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玩物
c市上方被乌云笼罩, 天空浑浊成一片，无云无阳。
一阵冷风吹过，全城人衣服多穿了一层。
一辆家用小车在路边停下。
傅扬跳下车, 小跑到另一边打开门。
一条纤细的腿从里面站在地面上, 紧接着是另一条。
潘梵于手受伤了，她的书包是傅扬给拿着的。
这段路程距离学校还有百米, 为了躲避同学们, 两人通常都是在这里下车。
没人知道班长和傅扬的关系。
潘梵于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一起走进教室，看到围在最后排的同学中多了男生。
于佳像个交际花，身边从来不缺人, 这一点跟潘梵于很不像。
潘梵于从傅扬手里接过书包，走回到座位上。
今天玲玲来得早一点，她来的时候班上只有两个同学。
后来于佳来了以后, 拿出来手机给自己朋友看照片，渐渐地围观人群愈多，连男生也吸引来了。
还没等到潘梵于问，玲玲就气哄哄对她说于佳坏话。
她很不喜欢于佳, 跟潘梵于倒是一样。
“于佳这人太招摇了, 以前不说什么了, 今天还拿着手机来学校。”玲玲嘴里嚼着面包, “说什么昨天去了傅氏集团内部年会，还拍了照片, 大家都在看呢。”
最后又补了一句：“有什么好神气的。”
她静静地听着, 把书包里的东西，一个个拿出来放到桌兜里。
是啊，有什么好神气的, 到底还不是自己的家。
傅扬坐在前排一个空位上，看那群人估计是等到上课时才回去。
最近惹事的概率小了很多，班主任却觉得新鲜。
很少被叫家长了。
因为潘梵于对傅扬说过，被叫家长会很丢脸，而且也会增加曾叔的工作量。
后来没想到傅扬真的乖乖听话。
把自己顽劣的坏脾气给收敛了。
玲玲发现潘梵于的手裹上很厚的纱布，快速眨了下眼睛，趴在桌上看那只手：“你手怎么了？”
潘梵于看了一眼受伤的手，语气平淡：“没事。”
幸亏受伤的是左手，不影响平常写作业。
后排同学们时不时传来几句惊叹，于佳很喜欢同学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能进入傅氏集团内部年会，确实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昨天有些不愉快，可是今天成为自己骄傲的资本，令她神采奕奕。
昨天从顶楼花园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十一点。
她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找到公交站牌，可惜那时候已经没有公共汽车。
有个在年会上见过于佳的男人停下车，说可以送于佳回去，于佳本来想拒绝，因为这荒郊野外不安全，但是眼看这里距离自己住的地方还有十几公里路程，便答应下来。
可她没让那个人把自己送到自己居住的路段，那里全部都是老房子，虚荣心作祟不让自己那么做。
她走在夜间空无一人的路上时，想起宴会上傅玉书答应自己的事，穿着不合脚的高跟鞋走了那么长的路，却愈发觉得脚下轻快。
可惜那一身礼服了。
虽然比不上潘梵于那一身高定，但是这衣服不是自己的，弄脏了后也不好跟人家说。
想到这里，于佳小脸耷拉下来。
“哇！于佳，你认识这个女孩子吗？”班上一个男生指着一个女生背影问于佳。
于佳抬眼顺着男生指尖看过去，眸中闪过一丝厌烦。
照片中不小心把潘梵于一角给拍了进去，照片放大以后，能看到女生白净的后背，还有精致的侧颜，幸亏大片头发挡着，可还是难掩照片中人的气质美貌。
于佳看见这个男生炙热的眼神，心情忽然变差，手机关上，当着所有人意犹未尽的目光，把手机放进桌兜里。
“快要上课了，下课再看吧。”于佳歉意笑笑。
其他人只好作罢。
他们家里不是没有钱，可是每个人对傅氏年会那种级别很是向往。
那可是c市最高级别的象征。
连自己父母都没去过那么高档的宴会，于佳小小年纪就去过了，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跟自己不是一个级别的。
其他人离开后，傅扬也坐了回来。
于佳笑盈盈地看着傅扬，“表哥，今天开始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回家了。”
傅扬闻言抬眸，于佳不急不慢补了一句：“昨天叔叔跟我说的，那时候本来想跟你说，可是看到潘梵于好像有急事，所以没有说。”
傅扬对傅玉书这个举动没有兴趣，这个男人从来都是想一出是一出。
他趴在桌子上补觉。
忘记理会于佳。
于佳表情讪讪。
下课后，班主任今天意外没有拖堂。她把手中粉笔放在讲台上，教材收拾到一起，准备回办公室准备下一个班的课程。
“班长在吗？”班主任忽然想起来，昨天的作业好像没有收。
潘梵于正跟玲玲说话，听到班主任叫自己后，抬起头：“我在。”
“你把班上同学作业收一下，送到办公室。”
