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四杀
挂个灯笼而已，季柠夏出了一身的汗，他被林致放下，本还在腰上炙热的温度一瞬消失，可季柠夏却觉得自己好像被灼伤了，刚刚被林致碰过的地方发烧。
连带着心里也跟着烧得慌。
他这是怎么了，还害臊似的……
“谢了。”季柠夏对林致说道。
“不用。”林致不太在意的模样，“下次你有机会抱回来就行。”
季柠夏：“？？？”他怎么突然听不懂在说什么了？
他这么一副懵懂的模样落在林致眼里，林致挑眉，慢悠悠地说了句，“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这波操作又骚又猛，季柠夏表示自己有些懵，可说话的人已经转身进屋，只留下个潇洒的背影。
这下不止季柠夏懵，余戈和莫析也懵，走过来勾住季柠夏的肩，“柠夏，你和狙皇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余戈：“是啊，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季柠夏默然，拉开余戈和莫析的手，丢下一句，“我怎么知道？”
是啊，他怎么知道。
莫名其妙！
手下意识摸了摸腰，回想起刚刚林致抱自己时有力的双手，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林致力气好大，他该好好健身了！
嗯！就是这样！
才不顾脑海里多少慌乱，季柠夏没法去细想，也不愿去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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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季柠夏已经知道林致当年退役的原因，但到头来他多少还是有些碍于面子没办法和林致说一声抱歉。
心里有事，季柠夏也藏不住，连连扭头往林致看去。
看着林致在键盘上的手，操作熟练，枪枪爆头，可这样一个人在三年前却是连正常的训练都无法进行，季柠夏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心里的情绪，就是觉得……
握着鼠标的手一紧，手中枪走火几发，季柠夏回过神已经被击倒。
【LTC-pipi使用M416击倒了TK-ling】
他皱眉看着屏幕上的击杀公告，唇角微抿着，情绪不太好。
“柠夏干嘛呢？那人打你好几枪没反应过来。”耳机里传来余戈的声音，季柠夏没说话，换视角查看周围情况。
那人迟迟未补死季柠夏，窝在一边等人过来扶季柠夏，等着到时候一起收人头。
“S方向那颗树后面苟着。”季柠夏瞄了一眼，话音才落，就听一声枪响。
【TK-IZ使用98K爆头杀死了LTC-pipi】
“我好看么？”林致语气中带着些笑意，没指名道姓，但季柠夏却是知道他在说自己。
余戈和莫析不明所以，愣了半响才回答，“好看。”
分明是四个人的戏份，他俩却被排除在外。
季柠夏：“……”
林致憋笑，又几枪杀死了刚刚那个pipi的队友，走过来将倒在地上的季柠夏扶起，“好看就多看会儿。”
手一抖，枪再次走火，好在林致走远了，不然季柠夏这几枪全打在林致身上了。
默默打药补血，季柠夏转移话题，“LTC什么时候有个pipi了？”
“不太清楚，可能是粉丝高仿的号吧，也没听说过啊……”莫析也不太清楚。
“就是，谁取名字取个屁屁？”余戈附和。
LTC是这两年发展起来的新兴战队，几次大比赛中都拿过名次，虽说至今没摸过金锅，但成绩不差，在国内也是夺冠热门战队。
“话说你们看到LTC官博发的微博没？他们战队经理又开始立flag了，说今年一定要拿金锅。”莫析顺势聊起了八卦。
这人上不通天文下不通地理，就通各个战队八卦。
季柠夏嗤笑，反手杀了个人，“他们战队年年这么说，哪年拿到了？”
“就是。”余戈也笑。
几人一路到决赛圈，将最后一人收了快递，松开鼠标摊在椅子上休息。
季柠夏拿起桌上的橙汁喝了口，打开手机看有什么消息，这不看还好，一看脸迅速黑了。
LTC队长给他发来了消息。
LTC-梦一：【季神技术有所倒退啊，居然差点被我们队青训生收了人头。】
后面跟着两张图片，一张是电脑屏幕上的击杀公告，一张是表情包，表情包里跳舞的人从内而外散发着主人的嘚瑟。
“那个屁屁不是高仿。”季柠夏沉着声说道。
“啊？”莫析有点懵，“那是谁啊？”
余戈也扭头看过来。
季柠夏多少觉得有些丢脸，没吭声。倒是林致替他开了口，“青训生。”
一个战队总共那么点人，一队二队都会官宣出来，可他们都没听说过这号人，那就只能是青训生了，青训生不官宣。
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大概是余戈和莫析那无处安放的尴尬吧。
季柠夏磨牙，问:“池一横呢？”
“办公室吧？怎么？”莫析茫然。
“约LTC打场单排。”说着，季柠夏回复。
TK-ling：【晚上八点带上你们战队的人，素质广场见。】
TK-ling：【谁不来谁是孙子。】
凡是理论不清，打一顿就好。
余戈、莫析：“……”
