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到上海81
短短的新年七天假转眼还剩两天。
初五上午9点,青晨还没起,杨扬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看见青晨的手机屏幕亮着,走近一看,是青晨爸爸的电话。
杨扬轻声喊她:“青晨,青晨,电话。”
青晨睁开迷迷蒙蒙的双眼,杨扬拿起手机,手指划过屏幕,放在青晨的耳边。
“晨晨,爸爸到北京了。”
青晨瞬间清醒。“你来北京了?”
“爸爸来带你回上海过几天。”
“爸爸……”
“你在你妈妈那吗?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
“我…我不在,我在外面呢。”青晨看了一眼杨扬。
“那我是去带你还是?”
“现在就走吗?”
“我来回的机票都提前买好的,过年期间,人很多。12点半回上海的飞机。”
“你应该提前跟我说的。”
“是爸爸不好,我怕你不跟我回去,就没提前和你说直接过来了。”
“那你在机场等我吧。”
青晨挂了电话,杨扬已经去了衣帽间帮她收拾衣服了。
“大后天开学,我最迟后天就回来了,不用带什么衣服,家里…爸爸家里什么都有。”青晨垂下头,那已经不是她家了。那里住着另一个女人。
杨扬还是给她带了两个外套,因为她一件衣服从来都不重复穿两天。内衣也带了两套,还有里面的毛衣之类的。
杨扬将小兔子抱枕也放进了行李箱。
青晨洗漱完换好衣服,杨扬推着行李箱带她坐了电梯到了楼下。
“让司机送你过去。”杨扬将她外套往上拉了拉。
青晨问他:“你不送我吗?”
杨扬笑了笑:“不怕你爸爸看见?”
青晨没吱声。搂着他,往他怀里拱了拱。
“我要是想你怎么办?”
杨扬一手搂着她,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想我就告诉我。”
青晨踮起脚闭着眼睛撅起小嘴。
杨扬在她撅起的唇上亲了一下。
“好了,快去吧。”
杨扬将他送上车。直到车子消失在他视线里,杨扬才抬脚回了别墅。
———
飞机飞了两个小时。
青晨出了机舱,便开了手机。
有2条未读短信。
“宝贝,到了吗?”
“宝贝,到了给我报平安。”
青晨跟爸爸说要去卫生间。
青晨进了卫生间便拨通了杨扬的电话。
“青晨。”电话那头杨扬的声音。
“我到了。”
“嗯,午饭吃了吗?”杨扬问。
“嗯,在飞机上吃了,你吃了吗?”
杨扬没吃,但还是跟他说,吃过了。
“我是在卫生间里给你打的电话,我等下就跟爸爸回家了。晚上给你发微信。”
杨扬嗯了一声。
青晨跟爸爸回了她曾经的家。
刚进门,那个青晨只见过一次的女人笑眯眯地走了过来,给青晨拿了双拖鞋。
青晨换上没有说话。
“青晨,叫莫姨。”爸爸在一旁说。
青晨没喊。径直进了客厅。
女人尴尬地冲青晨爸爸笑了笑。
青晨回到自己的房间,床单已经不是临走时的那套粉色的了。变成了黄白条纹。
青晨皱眉,她不喜欢黄色。
青晨打开衣柜,她的衣服都还在。
青晨又去了隔壁,那个李倩和她爸爸曾经的房间。
房间的摆设和装修已经完全变了,床头上挂着刚刚那个女人的相片,妖娆妩媚。
青晨在心底嗤笑一声。
真是物非人非。
爸爸上楼进了青晨的房间,看见青晨坐在床边发呆。
“晨晨。”爸爸坐到她旁边。
“爸爸。”
“怎么不下去?”爸爸问。
“不想下去。”青晨低着头。
“你莫姨给你买了些礼物,去看看?”爸爸说着那个女人的好话。
“用你的钱买的吗?”青晨冷冷地说道。
爸爸没吱声。
“爸,我谈恋爱了。”青晨突然不想隐瞒了,为什么要隐瞒,她虽然还在读高三,可是已经十八岁了,已经成年了。
爸爸一听,顿时拧起眉。
青晨转头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震惊和气愤。
“你不管我,我妈也不管我,只有他管我。”青晨看着爸爸,说出自己的痛处。
爸爸听她那么说,心里有些愧疚,但还是有些生气:“晨晨,我知道我和你妈对不起你,可你…你不能因为有个人对你好,就……”
青晨打断他。“我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爸爸表情一僵。
“如果不是他,你可能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到。”青晨红了眼眶。
“晨晨,发生什么事了?”
晨晨收住快要留下的眼泪,微微一笑:“现在没事了。”
过去的事,再提还有什么意义呢。
爸爸知道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问,他的女儿,他了解。
晚饭,莫姨做了很多菜。
青晨看着满桌子都是她爱吃的,知道应该是爸爸让她准备的。
青晨夹了一块红烧肉,将瘦肉咬进嘴里,肥的放在了旁边的盘子里。
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把咬剩下的肥肉夹给爸爸。
这次见面,父女俩生疏了很多。
一顿饭,青晨吃的索然无味。人变了,味道也变了。
突然好想杨扬,不该把他丢在北京。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中午吃了什么,晚上吃了什么……
“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青晨说完就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青晨回到房间又给杨扬打了电话。
打了两遍没打通。
青晨急的直跺脚,怎么不接电话!
又打了两遍,还是没打通。
青晨又急又气,眼泪涌了出来。
“坏蛋!”青晨擦着眼泪,谁知越擦眼泪越多。
这时,莫姨敲了敲青晨房间的门,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
“青晨,吃点水果。”
青晨背对着她,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在哭。莫姨见她不理睬自己,也知趣地走了出去。
晚上八点,杨扬的电话打来。
“你干嘛不接我电话”电话刚接通,青晨就质问道。
“我……”
“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好多遍,我才走你就不接我电话,你以前从来没有不接我电话!”青晨没等他说完就噼里啪啦的一顿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吃饭了吗?”杨扬哄着。
“吃饭了吗吃饭了吗,你就会问我吃饭了吗,我是猪吗,我在你心里就会吃饭?”青晨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电话那头杨扬沉默,他刚下飞机,从北京来了上海。
“你干嘛不说话!”青晨带着哭腔。
“我在等你消气啊。”杨扬站在路边。
“消不了。”青晨没好气的说。
“你住的地方离机场远吗?我还没去过上海呢。”杨扬没打算让她知道他来了上海,怕她心里有压力,毕竟他还是青晨的“秘密”。
“虹桥还是浦东?”青晨问他。
“虹桥”。
“开车一个小时呢,我住陆家嘴这边。”青晨没去想杨扬为什么这么问,以为他只是好奇。
“嗯,晚上一直在家吗?”杨扬问。
“等下出去,高中一个同学找我出去玩。”青晨接杨扬电话的时候都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去哪玩?”杨扬没问她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以他对她的了解,应该是女的。
“正大广场,就附近。”
“嗯,注意安全。”杨扬叮嘱她。
“你…你亲我一下。”青晨小声地嘟囔道。
杨扬在电话那头,冲着话筒打了个响啵。
青晨咧着嘴角,笑了。
挂了电话,杨扬用手机搜了陆家嘴附近的酒店,然后坐上计程车,“师傅,去半岛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