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此负生不负相思意67

  所以,郴州各处的客栈和酒楼也都住得满满当当,生意红火得就连京城之中的商家都想来郴州开一间客栈。

  只是,别处的客栈生意再红火也只是住满了人,而其中城南的一间客栈却有所不同,听闻,有人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要在这客栈住上一晚,也有人不惜出十倍的房钱,还有人在这客栈门口日日等候,若是有房客走了,便立即上前定下一间。

  这客栈名为紫尘客栈,意为紫陌红尘。紫尘客栈确实是一间极为风雅的客栈,装潢与设计都具备人文气息,若是在此住上一晚,不看着郴州的山水也不枉郴州此行。这客栈人满为患的另一个原因便是,今年开春时中了状元的书生在上京赶考前一个月正是住在紫尘客栈的。

  于是,前来郴州吸取灵气的书生秀才便认为这郴州的灵气必定都是聚集在这紫尘客栈了。所以不惜重金、不远千里而要来此住上一住。

  这紫尘客栈是两年前一位姓王的老板开的。有生意人在与人闲谈的时候说起,这两年来,这紫尘客栈的王老板生意越做越大,起先也只有这么一间客栈,之后,还在街尾开了一间药房,也听说,城南有一家酒楼也是他的。

  此时,紫尘客栈中座无虚席,在座来自四海八方的文人墨客不分你我,一边饮着酒一边在吟诗作对。腹中毫无点墨的跑堂也咧着嘴笑,手里端着托盘,手脚麻利地到处给文人们添酒。

  客栈门口停下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一位身着白色滚金边衣袍的男子,长得俊朗的男子腰间佩戴着一块玉玦,光是看面相,便知器宇不凡。

  白衣男子向着客栈走去,还没进门,就有跑堂的过来问安,恭敬地唤一声,“老板。”

  白衣男子便是这客栈的老板,曾经手握重权的熙阳王,只是,他如今改了姓王名煦。

  座中提着酒壶喝酒的秀才一眼便见到了刚从外面进来的南宫煦夜,便高声邀请道:“王老板可有兴致来对上一对?”

  南宫煦夜闻言偏头,对着那位兄台拱了拱手,歉意道:“多谢美意,只是诸事缠身,实在脱不开。”

  旁边就有人道:“王老板是大生意人,忙也是应当的,哪像我们这般得空,日日无所事事!”

  “算不上什么大生意人,不过是养家糊口罢了。”南宫煦夜随即笑了笑,道:“诸位请随意,我便不阻各位雅兴了。”

  拱了拱手之后,南宫煦夜便向着二楼而去。在紫尘客栈的二楼左数第一间房驻足,抬起了手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应了一声,南宫煦夜便推门而入。

  书案后,身着华贵紫衣的男子提着笔在账簿上笔走龙蛇,南宫煦夜进去之后,便反身将门关上,提步向着书案走去。

  埋头记账的人也不抬头,以为是客栈里的伙计有事要禀报,便问:“何事?”

  刚进来的人无奈摇头,脸上却是笑着的。绕过书案,轻手轻脚地绕到他身后,隔着椅背从后面揽住了他,在他耳边道:“玉掌柜好生忙碌,连我这做夫君的也被冷落了。”

  书案后的人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毫笔,抬手覆上环在胸前的手,唇边携着浅笑,偏头道:“近些日的生意好,账目可不能出差错。”

  “仙歌还向我抱怨在府上没甚事可干,你怎的不让她过来?”

  玉倾之微微扭转身子,后面的人便呼吸可闻,“她大婚在即,要筹备的东西也多,你我又忙着生意,怎么还好意思把她也扯上。”

  自从南宫煦夜离开京城隐姓埋名在郴州扎根之后,仙歌和宇岳也一同跟着过来了。仙歌还是府上的管家,宇岳却是掌管药店的掌柜。两人今年年初便打算着要成亲,眼看,这离定下的日子也就十多天了。

  南宫煦夜在他侧脸落下一吻,道:“那我这个帮手你可好意思用上?”

  玉倾之看着他,挑着一边眉,“你的事都忙完了?”