“老师。”玲玲说：“班长手受伤了，你让课代表收吧。”
收作业这件事本来就该各科课代表做，可是班上那些同学太难管，所以就让班长收。
班主任看了眼潘梵于包扎的手，点了点头：“好，那课代表你把作业收一下。”
班主任离开后，课代表起身去收作业。
潘梵于在听玲玲讲昨天看的电视剧剧情，玲玲一个人能把剧情当成说书，平常口才不好，这时却发挥不错。
“喂，班长手受伤了？”
“我也看到了，那么厚的纱布，不知道怎么弄得。”
“会不会是因为怕输给于佳，故意的？”
“有可能。”
后排啪的一声巨响，直接打断了前排几个女生说话。
班上同学都被吓了一跳，纷纷看向后面。
潘梵于也微微侧过身子看向身后。
傅扬一张脸阴沉极了，看得那几个说潘梵于闲话的女生心里打冷怵。
“傅扬这是怎么了？”
“谁又惹傅扬了？”
那几个女生也是一脸懵逼，自己好像没惹到傅扬吧？
刚刚说的闲话也是在讲潘梵于，跟傅扬有几毛钱关系。
但是她们被这一惊吓，倒是没了继续说闲话的心思。
整个人后背挺直，像个乖宝宝一样不敢说话。
傅扬重新坐了下去。
潘梵于对上傅扬的目光，把身子坐正回去。
窗外寒风吹得像孩子哭声。
傅扬百无聊赖地看着那个漂亮的背影，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给她换衣服的事情。
动了动指尖，似乎那触碰肌肤的冰凉感还在。
于佳站在三班门口，提着一颗心。
在想那个衣服的事情，怎么去跟郑苏说。
郑苏被人叫出来后，见到于佳站在门口，面上多出几分不耐，只是一瞬间又回到以往温润模样。
于佳说：“昨天晚上我见到傅玉书，他让我跟潘梵于一样住进傅家别墅。”
郑苏嗯了一声，“还有事吗？”
于佳表情别别扭扭：“那个礼服……”
“那个礼服你如果喜欢你便要了吧。”郑苏微微一笑，“以后还有麻烦你的地方。”
听到郑苏说把礼服送给自己，于佳裂开嘴角，脸上藏不住的喜悦。
还想着说礼服脏了的事，不知道那个是什么料子，昨天晚上熬夜洗了好久都没洗掉。
郑苏回到班里的时候，想起来那件礼服。
不过是自己另一个堂姐小时候的礼服，穿了一次便放在柜子里，很久都没见过她穿第二次。
几年前的老款礼服，想必拿回来表姐也是会扔掉，不喜欢别人穿过的衣服重新放进自己衣柜里。
不过傅玉书竟然答应于佳住进别墅，让他有些疑惑。
什么时候傅玉书这么好说话了？
傅扬不是哪个妹妹都可以。
只要潘梵于而已。
刚坐回去，班上的女生红着脸走过来，怀里抱着练习册。
郑苏抬眸看向她，那个女孩子脸好像更红了。
“郑苏，你可以教我一下这道题怎么做吗？”女孩子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唐突了郑苏。
“可以。”郑苏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出一个空处。
那个女生坐在郑苏前面的一个位置上，那个位置的同学出去玩了，大概等到上课后才回来。
那道题很简单，郑苏把简单的计算公式讲给了女生后。那个女生眼前一亮，忽然觉得这道题确实很简单，明明刚才还难住了自己。
“谢谢郑苏！”女生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看到那两个小巧的酒窝，不知道为什么郑苏会想起潘梵于。
潘梵于脸上也有两个一样的酒窝，但是她笑起来却比眼前的女生好看多了。
“不用谢。”郑苏指尖轻轻掀开练习册，“还有哪道题不会？”
也许是女孩脸上的酒窝，让他心情很好，准备多教女孩几道题。
那个女孩受宠若惊，随便在练习册指了一道题。
班上其他女生看得红了眼，目光带着满满嫉妒放在那个女生身上。
这是郑苏第一次主动教人做题。
放学后，那个女生被班里其他几个比较皮的女生带进一个小巷子里。
一个女生抓住她的头发，表情凶狠。
其他女生上前去扒女生衣服。
“我做错了什么？”女生梨花带雨地看着同班同学，顺带扭动身体，希望不要扒掉自己衣服。
她们之中的老大嗤笑一声：“谁让你勾引人了。”
说罢，那几个人已经把女生外套给扒了下来，接下伸手抓住女孩毛衣。
女孩脸色大变，跪在地上：“我没有勾引谁啊。”
打破脑袋都想不起来，自己去跟哪个男生多说一句话。
而那个女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准露出小腹的地方。
咔嚓一声，拍了下来。
放学铃一响，于佳把东西一收拾，趁傅扬还没离开，对傅扬娇俏一笑：“表哥走，我们一起回家。”
一整天里，于佳把自己住进傅氏别墅的信息散布在全班。
看着所有人羡慕的目光，心里很爽。
坐在前面的潘梵于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
握着笔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没成想昨天晚上，于佳说的是真的，傅玉书让她住进傅氏别墅。
