  入了大殿,就在司宇还在想要不要说点什么场面话时,就听身侧的江桪冷哼一声,语气十分冷厉“乌骆国主若是不想投降,大可与本王战场上相见,彼时国主便知本王与传闻是否相称。”

  一时间大殿之上落针可闻,没人愿意,也没人敢去触这位摄政王的霉头,乌骆看着进来的两位青年,为首的再熟悉不过,那是战场之上诸番邦的噩梦,修罗般的摄政王,而身后那位较之摄政王年纪稍大气质高雅的青年,乌骆没见过,但却惊艳于那人的清高气质,一时间移不开眼。

  “摄政王此言差矣,在下只是不忿如此待遇罢了。”乌骆一直讨厌江桪那副目空一切的姿态,似乎所有的人事都不曾入他的眼,暗自握拳,明日之后,萧国再无摄政王......

  江桪坐上首位,司宇也在靠近江桪下首的位置坐下,微微摇晃着酒杯,江桪漫不经心的扫过司宇,然后才开口对乌骆说到“此番倒是本王的不是了,今晚的宴席皆是为诸位准备,国主不必拘束,我萧国已经接受国主的投降,必定不会亏待国主,国主好好享受今晚的宴会,子时一过,国主便受我萧国庇护。”

  话落,仪式开始,乌骆与使者交接信物,以示忠诚,降于萧国,绝无二心。

  宴会同以往没什么不同,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江桪一如既往地独自品酒,也没人敢去打扰,下面的大臣和乌骆一行人看着也算规矩,司宇甚至觉得自己就是来看热闹的,不明白江桪说的帮忙到底是指什么。无意间看向江桪,正巧看到江桪那冰冷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死物一般,黑暗的没有一丝光明。

  江桪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看着乌骆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内心暗道:好戏要开始了,司宇,你可要给点力啊。

  果不其然,一直安静看歌舞的乌骆离开席位上前到“想必摄政王身边这位就是萧国的丞相了吧,久闻萧国丞相清风朗月,才貌双全,更是不可多得的贤臣智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在下可否有幸邀请丞相共饮一杯。”乌骆是那种桀骜张扬的典型,阳光痞气的外表具有一定的亲和力,任谁看了都觉得这人很是豪爽,必定不屑于阴诡狡诈之事,不过,那也只是觉得罢了。

  第四章 心狠手辣摄政王×高岭之花丞相(4)

  乌骆敬酒司宇,这是江桪没想到的,那明晃晃的眼神是跟爷闹呢?

  司宇面色不动,心里却有些纠结,自己是从不饮酒的,酒量更是不用说,一杯酒下肚肯定是要失态的,只得起身举杯对着乌骆到“多谢国主称赞,在下不宜饮酒,以茶代酒,敬国主。”

  “丞相莫要推脱,此果酒甘甜,并不醉人。”乌骆持着两杯酒,行至司宇面前,举杯示意,从始至终也未曾看过江桪。按理说该是敬酒摄政王的,但江桪的杯中已经被下了毒,只待明日自己回国后便会发作,此时还是莫要留下把柄。

  司宇皱眉,但又怕自己的回绝会影响邦交,正要接过酒杯,就看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夺走了那杯酒,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酒杯的边缘,熟悉的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国主莫不是要强人所难?这酒本王替丞相喝了,国主没意见吧?”

  江桪的身形要比司宇和乌骆高出一些,周身冷厉的气息毫不收敛,看向乌骆的眼神中有着些许玩味,摇了摇手中的酒,对着乌骆虚晃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看着江桪的眼神,乌骆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要发生什么超出自己预料的事情,但那种感觉稍纵即逝,让人来不及抓住。

  “国主舟车劳顿,今晚可要尽兴才是。”江桪放下酒杯,客套一番。

  “那是自然,摄政王......”乌骆还未说完,就看摄政王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用唇语说了什么,下一秒,众人就见乌骆国主似乎压抑着怒火,狠狠地摔了酒杯,一掌拍向了丞相司宇。

  司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一愣,还沉浸在摄政王为自己挡酒的那一举动,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眼看那凌厉的一掌要到身前,黑金色的朝服一闪而过,江桪几乎是瞬间就到了司宇面前,挥手当下了乌骆的攻击,没有任何的花哨,一掌将乌骆击飞了出去。

  乌骆重重地摔在大殿中央,惊散了一众歌姬,他怒目圆睁,狠狠地盯着江桪,想要质问,却发现方才交手之中江桪手法极快地打伤了他的喉咙,以至于现在自己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他看见江桪一脸漠然的站在上方,冷漠的声音几乎决定了他番邦的命运“乌骆国主意图伤害我萧国栋梁之臣,其心不轨,暂且拘禁,听候陛下发落。”

  话落,鹤七不知从哪里出来,身后还带着宫中禁卫,将在场的番邦众人全部围了起来,番邦本就好战,一时间剑拔弩张,形势严峻。

  “看来今日的纳降仪式怕是要有变故了,诸位......噗”话未说完,江桪的眉头皱的愈来愈深,脸上也渐渐变得毫无血色,终于忍耐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心口撕裂般的疼痛让江桪快要站不住。

  “江桪?!”