  “嗯,正打算过来接你一同回府。”

  玉倾之扫了一眼面前的书案,道:“这案桌倒是可以容得下两人,你再去搬张椅子过来。”

  “是,夫人。”南宫煦夜道,这两年做了生意人,别的学得很快,油嘴滑舌也学了些。

  玉倾之用手指点上他的眉心,脸上掩不住的笑意,“快去。”

  南宫煦夜出了门,搬了张椅子与他并肩坐在书案后,提了笔就要处理账务。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之时,昏黄的阳光穿过木格子窗,照在那一白一紫的身影上,房中寂静无声,两人同时偏头,四目共对时,皆浅浅一笑。

  两人一起整理账目,赶在了太阳完全落下之前处理好。

  处理账目之后,并没有急着回府。西边的夕阳很美,就如三年前,他们在茶城的那间客栈里面看过的一样。那时候,玉倾之随口就说了那么句:“王爷觉着开一间客栈可好?”

  南宫煦夜那时候十分赞同地回应,“当然好,你管账,我就管事。”

  如今,也正是实现了。两人每日一早一起出府,玉倾之来紫尘客栈处理账目,包括街尾的药房,城南的酒楼,和紫尘客栈的账目,都要经他处理。而南宫煦夜便每日负责各家店面的大小事务,这三家店每天至少都要跑一次。

  一紫一白的身影立在窗前,玉倾之往后倚在南宫煦夜的怀里,与他一同看着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将他们前后相拥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南宫煦夜在他耳边轻声问:“倾之喜不喜欢现在的日子?”

  玉倾之勾了勾唇角,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倘若我说不喜欢呢?”

  南宫煦夜的微微低眉看着他,“你若是不喜欢,我自然就要罚你。”

  “你这般威逼,我哪能说不喜欢。”

  “当初可是你说要开客栈的,如今照着你说的去做了,你还不喜欢,不罚你罚谁。”

  玉倾之轻笑,“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罚。”

  南宫煦夜搂住他的腰,额头抵上他的额头,“那你可要看清楚了。”

  话音刚落,唇便覆上了玉倾之的,温润的吻一如窗外西沉的落日,温柔,甘甜,玉倾之微微闭了眼,抬高下巴,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迎合他的吻。

  砰地一声,房门被人粗鲁地推开,在窗前拥吻的两个人大惊,齐齐看向门外。门外站了一个脸颊红透的书生,目瞪口呆的书生打了一个酒嗝,显然是喝多了,加上看到了这么不得了的画面,神情又有些讶异。

  喝多了酒的书生抬着手抓了抓后脑勺,支支吾吾又十分尴尬地赔笑,“我……我走错了,隔壁,隔壁才对……”于是,摇晃着身子离开了。

  玉倾之双手依旧保持着环着他脖子的动作,对上他的眼睛,“你竟忘了锁门。”

  “这……”南宫煦夜刚想说什么,看着玉倾之微微发红的脸,便抬起手用手背拂了拂,“莫非倾之害羞了?”

  玉倾之挑着眉,“何以见得?”

  见玉倾之不承认,南宫煦夜也不再揭穿,转开话题道:“是我害羞了。”

  玉倾之扑哧一声轻笑了出来,南宫煦夜松开了他的腰,牵住他的手,“回府罢。”

  “嗯。”后面的人应了一声。

  仙歌和宇岳的成亲便是三月的十五,三年前的这一日,也正是南宫煦夜与玉倾之的成亲之日。

  仙歌和宇岳都是孤儿,成亲也没个亲人做主婚人,但是,媒婆说这主婚人可不能少,于是这个担子就落在了南宫煦夜身上。

  那一日,府上到处张灯结彩,大红喜字随意扫一眼便能见到。接新娘的轿子去的是紫尘客栈,民间有习俗,成亲前一日,男女双方不得见面,于是,仙歌两日前便搬来了紫尘客栈住下。

  长长的迎亲队伍穿街过巷,一路敲锣打鼓,鞭炮不断,街边围观的人群也是纷纷议论。在花轿旁的纸鸢今日也十分欢喜,隔着轿帘对里面的人乐滋滋地说:“仙歌姐,快到了!”

