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校园学霸X高冷总裁（终）69

　　沈绛溪会在每一个夜晚都陪她一起入睡，然后她们在新一天黎明的晨光中醒来，在柔软温暖的被窝里。

　　雷莎从不知道自己还会有这样的人生，平凡的，幸福的，满足到根本挑不出来任何毛病。

　　在她决定考警校的那一天晚上，已经成年了的她抱着那个漂亮无比的女人，久久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又想说点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你没办法涨修为了，这一次。”最终，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沈绛溪笑了笑，亲昵地凑在她耳边，答了她一句：“那有什么关系？可是这一次——我能陪你白头到老啊。”

　　*

　　雷莎被她拉回了现实生活中，只觉得曾经那些，埋没在记忆深处的不愿回想的画面，已经被新的、美好的所覆盖，曾经以为自己要在仇恨的深渊边缘独自前行，可是现在却有一个人走到她旁边跟她说：

　　“来吧，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和我一起在宽阔的、安全的大道上共行。”

　　后来，那人如她所说的一样，陪着她一直到老。

　　在这期间，沈爸爸没过两年，就得了癌-症，是没有匹配药物的那种，沈绛溪早在看到他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他要走的日子，叹了一口气，在他生命里的最后几个月，想要花光所有积蓄，带他出去。

　　却被阻止了，男人苍老的极快，躺在病床上，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神秘地对她招了招手，说道：

　　“把钱留着吧……你们退休之后，不是要一起过日子的吗？”说话的时候，他笑眯眯的，神秘地往雷莎在的方向眨了眨眼睛。

　　这个男人，直到要走的时候，都在自己的宝贝女儿面前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他没说，也没阻止，只想看到沈绛溪过得开心。

　　这大抵是天下父母心底最简单的愿望了吧。

　　*

　　后来，时光荏苒，要走的人轮到了雷莎。那个时候她们都老了，偶尔笑着彼此白发的样子，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从来都没有老过，这种感受生命慢慢流逝的感觉，格外稀奇，格外不舍。

　　沈绛溪笑着叹了一口气，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看着她，笑地眼角皱纹一道道：

　　“总算也有我送你一次。”

　　“我让你任务失败了，你下次再见我，岂不是要骂我了？”雷莎只是眼中温柔，唇角却固执地不肯勾一下，这人就算到老，也还是冷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邻居的孩子都不敢接近她。

　　沈绛溪摇了摇头，亲了亲她的手背说了句：

　　“怎么会，我要夸你呢，你真棒，不愧是我喜欢的人。”

　　三分钟以后。

　　沈绛溪听到系统22的声音响起：

　　【任务失败，奖励不下发——传送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　　好喜欢沈爸爸，我是不是……哪里不对？？？

　　——

　　第92章 末世凄惨小野草X电天电地异能者（一）

　　江语嫣以为自己回来之后看到的又会是地府的忘川河和那片彼岸花, 没想到这次给她送到了崔府小花园里头了, 面前正是躺在躺椅上贴面膜的崔莺莺。

　　面膜是种神奇的东西, 尤其是带颜色的那种, 再漂亮的美女贴上之后那张脸都能出现鬼脸效果——尤其崔莺莺脸上那还是绿色。

　　愣了好一会儿，江语嫣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好笑地开口道：“你们的系统是怎么了？怎么给我传到你家后院来了？”

　　崔莺莺瞟了她一眼，挥手在眼前召出一个蓝色的框，在里面噼里啪啦输入一串, 把这个框推到她面前。

　　江语嫣低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本来想跟你说系统给你造成损失的事情——尽管我猜测你并没有吃亏，但是现在我更好奇的是你居然还有失败的任务。”

　　江语嫣靠在旁边的石桌上，看着上面的内容摇了摇头, 笑着说道：“没吃亏才怪了, 不过也没多严重，你可以把这当成是我们之间的小情-趣。至于失败的任务, 别说的好像我之前报名这个系统是有多想给地府做贡献似的, 打发时间嘛，不要这么认真——何况，我觉得就结果而言, 这失败和成功差不多啊。”