  “主上!!”

  一时间大殿内乱作一团,司宇慌忙间也忘了敬称,连忙扶住江桪,一时间内心有些慌乱,一方面有些搞不清现在的状况,另一方面,则担心江桪的吐血和相府的毒药有关。

  而鹤七几乎是冲到了江桪身旁,看着自家主子痛苦的按着胸口,立马掏出药丸为其服下,随即又马上探上了脉博,想起主子白日里的嘱托,只得果断到“主子就拜托丞相了。”随即起身大声道“番邦国主乌骆,意图重伤丞相,毒杀摄政王,其心可诛,现收押天牢,听从陛下发落。”

  乌骆不可置信的看着禁卫先是控制了自己的一众下属,又揪出了给江桪下毒之人,他明白,自己完了,自己的国家也完了,可明明那毒药要明日才会发作,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桪在系统内一顿操作,愣是给自己又加了几种症状,不过这也导致江桪这一刻只想立马昏死过去,太踏马疼了!

  “咳咳......丞相,该你帮忙了...呃...后面的可就靠你护着我了......”江桪疼的嘴唇都在哆嗦,整个人的重量全都压在司宇的身上,迷糊间低头将下巴点在那人头上,另一只手死死地按着胸口,像是要按穿一样。

  司宇从未想过竟会是这种帮忙,眼看着这人都快把自己按的喘不过气了,司宇有些不忍的抓住了江桪的手,想要控制一下力度,免得江桪伤到自己,却不想那人一把握住自己的手,按的更用力了。顾不得窘迫,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司宇嘱托在场靠得住的大臣连同鹤七共同处理乌骆的事宜,又遣人禀报皇上,随即立马带着江桪出了宫,其实司宇是想叫御医的,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谁知道路上的颠簸会不会加剧毒发,但刚刚那人有气无力的声音依旧清晰“出宫...这里...不可信......”

  马车上的江桪已经疼的视线模糊了,喉咙里的腥甜一阵一阵的上涌,江桪死死地抿着唇,连喘息声都是断断续续的,一旁的司宇不敢耽误,果断施针延缓毒性的蔓延。几针下去,毒性似乎得到了抑制,江桪按着胸口的手也没那么用力了,但脸色依旧苍白的吓人。

  看着江桪睁开了眼,似乎好了些,但探过江桪脉象的司宇深知这人是在硬挺,刚要继续拿针,就被江桪那冰冷的手拦下了。

  “你的毒加上旧疾,不能再拖了。”司宇其实有些不解,今天这局势怎么看都是设计好的,但这人怎么还会中了乌骆的毒,本就余毒未清,这不是胡闹。

  许是被折腾的脱力了,江桪眼神空洞,声音也有些沙哑“伴君如伴虎,本王就是一把刀,今天能杀得了乌骆,明天也能杀了你......丞相若是不想被抓住把柄,就要知道...咳...本王的毒...只能是乌骆下的...”

  司宇震惊,一时间思路瞬间清晰了,原来,皇帝本就不想留下乌骆,也根本不在意摄政王能不能躲得过那杯毒酒,更是想要借此将自己也牵扯进去...此时的司宇只觉得浑身发冷,这朝堂之上的玩弄风云,到底是血雨腥风的战场,无情的可怜。

  看着江桪那虚弱苍白的脸,司宇有些慨叹,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让这人能够身处阴诡之中依旧如此强大,即便如此虚弱,也难掩那人凌厉的锋芒。

  突然,司宇猛地抬头,正好对上江桪看向自己的眼神,司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相府毒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江桪就知道以司宇的聪明肯定知道自己是故意留着相府的毒不解的,但这次的江桪真的不是有意逃避回答,刚要说话,江桪只觉得那股腥甜压不住的上涌,胸口的疼痛也愈发难以忍受,身体微微躬下去,有些颤抖的手微微抬起想要抓住什么借力。

  司宇还在等着回应,就看那人突然极度难忍的样子,人命关天,只要摄政王不追究相府责任,司宇暂时也顾不得细问什么了,连忙上前想要查看状况,刚一靠近江桪,江桪一把就抓住了司宇的手,司宇只觉得那力道像要生生把自己的手捏碎,还未来得及进一步动作,就见江桪喘着粗气,紧接着一口血就吐了出来,唇边挂着的血迹让江桪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妖冶,脸色也更加惨白。

  司宇看着那发黑的血渍,愈发慌乱,连忙扶住江桪,只求这回去的速度再快点......