  花轿里头霞帔凤冠的女子头上罩着绣了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听到外面的纸鸢说快到了,便轻抿了抿红唇,脸上几分害羞之色。

  前来贺喜的人也不少,虽然在郴州,他们没甚熟识的人。但是来贺喜的多数都是些生意上有往来的,再者就是店面里的伙计来凑热闹,也就成了高朋满座的局面。

  一对新人红着脸拜了堂,新娘子送入了洞房,喜宴便开始。

  穿着一身大红喜袍的宇岳满面春风,端着酒杯在席间一处一处敬酒,被几个平日里一同办事的店伙计哄着喝了一杯又一杯,酒量不怎么样的他愣是喝了个满脸通红。这洞房花烛夜若是新郎官喝个烂醉可不好。

  好在,后来南宫煦夜出面劝阻了,才没让新郎官继续喝。待前来贺喜的宾客散尽,新郎官被扶着进新房。

  看着被扶着进新房的宇岳,南宫煦夜和玉倾之相视而笑。南宫煦夜牵起他的手,“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歇息了。”

  玉倾之点了点头。

  进了寝房,玉倾之依旧要帮他宽衣,这三年一直没有没有变。为他解了腰带,宽下了外袍,将外袍搭在手上。南宫煦夜说:“倾之,袖子里有一件东西,是给你的。”

  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玉倾之低下头翻了翻衣袖,隔着柔软的衣料摸到了一件东西,伸手拿了出来,看到的是一件做工精细的玉佩,玉质是晶莹通透的和田白玉,玉身是镂空的,镂空部分上面正是镂着玉倾之三个字。

  南宫煦夜每次送东西都是送玉,因为实在找不出别的什么材质可以送的,好像这世间的事物只有玉这般温润清雅的东西才是最适合玉倾之。

  看着那块在烛火下泛着幽光的玉佩,玉倾之眉间浮着一丝浅笑,抬头看着正在等评价的南宫煦夜,“都老夫老妻了,怎的还送东西?”

  “谁说老夫老妻就不能送东西?”南宫煦夜从他的身后揽住他,“我帮你戴上。”

  玉倾之将玉佩交到他手上,南宫煦夜便从后面为他系在腰带上,而后在他耳边低声道:“倾之可有东西要送我?”

  “那你想要什么?”

  “以身相许如何?”说着,南宫煦夜便拦腰抱起了他。

  玉倾之勾住他的脖子,“那我岂不是亏了?”

  南宫煦夜将他放在床榻之上,解下床帏,再覆上他的身,解着他的衣带,由上至下看着他,道:“不亏,你若是以身相许,我也以身相许,至多也是我亏了一块玉佩。”

  “当初就不该让你做生意,学得越来越狡猾了。”玉倾之一边说着一边为他解开亵衣。

  南宫煦夜俯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赤|裸的上身贴上他的身子,交颈而卧,“若是不狡猾一些,怎么能养得起我心爱的倾之。”

  玉倾之淡淡一笑,“油嘴滑舌。”

  南宫煦夜在抵住他的额头,“我是不是油嘴滑舌,倾之可要尝尝?”

  话音落,便覆上他的唇,先是允着他的唇瓣,再将舌深入他的口中,在每一处都落下了印记。吻过唇再游移到脖子,手上也没闲着,便去褪|下他的衣裳。身下人被他吻得酥|软,双手手掌贴着他的后背游移。

  身下人的衣物被除尽,两具身子摩|挲时便会发出摩擦声,伴随着轻微的喘|息和偶尔的一声呻|吟。床帏之中,南宫煦夜一手撑在床面,一手搂住身下人的腰,□在玉倾之体|内缓缓律|动。待一股温热的液体在他体内流出,南宫煦夜才停下了动作,看着身下微喘的人,他抬手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他双手撑床慢慢退出,玉倾之却撑起了身子,双手搂住了他的背,胸膛贴上他的。

  “夜。”玉倾之在他耳边唤道。床|笫之间,玉倾之已然不是第一次唤他夜。

  “嗯?”

  “你方才说,若是我以身相许,你也以身相许,可是当真?”

  南宫煦夜明了,用手掌顺着他背后的青丝,“倾之想要?”

  玉倾之身子往他身上靠,将他推到了过去,双手撑在他耳边,低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那就看你是不是诚心了。”

  “你想要的,我何时不诚心过?”