　　反正结局都是“黑色荆棘”从此无法犯下更多的罪行，而且还改邪归正, 自带了劳-改后的效果，简直一举两得好吗？

　　说到这个，江语嫣有些好奇地又开口问了一句：“对了, 任务失败不是扣除修为吗？难道我记错了？”

　　系统22之前碍于顶头上司在，没好意思插话，现在听到江语嫣这么问，实在忍不住了，幽幽地来了一句：【我看你很想被扣除修为的样子，不如我满足你这个需要？】

　　崔莺莺噗嗤了一声，赶紧伸手把脸上的面膜定住，用神识给江语嫣传音：【你俩严肃点，别逗我笑，我这面膜很贵的——高价买的美容版，带天地精华的。】

　　江语嫣表情复杂地啧了一声，诚恳地回道：“是你笑点低好吗？”

　　最后系统22还是给她解释了一下，只有主动放弃任务要求提前离开任务世界，才会倒扣修为，任务失败不算。

　　【是否存在其他疑问？请在十秒钟之内提出，十秒钟后解除绑定。】系统22眼见着要离开了，有点不太情愿地说出这话。

　　那绝不是不舍得江语嫣，而是它担心自己这个必备问题甩出去之后，江语嫣就想起来要投诉它那档事了。

　　果然，江语嫣一听它的问题，“唔”了一声，好似在思考什么。系统22提心吊胆地等着她说的投诉，结果就听到这人刚好在第十秒的时候又一次开了口：

　　“啊，没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解除绑定了。”

　　系统22：……是我想多了吗？总觉得她刚才在耍我。

　　然后它就招呼都不打一声愤然离开了。

　　江语嫣哼出一声轻笑，倚在桌边看着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那人，兴致勃勃地开口问道：“之前鬼帅的事情处理完了？我见这地府也没多大变化嘛。”

　　崔莺莺白了她一眼，用神识懒洋洋地回道：【你还想要有什么变化？看到地府被他掀了嘛。何况，因为某个家伙的裙带关系，天界有人对你的安危关心的很，都来了强有力的后援，那新生的玩意儿休想多蹦跶一刻钟。】

　　江语嫣挑了下眉头，眉眼带笑地看着她：“看你语气怎么有点不高兴？怎么，我以为你这个地府最有背景的二代应当很愿意和我这样的人交流才对啊。”

　　崔莺莺这次白眼都不想翻了，指了指旁边的院门对她做了个口型：滚。

　　江语嫣笑出声来，肩膀都在轻微抖动，半晌才安抚似的冲她说道：“所以我师弟怎么你了，瞧你这幅很有意见恨不得去天庭投诉他的样子。”

　　崔莺莺表情定格了几秒，认真地看着她：【我真的对剑仙剑帝之类的人物完全没有好感，因为他太高看鬼帅的实力了……好像也不是这么说，啧。这么跟你讲吧，他明明知道刚诞生的鬼帅实力不强，结果那一剑下去——你该去阎王殿外看看，那地面泥土都翻了一层，因为他劈出来的缝太大，阎王后来动法术给填上的。】

　　江语嫣给她这个形容说的笑出声来，依据她说的画面想了想，觉得崔莺莺想描绘的画面大概是：自己可爱的师弟弟一剑差点把地府第一层给劈成两半。

　　【说实话，下回你什么时候去大荒境，或者你什么时候遇到你师门的人，麻烦帮我问一句：地府得罪他们了吗？】崔莺莺想起这个事情就心情复杂，你说人家是来帮忙的吧，这个造成的效果……地动山摇的，地府都快被劈成两半，真怀疑到底他和鬼帅谁的破坏力大。

　　你说他是刻意来捣乱的吧……冷着张脸，把鬼帅给劈死了，也不像是捣乱的。

　　什么，你说力量控制不好手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江语嫣皱了下眉头思考了好久，试探性地回了一句：“说不定他真的对鬼帅的力量了解有误？所以不小心用力过度？”

