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娄甯和周家禾各自拖着行李, 跟着工作人员一路进了安排选手们临时入住的酒店房间。

　　毕竟是技术型比赛，不是明星赛，他们住的地方并不十分拔出。

　　只是沿用往年建造的普通小单间，提供基本的洗漱间和暖气, 至于换洗衣服, 还需要自行送到洗衣房去付费清洗。

　　师徒二人都不是娇生惯养的人, 对于主办方的安排表示满意, 重要的还在于比赛本身。

　　全国各地前来的参赛者数量众多, 面试期一共持续十天。

　　已通过的选手在这十天内可以自由活动, 距离近的人可以回家, 也可以留下来随意参观集中营。

　　未能通过面试的选手打道回府, 没有入住小单间的资格, 直接打道回府。

　　从这个角度来看, 就算他们住的是大通铺，入住选手也照样能受淘汰者的艳羡。

　　娄甯充分践行踏实勤劳的道德品质, 一收拾好东西就约上周家禾，一起前去考察集中营现场, 顺便做做赛前练习。

　　“我上一年来参赛, 比赛设备并没有这么先进，应该是又更新了。”周家禾边走边说，“对比起往期赛事的舞台设计，娱乐性质应该也加强了。”

　　娄甯逛了一圈一楼厅堂，主办方布置了红毯、鲜花和横幅，猜测开幕式也会很隆重。

　　毕竟怎么说也是全国性质的厨艺大赛，不可与一般比赛相提并论，排面是要有的。

　　这个集中营不愧是专门为烹饪大师们打造的，一楼可以进入现场比赛用的大厨房。

　　一南一北两边的板块, 分为导师座、选手座，中部则排列着麻雀小而五脏俱全的料理台。

　　导师座和选手座都比中部料理空间要高出三层台阶，观看视角极佳，正在比赛的选手们任何举动，都是一览无余。

　　这样的设置也是为了在监督观察的同时，方便录制取材。

　　由于是竞技兼具娱乐性质的厨房比赛，每一轮比赛既会有现场直播转播，也会有后期剪辑上线，和其他的体育赛事有些相似，甚至也产生了粉丝经济。

　　正如同球迷支持本省或本市的棒球队一样，围观节目的厨房粉丝们，也多数会选择支持本地口味和菜系的烹饪选手。

　　只要有乡味情怀在，他们就自带流量。

　　但与胜者为王的纯竞技类赛事又有不同，即便这些选手从节目中淘汰了，回到当地继续从事餐饮业，也依旧能在短时间内受到一定的追捧。

　　少数的幸运选手还能一路做大做强，毕竟是做吃食生意的，只要确有实力、菜品好，参加节目并无坏处，甚至可以说是稳赚。

　　“原来如此。周家禾，你要给我争气些。”

　　回去以后争取当上代理主厨。

　　“啊？哦，小师父你放心，这是第二年了，我肯定是会全力以赴的！”

　　娄甯本想分享现场给顾逞看，但也不知道选手能不能透露信息，最后还是没有拍照。

　　对方似乎也即将开始新的工作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还是专心比赛吧。

　　就在娄甯与周家禾二人四处转悠时。

　　负责拍摄事宜的摄像监制组有几个工作人员，一边远远跟着，一边说：“导演那边通知了，那两位选手是重点拍摄对象，到时候开拍，取材机位多摆一些。”

　　年纪轻，颜值高，烹饪作品水平也超出了平均值。

　　他们是很有可能闯入终赛的潜力选手。即便没能走到最后，赛事结束后，冠名商们也偏好投资这类对象。

　　取材重点自然而然地就落到这类选手身上。

　　“是是，明白。”

　　-

　　亲自参观过集中营的大概情况，娄甯打算回店里营业两天再过来。

　　网销情况出乎意料地好，之前就说好了还要再出一次链接，她也不希望让顾客们干等太久，于是当天就启程回了麦香馆。

　　至于周家禾就留在比赛场地，继续自由练习。

　　自从做过一次苹果脯，不少顾客提建议说做桃脯，还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点单要香辣味儿的，柠檬味儿的和蜂蜜味儿的了。

