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月亮悬挂在半空, 一丝浅浅的云气,从月亮上绕过去,素光仰头看天空, 细碎的月光,星星点点。

  再回头,只见房内的声音已经停了,窗边的烛火灭了下去,低低的说话声传来,

  素光听到赵都督那分明一本正经的话, 忽然脸红的走了。

  房内,烛火灭了, 但是月光却从窗扉的小格子里照进来。

  赵都督冷着一张俊脸, 大手打落床帏帘儿, 这一举动却惊动了榻上微微困倦要迷糊睡着的佳人儿。

  玉绵睁眼看到赵都督杀气腾腾的眼神,顿时身子吓得一怔,柔和又低低说:“都督, 玉绵来了葵水, 不舒服……”

  赵都督将自己的里衣的玉扣解开,将它微微扔挂在床外的衣架上, 哑着嗓子说:“先前不懂,但你总说你葵水,我便问了谭女医几句,她说女人葵水月余一次。”

  玉绵微微咳嗽,秋水般的眸子不停的闪烁流转,眸底深处则是慌乱。

  “你在我跟前,这一个月,足足说了七次, 你来葵水。”赵恒很不不客气地伸手去解玉绵腰间的束带。

  玉绵避无可避,倒是学起了淘气的娃娃,转身趴在枕上,白莹的小手死死抓着床单的两角儿,死活不肯正过身来,“素光就在外面,姚管家也在外面,都督若是当真胡来,玉绵就大声的喊出来,让整个外宅的人知道都督在迫着我行那污浊云雨之事。”

  玉绵是想着故意羞臊一下赵恒,毕竟他平日里也是清冷守礼,这一嗓子当真出去了,他那爱面子的俊脸可是挂不住。

  “你可以声音再放开些,让所有人都听见,让整个大梁的男人都知道你是我赵恒的女人。”赵恒冷若冰霜,冷峻的脸儿却噙着一丝莫名的笑。

  微凉的手却毫不含糊,玉绵觉得浑身都被撩拨地烫烫的,正在这时,赵恒薄唇落在她的外耳,“别怕,我不会真来,更不会胡来。”

  窗下月光落在桌角上,还有几丝照进床帏间,玉绵伸手掐住他的背,“明明说不…… ”

  这些日子,赵恒虽未入巷,但是有唐氓通整日私下送书送话本,加之自幼过目不忘,无师自通,在这方面也是进步神速。玉绵掐着他说的那句未完的话,不消片刻就变成了嘤咛。

  月柔和,窗边茉莉暗香映袖,床帏内更是旖旎一片……到了最后,竟嫩蚌怀珠,未经人事,却一声千里莺啼,当真惊扰了别处的姚管家。

  “都督……可否传谭女医。”姚管家声音沉沉,却明显带了担忧。

  玉绵听了急的羞红了脸,伸手重重锤了他胸口一记。

  她当真还是信了男人那张嘴的邪,男人的话是绝对绝对不可信的。

  不管是清冷肃然的还是风流浪荡的,还是阴郁病态的,但凡在这事儿上,就是个男人,没有任何旁的。

  赵恒却是淡然,“无事。”

  之后,赵都督便起身倒了一盏参茶,轻柔地给她喂了。

  喂着喂着,玉绵却是蜷缩着身子掉起了眼泪,她是不怎么哭的,如今叫出了那种声音,还被姚管家听了去,她日后可怎么好……想到这儿,泪珠更是只从白嫩甜美的脸儿上划过。

  赵恒见她这般,才过去耐着心思哄,只是他是不曾哄过人的,尤其是女人。

  见玉绵哭的很凶,又着急又心疼,不由开口道:“床帏间,女人得了趣,哪里有不叫两声的。”

  这一句算是那玉绵那唯一的自尊底线给点燃了,她的确是不怎么计较,也的确是不怎么想自己,也的确有时偶尔撩拨他,只是小打小闹的无妨,被一个男人撩拨的叫成那般,让写话本子的听了,怕是要给她冠上“狐狸精”三字。

  想到这儿,她便更是恼了那个害得自己失态的坏男人。

  原本心里那一关便是过不去的,反反复复地羞赫,不想赵都督偏生又戳破最后这层窗户纸,恼的玉绵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眼角儿挂着泪,却伸出爪子抓花了赵都督胸前的风光。

  看那小人儿也的确是恼了,尽管胸口被她那长指甲抓的血红一片,但还是薄唇微微一勾,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戳在她的发心道:“无妨,在战场都是利箭横穿过的,绵儿你且用力抓,只是别扭了指甲……”

  玉绵也的确是触碰到了那些深深浅浅的疤痕,一时间,泪珠算是止住了。

  他虽是如今面若冰霜又高华贵重的,但是年少便随他父亲出征,伤口自然也是多……

  只是她从未主动碰过他,时间这般长,也还是第一次知道。怼怼

  赵都督见她情绪平静下来,便耐着心思安慰,“闺中之爱,多半如此,莺声娇啼亦是情绪,绵儿勿恼,待日后你进了后宅,我们多多尝试,成了习惯便好了。”

  “……”

  玉绵未说话,但是却明白了最近赵都督的一些举动,他步步为营,让她认祖归宗,成了名正言顺的诚王嫡女,甚至还加封了大梁的崇宁郡主。

  众人都觉得羡慕,可是有些事,却是她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的。

  进了后宅,还有白静烟,尽管她早已不在府中,但是正妻的分位还在,她便是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是这张脸,以色侍人又能得几时好?

