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校园学霸X高冷总裁(终)40

  那句“业务员本身有解决麻烦的能力”简直夸得江语嫣心花怒放,清了清嗓子说:

  “好的,我没有问题了,传送吧。”

  *

  云容境。

  千山国与万水国的交界处,有数千座大山连绵不断,其间山林各异,有的山峰奇险陡峭,有的山上怪石嶙峋,还有的山间低谷终年被瘴气围绕。云容境内许多魔修和鬼修都选择在这千座大山内修建洞府,能躲过许多白道人士的追踪。

  在其中一座洞府里鬼气森森,道道灰黑色的雾气在空荡荡的洞府上空游荡,发出或嬉笑或痛哭声,底下一个穿着破烂黑袍的男人正看着角落发出怪笑声,搅拌着一口齐人高的黑色大锅,里面沸腾着各种古怪药材,刺鼻的气味充斥在整个洞府里。

  “一刀下去~药升一级~又是一刀~再来一颗~还剩口气~该当如何~”黑袍男人哼着自己的自制的歌曲,心情非常愉悦。

  角落里玄铁刑架上吊着个黑衣的女人,手脚都被玄铁链子紧紧绑在架子上,身上有许多处衣服都被划破,露出的伤口深可见骨,黏腻的血液将周围的衣料沾在皮肤上。

  脑后原本扎得整齐的黑色长发因为失去束缚,凌乱地在身前身后披着。因为失血过多,女人唇色苍白,又因为身上的毒素蔓延,修为被封,只能勉强维持自己意识清醒,听男人说话时仿佛隔着层罩子,零零碎碎听不真切。

  脑海中堪堪护着最后一丝名为清明的线不肯让它断,她用力咬了咬舌尖,虚弱睁开的黑色眼眸里一片冰冷,看着远处那个正在搅拌石锅的男人,唇边溢出一缕血色。

  可不能在这里倒下,她想,她还发誓要荡平这千座大山呢。

  怎么能就被区区一个金丹期的老祖灭在这儿呢?

  然而脑子里的那根弦,却已经绷紧到了极致,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听到崩裂的声音,她闭了闭眼睛,再想睁开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多了一道含笑的声音:

  “这么累了,休息一会儿吧,你想要做的,我都会替你完成。”

  疲惫和困意排山倒海朝她袭来,顷刻间她的脑海中仿佛被乌云遮盖,连最后的一线光都再寻不到,就连意识都跟着那黑暗世界陷入沉睡。

  角落里的女人无力地垂下头颅,陷入了昏迷状态。

  正在搅拌着石锅的男人注意到那动静,哼着的歌儿正好到了最后的部分:“还剩口气~当然是来~喂宝宝~”

  放下手里的粗树枝,他走到角落想去查看那个女人的状况,在半空中飘荡的几颗带着雾气的脑袋飞到近前,在他的身后不远不近缀着,跟着他一起来到那个玄铁架子边。

  他一步步走进角落,洞府本就光芒暗淡,全靠一颗孤零零的夜明珠在石壁上嵌着,角落那人身上的生息都慢慢减少,这个感知让他心底一惊:

  这要让她死了自己岂不功亏一篑!

  女人白皙的侧脸已经无法保持之前的干净了,左脸上是之前打斗时被自己的血溅上的一排血珠,一直斜着划到了鼻梁上。五官线条明朗的女人在昏迷时,身上那股锐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与柔和。

  就在那鬼修想要挥手将她拍醒时,女人右手指尖小幅度地动了动。

  黑袍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一下动静,猛地转头看向她的手,又站在稍远的距离看了看她的脸庞,感知到她身上变得无比微弱的气息,确认这人是昏迷之后。

  左手手掌往上一翻,露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高高扬起左手,匕-首刃尖反射出一星寒芒,在他猛地在半空中往下挥时——

  耳边丁零当啷的锁链脆响,一只胳膊上蜿蜒着细长血迹的手正掐住他的手腕,让他无法再往下使分毫的力气。

  而那个被他断定为昏迷的女人,正抬起脸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在他惊讶地睁大眼睛时,女人用那只纤细的手,轻轻松松地捏着他的手腕朝着远处一甩,他不受控制地跟着那力道被甩飞,连带着他后面的两个鬼脑袋也往远处避开女人这莫名增加的气势。

  原本锁着右手的锁链长短不一地呈断裂状缠绕在架子上,而黑衣女人则神情淡淡地用右手扯断了左手的束缚,将冰凉的链子拿到眼前看,见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又索然无味地扔到一边。

  “你!你怎么……”那是连金丹期的修士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情!为何区区一个筑基期后期的女修士就……!