傅扬淡淡看了于佳一眼，起身走到潘梵于身边，低头看 她正在收拾东西，靠在旁边桌子上，一双长腿不安分地挡在过道。
“好了没？”
“等下。”
潘梵于刚把东西收拾进书包里，于佳就来到两个人面前。
班里人没走完，还有很多同学在，玲玲也在收拾东西。
于佳微抬下巴：“潘梵于你什么时候走啊。”
声音一起，潘梵于拉拉链的手指一顿，坐在她旁边的玲玲一脸不悦。
“潘梵于走不走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啊。”玲玲对傅扬一直缠着潘梵于的事情心里不悦。
这时候于佳还来碰瓷。
气死了。
于佳心里一乐，之前还觉得傅扬在同学面前，和私下，对潘梵于的态度截然不同还以为是自己敏感。
见玲玲眼神疑惑的模样，于佳差不多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原来潘梵于不想让其他同学知道自己被傅氏集团给领养了。
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了一眼傅扬，对玲玲娓娓道来：“你不知道吗？班长被傅氏集团领养了。”
玲玲吓呆了，“什么？”
“你在胡说什么？！”
什么时候被领养的，自己为什么不知道？
更何况，从来都没有听潘梵于讲过。
“走。”潘梵于音量陡然提升。
于佳手臂环胸，眼里带笑。
看，这不是急了。
站在一边的傅扬没有否认，反而从潘梵于手里拿过书包，当着于佳的面，拉着潘梵于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走了。
把于佳一个人丢在班里。
于佳瞪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为什么傅扬这么偏见潘梵于，都不正眼看看自己，明明自己才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班上没走的同学炸开锅了。
这个消息可真火爆。
于佳是傅扬表妹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今天早上还看到于佳手机里拍摄的傅氏集团年会内部照片，而潘梵于被傅氏集团领养他们都没听说过。
于佳是不会撒谎，那么为什么潘梵于会隐瞒？
仅仅因为被傅氏集团领养，用不着藏得那么严实吧。
玲玲别扭着一张小脸：“你们不要听于佳乱说。”
这个女生一直对潘梵于有敌意，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
班上有同学反驳：“那你怎么解释他们两个人一直一起上下学？”
“对啊，我一直觉得他们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刚才潘梵于和傅扬也在，也没听他们两人解释不是？！”
“没想到竟然被傅氏集团给领养了。”
……
见班上所有人都在附和那个人，玲玲生着闷气拿了书包走了。
曾叔靠在车身，遥遥看到傅扬还有潘梵于走在一起，身后还跟着一个比较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
想起刚才来接两个孩子的时候，傅玉书给他发过来一张照片，说这个人最近寄住在傅氏别墅里。
好像说，是傅扬的表妹。
那个女孩子长相乖巧，估计就是跟在两人后面的女生。
曾叔把车门打开，傅扬先让潘梵于上了车，后来才坐上去，正准备关门的时候，车门被于佳给挡住。
于佳一脸委屈：“你忘记我也跟你们一起回去吗？”
傅扬抬起下巴指了指前面，语气不善：“后面没位置，坐前面去。”
后面有三个座位，两个人坐在一起，还有一个位置。
傅扬把书包放在空着的位置上。
于佳一脸不情愿，撇了撇嘴，“好吧。”
一路上，于佳好几次想要插入他们两个人的话题里，都被无情忽视了。
只好抱着书包坐在前面，望着车窗街景，把委屈憋在心里。
回到家里，傅玉书没回来，不过提前向女佣打了一声招呼，给于佳收拾出来一间房间。
以后于佳就居住在别墅里，吃住饮食和傅扬潘梵于一样，都是刷着自己的卡。
傅氏集团家大业大，养一个孩子还不容易？
于佳跟着女佣上去看了看，房间比自己在老家的卧室大了两倍，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豪华的房子，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羡慕。
可是路过楼梯口前的一间房子，里面的装修风格很少女心，精致又华丽，比自己那间房子看起来好看多了。
她心里有些不爽：“这间屋子有人住吗？”
女佣回答：“是潘小姐住的。”
于佳眼眶微红：“为什么比我的那间还要好看。”
“这……”女佣也有些尴尬。
于佳瞥见快上到二楼的潘梵于，脸色突然一变，装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这间屋子跟我以前对叔叔说的一样，刚开始看到还以为是我的屋子，原来已经住了人啊。”
