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荷花娇欲语，愁杀荡舟人
班里几乎都到了，毕业这么久，大家真的变化都很大，我指的不只是身材……以前挺清秀的小伙子现在真的一言难尽。
而席间更多的是工作前途，谁谁谁，走了仕途，谁谁谁当上了部门经理，总之没有不好的，工资不高的就是稳定，走商业的就是有前途。
剩下的时间男士在一起说着什么，女生又一起聊着什么。
我和贞含也有阵子没见了，聊着这几年的事儿。当然，不管怎么聊也避免不了张焱这个话题，我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就是什么都没发什么，吃了几顿饭看了一场动画片儿，一起打了超级玛丽。
她听完犯愣了，”就没拉拉小手或者更进一步什么的？”
“没有。”但是回想起那天的对视还是有点心虚。
“行，可以，柏拉图式恋爱。”
“没恋呢。”
接下来就是无情的嘲讽，不过最后来了句：“其实你现在状态我挺喜欢的，挺好，她要能一直让你这样保持下去我就认她。”
饭吃的时间不长，说的时间着实是不短，本身就快八点人到的差不多了才开席。现在都快10点了，一个个喝的醉猫儿似的。
还有男士提议去唱歌儿，不过女生似乎没多大兴趣也就不了了之了，我酒量就一般，虽然没喝很多，但也上头了，散席后，大家三三两两的走了。
贞含问我要不要她男朋友送，我告诉她张焱过来接了已经……她眼神一下就一副明白了的神色，当下不容拒绝地说道：“那我陪你吧，等她过来我在走。”我自知推不过，只好叮嘱她千万别吓着小孩儿。
“放心吧，我不说话。”
我这才稍微放下了一点心。
我提前通知了她，很快就到了，停下车，超我们这边走来，今天穿的依旧很正式，灰色的立领衬衫，黑裤子黑皮鞋，想来是因为今天没骑车吧可能，不过，很好看。
走到我跟前：“姐姐？。”
我张嘴介绍了一下：“嗯，这是我特好特好的伙伴儿，贞含，叫她含姐就行了。”
她笑着点点头儿道：“含姐好。”
“张焱，我跟你提过的。”
“我知道，你又不是就提了一回了。”
我真的想给她嘴巴粘上……
“别听她瞎说。”
她看着我笑道：“没事儿，我挺高兴的。”
真含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我俩。
张焱继而转过头：“小含姐怎么走，一起吧。”
看的出来贞含心情不错：“不用了，我男朋友在前边等我呢，那小清交给你了，我也走了，哦对，她喝不少，你可得看好她，好好把她送回去。
“嗯，放心吧小含姐，我肯定送到家。”
“行，那我走了，清儿～。”
我就不该信她。贺贞含的醉，骗人的鬼。
“你别听她的，我没喝多少。”
她笑着答道：“是吗，那你给我走个直线，我看看。”
再傻也听得出来她这句话有多调侃，但是，我就偏要走一个给她看看。
“你瞅着啊。”转过身子，我就开始往前走。
我往前走了几步，她就跟上来，拉住我的手就往车走过去。
“知道你厉害着，那你拽着我点儿，我怕黑，行吧。”
不知道是她在抖还是我在抖，可能也是夏天的缘故，手心里都是汗。两只手僵硬的卧在一起。我能做到的就是跟住不掉队，以及控制着自己的心跳。
半晌，一种动让我稍微用力握着她的手，她明显手松了一下，又用力抓住了我。
我感觉到手心的汗更多了。
回到车上，她打着了火却没有立刻开车，我盯着前方坐着。
过了一会儿，她道：安全带姐姐。”
我赶忙系上，我才发现她今天带了手表，黑色的表带儿，银色的表盘，跟她今天穿的很搭。
又过了一会儿，她轻轻的深吸了一口气，发动了车，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下了车，她道：“我送你上去。”
“没事儿，我没喝多。”我下意识的拒绝。
“走吧姐姐。”她抓了一下我手腕软声道。
这下我也没法拒绝了，一起上了楼。
开了门，还是一样的位置，迷迷糊糊中我在拖鞋，她跟在身后，脱完鞋，借着外面的微光，我看到她站在身后没有动，轻声的叫了她一句，“张焱……”
“嗯”她回应道，声音很不稳定，我抬手了摸她的脸，“没事儿吧。”我闻到了酒味儿，是我身上的，毫无疑问，她肯定也闻到了。
“快去洗漱吧姐姐，等你弄完我就走。”她反手抓住了我的手，我没动，就任由她抓着。“快去吧，别用太热的水洗。”她捏了捏我的手。
“知道啦，知道啦，我没事儿，没喝多。”
她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状的笑了笑。
洗完澡，她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次没看人与自然，在看，嗯？戏曲？
“你看啥呢？”
“嗯？这个，瞎看的，播着呢正，你去躺吧，我也走了，记着把这牛奶喝了。”
嗯……那我不送你了，脑袋有点疼。”
“嗯，把门锁好了。”。
“谢谢你啊，今天接我，还送我。”
“那下回请我吃饭吧，姐姐。”
周四中午她发了消息过来：姐姐晚上一起吃饭吧，明天孩子有比赛，可能顾不上联系了，不过就在海淀。”
“好，下班楼下见。”
上班时间我们没说过很多话，大多就是约饭，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默默地就会在一起吃饭了。