  女人用真气将脚上的枷-锁也震开之后,如履平地般在离地几寸的地方往前走去,唇角挂着懒洋洋的笑意,仿若出门游玩般闲适的模样。

  视线在洞内转了一圈,把那锅散发着不知名气味的锅收入眼底,又看到那几颗悬空飞着的头颅,与那身形同样纤细的声音在洞内响起,和着微懒上扬的语调:

  “区区一个金丹修士的结婴丹,也配用我的骨肉,嗯?”

  黑袍男人感觉到对面这人身上的气息,对自己呈全然压制状态。

  顿时就抬手召出来鬼幡,未等召唤出百鬼,对面那个全身血污的人却抬手从指间弹出几缕黑雾,顿时吓得半空中的小鬼们四下飞窜,不再听从那鬼修号令。

  女人眼角眉梢都是春风拂面般的温和笑容,就连抬手的动作都是那样轻描淡写,许是对那鬼修的想法太过了解的原因,多少感到有些无趣,看着那些小鬼尽皆消散,渐渐敛了笑意,似是喟叹般轻声开口说道:

  “过了这么多年,怎么低等鬼修还是用不腻这些小伎俩呢?”

  “你不是那剑修!你是谁!”鬼幡中四下蹿出的小鬼们只要被她的雾气击中,便瞬间惨叫着化作一滩脓水落在地上,散发出腥臭味。

  那人引以为傲的法器完全不管用,又被对方的气势所摄,吓得即刻就想卷起黑云逃跑。

  ——这个剑修肯定是被大能附体了!

  黑衣女人朝着他张开右手五指,正想要凭空握成爪的时候,蓦地察觉到什么,周身的气势无形中下降了好几个层次,像是泄气似的扬起一圈细小的微尘飞扬。

  正在这时,利刃穿透胸口的声音破帛声传来——

  黑袍鬼修情不自禁地低头看去,胸口后知后觉地传来一阵钝痛,鲜血顺着一柄边缘泛红的宝剑往下落,滴滴答答淌在他的靴子上、地上。

  在他后方,正站着个红衣的女人,面容稚嫩不过十四五的模样,却轻轻松松将自己的武器从他胸口抽出,仿佛刚才只是用它戳了块豆腐般轻易。

  心脏受创,那鬼修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只吐出大口的血水,控制不住地往身后倒去。

  穿着红色衣裳的女生轻易避开,在他试图拼死一搏之前,对着地上的人腹部又是一剑,这一次还像那人之前搅拌石锅似的,用利刃在他腹部搅了搅,将他刚凝成的金丹搅碎了,一时间,室内只听得那金丹老祖凄惶的惨叫声。

  原以为这血腥的画面会让那边的黑衣女人变了脸色,谁知等她抬头看去,却只看到她面不改色地低头擦着刚召回的宝剑,对洞内的惨叫声充耳未闻的模样。

  “咦,我还当你要拿着你的剑冲上来呢,毕竟你们御剑宗不是向来以铲除邪魔外道为己任嘛?”明明模样不过及笄,说出的话却很是嘲讽,还带着一幅见多识广的调侃意味在里头。

  再联想到她轻易斩杀金丹老祖的行为,很轻易便能猜出,这人定是修炼天资过人,才能在十五六就使自己的容颜定格在这个阶段——

  女人在脑海里搜了搜记忆,平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淡定地开口说道:“素闻魔宫左使柳轻绝喜好红衣,对进犯魔宫者决不轻饶。此人定是犯了魔宫忌讳,沦落至此纯属活该。”