　　崔莺莺扬了扬下巴看着她，眼神里充满蔑视，似乎是觉得神识传音不能再表达她的愤怒情感了，加上揭下面膜的时间到了，一把撕掉脸上那张绿色的面膜——说实话江语嫣看这个颜色觉得应该除了天地精华肯定还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进去——相当鄙夷地看着面前的好友：

　　“你知道什么叫做大罗金仙的修为吗！不懂就不要瞎假设！刚诞生的鬼帅在他眼里就是蹒跚学步，撑死有点力气的小崽子，你跟我讲他会判断失误？你以为大罗金仙们对修为感知有障碍吗！”

　　江语嫣被她喷地倒退两步，很担心下一秒崔莺莺会气的朝自己伸手要地府重建费用，毕竟以她现在这愤怒成河豚的样子，不是不可能。

　　师弟弟，我现在也很想采访你，那一剑下去的时候你在想啥啊？

　　“提起这个事情我就很气，不行，我怕我再看你多两眼就想把你打包扔回天界——你快走，让我一个人静静。”崔莺莺气愤茶壶状冲她说完之后，原地转了两圈，感觉自己的火气仍旧没有降下来，还用手给自己扇了扇。

　　江语嫣很怀疑她刚才那个面膜算是白贴了，毕竟生气起来这个效果很容易影响身体的——哦，当然这套理论对鬼婚有没有用尚且存疑。

　　“走走走，我现在就走——”江语嫣抬手对她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正想化作灰烟闪出她的府邸，又被一把冲上来的崔莺莺喊了暂停。

　　她将手里的袖子往胳膊处挽了挽，难得冷下脸来，把自己好友上下看了一遭说道：

　　“本来这种事情跟我也没关系……可是我今年刚接手地府财政这一块儿，想到要拨出去的钱就很心疼——啊，你刚才跟我说你上个任务失败了，对吧？”

　　江语嫣：……这真的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知道的。

　　崔莺莺朝她露出个十足灿烂的笑容，相当耀眼，一口白牙更是闪亮亮的。江语嫣叹了一口气，举手投降：

　　“赔我是赔不起了，大佬，我继续去做个任务，为地府系统建设贡献点微薄之力，您看如何？”

　　崔莺莺欣然颔首：“这是我今天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了。”

　　江语嫣：……

　　感觉自己真的非常命苦。

　　*

　　蓝色的光屏上，刷到阴间任务委托，世界和内容都简短地一闪而过——

　　【任务546：

　　委托人：薄晗

　　人间世界编号：93

　　委托内容：毁掉L市地下研究所！

　　报酬：130年修为】

　　江语嫣疑惑地“咦”了一声，心想自己这个事业组收的不都是关于积极向上建设人生的内容吗？这种看上去只是单纯报复的内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组的分类里？

　　好奇之下，她点了任务接受按钮。

　　几乎是在她刚点下蓝色光屏按钮的刹那，就有一个无比好听的男人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委托已成功接下，系统00为您服务，如无疑惑，十秒钟内传送至任务世界。】