  玉倾之唇角上扬,俯□在他脖子上吻着,南宫煦夜双手搂住他,抚着他的背。玉倾之吻过他的脖子,便在他的胸膛处停留,伸舌在他胸腔的红梅处舔舐,轻允。

  为了迎合他,南宫煦夜还特地将腿打开。

  只是,玉倾之并没有做下去,而是在他身边躺下。

  南宫煦夜侧着身为他将脸颊边的湿发拂开,微喘着,“怎的不继续了?”

  “累了。”玉倾之握住侧脸的那只手,唇角向上弯,“不过,你这次欠下的,我可是记住了。”

  其实不过是心疼他,不愿让他委身于自己罢了。

  “倾之……”南宫煦夜唤道。

  “嗯?”

  南宫煦夜将他揽入怀中,“只是,想叫一下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正文的番外,还有个生子番外明天会在贴吧发出来,(*^__^*)

  番外之一往情深

  本番外与正文结局无关,纯属恶搞,有生子年情节,非喜勿入

  这一年的秋猎,南宫煦夜被皇帝钦点陪驾。

  秋猎三日四夜,一结束,南宫煦夜便迫不及待往王府里头赶,他的马是众官员里头跑得最快的。与他一道的几位官员骑在马上悠然自得,十分好奇熙阳王为何这般急着回去?

  在一旁的欧阳珏悠悠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等相思恐怕不是你我能体会啊。”

  确实,与玉倾之成亲两年,只要隔一日见不着他,心中便不踏实,好似这日子过得不是自己的。

  一路快马加鞭,衣袂翻飞,高扎起的头发也向后扬起,南宫煦夜的迫不及待溢于言表,付诸于行动。

  到了王府前,翻身下马,径直大跨步向着门口走。看门的小厮便立即过来问安,还没等他叫出王爷二字,南宫煦夜有如一阵风与他擦肩而过。小厮愣了一下,保持着‘王’字的口型,再回头往后看的时候,那个蓝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莫非方才是自己看错了?小厮再擦了擦眼睛,看着门前那一批骏马,才相信,方才不是看错。

  南宫煦夜进了后院,正想要去玉倾之的书房,还没到,却看到院子里的树下,那个紫色的背影。纸鸢在后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皱着眉头问:“公子,你可好些了?”

  南宫煦夜立即赶了过来,看清楚之后,却发现玉倾之在干呕!他大惊失色,过来扶住他的肩膀,急忙问:“倾之,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玉倾之用手抚了抚胸口,再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摇了摇头道:“不打紧。”

  “怎么不打紧。”南宫煦夜将他打横抱起,偏头对着纸鸢道:“快,让仙歌去请大夫。”

  纸鸢回过神,点了点头,“哦,这就去。”

  南宫煦夜抱紧了玉倾之,往寝房的方向走。玉倾之无奈,“夜,快放我下来。”

  南宫煦夜低头看他,眉头紧蹙,“你一定是病了,让大夫过来好好看看。”

  “你可是忘了,我也略懂医术,若是病了又怎么会不自知。”玉倾之解释道。

  南宫煦夜停下了脚步,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玉倾之并不是略懂医术那么简单,他的医术不逊于江湖郎中,他一时心急却把这事忘了。

  玉倾之再道:“快放我下来。”

  南宫煦夜将他放下,捧着他的脸看了看,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玉倾之将他放在额头的手拿下来,“你不该摸这里。”

  南宫煦夜讶异,不懂他的意思。玉倾之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小腹处,“摸这里才对。”

  南宫煦夜还是不懂,看着他,“你肚子不舒服?”

  玉倾之无奈笑了笑,微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轻声道:“你要做父王了。”

  南宫煦夜一听大惊,握住玉倾之的肩膀,立马解释,“倾之,我待你始终如一,你……可别误会。”

  只是,说完了这番话又觉得奇怪,看着玉倾之从容不迫的神色,想起刚才玉倾之让他摸小腹的事,一头雾水,“倾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玉倾之见他还不懂,便直白地说了,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我有孕了。”

  南宫煦夜的眼睛睁到最大,脸上的神色僵住,低头下意识看了一眼玉倾之的小腹,“只是,你身为男子,又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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