  一句话,简简单单道出她的名讳,又道出她行事缘由。

  见黑衣女人擦干净了自己的剑,转身欲走,那红衣女子收起手中宝剑,跟在她身后走出了洞府,一边走一边笑眯眯地说道:“白道少出你这样见魔道者不喊打喊杀的后辈,不得了,白道复兴有望啊。”

  那欣慰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为此界正派操碎了心。

  牧华衣眼中闪过一缕笑意,很快如轻烟般消散,无人捕捉到。

  【不得了,九九,这人还挺有趣的。】她跟系统如此感慨道。

  系统19应了一声,顺便汇报了一句:【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五。】

  牧华衣还未来得及跟系统多说什么,就听到慢悠悠跟在身后的柳轻绝又自顾自往下接了句:

  “不过,一个筑基后期的剑修,究竟是如何做到——”

  “让一个金丹老祖害怕到想要逃跑的呢?”女人说到一半顿了顿,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却近在牧华衣的耳边。

  身后那人刹那间缩小了两人的差距,几乎要贴到牧华衣的身上,微热的气息落在她耳边的同时,伸手欲扣住她的手腕,试图探出这人体内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或者说,试图探出这人的路数,究竟还属不属于正宗白道。

  牧华衣轻易躲过她的试探,脚下步数变换,避开她的手,回身与她对视。

  仍旧不发一语。

  看似高深莫测,实则心底在和系统暗自感慨:【唉,牧华衣这个人设真的很想不开哦,明明只是筑基后期的修为,竟然看到什么等级的鬼修都往上冲……嗯,我竟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毕竟刚才那个同行算是间接死在她手里。

  这次的事件也是如此,是牧华衣先不管不顾试图对这金丹老祖下手,结果毫无悬念。

  对方不仅轻松反揍了她一顿,还发现了她的特殊体质,正好带回洞府炼丹。

  【这是由她童年的事情决定的吧,你的记忆是不是还没整合完?】系统19贴心地提醒了她一句,像是个暖心的小棉袄。

  这让牧华衣一边感慨着这个系统有问必答的敬业作风,一边忍不住怀念起那几个会和她斗嘴的家伙来。

  完了,她想,自己怎么好像变成了个抖M?

  牧华衣和柳清绝隔着一段距离对视着,最终还是由柳轻绝打破了这个沉寂:

  “果然有猫-腻吗?”

  女人笑模笑样地,用讨论天气般的语气问着对面的牧华衣。

  黑衣女人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观察周围,耳边听到一阵隐约的潺潺流水声,估摸了一下距离,迈步朝那边走去,留下原地的柳轻绝满腹疑问得不到解答。

  魔宫左使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当下就冲她一抬手,袖中飞出一道红色的长纱,这才是她惯用的法宝,也可见她这回是存了心要将牧华衣的实力试探出来。

  这个举动似是触怒了那剑修,只见那人抬手便召出飞剑,下一瞬便刺破空中的红绫,而后停留在半空中,警告似的嗡嗡作响。

  在柳轻绝震惊的时候,牧华衣却神情不耐地启唇说道:

  “要我的答案可以,你要用命来换吗?”

  这狂妄无比的口气,柳轻绝差点以为自己对上的是元婴以上修为的对手。

  没等她开口说出什么,牧华衣更加不耐烦地扔出一句:“还要跟我打吗?不打就走开,别拦着我洗脸。”

  ……洗脸?

  柳轻绝想,如果不是自己脾气好,又看在她是御剑宗门下的份上,这会儿在这的若是换成魔宫右护法,这个筑基剑修早就躺在地上了。

  “那你洗完脸我们再打吧。”偏偏柳轻绝也是个脾气古怪的,竟然就顺着对方的话扔出这么一句。

  之后她就看到那个黑衣的女人头也不回地背对着自己离开。

  柳轻绝对这人的盲目自信简直叹为观止。

  溪水边。

  因为瘴气环绕,这片林子里根本没有活物,故而溪水边看不到任何活物的影子,水里也寻不见鱼蟹的踪影。

  曾有修士怀疑这片林子里的瘴气来源,瘴母源头就是这水源,所以没有任何人路过这千座大山时,敢随意取旁边的水来用。

  那个魔宫的左护法看来是完成了这次出宫的任务,也不急着回去,像是找到了个新玩具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牧华衣的身边,包括她洗脸换衣服的时候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所以哪怕牧华衣记忆还未整合完全,也只能等甩开对方后再做打算。

  毕竟她不想被一个魔修发现自己不属于原主的修炼体系,那对原主的人生轨迹影响着实太大了。

  见对方捧起溪水就想往脸上盖,柳轻绝忍了又忍,还是出口说道:“你……这么想毁容吗?”