  正如自己的母亲,不管是在大梁还是陈国,世人的称呼都是美若天仙,容色照人,可是命运却当真是坎坷……为妾终究还是仰人鼻息的。

  莺飞草长又是半月的光景,玉绵在北河镇待的也熟悉了,便想着到镇上去逛逛。

  集市上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

  玉绵走在路上,目光悠闲地看着路人,却见其中一个醉酒的中年男人朝着路边的走水的水道,一路栽了下去。

  而对面茶馆的一对母女却斜睨了那男人一眼,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茶,嘲讽道:“自己不小心,谁都不会救你~~~不争气的东西。”

  玉绵听了朝着那对母女看了一眼,随后朝着身后的姚管家示意,姚管家立马带着人将那摔得狗吃屎一般的醉酒男人拉了上来。

  这一问才知道,这人叫周师,是侍中王朗推进到京城为师爷的,可惜因故丢了王家进贡给小皇帝的贡品。

  王家大恼,要求周师赔偿银两五千两。

  一个小小的师爷,去哪里□□这些银子,加之还有妻儿和八十岁的老母要奉养、

  一时的郁闷,酒醉路滑,这才坠了进去,只是不想王家母女却丝毫不感念当年对她们的救助之恩。

  见他落水,只是淡漠嘲讽。

  周师看向玉绵,秋水般的眉眼,明眸皓齿,容色动人,但更重要的是天生的宽厚善良,他虽醉酒,却道:“姑娘是活菩萨转世,这辟水珠是我老周家的祖传之物,能辟一切邪祟,能扭转任何认为扭转的天命,且送姑娘,愿姑娘福泽延绵……”

  话还未说完,只见他手指上的那颗珠子,就被一女子劈手夺了去,“既是有这般好东西,还藏着掖着,还不起我们王家的五千两,倒是会了藏私,瞧见个美人,便神魂颠倒地送了出去。”

  玉绵听到那刻薄的话,不由回头去看那年轻的女子,只见阳光斜斜照在她的脸上,眉目很是娇美,肤色也很白,红唇的右侧有颗小小的朱砂痣。

  “小姐……那五千两……”周师很是慌乱。

  玉绵这才脑中一阵清明,跟前这个是王家的嫡长女王贞凤,而茶馆里坐着喝茶的那个妇人是她的母亲,也是侍中王朗的妻子——唐氏。

  只是,玉绵不认识这对王家母女,但是王家母女却认识玉绵,尤其是王贞凤。

  王家这次上贡个小皇帝玉如意和红珊瑚,不为别的,就是想趁着这次机会进京来跟赵大都督活络活络旧日的感情。

  当年王贞凤的父亲随着赵大都督出征,两人关系很是不错,就经常邀请赵都督去王家用饭宴席。

  而王贞凤也一眼看中了面若冰霜又丰神俊朗的赵恒,那时的赵恒还不是都督,而是一个四品将军。

  那时,王贞凤意外受伤,赵恒念在王朗为他挡箭的交情,便遣散了众人,给王贞凤包扎。

  这一包扎,可算是把王贞凤的一颗少女心给包了进去。

  王贞凤觉得自己老早就喜欢赵恒了,除去自己,他谁也不能娶,不能喜欢。

  只是当年赵家出事,她母亲不让她嫁给快要没落的赵恒,这样冲喜的事儿就落在白静烟身上……对此,王贞凤深深的后悔。

  现在赵恒成了都督,权倾天下,更关键的是白静烟就是个牌位似的人,整日在观月庵,压根没什么阻挡,只要进了都督府后宅,过不了几日,便是赵恒的正妻。

  那白静烟不过就是一张休书解决的事儿。

  不想就是这般算计来算计去的,却偏生又赶上赵都督有了意中人。

  意中人就是跟前这个容貌绝色,甩她十八条街的秦玉绵。

  她深深嫉妒跟前的秦玉绵,听说赵都督为了哄她开心特意安排她进钦天监,还别出心裁地为了哄她一笑,在北河镇买了田宅。

  她此次是故意盛装打扮了一番,穿戴极为华贵鲜丽,还穿上了新的翠色的春衫,就想着靠着自己的娇美,艳压群芳,艳压秦玉绵。

  不想眼前的秦玉绵,素素净净的,面不涂朱,却美得跟天宫里的嫦娥似的,带一种绝色的清媚,相比之下,自己那身华贵的穿戴,倒是显得浮夸而庸俗了。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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