　　娄甯早早地订了几大箱脆口黄桃，打算一次性满足顾客们的心愿。

　　“小老板，你还真回来啦。”

　　“小师父，真就回来做个桃脯就走了？”

　　“嗯，过几天我就走，之后你们就按原计划卖小食。”

　　为了保证腌制品的干净，娄甯围上普通围裙，戴上口罩和厨师帽，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就带着小伙计将桃子洗净，利落去皮切成均匀的桃块。

　　准备完前期工作，顺势开了直播。

　　【咦？这次没有一丝丝预警，就开了直播！】

　　【小姐姐在做果脯？是打算要上新吗，好期待~】

　　首先做柠檬味儿的桃脯，按比例挤入柠檬汁。由于柠檬汁酸味重，不能像原味一样不加糖了，同时撒入足量的糖进行腌制。

　　大概三四十分钟过去，砂糖已经融化，娄甯收集起黄桃，倒入锅中小火慢煮。为了保证一定的口感，只是稍微煮一下，之后就静置在一旁。

　　【咕嘟咕嘟，我馋了QAQ】

　　静置完毕的柠檬味儿黄桃干，也是按照苹果脯的办法三烤三蒸；制作蜂蜜味儿的桃干是最简单的，直接在原味桃脯上刷蜜糖烤制即可。

　　【是蜂蜜啊！蜂蜜爱好者落泪。】

　　至于香辣味儿的桃干，就在一开始将糖换成精盐和辣椒粉，适量放一些保证有味道就行。

　　【？不是，为什么会有香辣味儿的桃脯。】

　　【对于喜辣的人民来说，一切皆可加辣。】

　　【别提，曾经我以为很黑暗，实际上味道还真挺不错的……】

　　娄甯很注意下盐的份量，她并不喜欢做味道太咸的腌制品，否则吃完了还要不停地喝水，含钾量超标对身体来说也不够健康。

　　三种口味的桃脯做起来简单。

　　但因为总量很多、反复操作，加上控制每一份的品控差异，娄甯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完美运行的机器人。

　　直播间的网友们不停地抛出礼物，刷屏【帅气！】【我要点单先削这只爱心型的桃桃！】

　　娄甯时不时得空瞄一眼弹幕，觉得网友们的发言也是很解闷的。

　　工作上偶尔枯燥的重复作业，有一群可爱的人陪伴，也不失为某种幸运。

　　等待果脯烘烤的时间里，娄甯眉眼弯弯：“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接下来桃脯也很快会推出链接，敬请各位期待，我们下次见。”

　　她还等了几分钟，让网友们有时间说再见，然后才退了出来，对着烤箱拍了几张照片，发到顾客群上。

　　顾客群已经开到了三号群，一号群里的买家，基本都是常驻影视城商圈附近的社畜、学生党，没有怎么变动过。至于其余两个群，成员都在不断流动中。

　　因此，娄甯还是更偏好与一号群的熟客们交流：[黄桃果脯在做了，有柠檬、蜂蜜和香辣三种口味，有没有你们要的呀。]

　　瞬间得到回应——

　　[柠檬黄桃！听起来好清新！]

　　[请问辣味的会不会很辣？是芥末味的辣还是香辣粉的辣？]

　　[我Pick蜂蜜味，老板下次要用蜂蜜可以找我，我家养蜂园，绝对便宜算你的~]