为LTC默默点蜡，祝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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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想当孙子，当晚八点，LTC全员到齐。
“季神打算怎么打啊？”梦一那欠揍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单挑，一个一个来。”季柠夏说。
梦一：“谁挑谁啊？”
只听季柠夏一阵轻笑，“一挑四，你们排队一个一个来。”
频道里瞬间安静了几秒。
这事季柠夏以前也干过，也不知道结下了什么梁子，不顾那个战队还有之前TK一队的前辈，上线就单挑，同样一挑四，一起匹配同一张地图，单排看谁人头收得多，最后如果活到决赛圈碰上了，对手人头积累到吃鸡那位身上。
得分高者获胜。
这个玩法是季柠夏想出来的，专治各种不服，当初是把那个战队直接打到PTSD，后来赛场遇到季柠夏都手抖得子弹乱飞。
“柠夏，不至于……”莫析想劝，“要不四排算了。”
谁知LTC不领情，“好，就这样打，到时候季神别赖账不肯当孙子。”
莫析：“……”
默哀，双手合十。
季柠夏看了莫析一眼，唇角上扬，“行。”
到时候指不定谁赖账。
林致在一边一直没吭声，他看着季柠夏的侧脸，小孩这会儿酷得很，脸上全是自信，和平时装高冷酷帅的样子完全不同。
不可一世的模样，是真的帅。
指腹轻磨了会儿，在列表中找到季柠夏的名字，点了观战。
看看小孩怎么让别人跪下认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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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局开始，选的海岛图，打头阵上场的是LTC队长梦一，大抵是想上场杀杀季柠夏的锐气为后面的队员铺路。
季柠夏直接跳机场刚枪收人头，而梦一则选择更稳妥的方式跳了人少的废墟，前期避战，后期发育。
毕竟以季柠夏所说的规则，前期哪怕不杀人，到最后决赛圈只要收了季柠夏人头分数也都会归算到他身上，没必要急于一时。
梦一的目的季柠夏自然第一眼就看出来，但他什么也没说，安心一枪一枪地收着人头。
别人自然可以选择稳妥最后来收他的人头，但季柠夏也可以最后收了他的人头。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前期避战。
第一局两人都到了决赛圈，梦一的打法和季柠夏完全不同，他打得比较苟，走的稳妥路线，而季柠夏路子野，才进圈就一枪打在石头上，转身将梦一的人头收入囊中。
“Firstblood。”季柠夏轻声报幕。
第二局，季柠夏N港截杀LTC队员火焰。
“Doublkill。”
第三局，沙漠图，跳点皮卡多。
决赛圈边缘，季柠夏开车撞死LTC队员YJ。
“Triblekill。”
第四局，毋庸置疑，因为前三局败北，LTC气氛低落，赛局才开始，两人跳在同一个点，TCL队员皮丘直面偶遇季柠夏，二话不说跳窗逃走，在半空被收人头。
“Ultrakill。”
话音落下，季柠夏松开鼠标，歪头说出最后一个英文：“ACE。”
这报幕太玩心态了，隔着电脑屏幕莫析和余戈都能想象到LTC全员现在已经绿到不行的脸。
林致撑着手放到鼻下，半捂着嘴轻笑，太会玩了。
“怎么样啊？”季柠夏说，“别赖账可是你们队长说的。”
耳机里迟迟未传来声音，季柠夏也不说话，静静等待孙子认爷爷。
比赛已经输了，如果赖账只会更丢人。
过了半响，才终于有人开口。
“爷爷。”异口同声的，叫完直接下线装死。
TK训练室，几人面面相觑。
“噗呲。”还是季柠夏最终没忍住笑出了声，上午被pipi击倒的仇也算报了，心里格外爽快，季柠夏扭头看向林致，挑了挑眉，像是炫耀一般。
林致看着，摇了摇头，起身离开训练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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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瘾上来了，林致站在阳台上吹风，指间夹着烟，白雾随着风飘扬，抬手嘬一口，烟雾缭绕将神色隐晦不清。
脑海里全是季柠夏刚刚打比赛时的模样，林致转身背靠栏杆，仰头看天，轻笑一声。
只觉得，年轻真好。
一场比赛结束，季柠夏看着林致离开的背影，他好似捕捉到了些什么。
可以缓解目前局面的方法。
他走到阳台，看着林致。
“林致。”季柠夏叫道。
林致闻声看过来，眼睛微眯着，姿态中带着几分懒散，“怎么？”
他将烟掐灭。
季柠夏走到林致身旁，有样学样靠着栏杆，扭头看着林致，沉默了半响，才问，“听说你退役后开了家网咖？”
“嗯。”
“要不要比一场？”季柠夏问。
林致看着他没说话，只听季柠夏又说，“去网咖，就我们俩。”
他想，既然言语说不出的话，那就用其它来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