  第五章 心狠手辣摄政王×高岭之花丞相(5)

  徐墨清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按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脏了,好家伙,合着这摄政王真真是在生死的边缘反复横跳,差一点徐墨清就以为自己要陪葬了,他从来没见过自家丞相的脸色如此凝重。收回最后一根针,徐墨清着实擦了一把冷汗,“这毒算是解了,但摄政王的旧疾已经扎根多年,只能温养着。”徐墨清一口气说完情况,看了看自家丞相的脸色,又看了看床上疼的满身是汗的摄政王,鼓足了气到“最好为摄政王擦拭一下,以免染了风寒,只是......”谁敢啊!谁敢动摄政王啊!

  司宇看了眼床上只着中衣的摄政王,胸口的衣襟由于施针微微敞开,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疼痛带出的细密的汗渍泛着点点光泽,一头长发失去束缚随意的散落在床榻边,嘴角还残留着暗红的血渍,整个人卸下了坚硬的外壳,莫名的少了几分凌厉。这人该是不愿与旁人触碰的吧,还是不要牵连下人受罚了,这样想着,司宇屏退了左右,“都下去吧,剩下的我来。”

  已经行礼要退下的徐墨清瞬间瞪大了眼睛,丞相亲自来......原谅我,奇怪的想法增加了......

  待人都退了下去,司宇面不改色地拿起手帕浸了水,慢慢为床上的人擦拭着,起初还好,但慢慢的,司宇闹了个大红脸,这摄政王的身材......可真好啊。

  于是,我们的司·脸红·宇由一开始的医者仁心从容不迫,变成了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就在司宇擦拭到那人腰腹愈发尴尬的时候,江桪醒了。

  “咳......丞相大人往哪摸呢,手感可还行?”虽然刚醒的江桪有些迷糊,但这丝毫不影响自己耍嘴皮子。这不,他眼看着上一秒还细心擦拭的人在听到自己说的话时立马站起来离开床榻挺老远。

  “摄...摄政王莫要说笑,在下只是怕摄政王染上风寒加重病情。”司宇连忙解释,可是解释完又发现好像哪里不大对劲,皱着眉想要再说点什么试图挽回一下。

  江桪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还好系统加的病症不会影响身体,不然可要哭死。拢了拢胸口的衣襟,为了不让自己的人设偏的太远,江桪没再继续挑逗那人。

  “接下来我们可要串好供了,丞相大人。”江桪的神色又恢复严肃,看着司宇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无奈。

  司宇觉得,自己似乎在江桪的眼中看出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莫名的有些不安,“摄政王的意思是,陛下那边......”

  “萧祁生性多疑,拿下乌骆是他的意思,但用了什么手段却是在我,更何况,乌骆给我下的毒,被换成了相府的药,就算从不过问朝堂风云,司宇,你也应当明白的吧。”江桪的这段话没有用任何敬称,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故事一样平静。

  司宇自动忽略了那些称谓,一向只关注民生的他,从未想过要卷入那些纷争之中,可却终究还是逃不过,那么眼前这人呢,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此殚精竭虑的过来的么?战场上所向披靡,朝堂上搅弄风云,这人也不过才二十而已吧,比自己还要小上许多,可自己却好像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人......

  “摄政王为何明知有毒还要喝下那杯酒,先前的毒素又为何不祛除,还有......你我先前并无交集,为何要瞒下毒药一事,维护我?”以摄政王的行事作风,应该是杀伐果断,绝不允许自己受到牵连,这一次,又为何有所顾虑,司宇有太多的疑问。

  江桪闻言皱眉,总不能说爷相中你了吧,揉了揉眉心,江桪状似慵懒的摆弄着耳鬓的发丝,“若这萧国没了我,总要有个人制衡那萧祁不是。”

  什么叫没了他?司宇心底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是不安么?司宇刚要细问怎么回事,就听见一声略带沧桑的妇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摄政王何时同宇儿的关系这般融洽了。”

  母亲怎么来了?司宇睁大了眼睛,有些仓皇的看了一眼摄政王,却发现那人根本就没有在看自己的母亲。

  常人对摄政王江桪要么避之不及,要么敬若鬼神,而司宇母亲的眼中,更多的却是掩盖不住的恨“摄政王不该踏足这相府。”

  司宇恨不得立马将母亲送回去,难为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摄政王也有心护着相府,司宇不想母亲毁了这个局面,他甚至搞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如此恨摄政王,以至于要下杀手,两人应该没有机会接触才对,正要开口阻拦,只不过,江桪比司宇开口更快。

第一章 心狠手辣摄政王×高岭之花丞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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