　　娄老板满脸宠爱，一一回复顾客们的问题，与此同时，店内链接也在飞快地制作wedfrtyukk;当中。

　　在麦香馆停留几日，解决了果脯的库存工作。

　　娄甯重新收拾了东西，仔细交代了店里的基本营业事宜、委托林闩暂理店长事务，就收拾东西重返比赛地点。

　　-

　　全国厨师大赛共设置四轮淘汰赛，初赛人员共包括来自全国的七十二位选手。

　　七十二位选手，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天南海北，长相、口味、擅长菜系不一。

　　开幕仪式就在初次淘汰赛前，这一天可谓是有人笑有人哭。

　　当有的选手还在回味得以参赛的成功，以及开幕仪式里欢乐里不久，就要面对打道回府的悲伤。

　　对比起一些年纪同样差不多大，情绪比较大起大落的选手，娄甯和周家禾就显得相当平静。

　　娄甯是出于初赛不会被淘汰的基本盘自信，周家禾是出于死都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也没带怕的无所畏惧。

　　出于加快赛程的需要，也为了增强竞技性和趣味性，七十二位选手被随机分为二十四组，每三人成组。

　　娄甯和周家禾这对师徒被分开，各自成组。成为组员并不意味着要团结协作，只是要同台竞争罢了。

　　娄甯所在初赛小组的另两位同组选手，一个和娄甯一样，同样是二十岁出头的漂亮女孩。

　　据她介绍：“我叫梁悦，是个业余烹饪爱好者，误打误撞通过面试，只要能见到评委一面就满意啦。”

　　另一个则是三十岁上下的专业男厨师，他看了娄甯和梁悦一眼，没有出声。

　　在他看来，厨师一行这么苦，真有厉害的年轻女厨师？不大可能。

　　她们俩大概都是玩票，来这个节目就是消耗资源的，初赛就能淘汰掉。

　　所以他懒得多费唇舌做自我介绍。

　　录制全景的大摄像头毫无差别地对待全场选手，此外还有几台活动机位在执导的指挥下，随时重点跟拍值得注意的种子选手。

　　其中一台机位默默对准了娄甯所在组别。

　　余光注意到机位的转动，梁悦立刻挺直了背，对镜摆出最优雅的姿势。

　　“欢迎大家来到全国厨师大赛，参与初次淘汰赛！”

　　走流程撒完金粉红花，一楼大厅前后走出来常驻评委，一共三位——

　　一个是利升荣，出过好几本畅销烹饪书籍、主持过不少美食类节目的明星厨师；

　　一个是鄂文洪，成功开起国内前三上市连锁中餐品牌的美食企业家；

　　还有一位卫茂华，全国烹饪协会名厨会的专业名誉厨师，主要工作是研究创新快餐营销模式。

　　此外还将随时增设一位明星导师，不一定会出现在每一次的比赛中。

　　之前听周家禾科普说，这个席位的设置通常很水，根本决定不了什么，纯粹是为了增加赞助商投资和后期收视率用的。

　　就好像各种选秀综艺上，也很热衷于请一些明星来坐镇一样。

　　因此娄甯也就没有注意这个席位，她把目光都放在了三位评委身上。同样的，同组的专业男厨师也是相当注意专业评委。

　　充当主持率先发言的人是利升荣。

　　“相信大家也知道，我们的赛程非常紧张，初赛即是淘汰赛。换个角度来看，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你们只需要面对四道至关重要的关卡，就能走上四强争霸赛——”

　　大概是因为常年出没在各种美食类综艺上，他比较注意个人形象。

　　虽然已经五十好几，身材仍然保持得很好，个头高瘦，浓眉大眼，神色亲和。

　　怪不得能深受家庭主妇的欢迎。

　　相比之下，个头矮胖的鄂文洪，还有脸色严肃的卫茂华，就显得不是那么讨喜。

　　但评委们的气质形象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们的口味和评审风格。

　　卫茂华补充：“尽管口味是私人化的，但我们三位仍然在这里向大家保证，我们的评审不能说是绝对公平，但至少会从多项评审标准出发分析，在决定你们去留之时给出充分的理由。”