晚上下班，她已然在楼下了，带了一顶黑色LA棒球帽儿，穿着合身的运动服，脚上蹬着小麦色的运动鞋，斜挎包放在身后，笑着走了过来。
“姐姐，小区门口菜市场买点菜儿吧顺道儿，我掌勺。”
“嗯。”
到了家就拿出来菜去厨房了，虽然一起吃过很多次饭了，不过今天总觉得与往常不同。
我走过去帮她洗菜。厨房里水声，碗碟声，切菜的声音，有好多的声音。
但是没有说话声，安安静静的干着自己的事儿。
她炒菜我就在旁边看着，打个下手儿。
简单的炒了两个菜，蒸买了两盒儿米饭，按照惯例打开人与自然，上桌吃饭。
“姐姐。”
“嗯？”
“你酒醒了吗？”
“早就醒了。”
“那你还记着昨天我送你回来吗？
“记着…。”
“嗯，那就好，那就说明你还记着要请我吃饭。”
“忘不了，忘不了。”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
收拾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姐姐，同学聚会开心吗？”
“嗯…还行吧，感觉除了常联系的人，大家没变化都很大，但其实自己变化也很大，重新聚在一起就很感慨，就感觉真的都不年轻了，结了婚的都是婚后生活，准备结婚的向结了婚的讨教经验，还有的就是找对象。”
“哦？那你跟以前比变化大吗？”
“我自己觉得还好，可能是自己能感觉到变化是一点一点儿变得，但是别人就看到了一个结果，没看到过程，所以就觉得一下子差别很大。”
“那你觉得你变化最大的地方是什么？”
“心态吧，对待很多东西的心态，以前对年龄没什么怕的，现在也会害怕自己眼角什么时候多出一道皱纹来，以前就觉得自己充满干劲儿，想要很多很多，功成名就啊，现在就能慢慢接受自己也是个普通人，做普通人的事儿就好，以前家里对我谈不谈恋爱不会太多的干预，现在家里也明显有点焦急了，虽然没明说，但还是会暗示一下。
“那你呢，你对谈恋爱怎么看的？”她喝了口水问道。
“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过没想到结果，岁数越大，面临的问题就越复杂，不过，我会能撑多久就撑多久”我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当然知道可以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我不愿意，若以谎言开始非我本意。
“家里呢？为难吗？”
“他们还是很尊重我的，经济独立很久了，虽然现在他们也明显着急了，不过，我还能扛，呵呵。”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笑了笑，但是好像没多大用。
“嗯，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嗯，简简单单的，不用太远的志向，我没什么太大的追求，简简单单的生活就很好。
“一条儿，还有呢？”
“兴趣爱好差不多，能一起虚度光阴的，天天说废话的人。”
“还有吗？”
“以上都满足最好，不满足的情况下以我喜欢为标准。”
“嗯。”她抿嘴笑了笑。
“就这么点要求？”
“少吗？不少啦，我遇到那么多人却没什么人符合这几条儿，所以一晃都这个年纪了。”
“正好儿。”
“什么？”
“年龄正好儿，就，很好。”
“你喜欢岁数大的？”
“我就没想过年龄的事儿。”她看着我说道。
“哦~。”换我笑了笑。
“姐姐，你这投影仪能用吗？”
“能啊，我没事儿就拿它看电影。”
“厉害，我一直想买一个。”
“那你有空儿也可以过来看呗。”
“真的啊，这么好，那我得回去找找啥电影过来看。”
她说着话，我却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真的是有伤风化。
她楞了一下，转而笑了起来：“累了姐姐？”
“嗯…有点儿，昨天没睡好。”
她已经起身了：“那你早点睡，我就先回去了。”
我也起身跟上，送她道门口：“别送了姐姐，丢不了。”
我笑了笑，送她到门口儿。
她腮帮子鼓了鼓，应该是咬了咬后槽牙，向前走了一步，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指头，我心思一动，继而也回应的捏了捏她的手掌，这回她才转身走了。
最近总是不经意间就会心跳加速，一点都不像我自己。
话虽如此，我还是习惯不断给自己打预防针，是那种最坏的打算，这行结果来的时候我会有一个心理准备，最坏的情况不过也就是老死不相往来，而所有的不甘，但是好在不舍最后都会慢慢消散的。
我告诉自己，不要报太大的希望。天不总随人愿，那些人力不可为之事就随它过去。
但是，尽管如此，我真的挺喜欢她的。
周五她发来了消息，“姐姐，这周末我要回家一趟，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嗯，注意安全。”
晚上手机一闪，一个在我通讯录躺尸很久的人出现在了微信的聊天界面。
是我大学时时候的恋人，赵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