  牧华衣看都不看她一眼,心想就算这水源头是瘴母也不算什么,真该让你见识一下忘川河水的杀伤力。

  等到把脸上的血迹都擦干了,她手中附着一层灰蒙蒙的气,又伸入那看上去清澈无比的水中,按在水底的沙石间,垂着眼眸淡淡地说道:

  “底下有灵脉。”

  柳轻绝:……???

  “你说什么?!”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的发现,从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口中说出,让她实在将信将疑。盯着对方按在水里的手,她的眸光十分复杂。

  谁知她这诧异无比的话语出口之后,就看到对方一个看痴呆的眼神甩过来,似乎不想相信金丹以上的大能耳朵会如此不灵便,不耐烦地重复了一句:“我说,水底下有灵脉。”

  柳轻绝:!!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这句话!

  “我是问你如何知晓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  修为提示:练气一重到九重→筑基前期→筑基中期→筑基后期→筑基大圆满→金丹前期→金丹中期→金丹后期→元婴前期→元婴中期→元婴后期→渡劫一重到九重→飞升大世界。

  明天早上要回老家,如果我正常更新了,可能明天只有三四千字。

  如果我更新时间不正常,那大概是明晚才有五千字,嗯,实在是时间紧急,存不动稿QAQ小天使们原谅我。

  ——

  第48章 心机深沉你猜不到狂妄无比大师姐(二)

  如何知晓?

  当然是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能知道的事情啦。

  柳轻绝这话就像是在问牧华衣如何学会呼吸一样, 这些简单的事情对她而言已然等同于本能。于是, 红衣的魔修发现那个筑基期的剑修用那双冷淡的黑眸高傲地瞥了自己一眼, 分明一言未发,却整张脸都写满了对她的蔑视。

  柳轻绝:……???

  到底是御剑宗哪个家伙养出的这么无法无天的弟子?怎么平安长到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的?

  “几级?”她如此问道。

  偏偏看到刚才那个朝她扔出惊天消息的人小小地弯了下唇角,就像是路边不知名野花初绽的感觉, 令人看到时只觉有刹那的惊艳。

  然而阅人无数的柳轻绝却从她的笑容里读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意味。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那人说道:“既然无主, 先发现者先得, 几级与你何干?”

  笑容转瞬即逝,偏偏让对面的人窥见自己的恶劣用心,对柳轻绝而言,这更像是发出挑-衅信号。

  “在我对你动手之前,不如先满足我的一个好奇心,你师从何人?”赤衣女子心想, 若是日后让她遇到教出这个家伙的人, 必定也要顺手为他们师门清了门户的。

  谁知牧华衣想也不想地回了她一句:“我师尊名讳, 说出来怕吓死你。”

  对这嚣张至极家伙的回答,是迎面朝她袭去的红绫——不再如之前那般仅含三分气力, 速度之快在瞳孔中不过一闪而过,让人恍然以为那一抹红是自己颈间被抹出的血线。

  换做是其他人,可能这也差不了多少, 在看到那线红时, 自己的名号已然在阎王那儿打了勾。

  然而牧华衣不过足下轻点,灵活地倒仰,整个人朝后疾退, 夺命红绫在她脸庞上方带出一道劲风,似是轻易避过了这道攻击。

  可事实却远不止如此简单。

  红绫为法器,与其主心意相通,几乎在牧华衣避过的同时,就十分有灵气地飞速扭头,迅雷不及掩耳地朝着女人再次回转攻击。

  一枚手指大小的飞剑从女人的识海中飞出,刹那间便峥然一声戾鸣,恢复了原先的体型,携着一线寒光朝那红绫悍然迎去,本命法宝与金丹修士的法器迎上,全然没有半点弱势。

第17章 校园学霸X高冷总裁(终)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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