　　提到评审问题，不少选手露出肃然的表情。

　　鄂文洪呵呵笑：“不要紧张，我们的初衷还是做出最美味的食物、选出最能征服大众的烹饪之王。即使是淘汰了又怎样呢，也不能说你们的烹饪就没有价值了，而是还有较大进步的空间……”

　　都是监制比赛已久的人精评委，一道菜究竟好吃不好吃，三位大佬在确认选手通过之前，绝不会轻易露出可供判断的表情。

　　到底做了几年的评委，几位评委的习惯还是有规律可循的。

　　听说利升荣往往会在要通过之前，给选手开几个“过不了怎么办”的玩笑，稍微吓唬吓唬这位选手。

　　而鄂文洪则是笑面虎，见谁都笑，往往在选手以为自己稳过的时候，忽然举起“不通过”的牌子。

　　卫茂华是最难捉摸的评委，真正把莫得感情的评审机器八个字，写在了亮晶晶的光脑壳上。

　　……

　　初赛在紧张的氛围中正式开始。

　　七十二位选手在自己所在的组别，同时在料理台上进行操作。

　　料理台摆放着数十种食材，利升荣说：“现在请各位选手自由选择三种食材。”

　　听了这话，大家忙不迭挑选自己最为熟悉的食材。

　　包括娄甯所在的同组选手，娄甯刚把眼神落在洋葱、土豆等食材准备审视一圈，梁悦就急急忙忙地抢先拿走了其中三样食材：洋葱、胡萝卜和土豆。

　　到了正式比赛，当然要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环境。

　　梁悦是靠一道拿手小菜取巧进来的，基本功不足，能拿得出手的美食并不多。

　　她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动作快，抢先一步拿走了好处理的简单食材。至于同样看起来厨艺不甚精巧的娄甯怎么办，又关她什么事呢。

　　娄甯也并不在意，她刚才确实有一瞬间想拿洋葱，但其实没有也无碍。

　　倒是男厨师皱了皱眉，忽然沉声对娄甯道：“你先选。”

　　无论是不是玩票，尊重比赛尊重公平的原则要有。他既然是专业厨师，就不能太欺负业余选手，给娄甯一个合理的让步倒也不是不行。

　　“谢谢大哥。”娄甯笑了笑，“不过，其实不需要的。”

　　男厨师愣了，迟疑了一下，“你确定？行吧。”他也没再谦让了，挑走了菌菇、鸡腿和金针菇。

　　梁悦在一旁听了，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她觉得娄甯可能是在暗讽自己没有让步。

　　但比赛就是比赛，动作不够快怪自己，她梁悦凭什么让。

　　再说了，人家大哥都给你让步了，端的什么架子呢？

　　娄甯最后挑走了红辣椒、生鱼肉和西芹。

　　与此同时，京沪地方电视台上，正同步转播比赛。

　　娄家，娄奶奶气坏了：“这个小姑娘刚才怎么这样，那不是欺负我们囡囡吗？”

　　麦香馆，小黄、小许隔空加油助威：“冲啊，咱老板多厉害，不管拿到什么都不怕。”

　　短短一两分钟内，全场选手都挑好了食材，鄂文洪：“现在请各位选手在十五分钟之内，迅速处理好刚才挑选出来的三种食材。”