女佣被她这一番话折腾的一头雾水。
听说这位是小少爷的表小姐，虽然平日里没见先生提及过，可是见她表情诚恳，估计不可能是假的。
这时，潘梵于正好上了楼，把于佳说的话听了一清二楚。
双手微微一动，伤口处传来钻心疼痛。
先前自己看到这间屋子，心里还纳闷为什么家里会有一间完全不符合别墅的屋子。
虽说傅扬对这个表妹没有什么印象，昨天晚上见傅玉书对于佳的态度，估计说不定与傅玉书关系好罢了。
她越过女佣和于佳身边，无视于佳偷偷瞥她的眼神，进了屋里关上门，将那两个人隔绝在屋外。
走到桌子前，打开抽屉，里面躺着一把钥匙。
拿起来那把钥匙，右手握紧。
其实还有一个家，如果这里真的容不下自己的话，并不是没有去处。
这几日，于佳跟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学校。
傅扬有些不习惯，但见潘梵于没说什么，便也没惹事。
只要于佳不主动招惹自己，自己是不会去惹于佳哭的。
也许是因为那日放学前，于佳站在潘梵于身边说得那一番话，全班同学看向潘梵于的眼神有了变化。
也许介于傅扬，不敢多说什么。
等傅扬不在的时候，潘梵于听见有几个男生打趣。
“估计是傅扬的童养媳，有钱人都这样，找一个漂亮的玩物，不会当真的。”
于佳和一群小姐妹时不时地在她面前讽刺。
“鸠占鹊巢”
语文老师上课讲到这个词语的时候，班上传来女生嗤笑声。
每次潘梵于都摇了摇头，前世经历过那么多伤害，怎么可能会这几个小孩几句玩笑话弄得伤心。
玲玲想替潘梵于狡辩，却被她拦了下来。
窗外阳光落在发梢，她对玲玲说：“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过我们的。”
后来，玲玲实在憋不住，在上体育课的时候，拉着潘梵于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玲玲左顾右盼，见四周没有人路过，才抓住她肩膀，脸上表情很难过。
“你真的被傅氏集团领养了？”
潘梵于神色一愣，过了一会儿，薄唇轻启：“是，但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傅扬把我当做妹妹。”
“我以后也会待在傅氏集团工作，对他们报恩。”
玲玲摇了摇头：“梵于，如果真的像他们所说的，傅氏集团领养你，是为了给傅扬送了一个玩物，那怎么办啊。”
“你不要开玩笑。”潘梵于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愠怒，碎发搭在白净的鹅蛋脸旁，“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全班人都知道傅扬只听你一个人的话，比你家出事前要早的早，梵于，傅扬肯定喜欢你。”
“他领养你，肯定是对你有所图！他这个人有神经病，我上网查了查，平常对其他人冷淡，但是会对自己认定的事有很强的偏执欲。”
“跟傅扬一模一样！”
她侧开脸，低眸看着一节一节的楼梯，坚持自己的想法。
“不，傅扬不喜欢我。”
“他也没病，不要听别人乱说。”
站在墙角边，偷听两人聊天的傅扬眸色一暗，双手攥紧垂落在裤线边。
过了一会儿，听见两人准备起身的声音。
他便离开了。
下课后，潘梵于和玲玲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吃。
最近小卖部进了不少新款零食，有个牛轧糖，很好吃，卖得也是最火的。
等两个人上了楼梯，听到班里传来一声巨响，夹杂着女生尖叫。
潘梵于心里一咯噔，总觉得有种不好的感觉。
她把零食塞到玲玲怀里，快步走到班级门口。
纤细的手指抓住门框，傅扬表情凶狠抓着一个男生的衣领，身边桌子乱成一团。
这些，倒映在那双水眸中。
被同学叫来的班主任抢先潘梵于一步，比她先喊了傅扬的名字。
红着眼眶的傅扬抬起头，目光先定在站在班主任身前的纤弱身影上。
会不会怕自己？
这么不堪的自己，试图靠近她一步，却也拉她入了泥潭之中。
傅扬被班主任带走以后，女生们带着惊恐将桌子一个个摆正。
撒落的书籍哪里都是。
还有不少书被踩脏躺在地面上。
“你们看到了吗？傅扬好像是真的有神经病！”
“那个男生好像也没怎么着傅扬吧，有必要把人揍成那样吗？”
“不是，傅扬进来的时候，好像听到那个男生说潘梵于坏话。”
“对，说潘梵于是傅扬的玩物。”
站在门口的潘梵于脸色惨白，紧紧咬着唇瓣，转身跑向办公室。
她要去见傅扬。
傅扬没错，只是发病了。
病因是自己。
错得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滑跪:大家别慌！马上！这个月底，男主女主马上高中！
到了高中，大家捂住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