　　江语嫣在听到这个编号的时候，脑子里就全是疑惑了：

　　【零号？我还以为蠢一已经是系统最前的编号了，原来零号机才是正统老大？】她的声音带着调侃般的笑意回它。

　　系统00的服务态度如何暂且不论，就声音而言可以打个满分！属于那种听了就让人的耳朵怀-孕系列！

　　【因为系统22在您上次的任务世界出现了点小小的失误，为了改善业务员的系统体验，这次我正好给它们示范正确的服务态度，全程视频加录音，您不介意吧？】

　　江语嫣干笑了两声回道：【……如果我说我介意呢？】

　　系统00沉默了一会儿，仍旧用是那如沐春风的温暖声音回道：【那真是非常抱歉，我的权限比您高，您得听我的。】

　　……懂了，这次的系统就是个腹黑呗。

　　温柔都特么是个假象。

　　江语嫣感觉自己的背景满是黑线，全是被这系统的回答给雷的，以至于她根本忘了自己刚才还要了解这个世界的任务，就对着系统说道：【好了我没问题了，快传送吧。】

　　再问两个问题，她怕自己后悔到哭出来。或者是干脆放弃任务，要求回到地府——这次要加个备注，记得是忘川河边。

　　*

　　真正进入到这个世界，接收完背景信息之后，她才明白为什么摧毁L市研究所是个能堪比重大事业的任务。

　　因为这个世界里的人类科技走向极端，制造出了一种奇怪的带有传染的病毒，现在全地球的人类都变异了，生机衰竭，末日来临。

　　薄晗本来是个大二学生，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正打算收拾东西回到学校，就赶上了这末日来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先开始的，只知道电视上开始的时候放的是今年暑假的流感患者增多，后来有专家说这次的大型流感比较难医治，前期表面是高烧不退，其他并发症正在观察中，并且目前治愈率为零。

　　后来附近的医院就有几个穿着病服跑出来的家伙，在大街上疯狂逮人就咬。

　　越来越多的事情爆发：病人增多，医院无法进行隔离；流感传染通过病人的唾液；病人出现肢体僵硬，肌肉退化，神志丧失，渴望新鲜血肉等特征……

　　从某一天开始，电视突然没有信号，而她楼下的花园里开始出现游荡着的病人。

　　商店油、粮告急，人们不得不顶着出门的风险去搜刮食物——被抢-劫的风险增加，被那些病人咬的概率也增加，饶是如此，还是有些身强体壮的男人顶着锅盖拿着菜刀勇敢出门，身上还带着一些纸币。

　　再后来，就没有人出门会再带着钱了。

　　因为用不上了。

　　末世来临，律法失效，人类几千年发展起来的文明仿佛一瞬间跌回了原地，所有高科技无法使用，地球磁场作乱，气候也开始变得忽冷忽热，食品保存变得十分艰难。

　　当人们感觉到自己走到绝望边缘时，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消息，说有人拥有了异能。

　　与异能者一起出名的是L市的研究所。

　　他们对外放出声音：能够帮助所有人在这样的末日里存活下来，只要你愿意配合他们，开发你的潜能。

　　无数普通人蜂拥至L市，L市的市政府也将室内安排的井然有序，很多人到了这里才发现——L市竟然没有那些流感病人，或者说，没有他们口中所谓的丧尸。

　　薄晗的父母在国外工作，从小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老人有在家里屯粮的习惯，病毒刚爆发那阵儿他们几个人缩在家里过得还算是不错，而且她前两天听同学安利了几桶T国的方便面，干脆网购了好几箱回家，还是和朋友一起拼的单，结果东西刚送到，第二天同学又说不要了，她当时把钱退了之后还苦恼这玩意儿他们家得吃到保质期过。

　　一开始有多幸运，后来就有多痛苦。

　　当抢-劫的那些壮年砸开他们的门，冲进她家时，爷爷奶奶被推搡着，和着玻璃门的碎片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引来了那些在楼底门外徘徊的怪物——跟着那些抢-劫家伙打开的大门一起爬了上来，

　　那些人倒是力气大，切瓜似的切了几个跟上来的丧尸，将东西和她一起带走。

　　末日里，一个女人，跟着一群男人，会有什么结果呢？

　　就像是，崭新的洋娃娃，从布料开始，一点点被撕扯坏，直到落在地上都无人再关注为止。

　　听说了L市的条件好，他们就开着车去到了那个地方，路上经过的坎坷自不必说，等到了门禁处发现要上交点好处才能进，几个男人再交不出物资的男人为了得到庇护，随手把这个玩腻了的女人上交了。

　　然后她被送到了L市的地下研究所——

　　满腔的恨变成了绝望。

　　再也没有了清醒的时刻，记忆里的一切全是雪白的天花板，嘀嘀作响的机器，束缚带，刺眼的灯光，泛着冷光的针筒……无休止地被抽血，被注入奇怪的液体。

　　直到她死亡。

　　魂魄飘在实验室的上方，看着底层牢笼里关着的怪物，她还在迷茫地想，她在哪儿呢？不是快要开学了吗？

　　不是，快要开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