　　梁悦听了，不爽顿时抛在脑后，得意的笑容不自觉地浮现在脸上。

　　巧了，她挑的都是特别好处理的食材，比起什么肉啊菇啊，自己的不用去皮去膘去骨，也不用洗洗刮刮。

　　绝对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

　　所以说啊，赢面都是要靠自己争取得来的！

　　男厨师看了看自己的食材，情绪还算淡定。鸡腿肉好办，就是菌菇比较难处理，需要清水洗后，细心刮除清理不干净的外皮。

　　不过同组的年轻姑娘就比较惨了。

　　刮鱼鳞、切鱼片之类的技巧，都需要经过稳定耐心的练习来掌握。

　　业余选手贸贸然上来，不要说处理到很完美的程度，她甚至很有可能无法完成任务。

　　估计她不会有什么比赛体验，可以预料到被碾压得有多惨。自己毕竟是专业厨师，刚才应该坚持让一让人家年轻女孩的。

　　男厨师兀自摇摇头，心中生出几分对业余玩票的同情，叹了口气。

　　娄甯却是回忆起当年，自己跟着师傅做鱼肉丸子汤烩面的事情。

　　那时她连着整整三个月，日日夜夜练习开肠破肚片鱼肉。

　　连那把专门处理鱼片的刀都染上了挥之不去的海水味，自己才得以通过考验。

　　比起十五分钟处理三种食材，师父三分钟处理一条鱼的要求，才可谓严苛吧。她对周家禾也很严苛，这一小关，他应该不会有问题。

　　时隔已久，其实她自己也有些生疏了，好在过年期间捡起来练了练。

　　卫茂华：“三、二、一，现在开始——”

　　全场的选手一秒钟也不敢浪费，马不停蹄地开始手上的动作。

　　同组的选手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人的举动，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手上的食材，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娄甯在料理台的一角妙手生花。

　　只有机位静静地对准。只见她动作迅疾地冲洗生鱼、刮鳞去皮，以娴熟的手法在十几秒内，迅速地剔除了整副鱼骨。

　　随后她将生鱼肉一一分段，片成适合做泡椒鱼片锅的均匀鱼片，刀口断得干脆利落，厚薄层次均匀，哪儿都挑不出不对。

　　不仅刀上功夫好，心态也稳，刀刀片鱼，精准到位，全程眼都没眨几次。

　　娄甯将整条鱼从去鳞到片成片儿的全过程，大概不超过三分钟。

　　洁白半透明的柔软鱼肉，飞快地在瓷白的碟中层层撂起，尽管还没烹饪，看起来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她处理完鱼肉，接下来就对泡椒和西芹下手。

　　处理泡椒是名副其实的辣眼睛，然而娄甯简直像是铁人，手起刀落一个劲地剁，似乎根本感觉不到辣意。

　　不远处的工作人员都张大了嘴，仿佛化身直播间网友们狂刷礼物表示拜服。

　　其实她也是很想流几颗眼泪的，毕竟自己又不是反人类，不过是同时在飞快地眨眼，尽力保持了面上的平静罢了。

　　师父教导过嘛，厨师要有厨师的风范，一丝狼狈也不要有，让食客们发自内心地尊重喜爱。

　　三位评委看似离得很远，实则一直若有若无地远远观察着全场的选手动作。

　　娄甯所在的位置在边缘中部，这是个不太容易被注意到的位置，却渐渐显眼起来。

　　因为她的刀工确实好看爽快，与前后选手都不同。

　　娄家。

　　看着电视直播的娄奶奶见状舒展开了皱纹，彻底放心了。

　　“就知道囡囡厉害。”

　　麦香馆。

　　小黄、小许和林闩都在叫好。

　　惹得在临时小窗口前，正等炸酱卷饼的顾客一阵好奇：“你们看什么呢？”

　　林闩连忙回过神来，督促小许刷上酱料、卷起摊饼，递给顾客。

　　“哈哈哈，也没什么！对了，这位顾客，你来的时机还挺巧，咱们给您打六折，就当祝你六六大顺！”

　　“啊，什么巧？还有这种好事……总之谢谢老板啊。”

　　顾客有些莫名其妙，但接过喷香料足的炸酱卷饼一看。

　　肉眼可见，里头的肉酱都快越过柔软的饼皮，掉出包装纸边沿了，还有折打！不由得非常高兴。

　　这头，娄甯备好三种食材，还有些时间，干脆也没浪费，继续处理姜蒜等常规食材。

　　一开始评委就说过了，自己省来的时间就是自己的，如此操作，不算违规。

　　就在她处理完姜蒜等食材时，全场响起“铛——铛——”的警示铃声：“时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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